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胡猶不由皺起了眉：“你說清楚一些！”
“你們知道我嵌合的基因鏈是什麼嗎？”聖主緩緩問道。
胡猶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韓瑞兒。
“別看我啊。”
韓瑞兒苦笑一聲：“我來這個位面的時候，聖主這個詞都已經成爲傳說了。
就連那些資料，我也只是在核善科技圖書館裡看見的，還都是小道消息。”
“是龍。”
聖主也沒有大喘氣這個毛病，直接公佈了答案：“來自C級位面的生命巨龍。”
“巨龍？”
胡猶不由皺起了眉。
這物種，他簡直不要太瞭解！
可光從這一條手臂來看，他可看不出這個所謂的聖主，有什麼地方像龍的。
連龍鱗都沒有！
該不會……他也在忽悠自己吧？
“對，就是你們天朝人口中常說的那種長着翅膀的大蜥蜴。”
聖主陷入了回憶：“以前，我的父母只是流民。
他們用大半輩子功勳，才能換來一個未知胚胎，用來幫我改變命運……
你們不知道未知胚胎是什麼吧？
這所謂未知胚胎，就是在潮汐結束後，在風眼正中誕生的不明胚胎。
那裡面可能是F級的老鼠，也可能是S級的巨龍。
我的運氣很好，一下就……”
“停停停！”
胡猶眉頭一皺，立即打斷了他：“大哥！你有完沒完啊！照你這麼講下去！八十萬字都說不完好麼！
你直接告訴我，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就行了！鋪墊那麼多做什麼？”
“……好吧。”
聖主被懟了一句，原本是想要發怒的，可還是硬生生給憋了回去：“那時的我從未見過巨龍，所以在觀想的時候，想到了一招……
我，即是巨龍！”
最後五個字一出，胡猶就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了！
觀想！
洛錦也沒見過惡魔，所以她和聖主一樣，直接把自己觀想成了惡魔！
就這種行爲，要是沒點想象力還真做不出來！
不過胡猶也總算鬆了口氣。
眼前只剩個手臂的聖主都還活蹦亂跳着，她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纔對。
可……爲什麼還不醒來呢？
“然後呢？”
胡猶接着問道：“你睡了多久？”
“睡？呵呵……”
聖主冷笑兩聲：“我把凌希給殺了！”
“凌希？”
胡猶突然愣了一下。
這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個路人甲？
“凌希……這名字好耳熟。”
韓瑞兒在一旁皺起眉：“對了！那本傳記上說，聖主原名就叫凌……等等！
你說你殺了誰？
凌希……那不就是你自己麼！”
“不不不。”
聖主露出一絲獰笑：“你們還不明白麼？
凌希是嵌合基因前的我，而我……是嵌合基因後的凌希。”
人格分裂！
不……
這不是簡單的人格分裂！
“我明白了。”
胡猶眉頭緊鎖，看着玻璃容器內的聖主：“你的意思是……
現在和我們對話的你，就是被最初的那個凌希，所觀想出來的他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難怪這個所謂的聖主到後面會這麼仇視人類了！
他本身就是一個獸人！
隨着對世界的掌控度越高，他就越希望這個世界是由獸人爲尊的！
人類？
殘次品罷了！
“聰明。”
聖主回了兩個字。
他心情似乎暢快了不少，便開始在玻璃容器內暢遊了起來：“你們想要那個小姑娘醒來，其實也很簡單。
等就是了。
等到她們之中死去一個，另一個……自然也就接管了她身體的一切。
我當時用了半小時，而實驗得出的平均數據是45分鐘。
當然，我也有一個快速結束她們戰鬥的法子！”
“什麼法子？”胡猶立即追問。
“血。”
聖主將眼神落在了韓瑞兒的身上：“只要有一滴相剋生物的血，不論什麼濃度的，滴在沉睡者的頭上，就能加速她們之間的鬥爭。
從而將她喚醒！至於勝負……誰也說不清楚。”
“那簡單啊！”
韓瑞兒立即走到洛錦面前，順勢拿出一柄匕首，打算放血。
“等等！”
胡猶立即將她攔住，繼續看向聖主：“那個實驗……你一共做了多少次？”
事關重要！
最好還是問清楚以後再行動！就算行動，也不能讓韓瑞兒動手，得自己親自來！
這樣才能將不可控性降到最低！
“也沒多少，畢竟罕見的胚胎也不多，大概……三千多例吧。”
“難怪！”
韓瑞兒立即喊出聲：“難怪三巨頭接管你遺產的時候，發現有超過三千例的A級以上胚胎憑空消失！
還以爲你暗中締造了什麼軍團，沒想到是用來做了這種實驗！”
“三千例……”
胡猶繼續追問：“裡面和你一樣，被觀想物勝出的概率是多少？”
“86.75%.”
聖主重新貼在了玻璃容器上：“剩下的13.25%裡，還有超過10.35%是容納失敗的。
最終本體獲勝的可能性是……2.9%.”
只有百分之三的存活率！
不行！
必須要想個辦法干預！
胡猶可不希望本來就陰暗面佔多數的洛錦，最後變成一個真正的惡魔！
他快步來到洛錦面前，還沒等他蹲下，聖主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嘿！
小哥，你就不想知道剩下那百分之三後來怎麼樣了麼？”
胡猶頓了一下，轉頭再次看向他：“……你說。”
“誒！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聖主佯裝出一副生氣的語調：“我已經告訴了你她的現狀和喚醒手段，你要再想知道其他消息，是不是也得先回答我個問題了？”
“……你問！”
“你們三個……不，應該是四個！”
它的五顆眼珠在四人身上不斷徘徊，似乎在打量着什麼：“應該都是管理者吧？”
衆人瞬間心頭一顫，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這裡的原住民又不像巨龍一樣，屬於是低智生物。
聖主又是曾經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知道一些管理者的消息，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就連荒八都被生物博物館收藏了，堂堂聖主知道有管理者又有什麼稀奇的？
可……這些也並不是胡猶告訴他真相的理由！
“嗯？”
胡猶眉頭一皺，很奇怪的問道：“管理者？那是什麼？”
“沒什麼。”
聖主隨口回了三個字，似乎對胡猶的答案並不關心，只是想要他一個答案而已：“那百分之三的人雖然都還活着。
可無一例外，他們的性格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好吃懶做的傢伙變得萬分勤快，疾惡如仇的人卻開始小偷小摸，甚至還有一個變成了同性戀。
後來經過檢測發現，不論是他們的身體還是記憶，都沒有缺失，唯一改變的就只有性格。
所以說啊……
其實你最好祈禱是她的觀想體殺了現在的她，不然……她反而不是她了。”
這就難辦了！
胡猶低頭看着商芸懷裡的洛錦，瞳孔中只剩下糾結。
觀想體活，她以後就是洛·惡魔·錦。
觀想體死，她就不再是以前的她。
不論哪個選擇，洛錦都將不會是以前的洛錦了……
“怎麼樣？”
韓瑞兒手裡還拿着匕首，她看向胡猶：“我滴還是不滴啊？”
“刀給我……”
胡猶皺着眉，蹲在洛錦身旁，朝韓瑞兒伸出右手：“我來！”
“……也行。”
韓瑞兒遲疑了下，將匕首遞過去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手指伸了過去：“你輕一點嗷！一滴就行！我可怕疼了！”
胡猶沒有回答，只是握住韓瑞兒的手指，同時將匕首抵在了指肚上……
叮！
【滴落鮮血，可能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