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成,情難就t國和y國交界處有一條橫貫兩國的山脈,那條山脈被當地人稱作“死山”。
衆所周知地球上有死海,這座死山跟死海不一樣,死海是海里沒有活物,而死山則是但凡活物進去,就休想活着出來。
據說死山裡面不僅有毒蛇猛獸,更關鍵的是,山裡還有食人蟻,人進去不小心一腳踩進蟻窩,再拿出來就剩一副骨架。
傳說不一定可信,但是那片山脈確實一般人不敢進去,就連當地的獵物也不會去死山捕獵。
但是死山卻並不是沒有人跡,t、y兩國盛產鴉片,t國還盛產象牙,毒梟和走私販爲了躲避警察,往往涉險橫穿死山,山上經常可見新添加的累累白骨。
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一架直升飛機出現在死山上空,盤旋着,離地面很近,螺旋槳帶起的勁風使得飛機下面蔥蔥郁郁的樹木就像一bobo綠濤一樣翻滾開去。
凡一邊在衛星定位儀上着具體的方位,一邊咒罵:“該死的黑*,找的這是什麼狗屁地方?”末了大聲對耳麥吼了一嗓:“傑森,飛機還能堅持多久?一定要堅持住,我可不想掉下去喂螞蟻!”
傑森看了看儀表盤:“燃料最多還能堅持十分鐘,我們必須準備迫降了!”
由於黑*再變換接頭地點,飛機已經在死山上空盤旋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白白浪費了大部分燃料。
飛機的燃料不能消耗殆盡,否則回程更加麻煩。
“啊?降毛啊,不能降,小爺不怕豺狼虎豹,就怕螞蟻呀!”哭叫的是凡身邊的夏磊,這貨雙腳盤在座椅上,就彷彿飛機裡也爬滿了食人蟻一般,嚇的直抖。
“caoxing!”凡忍無可忍的踢了他一腳,直接一腳把他踢下去,噗通一聲,摔的賊響。
夏磊爬起來就向靠窗坐的人告狀:“修,這一次你再不爲我做主,我就要,就要離家出走,你管不管?管不管?”
凡又踢了他一腳:“小磊磊,你眼睛揣褲襠裡護蛋了嗎?修沒有戴耳機。”
cao,可不是嗎,修正靠在窗戶上閉目養神,額前的頭髮堪堪遮住眼睛,雙眼緊閉,臉se從容,似乎完全不知道事態的糟糕透頂。
小聶同志都不忍心打擾他了,儘管在這充滿噪音的機艙裡修也不見得真能睡着……好吧,他還是老老實實等着喂螞蟻好了。
凡沒有時間安慰他收到驚嚇的小心靈,正忙着尋找黑*的方位。
分鐘後,修睜開眼睛。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彷彿兩顆在黑暗中煜煜生輝的寶石,目光就像在萬年冰山上淬鍊過一樣,犀利,寒烈,讓人不敢直視。
小聶同志立刻乖乖坐好,假裝把玩着手裡的沙漠之鷹,心裡卻想着,boss美雖美,就是xing冷,他一睜開眼,機艙的溫立刻下降到零以下,凍死個人!
修戴上耳機,從凡手裡接過電腦。
凡十分沮喪:“黑*這女人就是麻煩,不可信!”
修直接調出死山的衛星平面掃描圖,找了一個地方,把座標發給傑森,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降落!”
那邊傑森收到指示,單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凡看了看修找的降落點,不解:“這裡離黑*指定的地方有一段距離,並且,靠近村莊了!”
修薄薄的脣瓣抿了抿:“你不是說黑*不可信嗎?”
凡想了想:“好吧,聽你的!”
飛機降落在一片草海,四周都是東南亞的原始森林,雖然此時已經是秋季,由於這裡是東南亞的亞熱帶氣候,所以氣溫並不低。
修一邊拿防蟲劑往身上噴,一邊對凡吩咐:“告訴黑*,等她具體位置確定了再告訴我們,順便把我們的座標發給她。”
夏磊小聲抱怨:“一開始就這麼強勢不就對了嗎?”
凡立刻賞他一顆爆慄:“人家是我們的客戶,客戶你懂麼?顧客就是上帝,你敢對上帝不敬?”
