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莫氏財團法務組庾澄司律師。辯護律師不在場所做的供述。在法庭上不具有……”律師遞上名片,看着已經十分不耐煩的徐元刀。
“知道了。知道了……”徐元刀名片都懶得接,指了指一把空着的椅子,“你等着,我去給我們老大說一聲。”
徐元刀敲門進了審訊室,看了一眼莫娜。摸了摸鼻子,“老大。律師來了。”
“哎呦。來的還真是及時啊!不過,比我預想中的。慢了這麼多,看來我這個姐姐,心真大。”莫娜得意洋洋的看向林木成。
林木成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走出了審訊室。
律師遞上名片。看向莫娜,“莫小姐,我是莫總派來的律師。”
“看來我這個姐姐。對我還是有點感情的嘛!”莫娜盈盈一笑,將名片在指尖把玩。
律師推了推臉上的鏡片。映射出幽藍的冷光,“莫總讓我來,是提醒莫娜小姐兩句。您自己事情自己解決。不要跟莫家牽扯任何關係。否則,後果自負。”
“什麼意思,姐姐和舅舅難道是不打算要厲家的股份了嗎?”莫娜的手一頓,將名片緊握在掌心。
“莫小姐有所不知,您的未婚夫北辰陌已經向李菲敬先生提出解除婚約的請求。而且您跟北辰陌先生並沒有領取結婚證,所以手續上也簡便了很多。李菲敬先生也答應了。今晚的飛機,會離開s市。”
“北辰陌也在半個小時之前通過律師發表聲明,辭去了em集團財務總監的職位,放棄厲家財產,回英國自行深造。莫總也代表莫氏財團開了新聞發佈會,您也被逐出莫氏財團,莫家對違反法律法規的人,不會姑息縱容。換句話說,也就是您現在跟厲家和莫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律師帶來的消息讓莫娜太過震驚,以至於忘了呼吸。
“那他們要我怎麼做才肯幫我?”莫娜抓着律師的手,急迫的看着他。
律師溫文爾雅的笑着,從莫娜的手裡掙脫,“莫小姐,當年您是怎麼東山再起的,沒忘記吧!找不到利益聯盟的話,那就只能委屈您,配合警方調查了。或者您可以說一說,您手裡還有什麼底牌,值得莫總救您,我可以幫您轉達。”
“我……”莫娜張了張脣,無力的合上。是啊!她現在沒有一張可以供她談判的底牌,原來在厲家呆了這麼久,她還不如秋玲珺呢!
看着莫娜一臉灰敗,生無可戀。律師理解的笑了笑,莫氏的殘忍跟手腕一向如此。習慣就好。
“好了。會客時間結束。”林木成敲了敲門,抱肩看着已經在收拾東西的律師。
……
因爲一個人帶孩子的緣故,蘇雨凝每天晚上的睡意都十分的清淺,稍微一點響動,都會把她驚醒。比如現在,臥室的敲門聲。
厲千勳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蘇雨凝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半夢半醒的遊蕩到門口,拉開了門,就看到北辰陌拎着行李箱,站在她門口。
“北辰陌?怎麼是你?這麼晚了,拎着行李箱,你要去哪啊?!”蘇雨凝揉着太陽穴清醒了一些,打着哈欠擡頭仰視着笑得溫柔淺淺的北辰陌。
“我要走了。就想着在走之前,來看看你。”北辰陌想要擡手摸一摸蘇雨凝的腦袋,可是最終手懸在半空,收了回去。他好像沒有資格做這個動作,也不知道會不會惹惱她。蘇雨凝的脾氣他是瞭解,一向是狠絕凌厲的厲害。做過的決定,收回的心,便不會再動搖了。
他還記得有一次,她和他相約去攀巖,因爲她踩空一個臺階,從巖壁掉下去,他爲了救她,抱着她滑下山崖,傷了胳膊。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去攀過巖,即便是她很喜歡那個運動,爲此學了一年多,可是因爲她的失誤他受傷了,她不肯原諒自己,便對自己做了這樣的懲罰。從那時起,他便知道,蘇雨凝是個倔強的姑娘。只屬於他的姑娘。
“走?!”敏銳的嗅到了悲傷離別的氣息,蘇雨凝眨了眨眼睛,長嘆了一口氣,“你要去機場是嗎?”
“嗯。回英國。”北辰陌捏緊了行李箱的拉桿,深深的看了蘇雨凝一眼,目光柔情似水,喑啞情深,“阿凝,我走以後,你要好好的,脾氣也不要再像以前這麼倔了,有時候服個軟撒個嬌,軟弱一下也沒關係。不開心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開心的時候也要給我打電話,讓我知道你過得很好我就安心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想在走之前問你。”
看着蘇雨凝盈盈波光瀲灩的眸子,北辰陌鼓起莫大的勇氣,鄭重的看向蘇雨凝,突然上前將一把摟住,抱在懷裡,“阿凝,讓我帶你走,好嗎?”
感受着陌生又熟悉的懷抱,蘇雨凝單薄的身子震顫了一下,緊抿着脣瓣,張了張脣,最終沒有回答,只是擡眼看了看天花板,逼退眼底的淚意。
意料之中的沉默,北辰陌自嘲的笑了笑,鬆開了蘇雨凝,拍了拍她的肩膀,“原來到最後,可笑的只是我一個。那個問題就當我沒問過吧!祝你好夢。阿凝,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很好笑,理智明明告訴我,拿那種問題問你是多此一舉,可是感情卻慫恿我最後放手一搏。”
“北辰陌,我——”蘇雨凝張了張脣瓣,最後終是覺得任何的解釋都顯得多餘。看着北辰陌眼底不動聲色的心如死灰,沒有驚天動地的絕望,可是眼底的生無可戀,擊痛了蘇雨凝的故作冷硬的心。
北辰陌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了,離開也許是他最好的選擇。沒了爾虞我詐,沒了虛情假意,他也許會過得更好。嘆了一口氣,掃了一眼牆上十二點半的掛鐘,蘇雨凝捏了捏掌心,“北辰陌,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送你去機場。這個時候,司機都休息了,這裡是富人區,半夜沒有出租車會來這裡,我送你吧!等我!”
說完,蘇雨凝着急忙慌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急匆匆的走向衣櫃,可是邊走眼淚邊掉,洶涌的淚意模糊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