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與香巧躲避不及,一起被捲入巨浪中。
與此同時,井底的福芸熙被水澆醒,她本能的一翻身,把男子抱在懷中,用自己的後背去抵禦墜落的水流。
男子也醒了,驚訝的望着福芸熙,這個女人居然幫他擋水!那些水從井口落下的衝擊力很大,她那麼弱的身子如何擋得住?
“你讓開,到那邊去。”男子居然說話了。
福芸熙嚇了一跳,愣愣的看着那男子。
男子似乎發覺了不妥,立即閉上嘴巴,抱着她躲到水流較小的一側。
福芸熙望着那男子說道:“你會說話啊!”
可男子看着上方不說話,涌進來的水流入他們出來的山洞,可沒多久便不動了,只能看着井裡的水在迅速上漲。
福芸熙不會游泳,心裡開始發慌,低頭瞄到身上未扔掉的水袋後心中升起希翼。她迅速把水囊解開,一個一個系在腰上,形同一圈救生圈。
果然,水漲高,她的身子也隨着升高,男子眼中閃過驚訝,同時也明白了水袋的作用,便藉着浮力來減輕身體的負擔。
上面的水流沒有開始那麼巨大,他們一直緩緩上升,按照這個速度,他們很快就能到達地面。她卻不知外面已經火把攢動,聚集了許多人,就連宮逸軒都趕來了。
宮逸軒看着洶涌的水灌入井口,心中焦急萬分,他知道福芸熙不會游泳,真不敢想象她的屍體浮出來是什麼樣子。又或者……根本見不到屍體,她直接被淹死在隧道里!
安王披散着頭髮跑來,抓着宮逸軒的胳膊質問:“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還有好幾個時辰纔到嗎?你爲何提前放水?”
宮逸軒攥緊了拳頭說道:“不是朕的命令,是有人提前打開了水閘。”
安王見他眼中的慌亂不是假的,頓時大罵:“哪個王八蛋放的水?讓本王抓到立即五馬分屍!”
“皇上,不好了,您快離開這裡吧。山上的水閘壞了,就連築起的堤壩也要崩塌,山上存留的水馬上就要傾巢而下了!”祥福拖着老邁的身子連滾帶爬的過來說道。
宮逸軒擡頭,他看不清山腰蓄水的堤壩如何,但祥福不會騙他,他拉着安王說道:“我們走。”
安王甩開他的手說道:“我不走,若是堤壩毀了,大量的水就會把這裡夷爲平地,那芸熙豈不是死定了?”
宮逸軒定定的看着安王,他那一聲芸熙喚的他好心痛,不是因爲吃醋,而是因爲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無能爲力,救不了她了。
“芸熙……活不了了!”他悲慼的說道。
安王卻不停,怒吼起來:“宮逸軒,我瞧不起你,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當什麼皇帝?傳出去會讓天下人恥笑,要走,你走。我留下來陪她,你別拉着我,否則我一定把你無能的事情說出去。”
宮逸軒額上青筋暴露,猛地揮起手掌卻遲遲未落,最後化作拳頭,狠狠一揮手臂說道:“朕已經失去了心愛的女人,不想再失去兄弟。”說罷,他出手如電,點了安王的穴道,然後一把扛起他離開空地。
就在此時半山腰的堤壩崩塌,大量的水流直瀉而下,如猛獸般吞噬了地面,整個行宮瞬間毀於一旦。
宮逸軒到了高處把安王放下,卻發現他淚流滿面。
安王咬牙說道:“皇兄,我今年滿十六了,懂得了什麼是愛,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愛來了就擋不住。福芸熙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子,可她是你的妃子,我一直都沒有逾越。
今日,我體會到了什麼是心痛,彷彿一大塊肉被人生生扯掉了。
如果上蒼能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會帶着她遠走高飛,哪怕一輩子都被你通緝也好過陰陽兩隔!
皇兄,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沒有勇氣帶她走,我只恨我自己……”
宮逸軒聽了他的話心都碎了,他的痛又有誰能理解?看着下方翻攪的水流,他的心就如同那別宮一樣被毀的四分五裂。
山腰上的水泄的差不多了,然而地面上卻如池塘一般照應着岸上的火把。
水面漸漸平靜下來,可水底卻上演着生死之戰。
原本藉着水袋的浮力,他們二人可以安穩上去,熟料後期大量的水落入,他們不得不躲入水底躲避衝擊。福芸熙不會憋氣,很快就受不了,掙扎的浮上去。可上面不止是掉下水流,還有拳頭大的石頭,若被砸中必定頭破血流。
憋不住氣的福芸熙寧可被砸死也不要嗆死,她拼命的想掙脫男子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奇大,福芸熙閉着眼睛亂抓,一下子抓到一個軟軟的、薄薄的東西,她來不及想,感覺自己馬上要窒息而死了。
就在她張嘴的時刻,男子的脣再次覆上她的,福芸熙貪婪的接收着氧氣。
上方的水流減小,也沒有十塊落下時,男子帶着她上升到水面,福芸熙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她看見了另一張臉,這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居然是梅焰!
“師……師父!”福芸熙有些結巴,想起被他吻了三次,她的臉頓時紅的如番茄。
梅焰微微側目,瞄了她一眼,說道:“我救你不過是因爲你體內有白雪的血玲瓏,等你死後,我會火化你的屍體,取出它。”
福芸熙聽着他冰冷無情的話語,頓時覺得眼角刺痛,心中也被捅了一刀,汩汩的流着淌着鮮血。
梅焰接着說道:“不要愛上我,我所做的一切並非爲了你。記住,我是修仙之人,無慾、無愛。”
福芸熙的心再次被捅了一刀,她不知道爲什麼,只要聽到梅焰說無情的話心裡就會莫名的悲傷。她心中一驚,難道自己愛上梅焰了?這怎麼可能?她愛的是宮逸軒啊!
“上去後,不要說見過我。”梅焰冷冷的說道。
福芸熙賭氣的說道:“我偏要說,我偏要說你與我共處井底一夜,孤男寡女的情愫暗生。”
梅焰冷眼直視着她,忽地,他雲淡風輕的一笑:“那我現在就剖開你的心,取出血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