“那boss現在不就是對上帝不敬嗎?”
“小磊磊啊,我真是不明白修帶你出來幹什麼?丟人現眼嗎?黑*初次接觸我們,有些小人之心可以理解,所以我們先要把面做足,陪她周旋。現在麼,我們隼也不靠她吃飯,該給的面已經給了,她如果識趣呢,就自己找過來,不識趣呢,也不一定非要做她這單生意,我們來t國忙着呢,哪有空跟一個女人捉迷藏?”
夏磊恍悟,拍了一下頭:“啊,我懂了,這就叫先禮後兵!”
那邊修已經收拾妥當,打開艙門跳了下去。
死山一帶剛下過雨,空氣中還殘留着泥土的芳香,因爲已是下午,倒也不顯得溼熱。
修的身上是一套外軍的裝備,土黃se的t恤被一條軍用武裝帶紮紮實實的捆在同se系的迷彩褲裡,腳上是同款的軍靴,靴筒很高,褲腳全部塞在靴筒裡,鞋帶系得一絲不苟。
他腰上一邊掛着槍套,一邊是彈藥包和一柄軍刀。
修的身形不似傑森粗獷,卻也不像夏磊那般瘦弱,實際上,他在四人中是個最高的,再配上他那張雌雄難辨的俊臉,站在那裡,他就是獨一無二的風景。
凡跟着跳下直升機,把墨鏡和一頂寬沿迷彩帽遞給修,又抖了抖手裡的皮衣:“帶上吧,說不定晚上會冷!”
其他幾人也跟修一樣的着裝打扮,只是傑森的肩上掛着一把微衝。
夏磊站在機艙口不敢下來,死死抓着艙門,還在掙扎:“真要下去嗎?我們就在飛機上等不行嗎?”
修扭頭就走,一句話都懶得解釋,凡和傑森趕緊跟上,夏磊看見大家這是鐵了心要拋棄他了,只能跳下飛機,一哇哇亂叫的追上去。
在衛星掃描圖上看這裡裡山下的村已經不遠,實際上的距離是五十公里,算起來,這裡已經是死山的邊緣地帶。
不過由於山下的人不僅畏懼山裡的蛇蟲鼠蟻,更加畏懼那些持槍的走私販和大毒梟,所以村裡的人一般都不會上山,這就造成死山的邊緣地帶也跟深山一樣植被茂盛。
夏磊一邊踩踏着齊他腰高的荒草,一邊小心翼翼的注視着腳下,生怕有螞蟻爬進他的靴筒。
他們的行進速很快,山裡實在不安全,前幾年有一架直升飛機就是在死山過夜,半夜的時候,整架飛機都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食人蟻。
死山上的食人蟻個頭比較大,據說蟻后能有小孩拳頭大小,它們成千上萬的撲上來,別說是人,就是一頭大象,那也只是兩個小時的事。
很久以後,救援隊在直升機裡面發現了一具白骨,另有兩具散落在飛機外面,距離飛機不到十米。
儘管修一行人降落的位置靠近山腳,這種地方一般不會有危險,但是爲了以防萬一,他們必須趕到山下過夜。
至於黑*那裡,修決定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一個女人如此張狂,修很想見識一下。
陽落山前,修一行人到了山腳,他們這身裝扮是不可能出現在村裡的,只能在山腳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生了個火堆。
凡和夏磊換了一身衣服,腰間偷偷彆着手槍,揣着錢進村買食物去了。
修打開電腦,很快,屏幕上出現一張臉,那人叫劉棟,也是修的心腹,他恭敬的叫了一聲:“boss!”
修沉聲道:“你們到哪了?”
“明天上午十點可以跟你會合!”
修搖搖頭:“不用,你先去查查黑*!”
