這一招星辰大破滅乃是母經本體靈智被葬魔碑器靈吞噬時所打出來的,陳嬰也只看到過那一次,可現在卻在不知道不覺間,忽然的領悟到了這一招的本質,這一指點出,玄黃與血紅纏紐在一處竟然瞬間迸發出一團至純的黑色光團,只是這光團剛被演化出來就再也不受控制地斜飛出去。
轟!
陳嬰正在凝神感悟時,忽然感覺頭頂上降落下許多大塊大塊的山石,這才清醒過來,向前方一看,竟然看到自己竟來到一座大山的山腳處,這座原本極其壯闊的山峰此時竟然只剩下了半截,破口處平滑光潤,就如同被一把利劍斬斷一般。
剛纔將自己從感悟中打斷的就是原本上半截的山峰,已然化成許多石塊粉塵,雜亂地落滿了身前的大地。
陳嬰苦笑一聲,剛那一招星辰大破滅只不過是偶有所感,還沒有來得及完善增強,只在匆忙間試演了一招,就有這樣移山之力,若是演煉完美后,還能強到什麼程度啊。
“師父……”
“師父請留步……”
就在這時,陳嬰忽然風到遠方有個少年正興奮地向自己跑來,口中還一聲接一聲地喊着自己師父。
不多時,這個少年已經來到他跟前,只見他身穿一件破洞連連的短衣,肉身看上去到是極爲強健。
“你這是做什麼?”陳嬰不解的問道。
“弟子南風步遲見過師父!”少年卻是對着他狠狠地跪拜下去。
“我不記得我你這麼一個徒弟啊……”陳嬰道。
“弟子在鎮上見到師父氣象非凡,又有種種超凡脫俗的異象,這才一路跟隨您來到了這裡,想求您收下我這個徒弟吧。”南風步遲面容堅定地道。
“你回去吧,我還沒有想過要收徒弟。”陳嬰搖頭道。
“弟子自幼便是喜愛修煉道法,只是一直沒有緣法遇到道法高深的前輩高人,也懶得去練那一招一式粗魯野蠻的肉身功法,還道這一輩子估計也就這樣苟活了,誰知今日卻能遇到師父你,還望師父看在我一片至誠向道的心思下,就收下我吧。”南風步遲一見陳嬰搖頭,立時驚慌起來。
“你只見到我一個修煉道法的,便要拜我爲師,若是他日再見他別的人,還不得又去拜別人?”陳嬰細細地看着身下的這個少年,眼中只是一片默然。
南風步遲一聽陳嬰的話,心中立時驚喜一片;“弟子南風步遲今日若拜前輩爲師,自然會永遠地跟隨前輩,怎能做出那樣令人不恥的事情來,還請前輩收下我吧!”
陳嬰心中思量一番,以自己如今的境界雖然不算什麼高手,可大約也能收得了徒弟了,又看這南風步遲面貌堅忍,不似什麼偷奸耍滑之輩,說不定未來還真能教出一個好徒弟來呢。
“前輩,你就收下弟子吧!”南風步遲見陳嬰猶豫,慌忙又在地上重重磕起頭來。
“我並非這個世界中的人,在不遠的未來,必然會離開這裡的,我便先收下你這個徒弟,也給你留下些時間,只等我離去之時,若看你還知道努力用功,便正式將你收入門中,若是不合我意,咱們二人便好說好散吧。”陳嬰淡淡地道。
“多謝師父,徒兒必定不讓師父失望,一定會努力修煉的。”南風步遲眼見陳嬰終於同意,一個大跳從地上蹦起,就來到了陳嬰身前。
這個少年也不過十一二歲,體形雖然渾厚無比,可身形卻是不夠,才略略達到陳嬰的腰間。
“師父,咱們的門派叫什麼啊?”南風步遲開心地問道。
“門派?”陳嬰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便是一愣,想到了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些個門派,一個個從上至下的階梯分明,自己難道也要像那樣的站在一個高高在上令所有人仰望嗎?
