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又被劫持了!

聽了她這句話,慕容玄焱的眼裡不由揚起一抹希望的光芒,也不去撿那柄劍了,他慌忙轉過頭來,無比期盼地看着彩蝶,等待着她將之後的話都說出來。

彩蝶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說:“據我所知,好像闕星裔之所以會受傷,便是你傷的他吧?”

聽她這麼說,慕容玄焱眼裡的光芒漸漸消逝,點了點頭,說:“不錯,是我傷的。”

“你怎麼能這樣做!你簡直是太卑鄙了!”

彩蝶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樣,望着慕容玄焱的眼神,卻是越發的冷了:“闕星裔對你手下留情,你卻將他傷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做得出來?不過也是,你一向便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人,我真後悔我以前喜歡的人,竟然是你,我真是沒眼光到了極點!”

她說到後面,滿臉滿眼都是無盡的鄙夷,看着慕容玄焱,便如同是看着一粒最卑微的塵土一般。

而因着她的這句話,慕容玄焱的神態,也確實似乎是瞬間變成了一粒最卑微的塵土。

他苦苦笑了一聲,說:“好,既然你真的後悔你以前愛過我,那我就走好了!我走,我要讓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全數抹去,縱使你再不記得我,我也不願我在你的心裡,是如此一副模樣!”

說着,他轉身便要離去,他的背影,已經頹然無力,彷彿全世界所有的苦痛,都全數揹負在了他的背上,讓他再無法直立起來。

但這時,卻只聽彩蝶冷冷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事到如今,你還想好好地走出這裡麼?”

聽到她這句話,謝靜然便知曉大事不好,等到我看清之後,卻只見在她的手裡,正握着一柄小小的匕首!

謝靜然心裡大叫大事不好,卻根本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周圍的人,自然也是不會提醒慕容玄焱,謝靜然只好眼睜睜地看着彩蝶手裡的匕首,極速嚮慕容玄焱的後背刺去!

此刻的慕容玄焱,完全沉浸在他的悲哀中,根本一點都沒有防備身後刺來的匕首,那他會怎麼辦,難道真的會被匕首刺中,命喪當場?

謝靜然只感到我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卻在這時,只看到慕容玄焱緩緩地回過頭來。

可是,他剛回過頭來時,那柄匕首卻也已經刺到了他的肩膀上!

頓時,一股鮮血從他的傷口上涌了出來,將他的衣服,都染成了一片刺目的鮮紅色!

慕容玄焱卻並不反抗,只是定定看着彩蝶的雙眼,脣邊一抹脆弱得似乎馬上便要消逝的苦笑,低低說道:“謝靜然,你真的這般恨我麼?”

彩蝶卻是面無表情地望着他,冷冷說道:“我當然恨你!你將闕星裔傷得這麼重,我不恨你,我又會恨誰?今天,我就要將你殺了替闕星裔報仇!”

說完這句話,她便將匕首拔了出來,然後,再度朝慕容玄焱的另一個肩膀刺去!

慕容玄焱並不躲閃,只是仍然用那副神情看着彩蝶,艱難說道:“如果這樣做,能夠讓你的心裡好受一些,那你便儘管刺下來吧!以前我對你,確實有着太多的對不起,所以現在你對我做這些,我也毫無怨言!”

“好,既然你這樣說的話,那就別怪我無情!”

聽了他的話,彩蝶仍然是冷着臉,絲毫也不爲他的話而動容。

她手裡的匕首,也是沒有絲毫遲疑,便一把刺入了慕容玄焱的肩膀裡面!

只聽見布帛刺破的聲音傳來,鮮血立即汩汩地自慕容玄焱的傷口裡流了出來,一直滴在地上,暈開一片血花。

慕容玄焱疼得牙關咬緊,卻仍是緊緊地望着彩蝶的雙眼,艱難地說着:“然兒,你便當真,這般狠心地待我麼?以往我們所經歷的風風雨雨,你全都忘記了麼?爲何你爲了他,竟會這般的傷害我,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恨我!”

他的聲音裡,充滿着濃濃的不甘與不解,雙眼盯向彩蝶的雙眼,一副若得不到答案,便永不罷休的神情。

彩蝶冷笑一聲,說:“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個問題!我告訴你,你自己做過些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你從來沒有對我好過,便算是對我好,也是假仁假義,根本沒有闕星裔待我這般真心!現在闕星裔已經是我的夫君,無論是誰傷害了他,我都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尤其是你,我最不會手軟的,就是你!”

“然兒……”

慕容玄焱的眼,漸漸的黯淡了光芒,他不可置信地念出謝靜然的名字,卻只看見彩蝶的眼仍然一片冰冷地看着他,手中的匕首,更是向前推進了一分,鮮血越發洶涌地淌了出來。

看到彩蝶的神情,慕容玄焱眼中的光芒,徹底地消失不見。

他垂下頭,脣邊拂起一抹苦苦的笑意,喃喃自語:“好,既然這是你希望的,那就讓你傷了我好了!你此刻在我身上留下來的兩道傷口,我會留上一輩子!我不會忘了你,縱使恨着你,我也要記上你一輩子!我走了,然兒,祝你快樂!”

說完這話,他的身子微微一挺,彩蝶手中的匕首,便重重震了一下,然後便只聽一陣清脆的響聲,匕首掉在了地上。

慕容玄焱沒有再看那個匕首,也沒有再看彩蝶和闕星裔,他決絕地轉過身去,似乎想要將這裡的一切,都全數拋在他的記憶之外。

可是,謝靜然卻在他轉身的那個剎那,看到自他眼中,默默淌下的一串淚花!

她的心,不由一陣撕裂般的銳痛!

她望着他,便連嘴脣,也要被她自己咬成支離破碎,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到他因爲她,而變成如此模樣,她心裡的傷痛,絲毫也不下於他。

可是,縱管如此,她卻不能與他分擔這一片痛苦!

謝靜然從來沒有一刻,似此刻一般,痛恨着她的自作聰明!

也從來沒有一刻,似此刻一般,痛恨着她的無能爲力!

倘若她的智謀勝過冷傲楓,倘若她的武功不是這麼低,那麼現在她和他所受的痛苦,便全都不會存在!

她的心裡,不由涌起一陣濃濃的自責,倘若不是她,這等屈辱和傷害,他一輩子也不會遇到!

都是她,都是因爲她!

謝靜然的雙眼,也漸漸的被她眼中涌出的淚水,而逐漸朦朧一片。

眼前的一切,彷彿都在瞬間變得模糊起來,便連她的神志,似乎也是漸漸的不受她的控制,而幾乎要神遊身外!

正在這時,謝靜然忽然聽見一陣驚呼聲,將她神遊的思緒,也在瞬間喚醒了過來!

她連忙朝那邊望去,卻只見慕容玄焱早不見之前的硬作堅強,而是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可是,儘管如此,他卻也是不肯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他的落魄和心傷,縱然已經倒在了地上,他也是用一隻手勉強撐住自己的身子,單腿跪在了地上。

在他的身前,是星星點點的鮮血,是方纔從他口中吐出來的!

他這是何苦!爲了她,竟然心傷得口吐鮮血,難道若她真的離開了他,給他的創傷,便有這般的大麼?

她只感到她的心痛得一片抽緊,眼淚也是如同涌泉一般,自她的眼眶裡淌了下來,她卻是渾然未覺,仍是一直死死地盯着前方。

他爲了她,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可是她,卻是在一旁什麼忙也幫不上,這樣的她,怎麼能配站在他的身邊!

