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後北京突然就從秋高氣爽變的格外陰冷,胤禛一直很忙,康熙帝在年初就禁奢僭崇節儉,整個上半年胤禛和六部的人一起爲此忙碌,可笑的是近年底的時候出了樁驚天大案,由皇帝南巡造成江南錢糧虧空導致戶部發生貪污,數目巨大足以抵上三年稅收,牽扯人數之廣涉及到諸多一品大員和皇親國戚,就連張鵬翮也被人密報彈劾。[ ~]康熙自然是又怒又恨,下令去徹查此事,京師在廢儲之後又掀起了一次狂瀾,連在內宅的女人們都在議論,他們感嘆不曉得這次又要死多少人。爲此事胤禛已經多日沒有回府了,如月知道他忙,可是想到準備好的生日宴要泡湯,她心裡就很是鬱郁,更要緊的是如月很想他,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已經十天沒有見到了,明日就是胤禛的生日,只怕他要在外地獨自度過了。
十月三十日這日府裡沒有人提及生日的事,如月也徹底放下了慶祝的心情,悄悄給廚房取消準備好的食材,讓他們按平日的規矩來。
這天很冷,即使沒有多少路,在從雨桐院到正屋的時候如月還是凍的痛苦,待站在冷冰冰的屋裡伺候着冷冰冰的非印用餐,如月就更痛苦了。每次想到那條神經質的命令她就無奈,在入冬後福晉以要遵循聖意的名義壓縮了各院炭火的數目,還說在王爺回來前不許使用火龍,爲了節儉可害苦了如月,她只能靠練武熱身,一到夜裡就早早上炕,扯着玉煙陪她一起睡,有個人還是能好得多,不過每次醒來的姿勢都會很尷尬。走神中的如月被啪的一聲驚醒了,非印冷冷的看着她,“琅格格,你在做什麼!讓你佈菜說了兩遍了,你沒聽到還是故意不理會我?”
如月乖順道:“我沒有聽清。”她看到非印碗裡的粥沒有了就要去拿碗。可剛伸出手非印就用筷敲到她的手背,本就被凍僵的手上頓時起了一道紅印。因爲寒冷疼痛感比平日要強上許多,如月只皺了下眉沒有出聲,她收手恭敬的站好,“福晉不想用粥了?”
非印是多麼痛恨這樣的臉色,永遠都是平靜無波甚至是討好的樣。琅如月,琅如月!自從弘昀死後非印每日都是帶着怨恨度日,奴才們偷窺揣測的眼神,李瑤警惕的樣。最可恨的就是琅如月,胤禛在的時候滿肚詭計的女人就持寵而矯,霸佔着王爺夜夜承歡。不就是想要個孩來氣自己麼。胤禛不在了就又去討好所有人,她能教弘時什麼?不過就是要親近唯一的阿哥,和李瑤站在一起挑戰自己的權威?她陰狠的瞪着如月,真想扒下她清純的皮讓所有人看清其實就是個狐媚的妖女!
如月感受到非印仇恨的眼神,她能理解這個女人。因爲失去了孩,所以她忍!對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誰也不能要求她的仁善大度,胤禛更是爲了公務忙到焦頭爛額了,內宅再亂他一定會很煩。如月是這麼想的,可非印卻不是。她又一次看到自己最受不了的同情和體諒的表情,於是霍然起身一把掌打了過去。“你敢這麼看我!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淫婦,沒有男人活不下去嗎!老天一定不會讓你這種女人有孩的!別指望着能有!!就算有了也會一出生就死掉,不,會爛在你的肚裡!”
如月轉過頭,忍住火氣,安靜的看着突然暴怒的女人。非印會在夜深之時去胤禛留宿的院外徘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雖然在胤禛叱責之後她沒有繼續進行這樣的荒誕行爲,但她還是會動用一切手段去了解丈夫在夜裡的隱秘,如月是因爲這件事受罰最多的人,當然都是在胤禛不在的時候,這是第幾次了?如月想如果她再動手,一定還擊。但是非印沒有出手,她的心痛病犯了,整個人半暈了過去,等她稍有清醒看到自己被如月扶着,她無力又滿懷怨恨的喝道:“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還有你們,都給我滾!!”
