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白皓謙他們三人仍在月辰的書庫中找尋書籍,雪松早已累得睡在書山上。
而倩儀在薔薇身邊說着小時候的事情給她聽。
這時大風吹起,有一道人影於窗邊閃過,大風吹進房中,讓倩儀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她站起來走到窗邊關上,當她把窗關好時,一道重力打在她的脖子上,讓她頓時眼前一黑暈倒。
站在倩儀身後的男子,把她安然放到椅子邊,此人身穿一身黑色鑲金邊長袍。
男子來到薔薇的牀邊,他親密的坐在她的牀邊,愛撫着她的髮絲。
此人正是白澤,他自言說“你一定很痛苦吧,你怎麼可以那麼不小心呢?明明知道凡是魔族的妖精的武器必定是經過魔術的加持,你只是普通的花仙,雖修爲上仙,但又怎能可以敵過它提練出來高深的武器呢?幸好你最愛的彩鶯,通傳給我知道,不然我跟你又要等待甚麼時候再能相見?”
白澤把手攤開,此時出現一顆發出陣陣綠光的寶珠,他拿起薔薇的手讓她感覺到寶珠的靈氣,然後他再把寶珠放到她的手臂受傷位置上。
他向寶珠施法,雙手五指攤開把寶珠穩在那個位置上,從他手掌心發出神力,淡淡的白光籠罩着寶珠,綠光跟白光混合在一起,之後發出青綠色的光茫,寶珠不停地旋轉,不久後薔薇受傷的位置的毒血慢慢吸到寶珠內中,最後把有毒的蜂針,也吸了出來。
白澤見此把寶珠一收,蜂針跌在地上,他把蜂針拾起,當他把蜂針緊握在拳頭內,一團黑霧從他手中發出,他再攤開手時,蜂針早已被化碎。
他知道牀上的人兒已經沒事了,他拿出一條藍色青帕,青帕上刺有澤薇兩字。
白澤替她擦拭汗水“薔薇你會沒事,我已經用【景陽珠】替你把毒針吸出來,你還記得你常常吵着去我的藏寶庫嗎?那顆寶珠就是從那裡取出來,如果讓你見到它,你會否會跟以前一樣?像一個好奇寶寶的看着它呢?”
白澤閉上雙目深情地吻着薔薇的額頭,他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額頭,撫摸着她的髮絲“我知道你現在體內一定很辛苦,畢竟有兩道氣在你體中,纔是讓你昏迷的原因,不過明天一早你就會沒事了,很快痛苦就會過去,這些都是讓你成爲更厲害的花仙必要的條件。”
白澤戀戀不捨地站起來,然後輕聲道“放心,有我在,不管你發生任何事,我絕不會讓你死。”
他用着火焰速般的速度消失於房中,他已經來到屋頂中,龍馬也從空中自覺地飛來,龍馬的眼神也帶着悲愁的眼神,站在他身邊。
白澤望到龍馬的眼神淡淡笑“放心,我會沒事的,別擔心,我們走。”他坐上龍馬的馬背上然後再次消失於凡間。
薔薇在睡夢中時,聽到熟識的有我在,讓她帶到一個似曾相識的情形。
她見到自己在一遍大草坪上,一棵大樹下,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她身穿一件刺有薔薇花邊,蝴蝶圖案的抹胸加一條翠藍綾裙,她坐在樹下,依靠着樹幹。
在她自己的前方有一個男子,依舊都是他,他專心地投入畫畫中,而她自己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她依稀記得男子說過這是他在凡間所學的畫技,當她知道後就吵着他要爲自己畫一幅畫像。
男子已經把畫像畫好,可是他不告訴薔薇知道,他想靜靜地就這樣看着她,他一邊裝作畫畫一邊深情地看着她。
這個時候一條毛毛蟲跌到薔薇身上,當時她大喊一聲,連忙跳起,驚嚇到哭出來。
當她跳起來時,男子已經快速來到她臉前抱着她,她把自己的臉孔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中,男子綿言細語安慰她“放心,只是小蟲而已,凡事有我在別擔心。”
她從男子懷中擡起頭撒嬌的問他“真的嗎?不管甚麼事?你都會陪在我身邊嗎?”
