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霏的眼皮子因爲過度緊張瞬間抽筋兒,瘋了似的上下顫動,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急速舞動,恨不得都要刷到唐樂的臉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被酒精麻痹了,還是荷爾蒙劇烈分泌導致全身的激素失衡,總之,砰砰亂跳的心臟讓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衝涌的血液激烈撞擊在血管壁上,全身逐漸發燙的過程。
唐樂的眼睛真的是太美了,靠得越近,越覺得像是一潭寧靜的湖水嵌在他的眼波里,迷人又深不見底,好像藏着好多故事,又好像,清澈的能滌淨一切塵埃。
揹着光的姿勢讓他周身罩上了一層宛如天使般的光環。
寧雪霏覺得自己真是醉了,醉得眼中閃動着無數星星,腦袋裡都開始播放《onlyyou》的BGM了。
她傻乎乎的吞着口水,白皙的脖頸一鼓一吸,像是在和唐樂做最後的掙扎,然後,終於不顧一切的閉上了眼睛。
她還沒勇氣像張愛那樣勇敢的嘟起嘴,貢獻出自己的脣,但她起碼能配合着做出個女孩會做的動作。
至於後果……
反正都已經醉了,明天醒了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吧?
然而,她不知道,唐樂現在看她的眼神卻是十分古怪,他僵硬的保持着下伏的身體,本該不顧一切的捧住她的臉,給她一個帶着淡淡酒味熾烈又衝動的kiss,然而,這個時候手機在那鬼叫個神馬?
唐樂聽着《onlyyou》悠揚的曲調不合時宜的吵吵着,最終,還是無奈的起身,從兜裡掏出了電話。
“耿文斌,你要死吧?”他看都沒看屏幕一樣接通知後就是一句撕心裂肺的咆哮。
這貨都已經識趣的撤了,還打個鬼電話,打個鬼電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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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文斌沒想到自己一個電話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撲哧一下詭笑出來,“才這麼一會兒就進入正題啦?不會是我們前腳出來,你們後腳就開始乾柴烈火吧?好吧好吧,我本來還想囑咐你這個榆木腦袋千萬不要錯失良機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他說完掛上電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給唐樂說話的機會,這種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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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當然不能再把發言權交還給唐樂,誰都不喜歡無緣無故被噴好不。
唐樂腦門子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黑線佔據,痛心疾首之餘,果斷選擇跟耿文斌友盡一晚上。
他狠狠的按下了關機鍵,看着手機屏幕徹底黑了下去,才如釋重負的長出口氣。
這樣的經歷,他可不想有第二次了。
他一轉頭,見寧雪霏正傻乎乎的瞧着她,一雙迷茫的大眼睛又呆又萌。
他哪知道,寧雪霏此時的思緒正在另外一個層面上感慨着?
原來不是她腦子裡出現了幻覺啊,這貨的手機鈴聲要不要這麼給力?
念頭轉過,寧雪霏像是被葵花解穴手一下釋放了所有的天性,咧着嘴哈哈大笑起來,“誒,你跟耿文斌之間確實沒什麼嗎?連特定鈴聲都這麼曖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好基友啊?”
唐樂抿平了脣線不吭聲。
他這麼做還不是因爲自己那個武則天一樣的媽?
最近他媽迷上了幫他找女朋友,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派發給那些名媛千金們,爲了對付他拒絕相親的事兒,可謂是煞費苦心。
唐樂爲了在第一時間判斷這個電話是該接還是不用接,就把幾個重要的人都設置好了特殊鈴音。
當然,因爲現在寧雪霏還沒手機,所以他直接把張愛的手機號署名爲寧雪霏,並且設定了《唯一》作爲手機鈴音。
所以每次聽見手機一唱“你就是我的唯一”,唐樂就開始新歡怒放,只可惜,距今爲止他只怒放過一次,咧着嘴接通電話之後,聽見的還是張愛的聲音,剛說一句話,就聽那邊不好意思的說“唐少,我打錯啦”然後就掛斷了。
而耿文斌的這個,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說怎麼着也是超過了十年的朋友,作爲才活了二十幾年的他們來說,太珍貴了有沒有?所以果斷用了這首可貴銘心的經典老歌,當然,爲了表示他對好基友的忠貞,耿文斌的手機裡唐樂的專屬鈴音也是這個。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那口子打電話來了呢,所以這兩天醫院裡到處都瀰漫着小護士們以
淚洗面的聲音。
唐樂汗噠噠的看着直接笑抽過去的寧雪霏,忽然覺得自己什麼興致都沒了,可憐巴巴的嘆口氣,“真那麼好笑?”
“嗯嗯,真的很好笑。”寧雪霏一抽一抽的回答。
“比啵啵還好笑?”唐樂繼續可憐巴巴。
寧雪霏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眉梢一抖,像是沒聽見唐樂的話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說:“時候也不早了,收拾收拾我該回去了。”
她說完這話,才猛地想起跟耿文斌勾肩搭揹出去的張愛,瞬間驚醒,“耿文斌不會真帶張愛去速8了吧?”
看他文質彬彬,不像是那種潔身不自好的男人啊,當時,她傻乎乎的跟着笑,腦子也不怎麼靈光了,看張愛跟他走出去也沒覺得哪不對勁兒,現在一想,才感覺脊柱發涼。
“不成,你給爲手機,我得給張愛打個電話。”寧雪霏一下子不淡定了。
雖然她支持張愛粘着耿文斌各種抒發自己的少女情懷,但不代表她會任由自己的好姐妹抒發|情懷抒發到牀上去。
“你放心,文斌不是那種亂來的男人。”唐樂有些悶悶不樂的起身跟她一路收拾,心道,他們倆纔是該讓人擔心的一對好不?
連個kiss都沒有順利完成,剩下的任務簡直是任重而道遠嘛!
“我當然不擔心耿文斌會亂來,我是怕張愛會亂來!那丫頭要是真的趁着酒勁把耿文斌用強了,就他那小身子骨,能扛得住纔怪。”
唐樂一愣,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況。
他傻了兩秒鐘之後,繼續軟趴趴的說:“這你也大可不必擔心,耿文斌那小子的爺爺是老中醫,從小就被灌輸了奇經八脈的各種知識,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捏得人哇哇亂叫,一個張愛不足爲懼。”
“真的?”寧雪霏歪頭瞄他。
“真的。”唐樂繼續沒精打采的回答。
“那你現在是被人戳了什麼穴,怎麼臉都灰了?”寧雪霏看着那傻小子,想笑話他,卻笑不出來。
唐樂忽然扭頭甩給她一個涼颼颼的小眼神,“男人的痛你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