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奎轉頭看了師薇一眼,張口說道:“嚴肅一點,這是黃大仙,不好好說說咱們村以後都平靜不了,指不定給村裡招來什麼禍呢,平常時節也就算了,現在咱們村的狗咬死了一隻,這一下可有點麻煩了”。
就在魏文奎說話的時候,蒼海看到那隻活的黃鼠狼,拖着死在地上的黃鼠狼沿着牆根慢慢慢的向西挪。
狗羣立刻發現了它的動作,不過因爲被魏文奎給喝住了,一隻只狗子都想往黃鼠狼身上湊,咬下它的腦袋邀功,但是又怕站在自己旁邊的魏文奎揍自己,只得伸着脖子盯着黃鼠狼,不住的嗅着黃鼠狼方向空氣中的味道,等着主人的命令。
小東西還挺有義氣的,看樣子打算把同伴的屍體也帶走,在這麼危險的場合就顯得特別有人味兒,當然了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很多人都沒有這小東西的人味。一下子讓蒼海覺得還有點兒小感慨。
“魏叔,魏叔,您的黃大仙要跑啦!”
見魏文奎還準備和師薇再囉嗦,蒼海伸手指了一下黃鼠狼,衝着魏文奎笑道。
魏文奎一下子轉過臉來,望着叼着同伴屍體的黃鼠狼又開始絮叨起來了:“您千萬別來禍害我們村子,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您把這些狗禍害掉嘚了……”。
蒼海一聽,忍不住撫額心道:您這叫什麼話,只要村子裡人沒事,狗死無所謂,您也不看看現在都躺下一個了,等回頭再過來再死另外一個?虧得不是什麼真的黃大仙,如果是的話估計第一個要懟的就是您!您這明擺着是讓它過來送人頭讓村裡的狗子來個雙殺啊。
黃大仙這種迷信的東西蒼海是不信的,雖然不信黃大仙有什麼法力,帶什麼災禍之類的鬼話,但是他也知道黃鼠狼這東西報復心強,指不定那一隻回來的時候弄出點什麼動靜來概常見的就是過來咬家。
“魏叔,我看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
“住口!你這小子,就不怕給村裡招災?”魏文奎這邊立刻小聲喝道:“我知道你們認爲我這個老頭迷信,不過黃大仙報仇的事情我是親眼所見,以前李溝的一家爺倆,因爲犁田的時候在田裡殺了一隻黃大仙,結果不到一個月,父子先後就沒了,就是死在當時黃大仙死的田裡,還在同一個地方……”。
師薇聽了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兒反駁道:“不可能吧?”
嘴上說着不可能,不過從面部的表情來看似乎有點不那麼確定了,女孩子嘛有的時候總會有點兒膽小的,哪怕她是個醫生也是如此,說不可能的時候,語氣有點微微打顫。
魏文奎眼睛一瞪:“什麼叫不可能,我親眼所見啊,那時候我還小,正上初中,死的時候爺倆都一樣,外面什麼傷都沒有,就像是睡着了一樣,不過臉上的表情特別怪,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像是黃大仙的臉,五官都擠在一起了,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們爺倆那模樣……”。
蒼海瞅着魏文奎的模樣,不由的微皺了一下眉頭:“您親眼所見?”
看到蒼海問自己,魏文奎撓了撓自己的側臉,兩三秒之後,這才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我沒有怎麼敢看,三叔告訴我的”。
“……”。
蒼海和師薇立刻無語了,對視了一眼之後,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無奈:感情你自己沒有看到,在這兒神神叨叨的給我們倆說了半天。
師薇這時突然間伸出了一隻手衝着兩人說道:“快看,快看!”