男子輕撫她的髮絲“那當然啦,你去哪我也跟到哪,一輩子也不會分開。”
她拈花一笑向男子說出同樣的一句“一輩子也不會分開。”
薔薇在夢中感到心底中的依依不捨,不願離開夢境似的。
而另一邊的白澤,他並沒有來到【景陽殿】,他直接來到【剩罰門】,這裡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籠罩着沉重的氣息。
只要過了【剩罰門】便會受到該有的處罰。
一位天官宣讀“因白澤累次違背當初的約定,私下凡間偷見薔薇花仙,必須受到懲罰以示警告。”
龍馬哀嚎一聲,以示反對的態度。
白澤來到龍馬身邊,撫摸着它“放心,你的主人不會那麼容易有事,這點小事我捱得到,我可是上古四大靈獸之一,我是上古神纔不會連少少都受不了,這點對我來說就如輕輕的打在我身上而已。”
白澤深吸一口氣,他舉步生風地走過【剩罰門】,當他穿過【剩罰門】時,頓時周圍電光閃閃,然後一下巨雷打在他身上。
他忍受着巨痛捱過五下巨雷,第六個大雷在打到他身上時,讓他體力不支的跪在地上,咬牙切齒的忍着第七個響雷,當第十個巨雷打到他身上時,他雙眼變成白色,仰天大喊“啊”,然後他就無力地低下頭,懲罰也終結了。
他撐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跨回【剩罰門】,龍馬已在門的一邊等着他來,當他一踏過來,龍馬就蹲在地上,他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坐在龍馬背上,虛弱的笑“辛苦你了,龍馬。”
他說完後就無力的躺在龍馬背上,龍馬揮動翅膀,往【景陽殿】方向走去。
龍馬把他帶到【景陽殿】中,他的好兄弟麒麟已在【景陽殿】內,他一見到白澤虛弱地躺在龍馬身上,他加快步伐來到龍馬身邊把白澤扶下來,撐扶白澤回他自己房中。
麒麟把白澤放到他房中的像雲般的雲牀上,他見白澤那麼虛弱,還是把氣話吞回肚子,然後悄悄地離開。
白澤見麒麟離開房中,他才站起身來,辛苦地打開房中的抽屜,取出一幅畫,他把畫打開,一張花容月貌的女子映入他的眼中,即使過了五百年,畫像比他珍而重之地保管,一直用仙法維持畫像,如同新的畫像一樣。
他見到畫像讓他更覺得這些懲罰一切都值得。
到了凡間的清晨,薔薇緩緩從夢中醒過來,她感受到全身好像無力的樣子,她撐扶着起來,當她坐好身子時,手臀上的劇痛讓她看了手臀一下。
薔薇這時才發現自己受傷了,傷口已經止血,可是並沒有自動癒合。
她回想一下,才依稀記得自己在巨大蜂巢裡,與白皓謙一起跟蜂妖對打,之後的她還記得白皓謙打敗了蜂妖,自己救了他,然後她就受傷了,中了蜂妖的毒針。
她回想的時候,她手臀上的傷口自然而愈,已經變回雪白的肌膚。
這時倩儀在椅子上慢慢醒過來,當她睜開雙眼時,見到薔薇已經醒過來,她興高采烈地跑過去牀邊“紅薇,你終於醒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不行,要把你醒來的消息說給皓謙師兄他們知道才行。”
倩儀說完就起來準備跑出去,而薔薇聽到她說醒了,兩字讓她發現自己並不是剛從蜂妖那邊回來,她迅速捉住倩儀的手“倩儀我怎麼了?”
倩儀回頭有點疑惑的說“你從蜂妖回來時就已經昏迷,還昏迷兩天,你還記得自己受傷的事嗎?”
薔薇微微點頭“嗯,我記得受傷了,只是不知自己原來睡了有那麼久。”
倩儀她這才鬆口氣,她原以爲不會失憶了吧,不過想來自己也多想了吧。
她笑了出來,然後跟薔薇說“紅薇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跟皓謙師兄他們說,順便帶點早膳給你吃吧。”
倩儀面露笑容地跑出去,剩下薔薇自己一人,她撫摸着剛纔的傷口,她心裡有兩個疑問,一般來說蜂妖的毒針雖然是被魔術加持的武器,可是隻會讓自己不能夠自動癒合而已,爲何我會昏迷了?還有竟然我昏迷了,就不能自救,以之前的情形來看,【琴都】的大夫都對此症出手無策,那麼有是誰救了我?
