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矗立在離銀城部落的東北角,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能看到尖尖的塔角高聳着,塔身細長,直插雲霄。
葉非然早就注意到了這座塔,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問,再次看到的時候,葉非然指着那座高塔問:“這座高塔是幹什麼的?”
燦金色的眼眸遙遙的看向那座高塔,垂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在我們貓族定居在這裡的時候,這座高塔就存在了,不過也沒人真正進去過。”
“哦。”葉非然點了點頭,以爲是個普通的高塔,便收回了目光。
“不過……”垂緌捏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看向葉非然,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他朝葉非然神秘的擠了擠眼睛,“我進去過。”
“哦?”葉非然好奇的看着垂緌,“你進去過?裡面都有什麼?”
“裡面什麼都沒有,但是裡面十分恐怖就對了。”
垂緌想起當時進入高塔時的感受,直到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哎?你怎麼知道?”
“都說我進去過了嘛。”垂緌笑笑,忽然皺起了眉頭,“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偷跑進去,剛進去就被一股很強大暴戾的力量弄的遍體鱗傷,最後甚至暈倒在原地,如果不是我的父親將我帶出去,我可能就死在裡面了。”
葉非然皺眉:“這麼恐怖?”
垂緌忙不迭的點頭,“對啊對啊,所以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敢進去了。”
葉非然和垂緌邊往貓族王庭走,葉非然邊問:“那你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嗎?你後來有再去看過嗎?”
垂緌搖頭癟嘴道:“你開玩笑吧,誰還會再去看啊,除非我不要命了。”
也是啊……
“我們不說這些了,等我們回了王庭,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葉非然微微一笑,眼睛彎出明媚的弧度,看似很感興趣的問道:“什麼東西啊?現在就可以送給我啊,還拐彎抹角的幹什麼?”
垂緌擠了擠眼睛,“回到王庭再給你看。”
葉非然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還要裝神秘是嗎,那她就等着,看垂緌到底要送給自己什麼東西。
王庭周圍一直有貓族的士兵在巡邏,看到垂緌,紛紛停了腳步,立定在原處,朝垂緌和葉非然行着注目禮。
奢華恢宏的貓族王庭就在面前。
垂緌旁若無人的一手拉着葉非然的手,朝着王庭走去。
站在金色而輝煌的垂燈之下,垂緌拉着葉非然靜靜的站立着,紅色的火焰熱烈在頭頂靜默的燃燒着,長年不滅。
除了金色大門的正對面,高高的王座巍然屹立,其他地方,則是一片空曠。
葉非然四處看了看,皺眉問道:“東西呢?你要送我的東西在哪兒?”
“等會兒就給你。”
說着,垂緌已經高高躍起,葉非然擡頭,看到頭頂上燃燒着火焰的垂燈發出悅耳動聽的“叮噹”的碰撞聲,在頭頂輕輕晃動着,等葉非然再眨眼的時候,卻見頭頂上常年不滅的垂燈竟然歸於沉寂,再也發不出當初的光亮和熱度。
而此時,那簇離開垂燈後看似十分脆弱的火焰卻凝在垂緌的指尖,靜靜的燃燒着。
葉非然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垂緌手上的那簇火焰,最後像一縷青煙一樣的熄滅,化爲了一滴血,凝聚在垂緌的指尖。
“呶,給你。”
葉非然愣了愣,伸出一根手指,那滴血立馬就到了葉非然的指腹上。
葉非然看着指尖上凝聚着的這滴血,擡頭,疑惑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們貓族先祖的血。”
“你們先祖的血?”
葉非然的眼睛中閃爍着不解的光芒。
“嗯,你知道爲什麼我們貓族人,無論處於什麼階層,人人都能幻化成人的形態嗎?”
葉非然承認,她雖然之前想過,但是也沒有想明白。
垂緌一看葉非然皺眉不解的樣子,不禁有些得意,就連神情都變得眉飛色舞。
“其實我們貓族人,既不是你們人類,也不是獸類,我們介於人與獸之間,其實準確來說,我們是人族和貓族結合產生的,經過血液遺傳,我們貓族人保持住了最終的形態。”
葉非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跟這滴血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垂緌不滿的扁扁嘴,似乎是不滿葉非然打斷他的話,“你知道的,只有達到天級神獸,獸類才能以人的姿態存在,但是這滴血,是我們貓族第一位出生的貓人的血,他的血可以讓任何獸類,即便只是一級魔獸,都能讓他以人的姿態存在。”
葉非然挑了挑眉,想了想:“那你給我這滴血的意思是?”
垂緌笑眯眯的指了指葉非然的袖口。
火火好像感覺到了有人在指它,從葉非然的袖口中探出頭來,歪着頭,金紅色的小眼睛有些奇怪的看着垂緌。
垂緌不說,葉非然都快要把火火給忘了。
“不是還有它嘛。”垂緌笑道。
“所以,這滴血是給它的咯?”
垂緌點點頭,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沮喪,甚至還有些無奈的痛苦。
他看葉非然看了半晌,眼睛好像捨不得移開似的。
葉非然被他盯的有些不習慣了,皺眉問道:“嘿,垂緌,你在幹什麼呢?”
垂緌放才收回目光,低着頭,長長的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迷人的撲閃着,聲音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語。
“因爲我可能都不能陪着你了啊……”
“你說什麼?”葉非然皺眉問。
“啊,沒什麼。”垂緌突然擡頭,衝着葉非然笑了笑,“哎,對了,這隻小鳳凰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就是你昏迷之後不久,當時我進入了卡奧帝國的天聖學院,在入學測試的時候,正好闖入了它修煉的洞府,本來它快要突破神獸了,結果被我和白炎宿一起打傷,又落回了魔獸的水平,不過它現在比當初要厲害多了。”
火火的眼神中寫滿了迷茫和無知,它看了看葉非然,又看了看垂緌,雖然聽懂了他們兩個的談話,但是火火對之前的事情早就忘記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葉非然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