耳邊傳來闕星裔的聲音:“慕容玄焱,我敬你對謝靜然一往情深,所以以往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你走吧,我不會再爲難你!我也會答應謝靜然,查清楚當年發生的事情!傲楓也答應你,不會再和謝麟有任何合作之舉!”

他說出這番話,慕容玄焱卻仿若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硬撐着站了起來,誰也不理,便要朝外面走去。

可是,他剛剛纔站起來,便又有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那抹殷紅的顏色,彷彿也在瞬間灼傷了我的眼,令得謝靜然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她的心底,彷彿在這刻,也燃起了一叢烈焰,一直在她的心裡燒着,便幾乎要連她的心,她的靈魂,也在瞬間燃燒起來!

她的身體裡面,漸漸的升起了一種連她也無法掌控的熱流。這股熱流從她的心臟處,漸漸朝她身體的四周擴張,一直擴向她的四肢和身體的各處。

這股熱流來得如此迅疾,卻擴散得極慢,而她又無法去掌控,一時間,她的全身上下,都陷入一種莫名的灼熱之中,讓她覺得痛苦十分。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知道,見到她眼前的場景,看到慕容玄焱因爲她,而心碎如灰的場面,她的心裡,也有着一種感同身受的銳痛感,只希望着能夠突破她全身所有的束縛,來與他一起分擔這種痛楚的感覺。

謝靜然這樣想着,她身上的那種奇怪的熱流,便擴散得越快,終於,它們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開始在她的身體各處東(和諧)突西撞,讓她覺得更是痛苦異常。

她的額角,不由沁出一串串冷汗來,直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而她的身體,則是在重重地顫抖了起來,縱使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合力將她的身子扶住,也是無法控制住她的這種劇烈的顫抖。

那幾個丫鬟的眼中,不由出現了一抹擔心的神色,都紛紛擡眼望向坐在高臺上看戲的冷傲楓,臉上的擔憂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不愧是高手,縱然是在看着下面的那場好戲,冷傲楓也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當看到那幾個丫鬟臉上的擔憂時,他不由皺了皺眉,又轉眼看了看謝靜然,雙眉忽的皺了起來。

但謝靜然卻沒有空餘去理會他的感受,此刻她的全部身心,都在擔心着慕容玄焱。

看着他因爲吐出這麼多鮮血,又因爲肩頭的傷口,而令得他的臉色越發的慘白,腳步也踉蹌起來,謝靜然身體裡面的那股熱流,便如同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在她的身體各處奔流不休,氾濫一片!

便算是被點住的穴道,也是在這股熱流的衝擊之下,而脆弱得不堪一擊!

彷彿一陣春風吹拂大地,令得世間萬物都在瞬間恢復生機一般,她身上被點住的穴道,也是在這股熱流的轟擊下,全部都解開了!

謝靜然心裡一片驚奇,雖然以前有過內力將別人震傷的經歷,可是現在將被點住的穴道解開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難道真命天女所有的武功真的這麼厲害?

不過,似乎這種厲害之處,只有在她心裡真正感到絕望與悲哀的時刻纔會發生,而在其餘的時候,便算是她即將命喪黃泉,只要她心裡還存在着一絲希望,它便不會發揮效用。

不過不管如何,只要解開了穴道,就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眼見得她身邊的幾個丫鬟仍在抓着她,謝靜然慌忙將這一片欣喜壓下,不敢想象若是被冷傲楓給看出來了,又會有着怎樣的後果。

她不由朝冷傲楓望去,見他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景,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掉那幾個丫鬟的掌控,全力朝慕容玄焱的方向走去。

謝靜然這樣的舉措,讓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由朝她望來。

但是慕容玄焱,卻是對她的這樣的做法,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仍是踉蹌着腳步,朝門外走去。

謝靜然急速朝他跑去,彷彿因爲那種神秘的內力,而令得她的腳步也能加快了許多,不多時,她便跑到了慕容玄焱身邊,卻沒有遭到闕星裔和冷傲楓的阻攔。

也許,是冷傲楓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有本事,解開他給她點的穴。

闕星裔,自然是沒有想到,她的真正身份。

謝靜然跑到慕容玄焱身邊,一把拉住他的手,說:“慕容玄焱,我們快點走!”

被謝靜然拉着手,慕容玄焱不由一愣,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眼裡有着淡淡的驚訝。

謝靜然知道,因爲長久沒有說話,所以她現在的聲音有些嘶啞,根本不是她原來的聲音,所以難怪他會有着這樣的神色。

但她卻看得心裡一痛,他的眼裡,也是佈滿了紅絲,遠遠比不上他以前的風神俊逸。

這件事情,該給了他多大的打擊?而她,也是因爲這件事,見到了他對她的似海深情!

從此,便讓他們永遠不分離吧!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說:“你怎麼連我也不認識了,小心我回去收拾你啊!”

聽到謝靜然這句話,他的眼裡,不由掠過一抹驚喜的光芒,不敢置信一般望着她,便連聲音也似顫抖了起來:“你……你纔是然兒?!”

“當然是我了!”謝靜然沒好氣地說道,“你竟然把那個女人當做是我了,你真是找死啊!還讓她捅你兩刀,你怎麼這麼笨,別人裝成我的樣子,難道就是我了?你就不會懷疑一下嗎,竟然還讓人家傷了你,你怎麼連這樣分辨是非的本事都沒有!”

聽得謝靜然這樣說,他卻絲毫也不生氣,只是如同鬆了一口氣,一把將她抱入他的懷裡,緊緊地擁住了她。

他擁得如此的緊,幾乎要將她都抱得要窒息了,但她知道他之所以這樣激動,只是因爲着一種恍若失而復得的心理,一種重新與她相聚的歡欣與幸福。

她也緊緊的伸手去將他抱緊,聽着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喃喃:“然兒,我終於找到你了!這下,我永遠也不會將你鬆手的,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將你搶走的!”

謝靜然心裡如同瞬間被沁入了無數蜜糖一般,只感到心裡分外的甜,禁不住也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是啊!所以我們快點走吧,這裡高手太多,我怕被他們抓住!”

“好,我們這就走!”

慕容玄焱點了點頭,然後便依依不捨地鬆開抱着她的手。

謝靜然見得他這種神態,不由瞪了他一眼,便也拉緊了他的手,一起朝門口走去。

經過之前的那件事情,她和他,都不由有了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他們真的無法想象,假若這個時候,她的穴道沒有解開,那麼之後的事情,又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是會從此他對她記恨一生,縱使她去找他,他也是不會接受,還是,她從此再無見他的機會,只能一直呆在闕星裔的身邊?

她和他都不敢再去想,不敢相信若是發生這種事情,她和他,彼此又會心傷成何等模樣!

所以,現在她們最要緊做的,就是走得遠遠的,不要再招惹冷傲楓了。

可是他們纔剛剛朝前走了幾步,便只聽身後傳來冷傲楓冰冷的聲音:“本尊的地盤,豈能容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若是識相的,便趕快給本尊站住,否則,可休怪本尊手下不留情!”

謝靜然和慕容玄焱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然朝前走去。

真是笑話!

他們走,他會對他們不客氣,難道他們不走,他就會對他們客客氣氣麼?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自然是要節約點說話的時間,趕快逃了這裡的好啊!

謝靜然和慕容玄焱對望一眼,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深吸了一口氣,便撒開腳步就朝外面衝去!