“手還痛不痛?”出了正屋往回走的路上,烏林小意的問道。
如月無所謂道,“小意思。”
烏林哀傷的低下了頭,李瑤突然道:“我真恨她,可有時又覺得她真可憐……”她看了眼如月心情很是複雜,嫉恨着她被胤禛寵愛,也感念她對兒女的照應,對非印總是責罰她的事一半同情一半又幸災樂禍,想起在那個奇怪地方的不離不棄,李瑤暫時收了計較的心思,暗歎道總會新人換舊人,也許有一日縱然是你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結局吧。想到這裡李瑤道:“今兒妹妹的手傷了就休息吧,隆慶的功課還有伊爾木的女紅我會督着做的。”
如月謝過了,又邀着烏林一道去雨桐院玩,但是烏林說自己不大舒服推脫了。回到自家院,她望着空蕩蕩的院感受着蕭殺的寒風,只覺得淒涼孤獨的緊,胤禛你什麼時候纔回來啊。玉煙見她神色不虞,知道定是在福晉那裡受氣了,作爲下人她不能說什麼只好上前岔開話道:“格格,中午想吃什麼,奴婢讓廚房去做。”
“不用了,做什麼吃什麼吧。”
如月實在不想說話,泱泱的回到屋裡,幾乎和外面差不多的冷,邱娘把火爐提到她近前,這纔有了些溫度,眼尖的嬤嬤已經看到如月手上的傷,她拿了藥過來放到桌上,如月對她笑了,“這點傷哪裡要用得到這麼名貴的藥。過兩日自己就下去了。”看到邱孃的表情她嘆了口氣道:“好了,我一會兒就弄。( ·~ )”
中飯如月沒有吃飯,入夜前請過安後她也就只吃了碗粥,這樣的日真難耐!如月躺在炕上沮喪的想着,她最後在思念胤禛中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陷入沉沉睡眠裡的如月忽然被溫熱的觸感驚醒了,有東西在脖爬,“啊,誰!”她驚叫着一掌打了過去,半夢半醒間這一掌的威力十分有限,對方輕易的將她控制住了。
“還會有其他人?”胤禛的聲音裡帶着不滿,他的手用了力,被反剪手臂讓如月哼了聲。“四爺?四爺!”她剛回頭就被吻了個正着,這明顯的帶有意味的吻讓如月的心都跳亂了。“別叫四爺。”胤禛難耐的去解開她的衣服,將頭埋在柔軟的胸前。
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和衣物摩擦着,敏感處又被牙齒弄得又癢又痛的,她打着顫慄道:“不要了。”現在的狀態不好,她想拒絕的。可是說出的語氣嬌嗔着又像是邀請。
“怎麼穿那麼多?!”胤禛被如月褲上的結弄的有些上頭了,還在推人的如月撲哧笑了,她這一笑卻讓褲糟了殃,裂帛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很是清楚。如月嚇了一大跳,剛說了句:“玉煙會聽到的。”就被人掀了被完全的在人前了。雖然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在事前她還是會緊張。燈火一亮,她哎呀一聲着了急,想用東西去擋可被胤禛壓着不得動彈動,一個是玉體橫陳,一個卻穿戴整齊。這樣的反差只是用想的就很讓她害羞。
“想我嗎?”胤禛低聲問,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動,如月起不來軟着身體顫着聲說不清話:“我……我……”
“我知道你想我,很想了,已經。”他笑的十分可惡。光亮之下什麼還有什麼能看不清?
如月此時方看到胤禛穿着朝服,眼神‘邪惡’的和平日大相徑庭。竟然瘦了這麼多!如月看着微陷下去的臉頰和沒有修過的胡有些出神。
“看什麼?”
“你很累吧,最近這麼忙。”如月擔心的撫着他的臉。
胤禛的眼裡有光閃了閃,他低頭道:“是很累,不過要你的力氣還有很多。”說着就托起如月的腰,如月叫了聲後就攥緊了胡亂堆放的被,在越來越過分的晃動裡她連攥緊手的力都消失了,“你這個樣……太好了……”胤禛從高處欣賞着白皙的身體泛起了粉色,青絲鋪陳在枕頭上,泫然欲泣的眼裡不加掩飾的傳達着她的需要和快樂,他揉着如月胸然後留戀在腰上,怕癢的女人掙扎起來,更增了誘惑,胤禛是這樣用力,如月逃脫不了幾乎要哭了,“別,別。”她說着別身體卻在迎合,燈火晃着,被和衣物一起已經被嫌棄的扔到了地上,寒冷的夜裡如月終於不再覺得冷。
隱約傳來敲更的聲音,被高漲的快樂淹沒的兩個人正在安靜的回味着餘韻。胤禛躺在如月的身側,把玩着她的頭髮,還有那誘人之極的腰,有力又纖細,他實在忍不住俯身去吻。
“嗯。”如月沒有拒絕,而是將手搭在他的背上撫摸着,見他再次起了反應,如月的手便向下滑落,又繞過胯來到前面。“你學壞了。”胤禛啞着聲道,帶着害羞神色的女人撐起身在他耳邊說,“你不喜歡嗎?”
