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首先要解開密室之謎,坐在桌子前的夏子遙用手撐着下巴,眉頭緊鎖着,這個問題依然在她的腦中不斷的盤旋,遲遲不能降落。
柔美的手機鈴聲響起,夏子遙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手機的顯示屏亮了,才突然發現竟然有人打電話給她。
拿起電話,竟然是於稚的,不知道他打電話是什麼事情,但是看到他的來電,夏子遙的心裡放鬆了很多。
夏子遙接通了電話,於稚首先告訴她案件已經解決了,而且感謝她還不忘記給他介紹生意。委託人十分大方,給了令他十分滿意的酬勞,想請她一起吃晚飯作爲感謝。
夏子遙雖然不知道委託人到底委託怎樣的事情,於稚竟然那麼快就解決了,這是令她意想不到的,而且和她說話聲顯得好像一點壓力也沒有。
而她呢,朋友需要幫助的時候,竟然發現無能爲力,想起琪軒,自己就會更緊張,思緒更亂,好像要拼命的超速行駛一樣。
夏子遙正想回絕他,於稚似乎察覺到什麼,問道:“很困擾嗎?”沒等她回答,於稚就繼續說道:“那更要出來放鬆一下了,大腦太緊張的時候就會陷入一個怪圈出不來,那樣問題永遠也想不出來的。或許出來放鬆一下,你就會從那怪圈裡面蹦出來,一下子就直奔終點呢。”
她微微笑了笑,的確這段時間腦中不斷的運轉的,聽他這麼一說才發覺大腦的確有點累了,或許該向他說的一樣,稍微休息下,等回來之後再繼續考慮。
夏子遙便答應了於稚,在附近的“彩虹咖啡廳”見面。
她到達的時候,於稚早已經坐在了座位上,敲着二郎腿,正在津津有味的品嚐着咖啡,笑着看着她,好像在取笑他一樣。
“遇到什麼問題了,看你愁眉苦臉的表情依然掛在臉上,這樣的狀態,無法放鬆,也無法充分的思考問題。”
看到於稚沾沾自喜的樣子,夏子遙想起困擾她的問題反而更苦惱了,她的表情讓於稚更樂了起來。
“你想和什麼?”於稚問道。
“和你一樣,拿鐵吧。”夏子遙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回答道。
於稚揚了揚眉毛,好像更得意了,“你還知道我喝的是拿鐵啊。”
“那是,通過上次的案件纔是我對你的愛好記憶猶新。”夏子遙終於鑽到了反擊的空子。
於稚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好像上次的案件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毫不在意。“真是榮幸啊。”
“看來委託很順利啊,我還以爲是個很複雜難辦的案子呢,所以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你。”夏子遙說道。
於稚放下咖啡杯,用手指揉着眉間,“只是運氣好,很快的就想到了對的方向而已,這個事件正好能讓我稍微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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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於稚一臉輕巧的模樣,夏子遙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什麼事件,到底是他太聰明很容易解決問題了,還是問題太簡單了。
“你呢,那麼着急的把委託推給我,不會又有什麼朋友遇到麻煩了吧。”
夏子遙嘆了口氣,這纔想起給於稚打電話的時候自己的口氣是多麼着急,顯然被這個男人看透了。不一會,服務員把咖啡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喝了口咖啡,剛要送往嘴邊,於稚的屁股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小心燙。”於稚着急的說道。
還沒等於稚說完,她的嘴脣已經接觸到熱量了,在燙到的一瞬間,手立刻條件反射般的迅速的帶着咖啡杯離開了嘴脣,許多咖啡撒到了桌子上。
“在想什麼呢,我說吧,該放鬆的時候放鬆,該思考的時候專心的思考,不要把兩件事情都用在同一個時間點上。”於稚看被燙傷的夏子遙,不知道怎麼安慰是好。
夏子遙嘆了口氣,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今天好像什麼事情都不順心,從早上開始就這樣。想起這次又碰到丁豪,也是令她感覺今天肯定是倒黴日,案件又沒有任何頭緒。
夏子遙把整件事情都和於稚說了,雖然不是爲了尋求他的幫助,但至少能幫她釋放一些壓力。
“我問成林了,是我在警局的朋友,就是你的案件給我幫忙的朋友。讓他幫我查了鄭佳偉的通話記錄,打過去卻發現根本沒有女人給他打電話,那些電話全是男人的。”說着,夏子遙眉頭就鎖了起來,
“哦,你是在懷疑他有外面有情人,是情人把他殺害的?”於稚喝着咖啡,好像在談論一場電影一樣,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當然不是他的情人,可能是他在結婚之前的女人,藕斷絲連,纔會發生的悲劇。”
“你什麼原因不相信是你朋友害的那叫鄭佳偉的呢?”
面對對面好友這樣的問題,夏子遙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種問題還用問嗎,任誰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好朋友會殺人的。看着於稚的目光,是那麼的冰冷一樣,如果是他的朋友,他也會那麼冷靜嗎。
是冷靜還是太過理智了。
在她看來理所當然的問題,在於稚眼裡,是那麼的冰冷。
“你怎麼了,我問你原因呢,你不會只是因爲嫌疑人是你的好朋友,纔不會考慮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嗎。”於稚再次問道。
“但是房間裡還有很多不協調的地方。”
說到此,於稚終於有笑容了,是充滿興趣的表情,他向前探着身子,眼睛似乎都在放着光,“什麼問題,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嗎?”
夏子遙摸了摸頭髮,她具體也說不上來,好像現在腦中都是一團糟。她伸手去那桌子上的咖啡杯,發現桌子布上剛纔撒上的咖啡,已經被布吸收,成爲一個變淡了的大圓了。
夏子遙出神的看着於稚,腦中再次回想起房間裡的一切,那茶几上凌亂的東西,被害者胸口口袋那化開的血跡,口袋底角那圓的和這桌子布上類似的痕跡。開着的窗戶和對面開着暖風,茶几上拜訪着的兩個水杯,琪軒中午帶着飯去找鄭佳偉……
夏子遙腦中不斷閃爍着這些觀察到的東西,目不轉睛的目視着於稚,令他幾乎不好意思。於稚一直拖着咖啡,都不知道現在究竟該怎麼做,也不知道夏子遙突然爲什麼這樣看着他。
正當於稚不知所措的時候,夏子遙突然站起來,跑到前臺興奮的向服務生要了幾張白紙和一支筆,然後又匆忙的跑回來,趴在桌子上就開始思考起來。
她把那些線索,疑點,全部按照位置寫在不同的紙上,然後把這些拿到半空中,腦中借這些紙回想空間的圖案。在她的腦中,事件再次重現,事情就好像發生在這些紙的中間,寫下的那些線索好像再挨個跳動一樣,尋找他們之間應有的聯繫。
之後夏子遙把這些紙放到桌子上,滿意的笑着說道:“謝謝你,和你出來真的挺好。”說完就匆忙跑掉離開了咖啡廳。
於稚傻乎乎的坐在那裡,突然也微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奔跑的夏子遙還沒有跑多遠,在暗淡的月光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手臂上滿是紋身的男子。夏子遙匆忙道了歉,見對方沒有介意,便繼續跑掉了。
又跑了沒多遠,她又放慢了腳步,回頭再看,那個人已經從視野中消失了。夏子遙撓了撓頭髮,撅了撅嘴,似乎自己看錯了,還以爲是麥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