雖然謝靜然沒有輕功,但是剛纔衝開她穴道的那道熱流,還在她的身體裡面奔騰不休,所以便令得她現在,還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

慕容玄焱雖然之前被彩蝶傷得吐血,可是現在看到她之後,便徹底恢復了正常,武功自然也是絲毫無損。

所以他們兩個強強聯手,速度當真極快,眼看很快就要到門口了。

只要到了門口,他們便可以徹底從這裡脫逃,謝靜然和慕容玄焱,都不由感到心裡激動異常,越發的加快了腳步。

眼看就要勝利在望了,謝靜然卻只感到自身後傳來一陣風聲,讓她心裡一驚!

是冷傲楓,他果然追來了!

慕容玄焱也感覺到了他在用掌風來傷謝靜然,沒有任何思慮,便一把將謝靜然抱在懷中,讓他的後背,來替她擋住這一掌之擊!

謝靜然心裡不知涌起一陣既是甜蜜又是擔憂的感覺,禁不住回過頭去,望向在背後偷襲他們的冷傲楓,忽然,不知從哪裡涌起一股勇氣,她伸出手去,迎向那股掌風襲來的方向!

頓時,一股無形的掌風,也自她的手心發了出來,恰好阻住冷傲楓向她們襲來的那股掌風,彼此竟然互相消融,不分勝負!

不!似乎冷傲楓比她更吃了幾分虧,只見他被她發出來的這股掌風,竟然轟得臉色蒼白,向後退了幾步,驚疑不定地望着她。

謝靜然也是不可置信一般看着她自己的手掌。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身上真命天女的真氣,已經全部激活了麼?

這樣想着,她心裡不由涌起一陣狂喜,既然這樣,那她何不趁勝追擊,將冷傲楓打得滿地找牙?

她說到做到,手一揚起,便要像剛纔那樣,將掌風襲向冷傲楓。

慕容玄焱也意識到她的厲害之處,也不急着逃走,而是抱着她站在原地,看她去攻擊冷傲楓。

看見她又舉起手來攻擊他,冷傲楓臉色不由一變,然後便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似乎是在聚集真氣來抵擋她的攻擊。

謝靜然心裡冷笑一聲,頗有一種身爲高手的自豪感,接着,她便想催動身體裡面的那股熱流,通過她的手掌,將內力向冷傲楓攻去!

但是……

她的手掌,彷彿突然變成廢物一般,竟然什麼真氣也無法發出來了!

謝靜然心裡一驚,以爲是她太緊張了,以至於無法將這股真氣發出來,可是她連試了幾下,也是根本無濟於事!

眼看冷傲楓的臉色忽然放鬆下來,謝靜然心裡也知道大事不好,於是慌忙對慕容玄焱說道:“我們快逃!”

不用她說,慕容玄焱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二話不說,便抱着她要施展輕功向外走去。

她本來還想要慕容玄焱鬆開她,讓她也在一邊施展輕功離開,但是她卻發現,原本在她身體裡面縈繞着的那股熱流,此刻也是全部消失了!

現在的她,又重新恢復了普通人一個,只能倚靠着慕容玄焱,才能離開這裡!

她心裡不由將老天都罵死了,真不知道真命天女的真氣怎麼這麼變態,一時有用一時沒用的,難道她之前真的猜對了,只有她的心裡極爲迫切地需要它時,它纔會有用?

但是,現在有着慕容玄焱給她的倚仗,她要有着這種心理,真是極爲的難。

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了!

但不知道之前冷傲楓發出了一個什麼命令,此刻在他們的眼前,再不是坦途一片,而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十幾個高手,將他們的去路,攔得水泄不通!

謝靜然和慕容玄焱對望一眼,現在他們逃都不能逃了,要想活命,他們只能殺掉眼前的所有阻攔的人!

或者,向冷傲楓示弱,求他放過他們。

另外,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希望闕星裔良心發現,勸說冷傲楓放他們走!

謝靜然慌忙朝闕星裔望去,卻只見他的臉色灰白一片,看着她,眼中黯淡無光。

但見她看着他時,他的眼中,卻忽然掠過一道複雜無比的光芒,讓她看得心裡不由一顫。

她知道,他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一切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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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眼中掠過的這道光芒,卻是在心傷着她對他的背叛!

謝靜然壓下心中的愧疚,對他說道:“我知道在你的心裡,你必定是會在怪我!但是,你也莫忘了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所以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騙你!”

聽得謝靜然這樣說,他的眼裡,再度掠過一抹些微的苦楚。

他低下頭去,輕輕嘆了口氣,說:“是,你確實沒有騙過我,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罷了……”

聽得他這樣說,謝靜然心裡也着實不好受,正不知該說些什麼時,只聽冷傲楓的聲音響起:“星裔,你不要再被這個女人的花言巧語騙過,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這次,若不是我用彩蝶來假扮她,她早便會跟慕容玄焱一起走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你又何苦要爲她這樣,天下女人多得是,你完全沒必要喜歡上她!”

但闕星裔卻彷彿沒有聽見冷傲楓的話,只是輕嘆着說了一句:“傲楓,這件事情,你讓我來解決吧!”

冷傲楓氣得冷哼一聲,也不再理他,插手便站在一旁。

謝靜然慌忙見縫插針,對闕星裔說道:“你之前便答應過我一件事情!我跟你說了,我不會騙你,我會一直陪着你,但是,只要我見到了慕容玄焱,我就會跟他走!而你那時,也答應了我的這個要求!現在,慕容玄焱就在我眼前,你的那個承諾,到底還算不算數呢?”

聽謝靜然這樣說,闕星裔的眼裡,如走馬觀花一般,掠過道道心痛、惋惜、悲哀、自嘲的光芒。

看到他這樣的眼神,謝靜然也感到心裡很是難受,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愛情本就是一個人的事情,愛,或者不愛,只能自行了斷,與他人無關。

所以對於他的一片深情,她也只有辜負了。

可是,對於他接下來的反應,她卻是有些擔心,她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會遵守那時的諾言,要放她和慕容玄焱走。

終於,一直待到他眼中的神色完全重歸平靜時,他的脣邊便泛起了一抹盛滿苦楚的笑容。

看到他這抹笑意,謝靜然的心,也漸漸的放鬆下去。

他就這樣笑着看她,說:“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自始至終,你有沒有曾經一刻,對我動過心?”

謝靜然也看着他,看到他眼裡些微的希冀,心裡有些銳痛。

她很想騙他,哄得他開心,從而讓他放他們走,但是,那樣的話語,她卻真的無法說出口,只因她知道,她已經騙過他了,若再接着騙,便連她自己,也是會永遠鄙視她的。

何況,他對她的一片深情,也讓她根本開不了口。

她只有實話實說,嘆了口氣,說:“那我回答你好了!你聽好了,自始至終,我都從來沒有一刻,曾喜歡過你。”

聽得謝靜然這樣的回答,他卻沒有露出一絲的悲傷神情,只是垂下頭去,似是自嘲一般笑笑,說:“我知道……其實我早該知道了,卻偏偏還是在自欺欺人!你們走吧,最好走得遠遠的,以後,我都再不想見到你們了……”

他這樣的平靜,該是應了那句“哀莫大於心死”吧?

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心裡越發的難受,卻只是嘴脣微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緩解他心中的痛楚。

她只好轉過頭去看慕容玄焱,他的眼裡,也是有着一抹淡淡的憂傷,似乎是因爲此刻的闕星裔,而想到了方纔的自己。

看到她眼裡的掙扎,慕容玄焱嘆了口氣,說:“然兒,我們走吧,遠遠地離開這裡!”

