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胖子還真是個活寶,鬆手的同時,突然對着棺槨跳了上去,然後,他就這麼站在棺槨上,還使勁的跺着腳叫道:“怎麼着了?胖爺我就踩着你主人了,就踩它了……”
那黑色大蛇扭曲着身子,對着胡胖子撲了上去,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它那胸部下面的兩隻爪子,使勁的摁在地上,然後,整個身子騰起,宛如騰雲駕霧一樣,對着胡胖子撲了過去。
這蛇爲什麼有爪子了,長了爪子的蛇,還叫蛇嗎?
我揮舞青銅古劍,對着蛇尾狠狠的砍了過去,剛纔胡胖子就是採用這個法子,救了丹丹,如今,我也算是如法炮製。
但是,我的青銅古劍鏽跡斑斑,這一劍砍在大蛇黑色的鱗片上,竟然分文不動,而胡胖子已經從棺槨上跳了下來,轉身就跑。
那大蛇的速度,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快得多,利爪在棺槨上用力一摁,居然的身子騰空而起,血口大張,撲向了胡胖子。
“徐老大,救我……”胡胖子也被嚇着了,驚叫出聲,我不顧上那麼多,學着胡胖子的樣子,使勁的卻扯蛇尾巴。
但是,我畢竟不是胡胖子,沒有他的天生神力,不但沒有拉得動那條大蛇,反而被蛇拉扯着只撞向那具棺槨。
我不得不鬆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大蛇陡然舍了胡胖子,扭曲着身子,向着我纏了過來——
一瞬間,我只感覺腥臭撲鼻……
那帶着人一樣皮膚的蛇首,已經血口大張,對着我的腦袋狠狠的咬了下來,如果讓它咬重,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就不得不給這個不知名的墓室主人殉葬。
“啊……”人在驚恐中的時候,都具備難以想象的爆發力,我用盡全身的力量,揮舞着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對着蛇口中狠狠的刺了進去。
“砰”的一聲,大蛇吃痛之下,重重的把我摔了出去,我被甩在了棺槨的下面,一瞬間,天昏地暗。
“徐大哥——”丹丹不顧害怕,撲了上來。
“我……沒事……”我被摔得天昏地暗,但還是稀裡糊塗的答應着,丹丹舉着手電筒,對着我照了過來。
我躺在棺槨下面,棺槨裡地面僅有一尺,藉着丹丹手中微弱的手電筒光芒,陡然看到,棺槨底下,一張被擠壓成扁平的臉,整衝着我露出猙獰恐怖的笑,獠牙畢露……
“啊——”我大叫出聲,連滾大爬的,從棺槨底下滾了出來,匆忙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狠狠的在我背上抓了了一把……似乎是從棺槨中伸出了一隻手,想要把我抓進去。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但是,一瞬間,我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溼透……
“徐大哥,你沒事吧?”丹丹忙着扶起我來,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沒事!”我驚魂未定,從丹丹的手中接過手電筒,對着棺槨下面亂照,幸好,沒有看到手,也沒有看到那張別擠壓得扁平的臉。
但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沒有勇氣在趴在棺槨下面去看上一眼。
“徐老大,還是你厲害,這大蛇竟然被你殺了?”胡胖子對着那黑色大蛇踢了一腳,那大蛇還沒有死透,扭曲着身子掙扎着,但顯然的,它已經不成了,我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刺進了它的口中。
“死了?”我有些愣然,我竟然就這麼殺掉了一條巨蛇?不,或者這已經不算是蛇了,蛟龍?或者,都不是?
想到那把青銅古劍,也許,是姥爺的在天之靈保佑我。
我走到蛇首那邊,這纔看的清楚,那蛇就這麼橫在棺槨上,蛇身下面的一對黑色的利爪,死死的抓住了棺槨的邊緣,有着暗紅色的液體,滲入棺槨中。
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如今僅僅剩下一個劍柄,在蛇口中,這模樣,看着說不出的詭異。
我想了想,從揹包裡面摸出塑膠手套,套在手上,這才從蛇口裡面,握住劍柄,想要把青銅古劍抽出來。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抽之下,居然沒有能夠抽得動,青銅古劍似乎是被卡死了。
這是我姥姥留下的東西,絕對不能夠弄丟了,所以,我用力的握住劍柄,使勁的向外抽取——
“鐺——”青銅古劍似乎在金屬上摩擦了一下子,發出清脆的聲音,而我耳畔,不知道是不是幻境,我竟然聽到一聲蒼老的嘆息……
在然後,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青銅古劍?怎麼會這樣?
“徐老大,這還是你那把破劍?”胡胖子看着我手中的青銅古劍問道。
如果不是我親自把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刺進了黑色大蛇的口中,把它刺死於此,我實在無法相信,我現在手中握着的,還是原來的那把青銅古劍?
原本古劍鏽跡斑斑,長不足一尺,而如今,這古劍竟然有着三尺餘長,而且,全身都透着一股濛濛寒光,鋒芒畢露。
原本的鏽跡已經蕩然無存,而劍鋒也由一尺長,變成了三尺長,這完全不符合邏輯,這絕對不可能。
“我明白了!”胡胖子陡然一拍手,叫道,“徐老大,這古劍一定是摺疊式的,就像現在的匕首一樣,你平時不知道,又是鏽跡斑斑的,自然看不出來,如今被你用來殺了這蛇,就觸動機關,被拉扯出來了,嘖嘖,真是好東西啊!”