胤禛拉住想收回的手說:“要學就得認真的……”他咬着如月的脖,讓她發出小小的哀鳴,“細緻的……”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學。”
又一次敲梆的聲音傳來,疲倦到極點的如月沒力氣的躺在胤禛的懷裡,回想剛纔的行爲本來已經很紅的臉更紅了,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能配合他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來,忍了幾次她終於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
胤禛的笑音從胸腔裡傳過來,如月轉過頭看着他,“我說真的呢。”
“你這麼問有好幾層意思,想我回答哪一個?還是都回答?”
如月羞極了,她總不好意思問:你不是清心寡慾的在修行嗎?而且又那麼重規矩,怎麼會知道這些的?胤禛吻着肩的時候如月忽然想到他曾跟胤礽很要好,以至於從孩提時就一直被人看做太黨,胤礽私生活混亂成什麼樣就不用說了,那麼胤禛……她不禁開始遐想,想十四五歲的胤禛,還有十七八的胤礽,出宮去尋花問柳?在毓慶宮裡胡作非爲?
“你這是什麼眼神?”胤禛好氣好笑的捏住如月的鼻。
如月掙扎開,看着他不吭聲,胤禛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密宗裡有雙修之法,看過自然會知道。方纔你不覺得氣息交融的感覺比尋常的歡愛要來的好?”
如月眨了眨眼,突然又害羞起來,胤禛低聲笑了,“時辰不早了,明日我還有事,你也累的很了,快點睡吧。”如月嗯了聲,驀然想到有一件事沒有做,她說了句等等,就披着衣服下炕從書案的抽屜留拿出了什麼。
“送你的。”她的手掌裡有一串紅色的珠鏈。
“嗯?”
“你都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了嗎?哦,不,是昨日了。”如月的語氣有些黯然,“你太忙了,只怕真的是忘了。”
“一個生日而已,無所謂的事,不是有你記得嗎?”
“大家都記得的,就是你沒能回來。”
胤禛提起來仔細看,這是條紅豆做的珠鏈。如月解釋道:“好久前就準備了,我讓寶絡寄來的,是寒山寺的紅豆。”
胤禛看着如月,眼神深的讓送禮的人很是心慌,又覺得他不說話可能是覺得不好意說不喜歡吧。如月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覺得你想要什麼都會有的,這個能特別點。而且我很喜歡紅豆的,我想……”
“你想讓我戴在手腕上?”
如月嗯了聲,“你那個爲什麼要戴在腳上?”他問。
如月啊了聲後不好意思的縮了下腳,“你發現啦?我怕被人笑話。”她沒敢說怕被非印看到會被罰,罰沒什麼要是被破壞了鏈就不好了,這可是一棵樹上的紅豆呢。
胤禛一下拉過她的腳,白皙的腳踝上是一道細細的紅珠串,顏色是相當的漂亮,如月臉紅了,因爲這個動作實在不雅,她想收回腿,胤禛不讓,他吻着珠說:“我很喜歡,非常喜歡。”當他吻到腳時,停下來看着如月,“怎麼又這麼冷?”
本想着如果這位還想再來一次就一定要拒絕的如月愣了愣,“剛纔沒穿鞋就下地了。”
胤禛放下她的腿,又把如月的兩隻腳一起放到懷裡,“很晚了,好好睡吧。”
從腳底傳到心裡的暖讓如月有說不出的滋味,她乖乖的躺下去又乖乖的閉上眼。但聽胤禛道:“前幾日那麼冷你就這樣睡的?”
“沒。玉煙陪我睡的,還能暖一些。”她覺得胤禛暖着自己腳的手緊了緊,詫異的睜開眼疑惑的看着他,“以後不許那樣,”他頓了頓道:“女人也不行!”
如月想反駁忽然想起福祿和吉祥的那檔事兒,還有曾經的謠傳,難道他知道?所以在自己提及李瑤很有母性的時候,他是那麼輕蔑的冷笑了一下。想到這裡如月啊了聲驚悚的看着晴轉多雲的臉。
“你想說什麼?”發覺胤禛眯起了眼,腳上的手握的更緊了,如月裝純乖乖道:“我知道了,再也不會了。”說完立刻閉上眼睛,胤禛雖說是瞪着如月的,可是神色已經和緩了,在等懷裡的人慢慢放鬆下來,顫動的睫毛逐漸平靜,胤禛這才執起揪着被的手,那上面尚有一道紅色的傷痕,他的臉色又一次陰沉下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