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斯姆一手捂着心臟的位置,另一隻手撐着膝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雙眼通紅,是真的變成了紅色,嘴角開裂,牙齒也變得尖銳。
“你們這些....這些討厭的傢伙....都得死!”
伊登的身體開始膨脹,上身變得健碩,尤其是後背更是隆起兩團肉瘤,衣服被撐裂開,只見心臟位置果然有一張人臉,只有輪廓沒有五官,隨着“嘭嘭”的兩聲,後背的兩團肉瘤爆裂開來,伸展出一對巨大的蝠翼,頭頂也出現類似角的器官,角上有着一圈一圈的螺旋圖案。
該死,竟然有二階段,該說不愧是boss嗎?
魔化過後的撒斯姆身高已超過兩米,但身體比例卻極不協調,上半身壯碩如巨人,下半身依舊是伊登神父的瘦弱雙腿。
撒斯姆:“竟然被迫在主世界強行魔化,對方還只是一個法師學徒,我絕對會成爲魔界的笑柄。我決定了,不會就這麼簡單地殺了你,我要先把你的靈魂抽出來放進牢籠,然後把你的肉體一點點碾碎吃掉。你以爲這就結束了?我要讓你眼睜睜看着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所有人一個個被我吃掉。”
羅蘭:“我看你沒這個機會。”
撒斯姆:“你有時間自己去看。是你,是你的無知與愚蠢,才造成這個局面,明明你們只要犧牲一下自己,我就會離開,這個村子也不會有事。是你們的自私,不願意自我犧牲,才讓所有人一起爲你們陪葬。
懊惱吧!後悔吧!羞愧吧!
然後....死吧!”
對於撒斯姆的話羅蘭只當放屁,自古傳說之中魔鬼一類的存在,蠱惑人心的本領甚強,白的能說成黑的...不對,是煤炭能洗成白球,而且有傳言這些魔鬼能吸收人類的負面情緒增強自身,所以羅蘭不可不防。
然而羅蘭自己除了剩下的兩張魔法卷軸,也已黔驢技窮。
該死,【大火球術】的威力還不如【烈焰風暴】,另一張【纏繞】是限制法術,不一定有效。
該死,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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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鴉堡,光輝教堂
唐娜本是一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修女,曾在光輝教會總壇處學習,父親更是一位大主教,主管一座大城市的全部教會職務,其身份學識,不管是留在總壇繼續進修還是下放去爲牧一方,未來都不可限量。
然而其父親卻把她安排在了寒鴉堡這座城市的教會分殿之中,擔任一名普通的修女,幹着最基礎的工作。
唐娜雖遵從父親的安排,但心裡也是非常不平衡。她唐娜,從小在父親的教導下熟讀教義典籍,五歲便能背誦,在光輝教堂名下的學院學習十年,然後在總壇進修三年,整整近二十年的積累,卻要和什麼都不懂的中年修女做相同的活,自然心懷不甘。
其後唐娜寫信對父親抱怨,父親回信悄悄對她透露了一些訊息,自此,唐娜感覺自己充滿了幹勁,做什麼都變得勤快起來。
現在唐娜端起一杯泡好的紅茶,雙手拖着茶盤,來到一間簡陋的房門前,不忘審視自己是否有失禮的地方,然後才輕輕敲了敲門,端端正正地候在門口。
雖然已經相處不短的時日,但每次唐娜見着那位老先生依舊緊張,對方態度和藹,全是唐娜自己彆扭。
早知道就不讓父親給我透露了.....
主教生活簡陋樸實,應該不喜歡華麗的衣物,爲此唐娜平日裡都是穿着潔白的教袍。
“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唐娜推門步入,小心關好門後,見在一間簡陋的小屋中,一位白髮老者正伏在桌上,手持羽毛筆,似乎在寫着什麼。
唐娜輕步走到桌邊,把茶盤放在一旁,說道:“主教大人,歇息一下吧。”
這位主教大人就是唐娜甘心留在這裡的原因。不要想歪了,主教都八十好幾的人了,年齡都能當唐娜的爺爺。
布萊滋·費迪南德,那位老主教的名字,他曾是光輝教堂的紅衣大主教,與當代教皇競爭過桂冠,因年齡過大,才敗給了年富力強的當代教皇。後來潛心修行,專研教義,反而修爲更近一層,神恩尤佳。只是後來受弟子牽連,自願辭退紅衣主教職位,退隱二線,當一地方主教。而布萊滋老主教選的地方,就是寒鴉堡光輝教堂分殿。
雖有了污點,但布萊滋老主教在教會依舊有着巨大的聲望,喚他回教的呼聲每年不斷。唐娜的父親其名義上的地位與布萊滋老先生相當,但實際卻不可相比。
布萊滋老主教放下羽毛筆,對着唐娜和藹的點了點頭,請她一旁坐下,用佈滿皺紋的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蒼老卻明亮的眼芯透過窗戶,看着不知名的遠方。
唐娜好奇地挪了挪身子,順着老主教的目光,卻只能看見陽光下的教堂後院,越過圍牆就是青石大道,雖冬季來臨,但道路上卻人影不絕。
唐娜鼓了鼓勇氣,問道:“主教大人,您在看什麼?”
布萊滋老主教笑了笑,繼續看着遠方,說着:“光輝而已。”
“光輝之主無處不在!”唐娜立馬畫着十字,讚美着光輝之主,以爲自己明白了老主教的意思。
布萊滋老主教並未再說什麼,而是從抽屜裡取出一封信件,交給唐娜。
唐娜不明就以地看着老主教。
布萊滋:“這是我的推薦信,波文主教是我舊友,明年就會升任紅衣主教,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他會妥善安排你。”
“這.....”唐娜臉頰發燙,像被人拆穿心事一樣,感到羞恥。
“呵呵,沒必要不好意思,我這把老骨頭,能幫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把,就幫一把。也不知什麼時候就幫不上了......”
唐娜立馬勸道:“主教大人別這麼說,您老還健朗着呢。”
“呵呵!”布萊滋笑到,看着遠處:“一切都是命啊!”
布萊滋習慣性地摸向自己胸前的十字吊墜,卻抓了個空,纔想起自己已經把它送於他人多日。
還是不習慣,畢竟戴了大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