薔薇不斷的想着,可她對於第一個問題還是無法解開,但她卻想到一件事情,她還記得夢中的自己曾聽到一句“有我在”然後她再次夢到那個人跟自己的事情,難道是昨天那個人救了我,可是他跟我遺失的記憶有甚麼關係?他有是誰?
房門此時被打開,走進來的白皓謙、雪松跟月辰三人,白皓謙喜悅地快步走到她牀邊“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會死掉。”
薔薇開玩笑的說“你死的時候,我還未死了,怎麼可能那麼易死了。”
這句話她也沒有說假,畢竟凡人的年齡有限制,而自己可是長生不老之人,想到這她才覺得自己說得滿有道理。
白皓謙當然知道她是在說笑,所以也不跟她介意。
薔薇察覺到雪松來了,她知道雪松不應在此“雪松爺爺,你怎麼來了?”
雪松坐到牀邊,像一個老公公愛撫着自己孫女的髮絲一樣,他見她已康復也安心的說“你這丫頭就不能讓我省省心,老夫聽說你中毒針了病危中,所以就心急地跑來看你這丫頭,讓老夫也想法子救你啊。”
薔薇熱情地抱着他“謝謝你雪松爺爺。”
月辰問起大家都沒有留意的事情“不知紅薇姑娘是如何醒來,明明昨天你還虛弱到連呼吸都感覺不到,現在的你猶如生龍活猛一樣,而且你的傷好了嗎?”
薔薇下意識地把手臂收起來,她絕對不能讓他們見到她的傷口已經痊合,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的痕跡,她虛心的說“哈哈,其實我並不是昏迷,我只是受了蜂妖的毒針讓我動彈不了而已,所以我就靜心地發功替自己把毒針迫出來,不過我的功力有限,就花了一點時間才迫出來。”
薔薇掩着傷口假裝說“我手臀的傷只是少事而已,只要敷藥就可以。”
月辰總覺得她有點事情隱瞞“那麼毒針現在在何處?”
三人向她投射專注的目光,薔薇吞吞口水,很快就靈機一動“我把毒針化了。”
白皓謙有點乍疑“化了,你怎麼化了它?”
薔薇搔頭裝作傻的說“你知道吧,這毒針也沒有用,留它在一個不小心讓它傷到別人就不好了,所以我就發功把它化了。”
月辰還是不放過她,他走到牀前,不客氣的拉起她的手“在下想起一事,紅薇姑娘手臀的傷,應該是時候換藥了。”他就利用大夫的身份,二話不說的拉起她的手袖。
薔薇即時掩住不讓他拉上,然後她微笑對住他說“不用勞煩月公子你,我自己換藥就行了。”
月辰搖頭“不麻煩,身爲醫者的我,你是我的病人,這是應該要做的事情。”他左手捉起薔薇的右手,然後用力地把她的手拿開。
白皓謙見到薔薇不願意的表情,他也不想看到月辰這樣勉強薔薇“月兄,我看就算了吧,紅薇姑娘都說不用,你就別麻煩了,而且這樣的行爲,顯得月兄有點那個。”
月辰並不在意白皓謙所說,他想要揭穿到底這個女子在隱瞞甚麼?
當月辰還是堅定要拉開她的衣袖時,雪松把手放到月辰的肩膀上“月辰,就讓老夫替她換藥就是了,難道你信不過老夫嗎?”
月辰聽到背後的雪松這麼說,他也不能繼續下去,他傲氣的把手收回來,從牀邊起來,而薔薇用着感激的眼神對雪松。
這個微妙的氣氛中,倩儀拿白粥回來,她纖纖細步走來,然後把盤子放到一邊,再拿起白粥準備喂薔薇。
可白皓謙截住了倩儀的手,從她手中搶起白粥“讓我喂她就行了。”
他溫柔地坐在牀邊,他拿起勺子輕輕地吹一下,再把勺子放到薔薇嘴脣前,薔薇尷尬的說“這……不太好吧。”
白皓謙愧疚的說“你的手臀受傷,吃東西也會很吃力吧,而且你受的傷都是因爲我,這點你就別跟我推搪了。”
對她來說最好的食物便是陽光跟月光還有水,不過薔薇明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吃粥恢復體力,她竟然乖巧地吃一口,讓白皓謙繼續喂她。
薔薇這刻心中不明白自己是否因爲他的理由而順他意,還是有別的原因,但是她總覺得心中有一點點甜絲絲的感覺。
房中的幾人看到這情形,也很識趣地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