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幺見識過各種各樣怪異的番號,但是如此別出心裁的番號還是頭一次聽說。先不說用這麼一大串話來當番號的人得有多無聊,單是能夠批准這種番號的相關領導也算是個人才。
彭玉麟,清末水師統帥,湘軍首領,人稱雪帥,與曾國藩、左宗棠並稱大清三傑。
忠臣魂,烈士魄,英雄氣,名賢手筆,菩薩心腸,合古今天地之精靈,同此一山結束。
蠡水煙,湓浦月,潯江濤,馬當斜陽,匡廬瀑布,挹南北東西之勝景,全憑兩眼收來。
這是一副長聯,上聯頌揚忠烈們的英雄氣概,下聯寫盡了立身鎖江所見的遠近勝景,引人入勝的同時又字字力有千鈞,用戰聯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但是古往今來有那麼多豪氣衝一在的戰聯,爲什麼這支部隊非得取彭玉麟這首對聯呢?難道這支部隊的創始人姓彭?又或者說這種部隊的主人是湖南人?
不管怎麼樣,這是一支從編制到番號均違背常理的部隊,很難想象,在現如今這個軍事紀律嚴明的時代,怎麼還會有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部隊,而且這支部隊還是和1949並存在紅匣子裡。
2001年911事件之後,全球各國的安保等級幾乎都提升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隨着安保等級的提升,各國情報機構的工作人員就像是那漫天雪花一般每天坐着飛機穿梭在雲際之間。
隨着各國對非法組織、非法活動、非法人員等等一系列已定會對國家安全造成影響或者可能會對國家安全造成影響的大力偵查、抓捕,越來越多鮮爲人知的事情浮出了水面。
拿ESP來說,在911之前雖然就有專門針對他們的抓捕人員,但是打擊力度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大。包括各國的恐怖組織也是一樣,簡直到了寸步難移的地步。
而在這個有聯合國制約根本沒有辦法發動大規模戰爭的時代,那些擁有狼子野心的國家在抓捕這些非法分子之後採取了招安的政策,讓這些人去打擊目標國的政治、金融、軍事等等各種影響國家發展的重要因素。
這,就是現在各國之間正在展開着的戰爭,一場無聲的戰爭。
楊幺在這場戰爭中曾經扮演過重要的角色,包括老槍、小刀、阿狗以及1949的全體成員,都是在這場戰爭中扮演過重要角色。但這並不是侵略戰爭,侵略戰爭只要把侵略分子趕出國境就可以了,這完全就是一場隱形的戰爭,一場永遠無法結束的戰爭。所以無論是誰,無論曾經在這場戰爭中扮演過什麼角色,最終都會面臨一代新人換舊人的局面。
如果楊幺不選擇退伍,那麼他很有可能接觸到國家真正的核心——紅匣子。
不過對於楊幺來說,國這個字的重量比不上家,因爲全國有那麼多願意爲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存在,完全就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而家這個字的重量在楊幺心裡又比不上情這個字的分量。因爲他哪怕什麼都不爲家裡做,他好歹還活着,家裡人還能看到他。可是有些人,永遠沒有辦法去伺候爹媽、去照顧妻兒了。
領着老槍、小刀、阿狗三人走出紅二十三連那天,楊幺說過,他要報仇,他要爲很多人報仇,他的仇有可能一輩子也報不完,他的仇人有可能是隻手遮天的存在。但是對於這三個廢人來說,他們不在乎楊幺會做什麼,他們只在乎楊幺要怎麼做!
楊幺無可奈何地說道:“還真是計劃不如變化,本來是想着先在北京安頓下來再展開調查的,這一件件事兒給我逼的,直接就逼到了不動手不行的份上了。你們現在有什麼想法?”
小刀不動聲色地瞥了楊幺一眼,老槍的態度也是一樣充滿了鄙夷,唯有那阿狗陰陽怪氣地說道:“妖鍋,你這可有點難爲人了啊!你是指揮官,我們是士兵,你讓我們說想法,你這不是典型的欺負我們嗎?”
楊幺苦笑着說道:“啥指揮官啊,我這都已經退了,現在咱們四人是一個合作團隊,既然是合作團隊,有什麼事兒當然得商量着來了!”
老槍拖着厚重的東北腔說道:“商量什麼商量,你自己琢磨明白了就行了!”