謝靜然點了點頭,便靠在了他的懷裡。

在此刻,也只有他的懷抱,能夠給她帶來一種安定的感覺,讓她在現在這片徹骨的離傷之間,不再感到心裡有着冰寒。

慕容玄焱不再怠慢,便將她的雙肩抱緊,一起向門外走去。

可是她們剛剛纔轉身要走,便只聽冷傲楓冷笑的聲音傳來:“你們真的以爲,你們可以離開嗎?”

“傲楓,你讓他們走!”

冷傲楓這句話才說出口,闕星裔便已經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來。

可是冷傲楓卻似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冷冷說道:“你們將去路攔住,今日本尊要讓他們兩個屍橫此處!”

那些高手們都紛紛遵命,如剛纔一般攔住他們的去路,讓他們根本不能朝前走上一步。

謝靜然和慕容玄焱只能停下腳步,謝靜然轉過頭去,望向闕星裔,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麼舉措。

他卻是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一直望着冷傲楓,聲音裡也有着些許冷意:“傲楓,你若當我是兄弟,便趕緊讓他們走!否則,便連我心裡,也是會怪你!”

冷傲楓卻只是冷冷說道:“就算你怪我,我也是要將他們留下!他們敢傷害我冷傲楓最好的兄弟,我怎麼能不替你出氣!就算你恨我一輩子,我也一定要做這件事情,若你因爲這個女人,而怪我這個兄弟,那我真的無法不感到灰心了!星裔,你到底想好了沒有?”

對於他這樣冷冷的又帶有威脅的話語,闕星裔卻仍是堅決地說道:“傲楓,你別逼我也跟你作對!”

“好,爲了這麼個女人,你竟然如此對我,這就是你對我的兄弟之情?”

聽得他的話,冷傲楓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裡卻有着幾分悽愴,似乎真是因着闕星裔的做法,而讓他感到心寒無比。

他笑罷,便又接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索性做得絕一點,你要恨,就儘管恨我吧!”

說完,他的手微微一揮,接着,一道勁氣,便朝謝靜然和慕容玄焱襲來!

謝靜然心裡一驚,而這時,慕容玄焱的臉色也微微一變,腳下一動,他便抱着她,離開了這道勁氣席捲的範圍。

但儘管如此,她和他,還是由這道勁氣,而感到一種徹骨的冰寒。

看來冷傲楓的武功真的極高,難怪可以成爲名揚天下的梟雄人物。

而慕容玄焱的臉色也變了,望了她一眼,顯然是在向她表示,以他的武功,也不是冷傲楓的對手。

何況,在這裡,還有着這麼多冷傲楓的幫手,以他的孤身之力,又怎麼能逃脫得了?

正當她和他都心急如焚時,卻見冷傲楓又舉起了右手,顯然又要故伎重演,要向他們揮來他的掌風。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和慕容玄焱的臉色都不由大變,正待要施展輕功逃離他的掌風範圍時,卻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令他們猝不及防的事情來!

只見原先一直站在一旁望着冷傲楓的闕星裔,忽然之間,卻像是他所受的傷全部都好了一般,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速朝冷傲楓衝去!

他衝的方向也恰好,剛剛擋在冷傲楓掌風向他們襲來的那處!

見到這個突發的事件,冷傲楓不由臉色一變,慌忙將掌風收了回來,卻終究是遲了一步。

他那掌所帶的極強真氣,雖然被他收回來了少許,卻仍有幾分擊在了闕星裔的身上!

闕星裔原本便已經受了傷,這次中了冷傲楓一掌,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便跪到了在地上,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見到他這樣,冷傲楓臉色大變,慌忙朝前衝去,一下子便扶住了倒在地上的闕星裔,焦急叫道:“星裔,你到底在幹些什麼?爲了這個女人,你將你自己弄成這個模樣,你值得嗎?”

聽得他的話,闕星裔卻只是望了他一眼,對他微微一笑,艱難的說:“傲楓,就算是我求你了,你便放過他們吧。若你再要傷了他們的話,我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星裔,你怎的就這麼傻!”

冷傲楓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恨鐵不成鋼似的看了闕星裔一眼,忽的眼神卻重歸冰冷。

看到他這樣,闕星裔苦笑了一聲:“便算是我求你,你也不願意將他們放走麼?”

冷傲楓冰冷着臉說:“自然是不能放的!若是將謝靜然放走了,你將來必定會後悔,所以,我不能做出將他放走的事情!與其讓你將來後悔,還不如讓你現在恨我!”

說着,他便冷冷地站了起來,再不去看倒在地上,面露哀求之色的闕星裔。

謝靜然和慕容玄焱也知道大事不好,都凝重了臉色,如臨大敵地看着他。

冷傲楓冷冷盯着兩人,說道:“慕容玄焱,若是將謝靜然留在這裡,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命,若是你要將她帶走,那邊休怪本尊手下不留情!孰輕孰重,相信你能掂量一下吧?”

慕容玄焱也是冷着臉看他,聲音冰冷:“若要朕這般做,朕寧願死在你的手上!”

“好,不愧是秦國皇帝,果真有骨氣!”

冷傲楓狂笑了兩聲,便又接着說:“可惜,再有骨氣,不聽從本尊的話,也只有橫屍當場一條路!接下來本尊對你們做的每一件事情,星裔都是無法阻攔,你們就乖乖的給本尊等死吧!”

說着,他便又故伎重演,右手揮起,明顯是打算再用掌力將兩人給打傷。

看到他這樣,慕容玄焱滿臉都是凝重之色,在謝靜然的耳邊輕聲說道:“然兒,我先暫時將他的掌力擋住,待會我將你拋向門外,你一個人快點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謝靜然愣了下,才說道:“不,我怎麼能拋下你一個人跑!我們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哪來的一個留一個逃,這種事情,我絕對做不出來!”

“謝靜然,你怎麼這麼傻!”聽得我的話,他死死瞪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如果我們兩個都被截住,那我們就只能兩個人都死在這裡,連一個知道的人都沒有!而若是能夠逃得一個出去,以後便有的是機會!只能你走,因爲我畢竟是秦國皇帝,冷傲楓不會殺掉我的,你回去之後,便找銘語他們來救我,知道麼?”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嚴厲地跟她講話,所以謝靜然不由愣住,原先激動的心,也平靜了幾分。

他說得的確不錯,假如他們兩個都留在這裡,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但若是讓一個逃掉,那必定會是有着幾分希望。

但是……

謝靜然禁不住說道:“既然要走掉一個人,那就讓我留在這裡吧,畢竟我也沒有武功,想逃也逃不遠的,並且,我相信他們,也是不會傷害到我的,所以你就走吧,然後再帶上官銘語他們來救我!”

聽得謝靜然這樣說,他不由失笑:“我說你傻,你還真是傻!你想想,若是讓你留在這裡,難道你願意當闕星裔的妻子?便算是你願意,我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聽得他的話,謝靜然不由啞口無言,他說的都是真話,假若她留在這裡,估計冷傲楓肯定是會逼她嫁給闕星裔,看他這樣對闕星裔一點不講情面的態度,她就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

而若是慕容玄焱留在這裡,估計……不會有像她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吧?

主意打定,她便朝慕容玄焱望去,說:“好,你現在,便將我扔出去吧!”

