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歇息了近一個禮拜,陳靖元終於明白爲什麼古人說溫柔鄉便是英雄冢。
“阿嚏!”“阿嚏!”
陳靖元在書房裡冷不丁連打了兩個噴嚏,心道,這一想二罵三叨咕,這大白天誰尼瑪咒罵我?
想畢,又看了看書桌案頭上,擺着近幾日來蕭廣成發來關於對附近幾股海匪收攏剿滅進展的信件。
隨便抽出一封來,卻不是蕭廣成發來,而是最早自己安排在漳州府開洗浴中心的張貴元,貴元叔從福建發來的。
打開信封一看,不由樂了。
原來蒙元在福建的統治日趨安定,洗浴生意也更是不好做,誰叫人蒙古韃子不愛洗澡呢?整日騷氣沖天還自詡長生天的兒子。
無奈之下只好將產業重新歸攏整頓,到處去購買女奴,直接改成皮肉生意,專做青樓。
陳靖元心中大窘,這貴元叔可真敢做啊!不僅在福建路各府開設青樓,穩坐福建路青樓界扛把子的寶座,還打進了廣南兩路,隱隱有南方青樓一哥的趨勢啊!
不過再看這名字,陳氏紅燭樓。
紅燭,取名紅竹山,以示紀念,倒是能夠理解。不過這再加個陳氏,嘖嘖,這以後我陳家還怎麼擡頭做人?以後人們不得說,當龜公大茶壺有什麼不好?你看人陳家,就靠皮肉生意起
家,我的天,倒了大黴!趕緊讓他把陳氏兩字去掉。
紅燭樓,紅燭樓,紅紗帳外燭影綽綽,這多好,多有意境。
陳靖元揮筆疾書,給張貴元回了封信,信中對張貴元的行爲大爲讚賞,除了交代更改名字一事外,又利用自己曾經的一些見識,對他的青樓事業提出了不少參考建議,諸如增加制服誘惑,女王誘惑,角色扮演等等一系列服務,最重要的是吩咐他以青樓爲據點,刺探各式情報,視情報的情種,酌情傳遞,重要的當日便要送來,次要的可一個禮拜傳遞一次。
寫完信裝入信封,蓋上火籤,放在了一邊叫來了六月進屋。
耷拉着腦袋,還在摘着花瓣的六月悠悠地走進了房屋,陳靖元一瞅,見小丫頭還在生着悶氣,調侃道:“怎麼了?我那古靈精怪的六月姐姐可是被黑風老妖抓去當了黑風山的壓寨夫人了?”
要是在往日,六月肯定掩着嘴巴,眯着月牙,發出銀鈴般的輕笑聲,而此時六月卻並未發笑,而是深吸一口氣,擡起頭氣鼓鼓地望着陳靖元,問道:“大郎,你可是膩煩了六月?”
陳靖元一愕,問道:“哪裡有的事?我這命是六月你救的,如果沒有六月當年的照顧,我想我早就一命嗚呼,去見上帝了!”
六月聽罷,道:“上帝?是不是大郎說的海外
佛祖?不對呀,大郎你就算一命嗚呼也得是見咱們中原佛祖,怎的會見海外佛祖?”
忽然,六月驚叫一聲:“呀,大郎不要扯開話題,咱們談正事,是不是我比那狐媚子長得要醜,惹得大郎厭煩?”
陳靖元心下大明,肯定是柔娘這八婆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自恃被寵,平日又被六月壓了一頭,說不得又把這爛糟事拿出來一番炫耀了。
趕忙開解道:“哪裡,六月對我無微不至,又乖巧伶俐,我這與六月呆在一起,渾身就說不清的舒爽與愜意,你看你這幾天對我不冷不熱的,我這真是茶飯不香,你再看這臉頰,瘦的都能見骨頭了!”
聽得陳靖元這麼一說,六月心中稍稍解氣,不過又瓊鼻輕皺,撅着小嘴,不屑道:“盡說好聽的,哪裡是餓瘦的,是被那狐媚子榨乾的吧?哼,不要臉!”
言罷,輕移碎步,微微提起青蘿裙襬,朝門外跑去。
陳靖元嘴巴一張,怎地跑了?正事還沒吩咐呢,轉身拿起信封交給了守在屋外的楊煥朋,讓他把信交給王來寶,並讓王來寶想辦法與張貴元建立起一條通信渠道來。
自己則帶着幾個親衛士卒,輕裝出府,巡查一番。
剛到了陳府大門口,卻見一個男子正赤着上身,揹着捆了幾根藤條,直挺挺地跪在府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