黑*的第一手資料隼是有的,不過修既然這麼說,就說明他們查的還不夠深入,劉棟毫不猶豫的點頭,不敢也不會懷疑修的決斷。
合上電腦,修對着火堆發呆,他一動不動,目光深沉,五官jing致,就像一尊jing美的雕塑。
火堆噼噼啪啪熊熊燃燒,火光在他年輕絕美的臉上跳躍,給人一種不真實的讓人想要去觸碰並一探究竟的感覺。
他對面的傑森尷尬的移開目光,在xiong前畫了個十字,主啊,請原諒我又差點把老闆當成女人了。
“boss,你在懷疑什麼?”傑森言歸正傳,儘量不去看修的臉。
修這時總算動了一下:“凡事先往壞處想總是對的,這也是我讓劉棟單獨行動的主要原因。這裡是t國,在這裡我們就算佔不了主導地位,也絕對不能被動。”
傑森點點頭:“boss顧慮的是……”
他話還未說完,修突然擡手,傑森立刻噤聲,眨眼手槍在握,雙耳靈敏一動,開始捕捉空氣中輕微的不同尋常的聲響。
修淡淡的道:“已經近了,你先把搶收起來。”
傑森也聽到了,對方人很多,硬拼是不行的,便把手搶插回槍套,肩上的微衝卻沒有動。
不過他奇怪的是,就憑他和修的耳力,這些人應該在一里之外就能被他們發現,可是對方現在已經近在咫尺,是對方手段高明,還是他們一不小心就闖進了別人的地盤?
兩分鐘後,修和傑森被一羣人團團圍住了,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齊齊對着他們。
修仍舊對着火堆發呆,一動不動,傑森抄着手站在他身後,凶神惡煞的瞪着來人。
那人個很高,跟修不相上下,比修壯,長的也比修粗糙。
傑森和隼的兄弟們都有一個習慣,見了長的帥的男人都不自覺拿來跟修比較一番,這幾乎已經成了他們的怪癖,不僅是男人,就連很多女人,比如模特和電影明星,也都被他們拿來一一跟修比較過。
每一次比較完,他們就與有榮焉的想,咱們boss比那些所謂的男神酷、帥、拽,又比所有的女神豔、冷、傲,跟着出去就是神氣。
至於眼前這個男人嘛,明顯是這些人的頭兒,穿着皮衣皮褲,腰間拴了一條細鏈,雖然走動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很小,但是對於傑森來說,一里之外足以捕獲,就更不用說修了。
長的還算行,嘴裡叼一根草根,雙手叉腰,當他的目光落在修的臉上後,瞬間就只剩驚豔了。
傑森已經見怪不怪,再看其他人,個個眼珠都瞪成了青蛙,還有幾個沒出息的口水直流。
傑森重重一咳:“喂,看什麼看,你們是幹什麼的?”
皮衣男立刻回神,四下一望,發現自己的兄弟們居然還瞪着人家看,氣得跺腳:“沒見過女人嗎?把眼珠給我收回來。”
傑森一聽,火了,手掌一按,微衝就對準了皮衣男:“你罵誰女人?放亮你的狗眼,這是我家boss!”
皮衣男和他兄弟們一愣:“男的?”
“男的?”
“真是男的?”
“怎麼看怎麼像女的啊?”
“真是美!”
傑森是個脾氣爆的,見這些人的眼神肆無忌憚的往修的臉上身上掃,頓時火冒丈,感覺自家boss被這羣窮鬼褻瀆了。
皮衣男的隊伍當讓不能跟隼比,不說裝備,就是這些人的穿着長相,一個個歪瓜裂棗的,一看就是當地人,矮小,黝黑,除了皮衣男,就沒一個能拿出來看的,傑森恨不能把他家boss藏起來。
偏偏皮衣男一口吐掉嘴裡的草根,se米米的往前湊了一步,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直接落在修的臉上,xiong膛上,還有襠部,完了摸摸下巴,下流的道:“喂,你真是長鳥兒的?”
明明是一個男人,卻被質疑是女人,這是對男xing尊嚴的侮辱,儘管這種事時有發生,傑森還是氣的想殺人。
“抄你!”傑森咔咔推彈上膛,槍口抵上皮衣男的腦門:“小,有種你再說一個字!”
咔咔咔咔,皮衣男的兄弟紛紛回神,槍口重新瞄準。
一場血拼即將爆發,一直被衆人評頭論足的修這才站起來,一把按住傑森的槍,對皮衣男道:“沒錯,我是男人!”
作者有話說:謝謝糖糖的紅包,明天和後天都是萬更哦,快來誇誇我!
婚不成,情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