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不行!”
方丘淡淡道。
“嗯~汝方纔之言,莫不是在戲耍於吾?”
姒與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斟伯且慢着惱,吾大齊雖不能親自派兵,與貴族一同抵禦有窮南侵,不過吾國卻派來了軍中猛將,還可爲貴族提供軍械物資,只要貴族願意將貴族勇士交與這位鬆排長,定會讓有窮止步於斟灌城之下。”
“這。。。”
一時間在場斟灌高層們,眉頭緊皺,竊竊私語起來。
少頃。
姒與道:“齊因何助吾!”
方丘道:“吾王言,脣亡齒寒!”
“脣亡齒寒!脣亡齒寒!”
姒與默唸了幾次這個自己從未聽過的詞語,這句話他雖然沒聽過,但如此淺顯易懂,他又怎會不明白。
他也是久居上位之人,瞬間就明白了楊浩的想法,不由得讚歎道:“齊王真乃人傑,吾不如也!”
“多謝斟伯稱讚,吾王也多次提起伯,當年長安城下匆匆一面,未曾多言,如有時機,定會與伯舉樽痛飲一番。”
方丘拱了拱手道。
見方丘提起當年隨夏啓一同攻打長安的事情,姒與的老臉不由得有些發燙。
尷尬的笑了幾聲,道:“當年吾族也是無法選擇,如果知曉齊王如此人傑,又如何原與貴國廝殺。”
方丘道:“吾來之前,大王言,過去的就過去的,這世間沒有永遠的仇敵,大家都是中土諸族之一,無論是那一支哪一脈,諸夏之人都是炎黃之後。”
姒與聞言頓時大笑道:“正是此禮,正是此禮,諸位齊使快快入位,來人!將吾族美酒取來。”
三人也不矯情,雙方氣氛表面上緩和之後,這殿中頓時沒了先前的壓抑之感覺。
方丘的侃侃而談,不卑不亢,其氣度折服了衆多在場的斟灌貴族。
沒一會兒,數名容貌較好的女子抱着精美的陶器而出,爲三人斟滿酒樽。
暗紅色的液體在赤紅的酒樽內盪漾,看的三人嘖嘖稱奇。
齊國的酒只是白酒,雖有些渾濁,但本質上還是白酒的範疇,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像鮮血一般的酒水。
姒與看着三人驚訝的表情笑了笑,道:“此酒諸位可曾見過。”
“這樣的酒,吾等還是第一次得見,敢問伯此酒何名。”
姒與道:“此酒名爲葡萄酒,乃是從極西異人那邊得來,味道甘甜,極爲難得,吾族所存不過數壇而已,諸位品嚐一番。”
“極西之地?”
三人有些意外,在他們的世界觀衆,最西邊的就是夏啓所在的陽城,至於更西邊有什麼根本毫無概念。
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葡萄酒特有的甜味,頓時讓三人眼睛一亮。
姒與道:“此酒諸位可還滿意?”
三人自然是對此酒稱讚有佳。
難得在齊人面前出了次風頭,姒與心情大好。
道:“方纔貴使曾言,這位齊國勇士可助吾族敗那有窮否?”
方丘點點頭道:“如今有窮佔據北方大片土地,勢力強橫無比,如果硬拼定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吾不通軍中之事,但吾身邊這位鬆排長,乃是吾王深受器重將領,有他在當了保貴族無憂。”
鬆笑了笑,對着姒與與其餘貴族拱了拱手。
姒與好奇的看了看鬆,心中雖有不信,但現在也由不得他不信,有窮已經大軍壓境,夏朝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了。
“那某就拜託鬆勇士了。”
鬆拱了拱手道:“某定會力寶此城無憂。”
姒與點點頭:“某敬鬆勇士一樽!”
鬆端起酒樽遙敬一下,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敢問斟伯,如今那有窮距離此地還有幾日。”
“唉!此番有窮派遣近萬大軍南下,吾族北方諸部已經盡數落入敵手,吾估計不出十日,他妘刑就能出現在這城邑之外。”
姒與滿臉擔憂之色。
鬆聞言點點頭,又問道:“如今城中能戰勇士幾何?”
“城中只不足五百餘人,周圍各族能戰勇士算在一起千餘人。”
“千餘人?”
鬆對斟灌氏的實力有些意外,想不到堂堂北方大族,現在能動用的兵力居然只有千人。
“鬆勇士,吾也知道以這麼少的兵力,根本無法抵擋有窮來敵,唉!敵人來的太快,如果某能提前知道,湊出三千餘勇士還是無甚問題的。”
鬆眉頭緊皺,如果是一千齊軍,他完全有信心將此城守住,但是這一千毫無組織紀律性的散兵遊勇,他的信心幾乎爲零。
“斟伯,想要守住此城只憑這麼點人,就是神明下凡也擋不住敵人,如果貴族不想被有窮所滅,接下來如何做,必須要依某之辦法行事,方能有一線生機。”
將軍隊指揮權交給外人,無論是姒與還是其餘的部族首領不是不情願的,如果不是大敵當前,恐怕方丘剛說出這句話,就會遭到厲聲呵斥。
姒與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牙道:“鬆勇士真的能保住吾族?”
“某不敢言,只能盡力而爲,如果有十成把握,某隻敢言其五!”
姒與面色凝重,與其餘貴族們使了使眼色,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良久之後,姒與表情凝重:“某這次便信鬆勇士,如果此戰能救吾族,齊將爲吾族百世之盟,吾以兄禮視之。”
方丘聞言也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鬆,道:“鬆排長,有什麼需要在下做的,直言便可。”
鬆爲自己到了杯酒,一飲而盡,道:“某不會弱了齊軍名頭。”
“紅陽郎中!此番還麻煩你快馬,前往顧成,催促押運物資儘快抵達這裡。”
另一名齊國官員點點頭道:“鬆排長放心,吾這便前去。”
說完對衆人抱拳做別,離了大殿,在斟灌族人的帶領下,騎上戰馬飛奔而出。
齊人的雷厲風行,不禁給了斟灌衆人一絲信心。
鬆起身道:“斟伯,以千人兵力,無法阻擋北方上帝,想要退敵於城下,必須冒險而爲,某有兩策,現在說與諸位,具體如何行事,還請諸位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