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被 罵

下午上完女紅課,若曦纔回到屋子歇息了一會兒,季氏那邊便有小丫鬟過來傳話,讓她過去一趟。

若曦不敢耽誤,忙帶着秋荷,急匆匆的趕到季氏的院子。

一進屋,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屋子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個都沒有,只有若雲正一臉不對勁的坐在下首。

“娘,……不知道叫女兒過來有什麼事?”若曦一進屋打了聲招呼,打破了僵局,“若雲也在啊!”算是和若雲也打了招呼。

瞧見若曦進屋,若雲臉色就更差起來,若曦和她打招呼也只是點點頭,看了一眼若曦,躲避的眼神帶着幾分閃爍。

張嘴想說些什麼,被季氏“咳”了一聲便移過頭不敢再看。

“聽說前兩天你和徐家小子還有晉鵬吵架了?”季氏面色不愉,沉聲道。

吵架?和他們兩個?若曦有些不明白,自己和那兩個人見面的次數都是有限的,那裡能吵得起來啊!若曦頓時覺得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娘說的是什麼事?……女兒不太明白!……”這自己就算在不討喜,也總不能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若曦心裡一沉。

“你不知道?……聽說你還和徐家小子爭執起來呢!你竟然給我說你不知道!……是不是往日裡我太慣着你了,竟然教的你謊話連篇,一點規矩都沒有了?……”季氏原本只想訓斥一頓若曦就算了,讓她知道些規矩,免得人說她不會教女兒。

可是自己把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她竟然還死不承認,難不成還能冤枉了她不成?

若曦面上一怔,心裡有些委屈,把自己叫過來就是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嗎?自己什麼時候和他們吵架了?再說了他們是男孩子,自己是女孩子,本身見面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而且肯定是有大人在場,自己河他們吵沒吵架,在場的人不清楚嗎?

叫自己過來,連話都說不明白就要判自己的罪,這也太欺負人了。

若曦眼睛睜得大大的望着季氏,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個明白,看看她到底要對自己做些什麼?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了,惹得她又生厭了!

“看什麼看,……難不成我還能冤枉了你不成?……若雲,你給我說說,初一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看她承不承認?……”

“娘,女兒都說了,那是誤會!……再說當時我離得遠,聽得不是很清楚,……”若雲歉疚的忘了若曦一眼,猶豫的解釋道。

今個本來是和孃親聊天哄她開心的,這幾天不知道爲什麼孃親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可誰知道不小心說漏了嘴,一下子竟然扯到了那天的事。

她真的不是有意要那麼說的,只不過想起那天許哥哥看二姐的眼神,覺得怪怪的。心裡就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不自主的就把那天的事說了出來。

好!她承認,心裡其實很不喜歡那種感覺,想要殺殺二姐的威風。

可她真的不想這樣的,她沒想到娘竟然直接就叫二姐過來,大罵一通,她真的不想的,剛纔她都攔了好久了,可是娘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聽她的。

“怎麼?還不承認?……莫非還想讓我找下人來對峙不成?”季氏眯着眼盯着若曦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意。

“女兒家最注重的就是教養,你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人爭執,還是來我們家做客的客人,不僅地主之誼就罷了,還引起爭端,你還覺得自己做對了不成?……蘭家的女子最注重什麼?莫不是往日教你的……都被你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你可知道,你丟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面,還有我們蘭家的,我的,還有你姐妹的。……在做事情前,你能不能動些腦子……”季氏喋喋不休的指着若曦,厲聲的道。

恨不得吃了她,越說越生氣,越說越起勁。

若曦低着頭,一動不動,不去看季氏,也不去看若雲。在她看來那日和徐遺愛、許晉鵬之間只能算是小小的爭執而已,再說也不過幾句話而已的事,那裡就誇張到吵架的地步。

難不成,他們還會因爲自己說了句句不好聽的話對自己心存怨懟不成?以她對那兩個人的瞭解,他們還不會是那樣的人。徐遺愛,自己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他這個人雖然缺點很多,但卻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當年不喜自己,也就是任自己自生自滅而已,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許晉鵬,若曦眼睛眯了眯,這個人,以他僅有的幾次接觸,那小子,別看年齡不大,卻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說話經常一針見血。那日他說的,自己回來想了很久,對着鏡子也試了很多次。

以前都沒發現的缺點,不知道怎麼的自從被他點出來後,竟然是那麼的明顯。簡直嚇了她一跳,如果人人都像他那麼敏銳,那自己還裝什麼裝,乾脆坐等被人魚肉好了!

