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成,情難就這天早上修沒有吃早餐,衆人不明所以,只看見鄭蕭一直賊眉賊眼的笑,跟二傻一樣。
安謹言默默的撕着麪包,目不斜視。
黑鬼在桌底下踢了鄭蕭一腳:“樂什麼呢,說出來大家都樂樂。”
鄭蕭擡眼就看見情緒明顯不高的安謹言,趕緊收斂了笑容,搖了搖頭:“沒事,瞎樂!”
黑鬼咦了一聲:“我早上看見有人在游泳池,其中一個是你吧?”
這“其中一個”就耐人尋味了,明顯還有另一個啊,至於另一個是誰,大家心裡都有數了。
凡和劉棟幾人不由看了看鄭蕭,四人的眸齊齊暗了暗。
鄭蕭是個不要臉的,看黑鬼衝着他笑的不懷好意,明顯是被這人偷窺了,反正他不在意,齜牙朝黑鬼笑了笑:“我習慣早上起來遊幾圈。”
安謹言突然放下手裡的麪包:“你們慢慢吃!”說完就起身上樓了。
沙丁也偷偷踢了鄭蕭一腳,示意他追上去看看。
鄭蕭被左一腳右一腳的踢,心裡漸漸冒火,心想老好不容易跟修有了進展,你們這是要鬧哪樣?
想到安謹言,鄭蕭還是乖乖追上去,經過黑鬼的旁邊時狠狠的給了他一下。
安謹言聽見腳步聲,以爲是黑鬼,鄭蕭剛準備開門,他就一把拉開,同時拳頭狠狠的砸了出去。
鄭蕭反應夠快,側頭避過,一把抓住了安謹言的拳頭,狠狠一推:“你瘋了?”
安謹言一愣:“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謹言,你發什麼瘋?”
安謹言竭力壓抑着心裡的怒火,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我以爲是黑鬼,你來幹什麼?”
“我啊……”鄭蕭撓撓頭:“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
安謹言不深不淺的看着他,語氣專爲自嘲:“你哪隻眼睛看出我不開心了?你還有時間關心我開不開心?”
其實鄭蕭那句話出口他就後悔了,這不是找罵麼?臉se不由帶了點尷尬。
安謹言何其瞭解鄭蕭,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有時候能把人氣死,他又何必拿話激他呢?
想到早上看見的畫面,安謹言確實想揍鄭蕭一頓的。
“謹言,你--你早上也去泳池了嗎?”鄭蕭想來想去,安謹言生氣就這一個可能。
黑鬼那貨跟安謹言寸步不離,他看見了,那麼安謹言肯定也看見了。
安謹言渾身一震,俊臉幾乎煞白。
這個人是要多狼心狗肺纔會滿臉無所謂的問出這個問題?
安謹言砰的一聲甩上門:“是啊,看見了,你要怎樣,希望我鼓掌祝福你嗎?不好意思,我他媽做不到。”
這是安謹言第一次當着鄭蕭的面暴露自己的感情,鄭蕭懵了。
蠢貨啊蠢貨,鄭蕭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不是,謹言,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鄭蕭頓時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這貨其實很怕安謹言,安謹言一生氣,他就不由自主想要認錯。
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安謹言和鄭蕭是在t國認識的,當時兩個人都在流浪,他們的父母在同一場事故中雙雙斃命,他們就再也回不去c國,兩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t國靠着乞討活過來。
安謹言比鄭蕭還要大一歲,從小就像哥哥一樣照顧他,兩個人的感情那是從跟野狗搶吃的建立起來的。
鄭蕭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老是惹是生非,安謹言一直跟在後面收拾爛攤,他縱容着疼愛着鄭蕭,以爲兩人既然相遇了就可以一生一世。
可是,鄭蕭卻對他的感情視而不見,從那時起,他知道了,他要的一生一世跟鄭蕭的一生一世不一樣。
安謹言雙手緊握,看見鄭蕭懊惱的樣他還是心疼,聽見他說着不找邊際的道歉他更加憤怒。
爲什麼他就不可以?
爲什麼那個人就可以?
鄭蕭雖然想一輩掩耳盜鈴,但是他知道,有些事不是假裝不知道就真的沒有發生。
就如安謹言對他的感情,就如他對修的感情。
他不想放棄修,更不想失去安謹言。
鄭蕭清了清喉嚨,終於決定面對:“謹言,我們談談!”
安謹言彷彿聽見笑話一般:“談談?有必要嗎?”