見謝靜然答應,慕容玄焱的臉色,也稍稍地鬆弛了一些,對她點頭說道:“好,等我伸手去接他的掌時,你就做好準備!”

謝靜然也點了點頭,這時冷傲楓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兩個死到臨頭,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就給本尊做好下地獄的準備吧!”

說着,他便揮出一掌來,掌風極盛,顯見這一掌,他根本沒有手下留情。

看到他這樣,闕星裔含着絕望的聲音響起:“傲楓,你不要這樣做!”

可是冷傲楓卻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仍然沒有絲毫阻滯地,便毫不留情地向兩人襲來!

看見這種情景,慕容玄焱眼神一凝,對謝靜然輕聲說道:“然兒,快走!”

說完這話,他便也將空着的那隻手伸了出去,恰巧抵向冷傲楓向兩人襲來的掌風上面!

他的另一隻手,卻是將謝靜然往門外一扔!

他似是在身後也長着眼睛一般,這一扔,便是將力道和方向也控制好了,恰好避過冷傲楓那些手下的圍追阻截,堪堪落在了門外。

“慕容玄焱,你竟然敢算計本尊!”

看到兩人這樣的做法,冷傲楓顯然也是沒有料到,現在突然看到他們這樣做,所以自然會惱羞成怒起來。

他說出這句話後,便立即朝他那些手下叫道:“你們快給本尊截住謝靜然!若讓她給逃了,本尊要你們給慕容玄焱陪葬!”

聽了他這話,那些手下們哪還敢怠慢,紛紛都朝門外衝去。

謝靜然剛剛還沒來得及鬆上一口氣,便見到這麼多高手都朝她衝來,心裡大驚,也顧不上再理會裡面的戰況,便甩開腳步逃了起來。

可是那些高手還沒有追上來時,她便只看見一道黑影,自她的不遠處襲來。

他明顯也是在剛纔婚禮進行的時候,混進客人裡面來的,那麼他到底是誰?

謝靜然顧不得去理他,仍是撒開雙腿便朝遠方跑去。

可是那個人,卻是如影隨形一般跟着她,很快,就到了她的身後。

眼見得她身後的那些人都快跟上她了,他加快了身形掠到她的身邊,伸出手來,一下子,便將她抱在了他的懷裡!

謝靜然心裡陡然驚住,慌忙轉頭去看他是誰,可是卻只看到一張陌生的臉,他也用了易容藥物!

但是,他眼裡不斷閃爍着的狡黠算計的光芒,還有他的懷抱給她的恐怖感覺,都讓她只在一瞬間,便猜出了他是誰!

他竟然是端木夜歌!

沒想到,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她竟然又落到他的手上來了!

看到謝靜然眼裡掠過的恐懼光芒,他也知道了她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便朝她微微一笑,說:“謝靜然,我們又見面了!”

謝靜然冷冷的望着他,說:“你先別得意,我既然能逃得了一次,就必定能再逃第二次!”

他仍是輕笑着看她:“是麼——”

但是他這句話纔剛剛說,謝靜然便趁他得意之時,脫口而出:“端木夜歌,我——”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整,就被端木夜歌給一下子將啞穴給點住了。

但就算如此,她的眼裡,還是充滿着算計和得意的光芒。

哼,管你有多狡猾,不還是被她給算計了?

這下,就算慕容玄焱是在跟冷傲楓對決,也是完全知道,將她擄走的,是你端木夜歌吧?

並且,在場的這麼多高手也不少吃素的,再加上闕星裔也會擔心她的下落,所以……不管如何,端木夜歌今天的所作所爲,都必定會給他帶來一些麻煩的。

看見她眼裡閃爍不定的神色,端木夜歌輕笑一聲,說:“謝靜然,沒想到過了這麼些時日沒見到你,你反倒變得聰明瞭許多!”

說完這話,他也不再理她,而是回過頭去,對着身後大聲叫道:“慕容玄焱,這次又要多謝你將謝靜然丟給我了,我端木夜歌就告辭了,後會有期!”

他還真是膽大,可是他這樣的做法,又會給慕容玄焱帶來怎樣的心靈衝擊,謝靜然真的無法想象下去。

她也不知道,慕容玄焱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後,因爲心裡的悔恨,又會給冷傲楓帶來怎樣的可趁之機。

她只好壓下心裡的擔憂,恨恨地望向端木夜歌。

端木夜歌卻是對她笑了笑,伸出手來,一下子就將她的啞穴給解開了。

她不由驚訝地看着他,他卻對她一笑,說:“反正已經讓他們知道我是將你帶走的,所以我還用得着點住你的啞穴麼?再說了,有你一路上陪我吵架,不是最好的消遣方法麼,我又怎會錯過呢?”

他這話,說得謝靜然心火又旺盛了起來。

她朝他冷冷望了一眼,聲音也是冰冷無比:“好,那你就儘管給我等着,只是,你這樣對我,以後你可千萬別後悔也來不及!”

“是麼?”端木夜歌一副頗是感到好笑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你的意思是說,總有一天,我也會跟慕容玄焱一樣,對你一往情深,從而,便因爲我以前對你做過的事情,而感到心裡愧疚起來,甚至,要做出讓自己受到極大的傷害的事情,只是爲了向你恕罪?”

他說完這話,便伸出手來,撫向她的臉頰,脣邊的笑,也是帶着一抹輕嘲:“你說出這種話來,是不是對你自己的個人魅力,太過有自信了呢,皇后娘娘?”

對他這樣帶有明顯嘲諷的話語,真的讓謝靜然心裡,又燃起了熊熊怒焰。

她很想對他破口大罵,但她卻知道,對他來說,假如她真的頂嘴了,他必定會是越發的想和她鬥下去,所以,爲了她自己能夠得到清靜,她還是閉嘴好了。

所以她理也不理他,只是冷冷哼了聲,一個字都沒說。

對謝靜然這樣的反應,他似是有幾分吃驚,一副分外驚訝的樣子,叫道:“不會吧謝靜然,你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的寡言少語起來了?”

謝靜然仍然是冷冷哼了下,繼續不理他。

雖然心裡仍然是怒火熊熊,但是,她卻開始想起一件事情來。

據她所知,好像是假若她處於真正瀕臨絕境時,在她體內隱藏着的內力,便會不受她的控制爆裂出來,從而幫她擺脫各種困境。

可是,這樣的情況,畢竟很是稀少,而其餘時間,假若她也需要幫助的時候,這股內力卻是變得無影無蹤,讓她很是無語。

便跟現在一樣。

所以若是她身體裡面的內力,能夠隨時讓她爆發出來,並且能夠完全受她控制,那她還用害怕什麼?

畢竟從剛纔的情形看來,當她那股內力爆發出來的時候,便連冷傲楓都不是她的對手,那麼端木夜歌,當然更加打不過她了。

但是,究竟還有怎樣的方法,能夠讓她的內力完全爆發出來呢?

