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海德公園裡繞了一大圈,才離開公園,乘上馬車前往公爵府。
公爵夫人一看到亨利,立即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了一旁,低聲地對他說:“亨利,我想波西婭肯定告訴你了,昨天有個猶太人,願意出兩萬英鎊購買那箱八百公斤的金塊,但我覺得他給的價格太低,因此沒有同意。”
“姑姑,你做得對。”亨利笑着對公爵夫人說:“他給出的價格,相當於每公斤25英鎊,這個價格明顯低得太離譜了。”趁着沒有外人在場,他開始給公爵夫人計算黃金的價值,“一公斤相當於35盎司,如今金價是1盎司30美元,折算爲英鎊是6英鎊。等於說,一公斤的黃金價值210英鎊。”
“我的上帝啊!”聽到亨利算出的數字,公爵夫人被嚇了一跳,她只覺得猶太人給的價格太低,沒想到居然低到市值的一成,她有些生氣地說:“虧我和他還是多年的朋友,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坑我。他從我們這裡低價買進,然後一轉手,就以九倍的價格賣出去。”
“整個世界上最會做生意的人,恐怕就是猶太人,他們太精明瞭,稍有不慎就會吃虧。”亨利說這話時,心裡隱隱有些後悔,當時轉移寶箱時,只考慮到了安全問題,卻忽略了公爵夫人對生意經一竅不通,也許把這些東西交給波亨女士來完成,恐怕更加容易處理掉。
“亨利,”公爵夫人和亨利又閒聊幾句後,便把話題轉移到了波西婭父母的身上:“我哥哥和嫂子臨時改變了主意,準備在印度多待一段時間,你和波西婭的訂婚儀式,恐怕要推遲一段時間。”
雖說亨利早就聽波西婭說過此事,此時再次聽公爵夫人說此事,心裡還是不免有些失落。但他還是故作大方的說:“沒關係,我大不了多等一段時間。”
“亨利,我覺得你和波西婭應該去一趟印度。”公爵夫人對亨利說:“我的哥哥嫂子,始終覺得波西婭還小,想把她在家裡多留兩年。”
亨利從公爵夫人的話裡,似乎悟出了點什麼,難道波西婭的父母去印度,就是爲了有意拖延自己和波西婭的婚事。在這些老牌的貴族眼裡,自己再有錢,也不過是一個暴發戶,要和他們聯姻,恐怕條件還不夠。
雖然公爵夫人並沒有舉辦聚會,但吃完晚餐後,就陸續有很多人登門。亨利和這些達官貴人打過招呼後,就和波西婭躲在了寬敞的陽臺之上,他決定趁此機會,搞清楚自己心中的一個疑團。
看到寬大的露臺上,只有自己和波西婭獨自相處,亨利在遲疑一陣後,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波西婭,我想問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我。”
“說吧,亨利,什麼事情?”
“我想問問,你的父母是不是並不喜歡我?”
“亨利,你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波西婭,請你如實地告訴我。”亨利望着波西婭,態度堅決地說:“你的父母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
波西婭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亨利,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該瞞你那麼長的時間。我的父親是一個傳統的貴族,思想非常保守,他覺得既然我們家是貴族,就應該和貴族聯姻。他之所以讓我長期住在倫敦,就是希望我能在貴族圈裡找到合適的對象。”
“那你有合適的對象嗎?”亨利試探地問。
“我父親希望我將來能嫁給齊普塞子爵或艾德溫子爵,因爲他們兩人都是英國的資深貴族,和他們進行聯姻,將會使我們家族的名譽變得更加顯赫。”
“真是沒想到,你的父親居然把齊普塞子爵和艾德溫子爵中的一人,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女婿。”亨利到此刻已經明白,公爵夫人剛剛對自己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什麼有急事要去印度處理,無非就是想避免和自己見面,畢竟公爵夫人、波西婭的祖父、祖母對自己的觀感不錯,如果雙方真的見了面,那麼波西婭嫁給自己,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但如果避而不見,這事就能無限期地拖延下去,沒準哪天波西婭不喜歡自己了,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她嫁給兩位子爵中的一人。
亨利輕輕地嘆口氣,問道:“波西婭,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亨利,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波西婭抓住了亨利的手,緊張地說:“就算父母採用這樣的方式,來反對我們的婚事,但我始終愛的還是你。假如將來逼着我去嫁給兩位子爵中的一人,我寧可去當修女。”
亨利知道波西婭對自己的真情,因爲父母反對的緣故,讓她變得很苦悶。他張開雙臂,緊緊地摟着波西婭,對她說:“只要你對我的心不便,我就有把握說服你的父母,讓他們同意我們的婚事。”
“那真是太好了。”波西婭把頭枕在亨利的肩膀上,喃喃地說:“我甚至還想過,假如父母一直反對的話,我就和你去蘇格蘭。”
“去蘇格蘭?”亨利有些茫然地問:“爲什麼要去蘇格蘭啊?”
“蘇格蘭有些地方的風俗比較特別。”波西婭向亨利解釋說:“只要我們在教堂裡,當着兩名以上的證人宣佈,我們願意結爲夫妻!那麼根據當地的風俗,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啊,還有這樣的習俗。”亨利有些吃驚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亨利,亨利!”就在兩人卿卿我我之際,一個人影從室內闖到了陽臺上,大聲地喊道:“亨利,你在哪裡?”
看清楚坐在角落裡的亨利和波西婭之後,那人又說了一句:“我猜你們就在這裡,果然沒有猜錯。”
亨利認出來都是安妮後,好奇地問:“安妮,有什麼事情嗎?”
安妮小跑着來到了兩人面前,一把抓住了亨利的手,拖着他就朝外面走,嘴裡說道:“波亨女士來了,說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快點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