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是在解釋,以或許是看不過眼,楚可萱這惡劣的氣勢。
“好一個你也沒有想到!你以爲,我是偉澤哥哥嗎?三言兩語,就能被你虛僞的一面,給騙了!”楚可萱冷冷一笑,說道。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恨不得將我給除掉。
“你別看我小,就以爲我好欺負,很好騙,我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算錯了!”氣得一字眉倒豎,稚嫩、單純的臉龐盛滿了怒色,看着我的眼神,似看仇人一般,恨不得上來抽我一巴掌,“偉澤哥哥,確實不值得爲了你這種賤人,而放棄他所有的一切!你太無恥,太沒良心了!表面上和偉澤哥哥談戀愛,實際上背地裡,卻一腳搭兩條船!你喜歡那個顧維,別以爲我不知道!”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還沒怎麼消散下去,此刻聽到楚可萱這句話,我心裡突然一驚,不爲前面那些話,而是因爲那句“你喜歡顧維”……
爲什麼,爲什麼我會這樣?
正常來說,不應該是無動於衷的嗎?
難道……
對,我是對顧維有好感,這是我暗地裡,承認了幾百次的事,可是我深深的明白,我並不喜歡他。
也許我還未三十歲,還盛着女人該有的幻想,我的每一次好感,都是因爲顧維的美色,控制不住我自己。
難道,楚可萱就是因爲這樣,才以爲我喜歡他嗎?
現在的我還是一如既往,一樣的不想承認自己的心,一樣的自欺欺人。
我從這件事上回過神來,一次又一次的聽着,楚可萱喚我爲“賤人”。我太震驚,我震驚像楚可萱這種可愛,乖巧,而且不經人世的小姑娘,怎麼會說這種話,怎麼會把“賤人”這個詞,放在嘴邊?
我感受得到,感受得到她周身瀰漫了一股怒火,她在極力的壓抑着,不然,她準上前來再抽我一巴掌。
我對她對我誤會的話,心有點點涼,如截了一半,我沒想到我的朋友會這樣看待我,同樣也無動於衷,彷彿說的不是自己。
我只是看在她是我的朋友的份上,本能的說道:“可萱,你以爲了,我沒有和偉澤在一起,我也沒有腳踏兩隻船。”
我的話聽起來是那麼的無力,那麼的沒有情感,那我的態度,我整個所表現出來的,任何看了,都知道我盛着無動於衷、漠不關心的態度。
在楚可萱眼裡,正是這樣的,她還認爲我不知羞恥,事情都擺在眼前了,還狡辯!
“你沒有?我都聽到了,你還說沒有?樂米!你怎麼那麼賤啊!”猶如一把新的火把,竄上楚可萱熊熊燃燒着的怒火,隱忍不了用力推了我一把,道:“那你跟顧維眉來眼去又怎麼說?”
我往後踉蹌了幾步,她的力道不足以讓我摔倒,踉蹌了幾步後本能地站穩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可萱說,如果說我沒有答應,這一切是個誤會,怕是,她又聽不進去,口口聲聲罵我是“賤人”。
然而我這種表現,在楚可萱眼裡卻被認爲,我心虛了,我默認了,冷冷一笑,單純的臉龐上,那幾分冷硬、諷刺的笑,更深了些,說道:“怎麼?心虛了?沒話說了?”
又冷笑了一聲,不去理會這女人,到底是多賤,多不道德,這都不管她的事,雙手環胸,直接單刀直入,說出自己來的目的:“偉澤哥哥在哪?”
“我並不知道他在哪。”我淡淡說道。
心裡對許偉澤的擔心,只增不減,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聽聞,楚可萱直接炸開了,沉澱在心裡的憤怒,終於隱忍不了爆炸了,喝道:“樂米!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不是還想禍害偉澤哥哥?許叔叔現在都不管他了,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不想再多說,說多了也只會被誤會,裝作沒聽到,答非所問:“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僅僅破壞了幾個圍欄,警方就要抓偉澤?”
“還都是因爲你!演出一副爲他人着想的戲碼,再讓偉澤哥哥整顆心都在你那,想辦法逃跑,所以許叔叔纔會一怒之下,不管他了。”楚可萱怒指着我,洶涌的怒火,頗有一種我不說實話,就上前來和我幹一頓的架勢,“樂米,我勸你,識相的趕快說出來,偉澤哥哥到底在哪?”
我看出來了,一點害怕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話音落下,楚可萱就揚起一手,做勢要朝我打來,我眼疾手快,擡手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嚴肅的說道:“可萱,做什麼事都講求道理,不能用打人解決事情!”