她不由冥思苦想起來,便連端木夜歌究竟在說些什麼,她也是完全沒有聽見。

一邊想着,她一邊試圖着運功,想要將她身體裡面的內力給激發起來。

可是,儘管她已經使出了所有的力氣,也是根本無濟於事。

她的經脈裡面,就像是空空的一樣,無論她怎麼想去運功,也是一點內力也沒有。

她只好放棄了努力,嘆了一口氣,照現在的情形看下去,她是根本沒可能將她的內力完全激發出來了,而要逃離端木夜歌的魔爪,也是根本沒有可能了。

她還真是命苦啊,空有着絕頂的內力,卻是無法激發出來,就如同一個人面對着滿山的寶礦,卻是無從下手去挖掘一般。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感到很挫敗,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讓她有着這樣的內力,那樣還讓她感到好受一些。

可是這時,她卻忽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她轉頭一看,只見端木夜歌正望着她,在他的眼中,有着些微探究的意味。

瞧見她在看他,他若有所思地對她說道:“你方纔在想什麼?爲什麼連我說話,你也是似乎沒有聽見的模樣?這副樣子,可是跟你以前,一點都不一樣的啊!”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道:“以前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你知道麼?畢竟我跟你又不熟,我是怎樣的人,你又怎麼會知道?還有,我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也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是不想管,畢竟你跟我,也沒有多麼熟,我自然不願意花費精力在你的身上!不過——”

他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便又將聲音變冷:“若是你敢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我相信結果如何,你應該能充分明白的!到時,我可不會管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也不會理會我們以前的交情,還希望你不要自以爲是的好!”

他的語調,突然間便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當真是好生厲害,也說明,他的真實情感,也是沒有人能夠看得透。

謝靜然自然也不會被他嚇到,我望他一眼,也是冷冷地說:“你放心,我自然沒有期待你能顧念我們以前的‘交情’,也不會希望你能對我手下留情!而我,若是真的想逃,你也抓不住我,所以,又爲何要用這樣的話來嚇我,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根本沒用的麼?”

“好,算你厲害!”端木夜歌冷笑了一聲,說,“是不是以爲現在,有了闕星裔撐腰,所以就敢這般頂撞我了?但我想,就算他確實想幫你,冷傲楓也是會不準的吧?再說,你的夫君慕容玄焱,是否有希望從冷傲楓手中逃出來,還是件未可知的事情呢,你又在這裡猖狂什麼?”

他的話說得這般無禮,謝靜然知道不會再理他,只是哼了聲,便閉上眼睛,養起精神來了。

他見謝靜然不理他,氣極反笑:“好,現在你膽子倒這般的大了,竟然這般與我作對!那你就儘管裝睡吧,我可警告你,這次我對你,不會再像上次一般了,而我要讓你做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如上次的打算一樣!到了楚國,你就乖乖的等着,踏入我佈置的陷阱之中吧!”

他冷冷地說完這些話,便也再不說話,只是徑自挾着她在屋頂上面輕掠,不過片刻時分,便來到了一個偏靜無比的所在。

謝靜然不由警惕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這麼聰明,怎會不知道呢?”

端木夜歌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難道沒看到,在前方,正是咱們楚國的邊防哨所麼?”

聽他這麼說,謝靜然不由擡頭向前方望去,果然看見在前面,有個氣勢恢宏的建築,單是看着,便會讓人心生敬畏之心。

而在那個建築的中央,則懸掛着一塊金匾,在上面書寫着幾個大字——懸金關。

在金匾下面,有着幾個士兵在城樓下戍守,在他們之前,則是有着幾十名士兵在巡邏。

在懸金關上面駐守着的士兵,更是數不勝數。

這裡是秦楚兩國的邊境,也難怪楚國會派上重兵駐守,而她卻不知,爲何秦國這邊,卻不見任何的駐守部隊,不然,只要慕容玄焱一句話,他們就可以找到她了。

似乎瞧見了謝靜然心底的疑惑,端木夜歌淡淡說道:“此處懸金關是天險,自然應該由我們楚國的人來防守,而若是你們秦國的人來了,豈不是要任憑我們楚國的人隨意攻打麼?”

謝靜然一想,他這話說得不錯,只因在秦國這邊,確實沒有什麼天險可守,倘若真的發生了戰爭,這裡的駐兵,也只有乖乖捱打的份。

但是,假如真的發生了戰爭,那麼這裡的國土,豈不是會讓楚國任意掠奪麼?

端木夜歌一笑:“這裡乃是荒地,又沒有一個人,誰會笨到花費兵力還搶奪這裡?再說,你真以爲秦國沒有絲毫防範麼?倘若真那樣的話,那慕容玄焱豈不是會食不知味?”

聽他這麼說,謝靜然也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端木夜歌還真是厲害,雖然爲人不敢恭維,但是他的計謀,卻確實厲害得很,讓她也不得不佩服。

於是她也不由得一嘆:“我想問你,當初你裝扮成乞丐,真的是因爲想接近我麼?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救你?”

他淡淡一笑:“我怎會不知?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若是連這個結果都猜不到,我豈不是連普通的凡夫俗子,也是不如?”

他這話說得狂妄得很,但奇怪的是,謝靜然卻偏偏生不起絲毫的反感,反而還感到,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配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件事情,被他佈置得天衣無縫,連結果也能完全猜到,這般的算無遺策,還真的是無法不讓她折服。

她正在心中對他的謀略暗驚時,卻又聽他輕嘆了一聲,說:“不過,我也不瞞你,那次我流落秦國,確實也是因爲另外一個原因。而我之所以要來接近你,乃是將計就計罷了。”

謝靜然被他這話勾起了好奇心,趕緊問道:“是什麼原因?難道跟端木夜弦有關係?”

他笑了笑,笑中卻有種奇怪的意味:“自然跟他沒關係,我這樣的好皇兄,一向最懂勤政愛民,又最重兄弟情誼,怎會做出這等殘害兄弟的事情出來呢?”

但是,倘若不是與端木夜弦有關,你又爲何對他這般恨,要這般處心積慮地對付他呢?

這個問題在謝靜然的心裡縈繞着,卻是沒有問出來,只因她知道,端木夜歌一定會對她說出來的,根本用不着她去問。

果然,端木夜歌脣邊的笑越發的奇怪,聲音也忽然變得有些冰涼起來:“這件事情,自然與他無關,但是,我卻只有對付他,才能給與害我那人,徹底的傷害與打擊!”

聽見他這樣的話,謝靜然心裡也忽然對這件事情有了一些模糊的輪廓,卻是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才能抓住重點。

她不由問道:“難道你來到秦國,真的是別人一手安排的?”

他的脣邊,掠起一抹讓人心寒的冷笑:“不錯,我之所以會來到秦國,並且,還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全都是因爲一個人所設計的!”

聽他這麼說,謝靜然也不由冷笑:“你說的這句話,我倒還真的不敢相信!只因,像你這般足智多謀的人,在楚國,又有什麼人能夠算計到你頭上呢?”

他轉過頭來看她,眼裡有着些許的輕嘲。

她被他看得心裡又是不由火大,不由怒道:“你這樣看着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嘆了口氣,說:“唉,枉我還以爲,你真的變聰明瞭呢!可是不想,你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是不懂!也是,畢竟在你身邊,有慕容玄焱爲你撐腰,有什麼事,都有他來替你出頭,你又何曾遇見過什麼陰謀詭計呢!”

他這番充滿嘲諷的話語,就算謝靜然脾氣又多好,也是無法忍受,冷哼了一句:“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可沒時間聽你胡扯!”

他笑了笑,說:“其實我說得這麼明白,你也應該知道了不是麼?慕容玄焱爲你廢了後宮,所以,你不用再操心和別的后妃們的勾心鬥角,而另一方面,慕容玄焱也沒有任何子嗣,你也不用操心有關皇位繼承的問題,所以,這種原本應該在後宮之中出現的陰謀詭計,你都用不着經歷,所以你自然會認爲,以我的本領來看,這個世上,自是沒有人能夠及得過我了。”

他頓了頓,看到謝靜然陷入深思的表情,又說道:“而其實,這個世上,比我厲害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起碼,這個暗算我的人,就比我厲害多了。”

謝靜然心裡一震,說:“這個人,不是端木夜弦,卻是與他有關的,是麼?”