季氏在上面喋喋不休,什麼女戒,女訓什麼的都拿出來說事,若曦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總之對於季氏的話,面上她就是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上面說着,下面自己只要點頭,說是就沒錯。

反正她是有心理準備的,以目前的狀況,她只要不害自己性命,其他的自己都忍她。現在蘭府是她的天下,沒有人能夠抗衡她,所以若曦選擇忍耐。

她要等待,她要堅持,她在等待一個契機!

“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以後……算了,以後你就待在你的院子裡,少出來!……省的給我添麻煩!”季氏看着若曦那副受氣包的樣子,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是怎麼她了,又沒打她,又沒欺負她,更是沒少吃少穿的,擺出那副樣子給誰看啊!

上次就是委屈的在丈夫面前討巧,害的自己在丈夫面前沒臉,而她卻不知道怎麼動的手腳,讓丈夫對她改變態度,連連讓自己不要虧待了她。

罷了!她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丈夫覺得自己虧待了這個女兒!……以後還是讓她少出來晃盪好了!少出來,少惹事!……

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嗎?說白了,還是不想讓自己多出現在人前,怕自己搶了風頭!若曦眼觀鼻鼻觀心,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鞋子,季氏說什麼她都忍了,也不願不想去反駁。

不出來纔好,她還懶得出來應付人呢!本來她的時間久不多了,有這時間她不如多做些女紅,多準備些小巧的禮物,以備不時之需。

季氏見若曦不反對的點點頭,終於停了下來,端起旁邊的茶杯潤了潤喉嚨。

“娘,若曦她沒有……啊!……二妹,三妹……”若鳳一聲不吭的闖了進來,見到屋子裡的三人,打起招呼,顯然一點都不吃驚,一看就知道是接到風聲急急趕了過來的。

若曦看了若鳳一眼,心裡一暖,一看就知道大姐是過來替她解圍的。

季氏見大女兒闖了進來,心裡不悅,眉頭一皺:“你怎麼來了?……”

“夫人,許夫人來了,車已經進了大門!”不等季氏說完,門口的丫鬟傳話道。

“啊……怎麼這會子過來了?”季氏一愣自言自語的道,心裡有些不解,不知道什麼事讓許夫人這麼急的趕過來,她不像是沒有規矩的人啊?每次過來都是提前打招呼的。

“行了,我這邊有事,你們就先回去!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季氏不耐煩的瞥了一眼三個女兒,揮了揮手讓讓她們退下,停了一下又道:“若曦最近除了上課,就在自己院子裡!另外就把女戒抄一百遍!……”

若曦已經和若鳳她們準備離開了,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季氏的話,腳下頓了一下,回過神面無表情的又衝着季氏行了一禮,“女兒知道了,就不打擾娘了,先告退了!”

季氏揮了揮手沒有再看她們。

一直跟在若鳳的後面走出了老遠,若曦見前面就是交叉口,自己要走這邊的迴廊才能回自己院子,便停下腳步,準備和大姐和若雲道別。

若雲跟在若曦的後面,幾次想要叫住她,都嚥了下去。終於見她停住了腳步,卻不和自己說話,心裡有些惶恐,期期艾艾的上前,“二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怪我好嗎?”

“是啊!若曦,你就別怪若雲了!……她這性格你也知道的,說話不經腦子,你別往心裡去啊!……”若鳳雖氣若雲不知情重,在季氏那裡告狀,可畢竟若雲纔是她親妹妹,若曦雖然也是,可畢竟還是差着一層,也替若雲說起好話。

若曦看了一眼若雲,又看了一眼若鳳,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生氣了,自己還沒說句話呢!她們就已經在心裡認定了自己生氣了嗎?

若曦淡淡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生氣。

就算自己生氣,又有什麼用呢!若雲的話也已經說出去了,自己也被季氏罵都罵了,罰也罰了!

說真的,她沒想到若雲會告自己的狀,還是因爲這點莫須有的罪名,可她也同樣沒想到若鳳會前來阻止。(雖然晚了一步,但能來已經很讓自己感動了。)

“二姐,你真的沒生我的氣,真的?……太好了!……二姐,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害的你被罵的那麼慘!”若雲見若曦不生他的氣,頓時覺得輕鬆了。可想起剛纔季氏罵的那些話,她的心裡卻更加的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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