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弟兄馬上圍着桌子研究部署,稍後便帶着部下出去開工了。
情報處來報告:寶雞那邊蒙軍欲增援天水,已經計劃明日出徵。
他讓給王飛傳書:令大散關立即展開行動,把動靜鬧大點,麻麻得,拖不住也要嚇他們一大跳。
天剛亮,李興志回來了。
他說想不到汪思賢的人很能打。
趙曉兵說:“才曉得說,人家也是能征慣戰,是不一般的能打,人家也是不怕死。”
這汪古部早先就是蒙古部落嘛,不斷遷移纔來到鞏昌府的。都是常年征戰的嗜血哥,正宗彪悍的草原血統呢。
“曉軍初戰,打的不錯。”李興志在幫他說話。
趙曉兵點點頭,他說是不錯,但粗心大意又是另一回事。
大家都知道曉軍是他兄弟,要求自然要嚴格了,不然如何帶兵?
趙曉兵不再開腔,警衛給他們端來早餐,他倆三下五除二吃了朝前線趕去。
一路上坨牛嗷嗷叫,車來車往的全是軍隊和聯防隊在忙碌,當真是車粼粼馬瀟瀟,一派臨戰氣氛。
突然,前面東邊的沖刷溝裡傳來爆炸聲,一騎兵箭一樣衝過來給李興志報告,說敵人迂迴進入溝裡了,負責警戒的一個連已經運動上去接戰了。
趙曉兵看着李興志,他馬上叫楊展調動一個營的預備隊衝上去頂住。
這個就是戰場,幸虧新軍裝備先進,有千里鏡,遠遠的就能發現敵情。否則定然着了汪思賢的道兒。
楊展親自帶領預備隊上去了,李興志拉住趙曉兵叫暫時別動,又組織後勤輜重進入安全地帶。
溝裡的槍聲更加密集了,應該是楊展到了,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開始遠去。
稍後,楊展回來了,說是一股襲擾力量,有上千人,滅了他們二百來人的樣子。他們下到溝裡後無法騎馬,失去了騎兵的優勢。
如此,戰場肯定就歸新軍控制了。敵人看到偷襲不成,退了回去。
趙曉兵說還是不能大意,瞭望哨要多佈置些,佈置遠一些。遇上這樣的情況就要狠狠地打,直接滅了,叫他不敢輕易再來。
一羣人再動身繼續前進。
耽誤了半天,又往前走約十里,快到戰場了,他習慣地伸手出去,卻抓了個空。
趙曉兵撇頭就問“我的傢伙呢?”
楊展把自己的貼身警衛小李調給他,兩人先前沒有認識過,他用起來自然不順手了。
小李也是剛上來,不曉得他的習慣,馬上從身上取下那支黑布裹緊的五六式遞過去。
他抓過槍來就往前跑。
鐵爐壩前,戰士們正在熱火朝天的幹,趙曉兵的馬匹迅速跑過去,轉過山口五里,看到了曉軍他們的陣地。
三段佈置,三級防禦,總體還是不錯,就是正面太寬了,短則五六百步,長則上千步,亂石林立,防守起來難度很大,戰士們把能挖的地方都挖了,伙伕正在往陣地上送熱飯。
“幹得不錯,今天準備怎麼打?”趙曉兵問李水泉。
“前幾天沒打好,請二哥責罰。”李水泉在他面前老老實實地站着。
“別說這些,你們已經打得很好了。說說今天怎麼幹?”
“正面有點寬,我們組織交叉火力,不用四段擊,那樣戰士們撤退時來不及,改用三段擊,在兩側多佈雷,預設回撤通道,斷後的戰士多用手榴|彈。”
趙曉兵點點頭道:“很好,炸|藥包都給你們送上來了,今天讓你們的炮放開了打,可不能炸膛。”水泉和曉軍都是一臉的興奮,馬上笑起來了,齊聲喊“是。”
趙曉兵要去前沿看看,叫他們別跟着,人多了在前沿移動容易暴露目標。
他只帶着小李向前摸去,一直走到最前沿的觀察點。
千里鏡中的敵人正在吃飯呢,步騎混編,連營疊寨的前鋒至少兩萬多人。
麻麻的,如果有大炮,集中轟炸他後衛,不曉得要炸死多少了。哼,讓你來啃,我看你的牙口有多好。
他在心裡罵道,收起千里鏡交給小李,拍拍地上的幾個戰士給他們鼓勁,貓腰退了回來。
曉軍在裝備不齊的情況下,將隊伍帶起來形成戰鬥力,很不錯了。
他看到好些戰士都還穿着舊制的衣服,用的舊軍隊的刀箭呢。
趙曉兵給他們敬禮致敬。
來到六旅的指揮所後,他用力拍了拍曉軍說:“好好幹,機靈點。”
幾個幹部一起給他敬禮,送他離開。
趙曉兵往後走一段路來到李興志的前進指揮所。
他問炮兵指揮官計劃怎麼打?
趙石磊說:炮羣根據射程,將戰場分段分開佈置,交替掩護射擊撤退至最後一段預設陣地時開展集火打擊。
他用旗語發令統一行動。
趙曉兵問他,打起來之後煙霧很大,看不見了又怎麼辦。
他答,各羣如果看不見令旗則根據事先劃定的目標區域進行自由射,他這邊用迫擊炮引導射擊方向,同時派人跑步通知。
趙曉兵再看向李興志,
李興志說他將集中所有步槍在炮陣中掩護,再佈置五百名投彈手以備不測。
趙曉兵很滿意,補充一點:讓他們計劃好,在敵人潰敗之後用炮火追着打,衝上去送汪思賢回家,趙石磊得令後下去準備。
爲了讓炮兵打衝鋒,他專門做了鉸鏈連接的高大木盾和特製的牛車,幾乎等於是後世的輪式牽引大炮了。
這次就是要把炮兵當步兵用,讓炮兵打衝鋒。
前方已經打響了,槍聲如炒豆子一般,轟天炮此起彼伏,一開始就打的很激烈。
半個時辰還沒有到,曉軍的一線陣地就丟了。
稍息片刻,敵人又發起對二線陣地的攻擊,這次的槍聲更加密集,可以想象彈丸和箭矢加在一起的正立面上密度有多大。
這一次,曉軍他們硬抗了下去,陣地沒有丟。
敵人怎麼不使用拋石機呢?傻了說,他問。
曉軍說前夜裡他的特戰團組織敢死隊去偷襲得手,敵人現在都還在維修呢。
趙曉兵給他豎起大拇指。
伙伕正抓住間隙給戰士們送去吃的。
趙曉兵看了看天色,有點發灰呢,他擔心又要下雨,心裡不踏實了。
生怕他的轟天炮被天老爺取消了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