老槍這個傢伙,除了在對待槍的態度上不像東北人之外,其餘的時候都是典型的東北人性子,你別給我廢話,想讓我幹啥直接說就行了,能幹我就幹,不能幹我就想辦法幹。看上去有些糙,但是目前爲止,老槍還沒有幹砸過什麼事兒,包括那次受傷後,他也是硬挺着完成了任務,其執行力和忍耐力可想而知。
至於小刀,完全就是一個爲了殺人而殺人的主兒,什麼任務啊、目標啊、安全啊之類的事情跟他說了也是白說,因爲像這種從進了部隊之後一天槍都沒摸過就能混到準格鬥教官級別的人,根本就不是人。楊幺一直懷疑,這貨是爲了可以正當殺人才當的兵!
本人當中,就屬阿狗最複雜,因爲他對歐美片和日韓片的取捨一直猶豫不絕,現在國產片也開始橫行之後,他更加糾結了。用他的話說,他在看片的問題上有選擇恐懼症,他每天睡覺的時候在回憶着看過的片,醒着的時候在琢磨應該看什麼片,除了片,他很難給出什麼中懇的建議。
楊幺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說實話,這三個傢伙,絕對是得手的下屬,但最大的問題是,這三貨除了會按照命令做事之外什麼都不會。沒辦法,在1949,只有指揮官和作戰參謀是動腦子的人,剩下的,都是玩命的人!
笑了一會兒後,楊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鄭重其事地看着三人說道:“如果摻合進那勇欣說的事裡頭,咱們可就重新捲進戰場裡了。”
老槍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小刀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阿狗則好像沒有聽到楊幺的話一樣,面部表情僵硬的發呆,很顯然,這貨又在看片了。
楊幺不動聲色地說道:“其實跟那勇欣合作不是全無好處,最起碼咱們能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咱們要對付的人,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通過那勇欣以及她的人,興許能夠得到這些傢伙的消息。既然要做,那這事兒就要做的乾淨利落,不能跟自己更不能給國家惹上麻煩。所以咱們和那勇欣的合作得暗中進行。阿狗,你查一下那勇欣現在在哪兒,我一會兒去找她一趟。”
阿狗舉手調起了眼鏡框上的按鈕,不一會兒的工夫,那勇欣從離開大使館之後汽車的行駛路線就全部通過眼鏡的投影功能在牆上演示起來。
直到車子在駛入一片沒有監控器的路段後,畫面才消失。
不過一切並沒有就此結束,阿狗又繼續調節按鈕,一邊調一邊說道:“都說美國人無恥,其實老毛子更無恥。美國人是監視國外,老毛子是監視國內!”
說着話,一個衛星畫面便是出現在了牆上,只見那勇欣的車子駛進了莫斯科效外的一片樹林裡,最終停在了一棟湖邊別墅的前面。
通過快進,確定了那勇欣在進入別墅就一直沒有出來後,阿狗直接給楊幺選擇了最便捷和最安全的路徑。
楊幺將路線記住後便是走到了窗前,臨走時看着三人說道:“你們仨就不用跟着我了,找個地方歇歇吧,我自己去就行。”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楊幺知道,他們根本不會把自己這句話當成是命令,最終他只能是翻窗而出,趁着夜色、扒着牆縫爬到了雨水管道附近,直接藉着雨水管道爬到了地面,拍拍屁股,便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老槍、小刀、阿狗三人,則是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窗前。
與此同時,顧傾城房間的燈光也消失。
原本窗戶緊閉的澹臺菩提的房間,此時那窗簾也被夜風給帶動了起來。
爲了隱蔽性,更爲了安全,楊幺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纔到達了那勇欣的所在地。
此時已是凌晨,本來想直接從別墅三樓的窗戶爬進去的楊幺卻是發現,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正浮在銀光泛泛的湖中央。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勇欣。
“這娘們在幹嘛?”楊幺一臉疑惑地站到了湖旁的樹後,悄悄打量着就那麼隨意漂浮在湖面的那勇欣。
“嘩啦啦……”
就在楊幺暗感詫異的時候,離他不遠處的湖邊響起了一陣異響,定睛看去,只見一條胳膊粗細、八九米長的水蟒正在鑽入湖中。
與此同時,這片林子的其它角落也傳來了陣陣異響,或大或小的蛇無一例外的都涌入了湖中,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情景恐怕都會像楊幺現在這樣汗毛直堅。
楊幺正準備出手叫那勇欣小心,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就在他的眼前發生了,只見那勇欣身體竟然以誇張的速度在水中翻轉前行起來,而她的目標,顯然就是楊幺剛剛看到的那條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