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143.只能怪他手氣不好 楚婉的連環計
143。只能怪他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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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本宮再問你一句，這份遺詔，當真是父皇親筆？”
遺詔，是要好好保存的東西，是繼位的依據，是安定民心的倚仗，可是福公公宣讀的那份，不僅不能安定民心，一不留神就能挑起皇室動盪。
“太子殿下言重了，假冒遺詔的罪名，老奴可擔當不起。”
福公公聞言深深作揖，誠惶誠恐。
“自皇上寫完遺詔，是老奴看着皇上親自放於龍榻暗閣內，今日當着諸位御醫的面取出，絕不會有假。”
宇玉珏挑眉冷眼，這個老匹夫，是在變相的告訴自己，除了他福公公，沒有其他人知道遺詔的真實內容嗎？
假冒遺詔不敢，倒有膽子假傳遺詔。
看着福公公言之鑿鑿的樣子，宇玉珏的心裡在思量。
福公公到底是跟在父皇身邊的老人，這份遺詔是真的話，他沒理由違背父皇的意思。
莫非是要頂着誅滅九族的罪名，賣自己這個太子一個人情？
是在賭本太子對於皇位的渴求有多強烈嗎？
但，福公公到目前爲止都沒有說出他的要求，就不擔心本宮一個利慾薰心當即就滅了他的口？
還是說，福公公的背後，還有其他的勢力支撐？才讓他有恃無恐？
真是如此，此人留不得。
如果遺詔是假的……
當時殿內只有福公公和御醫在，不是父皇親自告訴福公公有遺詔的話，他大可直接通報父皇駕崩。
沒有遺詔的情況下，他這個太子順理成章登基爲帝，何須弄那份假遺詔，再假傳遺詔把皇位傳給他？
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除非，是有人故意讓福公公在他這個太子和一衆皇子大臣面前演這麼一出，爲的就是把他推到騎虎難下的懸崖邊，將來背後之人再出面揭發，大可說成是他收買了福公公篡改遺詔，從名正言順直接到謀朝篡位，拉他下馬輕而易舉。
“福公公在父皇身邊服侍多年，勞苦功高，本宮原該讓福公公安安心心返鄉養老。但父皇剛剛過世，本宮還未登基，還需要福公公在身邊幫襯一二。”
思慮至此，無論遺詔是真是假，福公公的背後都有不尋常的人物，縱然再怎麼容不得他，也暫時動不了他，爲今之計，只有登基一條路可以走，穩住了朝前，定住了根基，纔能有精力去查背後之人。
“老奴定當盡心竭力爲太子殿下效力、萬死不辭！”福公公跪地叩頭，這忠心表的，就差直呼萬歲萬萬歲了。
“叫人進來，給父皇整理遺容吧，國喪禮節上，還要福公公多費心了。”
“老奴遵旨！”
宇玉珏與福公公先後出了寢殿，空蕩蕩的寢殿裡，可怕的寂靜。
“走。”白萬常言簡意賅的一個字，此時是能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的最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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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影帶着楚婉、陌藍摟着他家小師妹兼未來娘子。
“等等……等……”孫鳳想過去再看一眼宇皇老爺子，無奈陌藍提溜起她跟提溜小雞崽子一樣輕鬆，雙腳一騰空，她自己非常不爭氣的再一次環上了陌藍的細腰。
先跟着黑白無常跟楚婉悄悄的回到了鳳宅，陌藍剛要抱着他小娘子送回戚府去，小娘子扭捏起來無論如何都不依了。
“小師妹啊，許久不見，捨不得哥哥了啊？哥哥也怪想你的，都沒機會好好的說上些話……哎喲……”
膩味話沒說完，小腿就被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只得鬆了手揉揉小腿骨頭，他家的小娘子，怎麼每次都踢在只有皮包着的骨頭這兒，疼哦～～～～
那個地方叫脛骨！你丫個沒醫學常識的！學過物理沒有！知不知道力是相互的！姑奶奶的腳丫子也疼啊！
孫鳳氣惱的瞪着陌藍，趁他不備一把拿過明黃色卷軸，這到底是不是另一份遺詔。
黑白無常甩手不管，各自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不打開看看？”楚婉忽略掉蹲地上哀嚎的陌藍，衝着孫鳳展示了一個微笑。“明鸞妹妹是希望太子是真命天子，還是希望是六皇子，哦，對了，還有你的大姨父四皇子。”