他點了點頭,脣邊一抹輕笑:“不錯,那個人,正是我們楚國的皇后,也唯有她,纔能有這個本事來對付我,畢竟她能一直身爲皇后,而不被我父皇廢掉,確是有些本領的。”

他的這抹笑,雖然很輕很淡,卻憑空給人一種一直冰涼到骨髓深處的感覺。

便算謝靜然已經見慣了他的冷酷無情,此刻見着這抹笑,也是禁不住暗暗地在心裡凜了凜,只希望着她與他的交情就此爲止的好,免得她將來,就算被他害得死掉了,也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她勉強將這種感覺壓制下去,對他說道:“這個皇后,就是端木夜弦的母親麼?”

“自然是的,不然你以爲,爲何我們楚國的儲君,會是我這個心慈手軟、又一直信奉仁義道德的皇兄?”

他的脣邊,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接着說道:“而我,也只不過是一個賤妃生的賤兒子,縱使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毫無奪嫡的可能。這種事情,你能明白麼?”

他的聲音裡,有着淡淡的傷感,卻是被他冷酷的表情所掩飾,淡得幾乎捉摸不透。

可是,卻被謝靜然給捕捉到,也讓她不由自主的,在心裡升起一種除了痛恨與厭惡之外的感情。

她彷彿可以感覺到,在他以往在楚國的日子裡,因爲他母親地位的出身,而給他帶來了多大的人生陰影。

像他這樣的一個皇子,應該是極不受楚國皇帝寵愛的吧,除此之外,別的王子皇孫,料想也是會因爲他無權無勢,而對他疏遠起來。

也難怪他的性格會變得如此冷漠,如此絕情,只因爲,假若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那種環境中,也只有這樣,才能徹底保護自己。

可是,對於這樣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楚國皇后又爲何要大費周章倆害他呢?

想到這裡,她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不由問道:“你可別告訴我,楚國皇后要害你,只是因爲你威脅到了端木夜弦的太子之位啊!”

他笑了笑,在謝靜然頭上輕撫一下,說:“不愧是跟我相處得久了啊,果然變聰明瞭許多!”

謝靜然不理他自戀的模樣,將他手一甩,說:“你別給我自我感覺太好了,這種事情,誰看不出來?倒是你,我還真是有點遺憾,你這樣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又怎麼能威脅到端木夜弦的太子之位呢?難道……是你用了什麼手段,去讓你們楚國的皇帝,對你刮目相看了麼?”

他又是輕笑一聲,說:“謝靜然,你真聰明!”

謝靜然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說:“這種事情,是個人都能猜出來的,你不要用這種明褒暗貶的方法來打擊我了,也不要用這樣的方法,來襯托你的聰明!”

他卻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謝靜然瞪他一眼:“你們楚國皇后是怎麼對付你的,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他一笑:“那些陰謀詭計,說起來,不就是隻有那麼幾招,你怎麼會想不出來呢?再說,她在楚國可算是一手遮天,再加上她家族的勢力也龐大無比,所以對付起我來,自然是簡單得很。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吧?”

他說得很簡單,但謝靜然卻也可以自他的話裡,隱約猜出那時楚國皇后的雷霆手段。

看來他說得不錯,她果然還是太天真,這個世界宮廷裡面的陰謀詭計,她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

好在有慕容玄焱,讓她不至於陷入後宮的爭鬥之中,不然,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但是,端木夜歌越不肯將當時的情形說出來,她心裡的好奇心就越發的重,而對他的同情,也更加的濃了。

她竟忽然有個想法,若他的出身不是這般,那他,必定也不會變成像現在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了吧?

而以他的智謀,若是楚國皇帝有眼光,太子之位,必定也是屬於他的。

是不是說,正是因爲出身的低賤,所以才令得,他要忍受這樣不公平的待遇?

她,究竟要不要幫他?

想到這裡,她心裡不由猛然一驚!

這是不是他的一個詭計?

用這樣的方法,讓她對他升起同情之心,再讓她對他接下來要進行的計劃,心甘情願來和他配合。

這樣的一個手段,當真是高明得很啊!

謝靜然不由朝他看去,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冰冷。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不由嘆了口氣,說:“謝靜然,你終究還是不相信我。”

謝靜然淡淡笑了笑,說:“你說,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呢?以前,我便是因爲太相信你了,所以,纔會被你騙得團團轉。”

他苦笑了一聲,說:“看來,我以前還真不應該騙你啊,誰知你現在,卻變得這般疑神疑鬼了!其實,我想在你的心裡,對於我的經歷,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吧?但是,你爲什麼偏偏要說服自己,不要相信我呢?若是遵從自己的心意,與我一道合作,那豈不是很好麼?”

謝靜然淡淡的說:“便算我真想,我也是無法放下心結。何況,你覺得,在我的心裡,是你比較重要,還是端木夜弦比較重要呢?你覺得,我會幫助你,將他的太子之位奪走麼?”

他又是苦笑了一聲,說:“這樣說來,你是不打算,和我一起來對付端木夜弦了?”

謝靜然淡淡一笑:“你覺得呢?”

“好,我知道了。”

他淡淡說着這句話,脣邊兀自帶着一抹輕微的笑意。

可是,謝靜然卻分明看到,他眼裡,根本沒有一絲的感情。

便縱是笑着,他的眼裡,卻沒有絲毫感情,這說明,他又是怎樣一個有着冰冷心腸的人!

她心裡正暗驚時,只看到他淡淡笑着朝她望來,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看着她,語音淡淡地說道:“這樣說來,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與我合作了?”

看着他的笑,謝靜然彷彿能感到其中含有着的暗暗的殺伐之意,心裡的驚懼越發的濃了。

但她自然不會對他認輸,只是也學他這般,淡淡說道:“你早知道結果的,又爲什麼要再問?再說,我就不相信,以你的能力,不需要我的配合,就無法扳倒端木夜弦!”

他脣邊的笑忽然盛放了起來,讓他顯得越發的迷人,他微微一點頭,說:“好,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所以,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伸出手來,一把便將謝靜然全身的穴道點住。

再接着,她便看到似乎有幾道黑影掠過,然後,他的手指便按在了她的暈穴上面。

她沉沉地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總算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端木夜歌正站在她的面前!

她此刻,自然是躺在一張很大的牀上,跟以前很多次被別人解開穴道醒來的情況一樣,所以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望了一眼站在牀邊的端木夜歌,沒好氣地說:“你究竟有什麼陰謀,都全部使出來吧,反正我是不會主動配合的,畢竟我可不想做任何傷害端木夜弦的事情。”

他卻不生氣,只是笑了笑,說:“這件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當然不會要你主動來幫我了。不過,就算如此,不需要你的主動幫助,我也是能將我的好皇兄,一步一步,逼入我的陷阱之中!”

謝靜然也冷笑一聲:“不錯,你智計無雙,整個天下沒人能比得上你,所以就算我沒有答應幫你,你也是能夠將端木夜弦扳倒的。怎麼,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是不是想說出來,然後,讓我對你好生佩服啊?”

“不敢不敢!”

他輕笑着說出這句話來,雖然是在謙虛着,可是任誰都能看出,他可是沒有一點“謙虛”的意思的。

見謝靜然沒好氣地盯着他,他臉色如常,笑道:“看你的樣子,似是有什麼問題要問?”