“我覺得有,謹言,你是我兄弟,是我可以那命去換的兄弟,這一點,一輩都不會改變,你。。。。。。”
“那他呢?”安謹言輕笑,嘴邊全是譏諷,這時候的他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安謹言,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求而不得,爲情所困的平凡的男人。
在鄭蕭的幸福面前他僞裝不了不在乎,他不是神,他做不到成全,他也想自私。
是人就是自私的。
安謹言的表情漸漸激烈起來,他上前一步,死死的看着鄭蕭:“你願意爲我去死了,那你願意爲他做什麼?”
鄭蕭被這樣的安謹言嚇了一跳,安謹言應該是有禮有節的,應該是懂進退明恩怨的,而不是這樣,這樣的咄咄逼人。
“修,他已經。。。。。。”
“閉嘴,不許在我面前喊他的名字!”安謹言大吼一聲,那一聲喝斥讓他自己一陣心碎。
這個像女人一樣撒潑發癡的男人是叫安謹言麼?
鄭蕭雙手抓住安謹言的肩膀,他第一次深深的感覺到,安謹言是真的愛他。
那段被他忽略了好幾年,一直假裝看不見的感情此時就擺在他的面前,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鄭蕭是粗枝大葉,但是他看得懂他的心。
跟安謹言在一起這麼多年,他沒有想過要抱他,親他。。。。。。他只是他的兄弟,跟修是不一樣的。
“謹言,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我跟你。。。。。。”
脣上一暖,卻是安謹言吻住了他的。
鄭蕭渾身一震,油然而生一股怒氣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
安謹言卻摟緊他的脖,推着他往後退,嘭的一聲,鄭蕭的後背撞在了門上。
鄭蕭回過神,死命拉扯安謹言的胳膊,想要把他推開。
安謹言卻不知道怎麼突然變成了大力士,他執着的,不管不顧的擒住鄭蕭的脣,掙扎中,鄭蕭的下脣被他咬破,血腥味立刻在口腔和鼻翼間蔓延開來。
安謹言就像犯了毒癮似的,擒住鄭蕭的脣死命的吮。
早上在泳池見到的那一幕不時刺激着他的神經,怎麼可以,這是他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啊,他已經習慣了他的張狂、他的沒心沒肺、他的混蛋,他就想一輩守着他,可是他不愛他,叫他如何甘心?
他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看鄭蕭此時的表情,不管是厭惡的,抗拒的,還是失望的,痛心的,都不是他要的。
他的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的轉來轉去,呼吸急促,吻的毫無章法,不,哪裡是吻,分明就是咬,似乎是想把鄭蕭一口一口吃掉一般。
鄭蕭廢了老大的勁才把他推開,舉手就要扇下去。
安謹言卻睜開了眼睛,裡面全是鄭蕭看不懂的信息,他嘴脣鮮紅,上面全是鄭蕭的血。看見鄭蕭舉起的手,他又閉上了眼睛。
鄭蕭打不下,其實他更想扇自己一巴掌。
明明說過要好好保護他,明明想着不讓他傷心,可是,他到底還是傷了安謹言的心。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談,兩個人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鄭蕭拉開門出去,重重的關門聲擊破了安謹言臉上的冷靜,他睜開眼睛,目光閃爍着瘋狂。
黑鬼陰魂不散的守在門外,看見鄭蕭被安謹言咬的鮮血淋淋的嘴脣,目光瞬間佈滿了陰霾。
鄭蕭真有氣沒地兒發,一把揪住黑鬼的衣襟,目眥欲裂:“你他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你以爲我願意?老就是怕失去他這個兄弟,媽的,老都說了,他比老的命都重要,他還要怎麼樣?還要怎樣?”
黑鬼也是憋了一口氣,聞言陰測測的笑着:“那你就收了他啊,他就等着被你幹呢你不懂?”
“媽的,他是老的兄弟,你他媽聽不懂?你跟你兄弟幹?混蛋!”鄭蕭說完就揚起了拳頭,一圈狠狠砸在黑鬼的臉上。
黑鬼被砸了一個趔蹌,爆發了:“來,媽的,幹一場”說完一拳狠狠地還了回去。
兩人就在安謹言的門外幹上了,你一拳我一拳,揍的又狠又帶勁。
安謹言木頭樁一般在屋裡杵着,鄭蕭那些話他聽見了,痛得他想把心臟挖出來。
作者有話說:謝謝火火,娃娃,糖糖,動姐的紅包,羣麼羣麼,哈哈,打架了,來幹,明天還有一更哈,先睡了,晚安!
婚不成,情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