“步遲,咱們的門派沒有任何門規,不管你是殺人也好,劫掠也罷,哪怕就算你想引誘別人家的夫人也行,統統不管,可只要你能做到一點!”陳嬰無神地看向虛無之中,南風步遲在他身邊微微發愣着。
“做到什麼?”南風步遲見陳嬰又自陷入那種神態之中,怕他又做出什麼恐怖的大手段來,慌忙問了起來。
“你在行事之前,必得先想想,這人究竟與你有沒有這麼大的仇恨,若是有,自然無事,若是沒有,可別怕我門規處置。”陳嬰輕輕道。
“弟子記住了,若是別人打我,罵我,我也得要好好想想,看我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南風步遲鄭重地道。
“嗯,若是查明自己有不對,便儘量去彌補,若是沒有的話,還是殺了吧。”陳嬰道。
“都殺掉?”南風步遲疑惑地道。
“不錯,既然對你不敬,就是死有餘辜!”陳嬰道。
“弟子喜歡這條門規。”南風步遲面上一片喜悅,瞧着身前的陳嬰竟然越發的顯的親近。
“今日在此地,我便創立道教,不尊別處萬般大道,只守我道教之中,區區小道!”陳嬰一拉南風步遲,身子凌空便飛騰起來,大道神氣在體外緩緩流淌,一步一步地飛入向前的斷峰之上,落在了最中心。
陳嬰將南風步遲帶了上來,只是傳了他一部行功煉氣的法子,這部功法極爲簡單,煉到最高深處,也只能淺淺感應到大地中的一點微薄動靜。
南風步遲卻只當是得了部什麼絕妙功法,立時在那裡高興的又蹦又跳,沿着腳下的平面不住奔騰起來。
“你且先在這裡修煉些時日,過些日子我再來尋你。”陳嬰看着南風步遲的樣子,也不去打斷他,只是在他背後輕輕一句,然後就離開了這裡。
“哈哈哈,我南風步遲終於有師父了!”南風步遲剛一見到陳嬰不見,還是微微地有點心慌,可轉眼間就又開心起來,一個人在那裡玩鬧片刻,便開始收起心思,專心地按着陳嬰所傳的法子修煉起來。
陳嬰靜靜地站在半空之中,見到下方的這個少年,就似是看到曾經的自己一般,他的這種性格確實與他極爲相像。
陳嬰沒有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那少年也好像忘記一般,就這樣糊塗的拜了他爲師,大膽的修煉起陳嬰傳授給他的功法,就如陳嬰從前一般,任憑母經施爲,心中還當是自己撿到寶一樣。
只是如今的陳嬰又與母經不同,雖然能力上差了許多,可他卻是對這個少年沒有半分惡意的。
一連幾天,陳嬰每天都會來到山峰之上,觀看着南風步遲在下面修煉,隨着日子的一天一天過去,南風步遲也終於感應到了功法中所引導的那種氣象,只是這種氣自息極爲虛弱,也沒有半分的強橫之處。
只是南風步遲卻沒有半分地懷疑,仍然是信心十足地修煉着,不管有沒有威力,不管能對他的修煉起到什麼幫助,都在用心地修煉着,只是每當肚中飢餓時,便會爬下山峰,到周圍的山林之中去捕抓幾頭小獸來衝飢。
這演武大世界中,或許天生的就有一些神妙,在這裡出生的人,肉身比起別的大世界都要強橫許多,所以每當南風步遲輕鬆地在山中抓到一頭小小幼獸,幾下打死並在危險來臨之前輕鬆逃掉時,陳嬰都會生出一些歎服。
陳嬰自然也是對他越來越滿意,心下早已認定等這裡的事情做完之後,便真正的傳授給他自己的那些絕頂功法,這樣也才能對的起這個少年對他的信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