真命天子？孫鳳不答，如果沒有方纔看到的、聽到的，她還體會不到什麼叫做人情涼薄，宇皇的屍體還躺在龍榻上，太子還能跟福公公說什麼遺詔的真假，只會考慮如何才能不讓第三個人知道遺詔上寫的是六皇子的名字。
在角落裡看着這一切，孫鳳爲宇皇悲涼，人活一世，最高權威的人，得不到最真誠的一滴眼淚，太子是宇皇最寵愛的一個兒子，尚且如此，外頭的其他人不更是嗎？
“這份遺詔，上頭寫的，應該纔是太子爺最樂意見到的話。”楚婉從孫鳳手裡拿過那份卷軸，邊說，邊展了開來，卻沒有看卷軸上寫的字。
“嗯？”孫鳳重新拿過這第二份遺詔，上頭的字是繁體，認不得幾個，唯有太子二字，寫得清楚。“真是傳位給太子的遺詔？那福公公拿出來的，太子手上傳位給六皇子的那份是假的？”
“這兩份，都是真的。”陌藍終於是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好看的眉頭貼在一起，還疼着呢。
“都是真的？宇皇怎麼會留兩份遺詔，還傳位給另一個人，要是都被拿了出來，不是明擺着讓他的兩個兒子打起來嗎？”
反覆看了好幾遍，這份遺詔的確是傳位給太子。
“福公公怎麼不直接拿這份遺詔，彼此都省事兒，他倒好，偏給了那一份，不是嫌命長了故意給太子弄不痛快麼！”
“要怪只能怪那位太子爺手氣不好，不對，是福公公手氣不好，偏偏拿到的是另一份。”聽了孫鳳的話，楚婉掩嘴笑了一聲。“今後的事兒，可好辦多了呢。”
孫鳳表示，她一個現代穿過來的靈魂，智商也有點跟不上，楚婉的話，真是越來越讓人難懂。
“其實，兩份遺詔，都是真的，也可以說都是假的。”陌藍屁顛屁顛的湊過來給他的小娘子解惑，“因爲宇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遺詔，更不要說有幾份遺詔、寫的什麼內容。”
“說人話！”孫鳳對於湊近了的妖孽臉打心底裡發毛，他這是來解釋麼，什麼真的假的說繞口令啊，越說她越糊塗好不好！
“死過一次的宇旭貞，明知服食丹藥會死得快，還要加大了劑量的服用，爲什麼？”
楚婉眯眼掃過陌藍，讓你小子亂表現，明鸞妹妹不待見你吧，活該。
“宇皇自始至終想要傳皇位的人，只有太子一個，他最寵愛的兒子，當他意識到身邊有覬覦皇位的意圖不軌之人，首先考慮到的還是他與先皇后這唯一的兒子。”
“所以，宇皇老爺子，只求速死，他一死，皇位自然而然就是太子的。”孫鳳似乎，聽懂了一些。“他不會留任何話，更不可能立傳位給六皇子的遺詔。”
“所謂的遺詔，是我讓陌藍假扮宇皇的樣子，在宇皇病發前，故意當着福公公的面寫的，然後放進龍榻邊上的暗格裡。”
楚婉終於是解開了孫鳳腦子裡的那團漿糊，嫵媚的眼角難得的給陌藍一個讚揚的眼神。能把一個老頭子演的那麼像，還多虧了假扮宇懿允的時候經常陪在宇皇身邊。
“宇旭貞一死，忠心的福公公，自然會想到那份遺詔。”
孫鳳覺得自己在現代活得三十年都是白活的，好不容易跟上了楚婉的思路，雖然還是沒想明白，楚婉爲什麼要弄出來兩份遺詔。
“太子知道他的六弟是宇旭貞有意傳位的人，他會怎麼做；如果六皇子知道太子壓下了那份傳位詔書，又會怎麼樣？”
楚婉有些賭氣一樣嘟囔了一句，不讓大宇皇朝有第三個百年慶典，這句話她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孫鳳明白了，楚婉終究是要幾位皇子間自相殘殺，還好，目前只是牽扯到太子與六皇子，沒再寫一份傳位給四皇子的遺詔去讓福公公抓鬮，還好，跟她大姨父四皇子沒撒關係……
不對，如果太子跟六皇子爭了個頭破血流，那麼看似安然無事的大姨父反而成了坐收漁翁之利的那個了？
一想到這一層，孫鳳看向楚婉的眼底帶着些驚恐，楚婉不是沒留第三份寫着傳位給四皇子的遺詔，而是故意的，在太子與六皇子兩敗俱傷的時候，集中矛頭對付看似置身事外的四皇子。
利用宇皇的死，只一招真假遺詔，就能讓三爲皇子鬧騰上一陣子，隨後真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那隻黃雀，就會是三位諸侯中的一個！
“可是爲什麼福公公要睜眼說瞎話，硬說傳給六皇子的遺詔，是傳位給太子的？太子只要看到遺詔，不就揭穿了嗎？”
一邊的陌藍思考了半天，又拋出一個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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