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趙睿?”
趙睿點了點頭:“是!”
“家裡開客棧的?”
“嗯!”
雖然有點意外,可趙睿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要謀求仙道?”流雲笑嘻嘻地打量着趙睿,“做一個富家翁,不是挺好的嗎?”
“小人並非嫡子,而且生母早亡,雖然大母視我如己出,可是……”趙睿嘆了口氣,“我總感覺自己跟一家人格格不入。”
流雲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先留在這裡幫廚吧!”
說完,流雲領着趙睿在廚房裡轉了一圈。
爲了省事,廚房裡的鍋竈都是仿照大竹峰廚房裡的那些打造的。因此,廚房裡的鍋竈,對於還未修煉的趙睿來說,有些新奇,但也有些麻煩……
就在流雲領着趙睿熟悉廚具的時候,素心進了廚房:“師父,這些孩子的住宿怎麼解決?”
流雲想了想,將手伸進袖子裡,摸出一個木製的樓房模型,遞給素心:“讓他們住到山下,食宿自理!至於……”
流雲扭頭看了看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趙睿,微微一笑:“你放心,作爲廚子,你的待遇好一點,可以住到前院。”
趙睿鬆了口氣:雖然自己不介意呆在後廚,可要是住到一起,外面那幫人還不知道會怎麼奚落自己呢……
送走了素心之後,流雲看了一眼正在端詳廚竈的趙睿,想了一下,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玉簡瞳,遞過去:“給!”
“仙長,這是?”
“控火訣!”流雲瞥了一眼趙睿跟前的廚竈,“那些竈具的火力,都需要控火訣來調控。”
趙睿大喜過望,接過控火訣,看了一眼之後,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裡。
見小夥如此謹慎,流雲笑着搖了搖頭:“這控火訣,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最低級的玩意兒。”
雖然趙睿也點了頭,可心裡卻不以爲意:控火訣再濫,那也是仙人使用的東西……
看完了廚房,流雲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忐忑不安地盯着懷裡玉簡瞳的趙睿:“看完了廚房,咱們再去看一下你的住處。”
趙睿這纔回過神來,掃了一眼廚房,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仙長,剛纔您問有誰會做飯的時候,我撒謊了。”
說着,趙睿將玉簡瞳從懷裡掏出來,捧到流雲跟前……
“我知道你有廚藝在身。”
趙睿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似乎實在等着流雲的審判……
“我也知道你比那些公子哥經歷的事情還多,”流雲笑了笑,瞥了一眼趙睿手裡的玉簡瞳,“要是今天沒說實話,這份控火訣將會成爲你來過方寸山的紀念。”
說完,流雲邁步離開了廚房。
而趙睿則愣愣地站在那裡,背後都溼透了:差一點就掉坑裡了……
第二天,方寸山修仙培訓班正式開課,主講人,素心。而開課的地點被安排在了方寸山的山腳下,至於理由,按流雲的話來說,是“丟不起那人”。
領會了師父精神的素心,第一次講課,只是拿了一提印刷好的《練氣訣》,然後發下去,讓一幫毛頭小子“自己練”。
面對素心的強勢,一幫毛頭小子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地聯絡了趙睿,讓他給山門裡傳個話。
雖然有點不太情願,可趙睿看在同樣是經歷了“那麼多磨難”的份上,還是點了頭,回山之後就找到了正在整理材料的流雲:“仙長。”
“有事嗎?”流雲擡起頭,看了一眼有點唯唯諾諾的趙睿。
“是這樣的,山下那些弟子……”
“停!”流雲擡起了手,攔住了趙睿,“他們還算不上弟子。”
趙睿有點意外:“這……”
流雲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盯着趙睿問道:“你覺得你的資質怎樣?”
趙睿愣了一下:“應該一般吧?”
“錯,”流雲笑着搖了搖頭,“你資質不錯,先天道體,就算放到四大洲的修仙門派裡,也能躋身核心弟子的行列了,不過,我們方寸山講究寧缺毋濫……”
趙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意外,自己那些便宜的“難兄難弟”需要經歷重重考驗,才能成爲正式的弟子,只是自己……
“趙睿,”流雲笑着看了看臉上寫滿了糾結的趙睿,“你現在放棄還有機會,要是不放棄,可就只能在廚房裡呆一輩子了?”
“這……”
趙睿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我不放棄!”
“還行,你先回去吧!”
趙睿剛走,素心就來到了流雲所住的小院裡。
“師父,那個趙睿是來替那羣少爺打小報告的?”
聽到是自家徒弟的聲音,流雲連頭都懶得擡了:“沒有!”
“不可能呀?!”素心皺起了眉頭,“如果趙睿不是來打小報告的,那他過來做什麼?”
“反饋羣衆意見還不行嗎?”
反饋羣衆意見?
素心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給了自家師父一記白眼:“那跟打小報告有區別嗎?”
“有,”流雲擡起頭,看了看臉色有點難看的素心,“最起碼趙睿沒有說你壞話!”
素心點了點頭,想了一下,開口問道:“師父,山下那羣小鬼的資質也還算可以把,可爲何我總覺得您有疏遠之意?”
“按資質選弟子,那是最末等的做法!”流雲撇了撇嘴,“更何況,他們的資質還不配呆在山門裡。”
素心被鎮住了,驚訝地盯着流雲:便宜師父一向待人平和,自己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看輕別人。
驚訝歸驚訝,可素心還是好奇:選弟子最頭等的做法,應該是什麼樣的……
流雲的答案是:“看天意,既不過分強求,也不刻意地疏離。”
“天意?”素心皺起了眉頭,“如果運氣不好,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傳人?”
“怎麼可能?”流雲笑着搖了搖頭,“只要活得夠久,總會遇到合適的弟子。”
說完,流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素心……
素心被流雲給看糊塗了:“師父,你幹嘛這樣看我?”
其中,最難過的還要數傳聲筒趙睿:雖然已經知道一羣“難兄難弟”極有可能沒辦法成爲正式弟子,可趙睿有不敢說實話,怕打擊到一羣自命不凡的公子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