“道理?這年頭的賤人,都這麼清高,高貴了嗎,做出這種事還需要道理?”楚可萱宛若聽到了一件,可笑的事,可笑到連她都快接受不了。
突然收斂了她所有的諷刺與鄙夷,盛着洶涌的怒火,鄭重其事的朝我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一拳打死你!可惜,我不是男人。樂米,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勸你,最好用盡所有的辦法,讓偉澤哥哥重新回到許家,要不然,有你好看!”
最後那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說完,徑自離去。
等她離開之後,我心裡一點沒有,因爲她對我的態度,和羞辱我的話感到難過,上一秒的事情彷彿沒發生過,承受力超強,無動於衷的,翻開包包拿起蘋果7,撥打了許偉澤的電話。
我環顧了眼周遭,看一個人都沒有,纔敢等待他的電話。
我以爲許偉澤因爲逃跑,手機會關機,或者是沒地方充電,手機自動關機了,在我預料之外的,並沒有關機,還打通了,也沒有不接人的電話,我剛打過去,就被接起了,傳來他着急、雀躍的聲音:“喂,樂米?”
聲音裡還夾雜着不敢置信,看來他這兩天,都在等我的電話吧?
我心裡有點點歉疚,發生這種事,身爲他的朋友,居然在第二天才知道。
我不知道的是,許偉澤不是肯接電話,他是隻有我的電話才接,家裡的電話,楚可萱的,包括一兩個很要好的朋友打來,他都沒有接。
“偉澤,你在哪?”我立刻急切地問道。
聲若蒼蠅。
許偉澤告訴了我一個地址,讓我直接過去找他。
我開着丘比特過去,整個過程都特別謹慎,怕萬一被人跟蹤。
到了目的,我蹙眉看着前方的環境,感到疑惑的同時,心裡酸酸的,歉疚更多了幾分,只見周圍什麼建築都沒有,甚至連花草,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右方一個用木頭做的破屋子。
偏僻而又荒涼。
一陣風吹過時,彷彿把我的心臟都吹走了,我壯着膽子,謹慎而又防備地走向那個破屋子,小聲的呼喚道:“偉澤?偉澤?”
沒過多久,在我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眼前突然竄起一個人影,足足把我嚇了一跳,使我驚呼了一聲,“啊!”
“噓,別那麼大聲,萬一被人聽見了就不好了。”來人二話不說,在我恐懼的時候,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本想掙扎,但仔細一聽這聲音很熟,低頭一看,果然,是許偉澤。
只不過是狼狽的許偉澤。
與平日裡那個帥氣、陽光的他,判若兩人。
他身上的白色襯衫,不顧形象的解開了幾顆鈕釦,麥芽色的膚色露在人的眼前,脖子上的領帶也被扯得,出現了褶皺,平時用啫喱水打得整齊、利索的頭髮,此時也鬆鬆,凌亂的,這還是不嚴重的,讓我想象不到的是,兩天沒見,一向注重形象的他,雙眼的眼角,出現在一小堆,堆在一起的眼屎,剛剛朝我說話時,嘴巴里傳來難聞、濃厚的口氣,差點快把我給薰死了,才兩天沒見,許偉澤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的心情有點不好,壓制下來之後,淡淡的說道:“你先把我放開。”
我自己都聽得到,我的聲音有些沉重。
“哦。”許偉澤意識到什麼,趕快放開手,然後謹慎地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跟來,拉着我的手,特別歡喜地帶我走進去,“進來吧。”
這間屋子是用木頭做的,而且很小,顯然易見的,裡面沒什麼裝設與設計,只是小小的,空蕩蕩的一間屋子,連沙發,電視機都沒有,讓我震驚到回不過神來,隨後聽到許偉澤的聲音,才讓我驚的回過神來:
“這兩天打你電話都沒接,我還以爲你怎麼了呢,特別擔心。”進來之後,許偉澤幾乎把我,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遍,確定我沒事才能放心下來。
一顆懸掛着的,且又沉重的心,終於迴歸正常。
這幾天他一直隱忍着,要不是爲了躲避警察,他真想立馬過去找樂米。
這裡地方這麼偏僻,又沒有地方住,應該沒有供電供水的吧?
剛想到這個問題,我本能的看向地上,看到在我前方的那個角落,正放着一堆吃的,零食、即食麪、即食餃子,幾個即食盒飯,幾瓶大瓶的礦泉水,一個鍋子,還有一大把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