古代有沒有摺疊式的鑄劍技術,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卻是很清楚,就算古代有着摺疊式的鑄劍技術,這麼多年過去了,劍鋒摺疊在內,也早就鏽住了,豈能夠拉扯出來?
而且,如今這劍鋒芒畢露,完全不像是古代之物,如果不是我在手中把玩多時,甚至也找專家鑑定過,確實是先秦之物,我甚至都要懷疑,這劍根本就是現在仿製品。
我顧不上多想,從揹包裡面取出一塊破毛巾,把劍身擦了擦,在這古墓中,能夠有一件鋒利的武器,也算是不錯的,想不明白的事情,暫且就不要想,現在,我們要趕緊找出路離開要緊。
離開這古墓,逃出生天,纔是最重要的。
用毛巾一擦之下,我驚愣的發現,這古劍的劍身上,竟然隱着紋飾,似乎的黑色的鱗片,宛如蛇鱗,又像的龍鱗,而且,在鱗片的中央,有着幾個古樸的大字——天殘地缺。
先秦鳥篆,我多少還是認識幾個的,偏生,這四個人字,我都認識。
我呆住了,天殘地缺?什麼意思?
劍身宛如是一灣秋水,寒光閃閃!
“徐老大,丹丹呢?”突然,胡胖子驚呼出聲。
丹丹?我陡然回過神來,顧不上那麼多,遊目四看,一瞬間,一股涼氣直冒了上來,就在我們打量這青銅古劍的時候,丹丹不見了……
難怪這麼久,都沒有聽到那丫頭的聲音。
“丹丹——”古墓雖然夠大,但卻是一目瞭然,並沒有什麼可供藏身的地方。
“丹丹——”胡胖子扯着嗓子吼道。
“我在這裡……”突然,丹丹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我一愣,忙着回頭,只見丹丹滿臉通紅,看着我道:“我……我……”
我見到丹丹出現,算了鬆了口氣,我們一行人,黃裳和小何最先失陷進來,現在,連着錢教授和小張也生死下落不明,若是在丟失了丹丹,只怕我都要崩潰了。
“你這丫頭,這古墓中危險得緊,別亂跑!”我雖然抱怨,但見到她,終究是高興的。
“我要小解……”丹丹說完,一張臉就更加紅了。
我一愣,終究明白過來,原來,丹丹見我們觀看那青銅古劍,實在憋不住,想要小解,就走開了幾步,然後關掉手電筒就地解決了,她一個女孩子,可不比我們男人,面皮薄,何況,總不能當着我們兩個大男人寬衣解帶吧?
“你這丫頭,下次說一聲兒,別盡着嚇唬人!”胡胖子也抱怨了一聲,然後,他開始打那個巨大棺槨的注意。
我依然把青銅古劍背在背上,舉着手電筒,打開着這個墓室,想要尋找出路——我們必須想法子離開,而且要快,否則,我們非得困死在這裡不可。
但是出乎意料,這古墓中,四處都是青磚砌牆,就連着後面的牆壁,也是青磚砌牆,並且,沒有一張字畫雕刻,讓我可以分辨這墓室主人的身份。
實話說,這墓室的主人夠神秘的。
我也不是第一天做這考古工作了,大凡古代大富人家,或者那些皇親貴族死後入殮,都會留下文字圖刻等等,顯耀一身的功勳。
但在,這個古墓中實在是太過乾淨了,竟然什麼都沒有。
胡胖子終究還是把那條大蛇的屍體一腳踹開,開始打那具棺槨的注意。我在古墓中四處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那塊刻着龍紋的巨石,這裡什麼都沒有。
最後,我只能回到墓室中央,看着胡胖子胡作非爲。
剛纔我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條大蛇吸引住,如今,我纔有空打量這具棺槨,真是奇怪,這棺槨竟然是青銅鑄造,而在棺槨正面,居然也是一條龍紋,只是這條龍,竟然只有兩隻爪子……
我的目光落在被胡胖子掀翻在地是蛇屍上,這蛇——到底是什麼蛇?或者,這是蛇嗎?
更甚至,這蛇和那棺中之人,又是什麼關係?我陡然想起,剛纔我被這蛇甩到棺槨下面,看到那張被擠壓平了的人臉……
說實話,我對這棺槨實在忌憚多多,如果沒有必要,我真不想動它。
“徐老大,你過來看看!”胡胖子折騰了一起,頭上的汗水都冒了出來,然後,招呼我道。
“怎麼了?”我問道。
“真是邪門,這棺槨怎麼打開啊?”胡胖子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好像是被鑄造死了的!”
“棺槨本來就是爲着不被打開的!”我解釋道。
“可我們以前開棺,總有一點痕跡可循,這個——一點也沒有!”胡胖子皺眉道。
“我看看!”我繞着棺槨四處打量。
丹丹低聲問道:“徐大哥,你們以前也常常做這事?”
“呃……”我有些尷尬的點了一下頭。
這棺槨確實是被澆築死的,想要打開,除非是使用蠻力,把表面的青銅砸開,除此此外,別無他法。
“你不是有個斧子嘛,砸開啊!”我沒好氣的道,反正,我也找不到出路,胡胖子想要開棺發財,我也阻止不了,我就弄不明白,這個一根筋的胡胖子,他怎麼這個時候還想着要發財?我們能不能出去,如今尚且是未知數。
要是困死在這裡,就算這棺材裡面裝滿了寶貝,又怎麼說了?還不是白搭?
不過,我現在倒也希望胡胖子打開棺槨,因爲,古代大凡有身份的人入殮,都會在枕頭中藏着墓誌,記錄着生平種種,也許,我能夠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資料,給我們指引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