蒼海目光一擡,立刻發現兩隻黃鼠狼正向着西邊流躥,等等!兩隻黃鼠狼,蒼海仔細掃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那隻躺在地上的黃鼠狼根本就沒有死,這貨剛纔就是躺在地上裝死呢,把自己都給蒙過去了。
“這小東西真賊啊”蒼海很無語的說道。
魏文奎到是振奮了,精神抖擻的說道:“那當然,要不然怎麼叫黃大仙呢,我跟你說老輩人的話總歸是有道理的,要不然也會有這種傳說了”。
蒼海現在有點後悔魏文奎過來了,如果是他不在這邊,直接放狗咬就行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嘛,蒼海纔不相信放狗把這倆賊貨弄死,它們還能來個原地滿血復活。
至於回來找狗的麻煩,蒼海還真就不相信這個邪,村裡的土狗可不是喜歡單打獨鬥的傢伙,土狗打架十有八九都是糾集了‘兄弟'一起幹,也就是打羣架。幾對二要是贏不了那纔是怪事。
況且村裡也沒有夜晚把狗鎖住的習慣,所以就算這兩隻黃鼠狼再回來,那也不可能是村裡狗的對手,蒼海踏實的很。
說話的功夫,兩隻黃鼠狼已經躥進了不遠處的竹林子裡,消失不見了。
轉瞬間,蒼海讚歎的有情有義的倆畜牲成了兩個賊皮子不見了,圍觀的三人自然是各回各家,魏文奎繼續吃他的飯,蒼海和師薇則是正好順帶着來到了菜園子,摘了一些新鮮的菜回去。
到了家裡,蒼海正好看到李立成,李大爺爺揹着手看樣子正準備出去串門子,於是叫住了老頭:“李大爺爺,我聽魏老叔說這黃鼠狼復仇還弄死過父子倆……”。
李立成聽了居然點了點頭:“這都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差不多得有四十來年了吧,那時候這土溝裡還有不少村子呢,我那時候沒親眼見到,但是整個鄉里都傳瘋了,都說那爺倆是被黃大仙弄死的,死的時候眉眼都皺巴在了一起,帶着特別嚇人的笑臉”。
“老魏叔說他當時見到了人家爺倆的屍體,真的麼?”師薇張口問了一句。
李立成聽了笑道:“他怎麼可能見到,就算是見到了他也不記得了,那時候人叫一個多啊,裡三層外三層的水潑不進,當時縣裡的公安車子都來了幾輛,我記得那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汽車”。
“魏叔說他當時上初中了,李三爺爺見到了那死掉爺倆臉的怪笑,是不是啊?”蒼海問道。
李立成聽了說道:“你聽他鬼扯,我那時候才二十歲出頭,他上初中?他那時候還流鼻涕穿開襠褲呢,你三爺爺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而且當時的情況是烏泱泱的全都是人,我都不擠不進去,他們倆哪能擠的進去?當時我和幾個朋友擠了好半天沒擠進去,就在外面看大轎子車了,當時覺得是大轎子車,後來才知道是老式的吉普,就是那種綠吉普,帶着布篷子的那種”。
蒼海一聽老頭的形容知道那是北京吉普,現在市面上也有的賣,老式的2020,聽說又出了新款,車不怎麼樣專注於吹什麼情懷,反正國有車企什麼樣不用說大家也明白,外國車企霸佔中國市場的帶路黨、馬前卒,至於什麼自己研製?新產品研發,那是不幹的,蒼海認爲他們的口號可能是:我們只是外資車企的搬運工。
師薇又問道:“那最後結果顯出來了沒有,這爺倆是怎麼死的?”
“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大家都傳這爺倆得罪了黃大仙,然後被黃大仙給弄死在田裡了”李立成說道。
說完李立成又問道:“你們沒事幹問這個幹什麼?”
“剛纔村裡的狗圍住了兩黃鼠狼,差點就咬死了,其中一個開始的時候還裝死,不過最後都被魏老叔給放跑了“蒼海說道。
”放跑了也好,那東西雖然並不一定有傳說中的那麼神,不過賊記仇的小東西,要是弄死了一隻剩下一隻也挺折騰人的“李立成說道。
聽了這個話,蒼海和師薇的心中都有點數了,和李立成又嘮了兩句,老頭下去躥門,蒼海和師薇看着點兒差不多了,準備做早飯。
家裡五人吃完了早飯,師薇、平安帶着秦玲玲和關琳去轉轉,蒼海則是呆在家裡看了一會電視,然後上牀小眯了一回,睡了個回籠覺。
這一天就這麼安安靜靜過來了,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關啓東和屈國爲兩老頭帶回來十幾條小魚,弄個雜魚鍋貼,熱熱鬧鬧的和鄉親們看了一場電影,各自回房間睡覺。
連着過了兩天,今兒晚上蒼海回到了牀上抱着手機和魯姝聊了起來,聊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聽到了奇事,於是拿出來和魯姝說了一下。
魯姝那邊聽了愣了快四五秒,張口很篤定的說道:“這爺倆死於他殺,並不是人們傳的死在黃大仙的手中”。
“你怎麼知道的?”蒼海笑着問道。
蒼海也不相信那怪笑的父子倆死於黃大仙,要是黃鼠狼那麼牛逼,那還有人類什麼事兒,早就是它們統治地球了,現在說出來無非是爲了和戀人之間多個話題。
魯姝那頭沒好氣的說道:“我是幹什麼的?別看我現在乾的是經偵但是以前學的可是刑偵,造成這樣的情況可能是因爲死前被人折磨過,我同學曾經就遇到過一個差不多的案子,死時的面部表情很奇怪,當地人說是遇邪了,後來查到這人死在一個老中醫的手中,死者和老中醫有經濟糾紛……對了,你說的案子破了沒”。
蒼海抱着手機不住的唔唔應道,他可不關心誰殺了誰更不關心魏文奎說的案子:“誰知道呢,我也是今天剛聽說的”。
正想着繼續往下聊呢,突然間聽到外面傳來了動靜,動靜還不少,雞飛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