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菲驚恐地看向無情，她萬萬沒想到，時空這邊居然還有一個讀心能力者，這樣一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將瞞不住他們，必須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年齡？”時空繼續問着，同時拿出手機試圖調取出她的相關檔案，想要在社會上生活，總是需要一個身份的，不過顯然她擁有一個假身份，他並沒有找到任何符合的檔案。
無情立刻得到答案，“18歲，剛成年啊，看樣子也不是自由聯盟的新人，他們已經將手伸到未成年身上了麼？真是惡劣啊！”
“是我主動要求加入的！”王菲菲終究還是太嫩，忍不住開口給自由聯盟辯護。
“呦，肯說話了？自己開口就方便多了啊，省的老是讓我來說。”無情說道。
王菲菲瞪了他一眼，隨即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時空身上，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似乎是試圖用這種方式來保持自己不會泄露情報。
“我們有仇麼？”時空詫異地問道，“我看你好像一直想殺我。”
這一次，王菲菲自己主動說了出來，聲音略帶一點沙啞，“六條人命，六條，都是因爲你，他們全都死了！”
時空的眉頭皺了起來，在和超級惡棍的戰鬥之中，很難避免誤傷，哪怕儘量去收斂，傷亡也是在所難免，在他的英雄生涯中，除了一年前最嚴重的那次造成上百人死亡之外，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幾十人因他而死，只是事情都不算特別嚴重，所以沒有在社會上引起太大的波動。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失職，守望者本應該是保護人民的，但間接死在他手裡的，就有近兩百人，這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雖然大多數人表示可以理解，但如果事情發生在他們的家人身上呢？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接受，所以，當王菲菲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時空立刻就理解了她的恨。
“對不起……”
對不起，他也只能說一句對不起，連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人是死在他手裡的，他又有什麼臉皮去請求人家的原諒？甚至就連這句對不起，也顯得異常無力。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王菲菲紅着眼說道，“2070年1月1日，元旦節，恐怕你已經忘了吧，那一天，你在追捕‘鑽石獵人’，你很厲害，一步一步將他逼的無路可走，最後他沒辦法了，衝進了我家，抓了我們一家做人質，他要求你放他離開，但你始終不爲所動，最後……最後，你抓住了他，而代價，就是我的父母和弟弟，吶，我問你，你當初爲什麼不放他走呢？”
時空當然記得當時的情景，“鑽石獵人”是他追捕了三個月的逃犯，B級能力者，那一天，他好不容易將他引入圈套，但還是出了意外，一臺設備出現問題，導致他逃進了居民區，說實話，這三個月的成果，一言便要放棄，讓他從頭來過，誰能甘心？他還在猶豫，卻是忘了對方已經狗急跳牆，直接對人質動手，時空也不得不上前和他搏鬥，最終，他只救下了那一家人的女兒，也就是王菲菲。
“你怎麼不說話了？回答我啊，你當初爲什麼不選擇放棄？！”王菲菲嘶吼道，清秀的面容全被戾氣所破壞。
“對不起……”
真的很抱歉，但是，除了對不起，他也無法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我啊，其實那時候是原諒你了，我沒有去找你的麻煩，我父親的朋友願意收養我，我也一直在養父家住着，雖然有時候想到家人還是會覺得痛，但這樣的生活也還算幸福……”
時空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接下來的故事，恐怕不是什麼好的結局。
“我在養父家生活了四年，直到去年夏天，那起爆炸，那一天，他們帶着小愛，也就是我的義妹去旅行，我和朋友約好了，所以沒有去，結果，又是你，你又一次害死了他們……”
王菲菲低着頭，聲音幽幽地問道：“吶，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仇？”
時空看着她臉頰上滑落的淚珠，慢慢張開嘴，“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只會對不起麼？！”王菲菲突然歇斯底里起來，“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那就放開我，讓我親手殺了你，給我的家人報仇！”
“好！”時空說道，“我可以把命給你，但不是現在，我有自己要完成的事情，等我完成了，這條命，你想什麼時候取就什麼時候取！”
“喂喂喂，不要開這種玩笑啊！”張晴晴勸道，“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而且他們的死也不是你本心，都是意外啊！你不會真的要……”
“不用說了，我是認真的！”時空嚴肅地說道，“不僅僅那些人，還有時雨所犯下的罪孽，這一切，總是需要一個人來承擔的！”
王菲菲死死地盯着時空的眼睛，似乎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半晌，點頭道：“一言爲定，你的命，我要定了！”
“那麼，現在繼續聊正事吧！”時空揉着自己的臉說道，“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情況都說出來，特別是和自由聯盟相關的。”
遲疑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王菲菲怒道：“你妄想，居然用這種方式來騙我，我……”
時空一隻手按在她的腦袋上，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說道：“我沒有騙你，對我來說，這條命真的不是那麼重要，我想，對你而言，自由聯盟也並不是什麼不可違背的存在吧？”
王菲菲沉默下來，她當初加入自由聯盟，爲的不過是想借他們的手找到時空，而現在她找到了，留在自由聯盟也毫無意義。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們，”王菲菲開口說道，“我加入自由聯盟也就半年多，瞭解的東西不多，這次也是第二次正式任務，他們三個月前就開始部署這個計劃了，目的就是監獄裡的囚犯，他們似乎有什麼大行動，需要補充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