謝靜然淡淡說道:“自然是有着的,你告訴我,到現在爲止,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對付起了端木夜弦?”

他在牀邊坐了下來,笑道:“你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覺得太遲了麼?其實,你早便應該知道,早在幾年前,當我懂得討我父皇歡心的時候,我便開始佈置這一切了,只是,我還缺少最致命的一擊……我說到如此地步了,你可懂了麼?”

聽得他這樣說,謝靜然不由愣住,只感到心裡一陣複雜的情緒涌起。

然後,她才呆望着他,說:“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本來這是你自己的秘密,又爲何要說給我聽?”

他笑了笑,說:“你是不是很感動我此刻的做法,以至於認爲,我是將你當成了朋友,所以纔對你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謝靜然淡淡地說:“我可不敢奢求能有這樣的優待,畢竟我的性格里面,可是沒有自作多情這一條,所以我不會自以爲是的認爲,你會因爲這個原因,纔對我說出這些話來。”

“不錯,果然很理智,所以,我還真想跟你來合作,你可答應?”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出這個要求之後,便又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一副言盡於此的模樣。

她見他一直在故弄玄虛,便也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說:“你還想玩什麼花招?”

他笑道:“花招我是不敢玩,不過,對於我們彼此都有好處的一件事情,我倒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謝靜然心裡自然對他將要說出來的要求感到很是好奇,表面卻裝作一副很是冷淡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說:“哦?那你倒是說說,你又要怎樣來與我合作啊?”

他見謝靜然這樣冷淡,並不以爲忤,只是淡淡一笑,說:“很簡單,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你我合作,將端木夜弦扳倒,你說怎麼樣?”

原來他一直繞圈子,爲的就是這個目的,還不如直接對她說了的好,起碼那樣,她還不會似現在這般的鄙視他。

於是她冷哼了一聲:“你覺得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麼,在你和端木夜弦之間,我是絕對,也不會跟你合作去對付端木夜弦的,所以,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

“是麼?”他輕笑一聲,說,“若我跟你說,這樣做,是爲了慕容玄焱好呢,你又會不會答應?”

他的這句話,讓謝靜然心裡不由一驚,原先保持着的冷靜,也被他這句話所擊破。

謝靜然驚道:“你說什麼?這件事情,又跟慕容玄焱有什麼關係?”

他輕笑着說:“自然是有關係的,並且還有大大的關係!”

見謝靜然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樣,他嘆了口氣,說:“你且先聽我說完不行麼?畢竟,到了現在,我若要騙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的。”

聽他這麼說,謝靜然也只好自嘆倒黴,他真是個高手,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將她的心事說中,也讓她不得不去配合他。

她只好淡淡地說:“好,你就說吧!若是沒一點價值的話,我可絕對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我自然會說出讓你感興趣的事情的,你就放心好了。”

他仍是輕笑,又接着說道:“你覺得,楚國是由我來當皇帝好呢,還是端木夜弦好?”

謝靜然冷哼道:“這是你們楚國自己的事情,我一個秦國人哪裡知道?”

他卻彷彿沒有聽到她這句話,只是徑自說着:“其實,你和慕容玄焱都沒有看出來,若是由我皇兄當上了楚國皇帝,對於你們秦國,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他這句話,又勾起了謝靜然的好奇心,她情不自禁問道:“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因謝靜然對他的話產生了興趣,而感到有些高興,脣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謝靜然自然沒有他這樣的好心情,不由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用這樣的方法來催促着他來向她解釋他這句話的意思。

他見着她的神色,又是笑了聲,才接着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的,若是我的皇兄當上了皇帝,我相信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和你們秦國作對吧?我相信你也清楚,那次我的皇兄第一次見到你,是到秦國幹什麼的吧?”

聽他這麼一說,謝靜然不由沉默了下來。

端木夜弦那次到秦國來,雖然那時她並不知道原因,但是後來,隨着與慕容玄焱關係的轉好,她也知道了一些內幕。

原來那次端木夜弦來秦國,只是爲了和慕容玄焱談判,談判的內容,便是有關秦楚兩國邊界的劃分依照,而兩人那次的商談,卻似乎是因爲她的原因,從而變得有些不愉快。

所以,正是因爲談判失敗,所以兩國的那處邊界劃分,自然是沒有再繼續進行談判的必要,而是通過戰爭的手段來解決。

這也就是秦楚兩國結下樑子的原因之一。

當然,之所以由於這麼件事情,便讓秦楚兩國的最高領袖再無交情,其實便是因爲在很久以前,兩國便一直有着各種各樣的小矛盾,而這次的談判失敗事件,也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

正是因爲這個導火索的存在,便令得兩國的所有矛盾,都在瞬間全數爆發了出來。

所以,兩國現在的局勢,便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

當然,現在秦楚兩國之所以會變得如此,都是因爲兩國的談判者自身的原因。

若秦國的談判者不是慕容玄焱,若楚國的談判者不是端木夜弦,那麼這種矛盾,估計就沒有這麼快會得到激發。

而也正是因爲端木夜歌的一句話,便讓謝靜然忽然明白,他說這些話的原因了。

謝靜然禁不住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若是你們楚國繼續讓端木夜弦當太子,當他有朝一日成爲楚國國君的話,那麼我們秦國的日子,便應該會極爲難過的了。”

聽謝靜然這麼說,他的脣邊也露出一抹笑意:“不錯,所以究竟要如何做,你應該也完全清楚了吧?”

謝靜然淡淡一笑:“我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我又怎麼能相信,你是對秦國,完全沒有着野心的呢?說不定,若是我答應與你合作,便是等於引狼入室了,畢竟,我對你的信任,可是連端木夜弦也是及不上的。”

“你儘管放心好了,若你真答應跟我合作,我自然不會做任何對秦國有害的事情。”

他一副無比真誠的模樣,對她說出這句話來,卻只換得她的嗤之以鼻。

對於他的誓言,她會相信纔是有鬼了。

跟他好歹也接觸了這麼久,對於他的所有陰謀詭計,以至於他的爲人態度,她都起碼有一些基本的瞭解。

所以她當然知道,對於他的誓言,她壓根就不能相信!

只因,他本來就是這樣反反覆覆、出爾反爾的人,只要對他有利的事情,縱使他背信棄義,他也是能做到。

試問,要跟他這樣一個人合作,她又怎麼能放得下心來?

他見她一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模樣,卻也不逼她,只是嘆了口氣,說:“好吧,我知道你對我成見很深,所以,我就給你一段時間來好好想想這件事情。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在五天之後,將你思索後的結果給我,倘若過了這個時間,我相信若以後這件事情讓慕容玄焱知道了,他應該會後悔莫及吧?”

他將慕容玄焱也搬出來了,明顯是在給她壓力,可是,難道她就會這麼容易上你的當嗎?

還說慕容玄焱會後悔,連她都能看出你的本性,知道你不能相信,難道慕容玄焱還看不出來嗎?

但她懶得跟他爭辯,只是淡淡地說:“好啊,那我就好好的想想好了,只是,我倒想看看,你又能用怎樣的方法,來讓我相信,你是有誠意來跟我們合作的。我想,你證明你誠意的方法,應該是極爲的出人意料吧?”

他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對她一笑,笑得分外意味深長。

然後,他伸出手,像以前很多次一般,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撫,淡淡地說:“那你就在這裡敬候佳音吧,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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