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端着槍在那隨時戒備,金婆婆盤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着,沒多一會連長老也趕來了,說是要一睹我醫治他們禁術蠱毒的風采。
有了金婆婆、長老和王猛盯着我也放心不少,即便是發生意外也不至於出什麼大事。
姜龍仍被鐵鏈綁在木板上,他鼓着銅鈴大眼睛轉着,時不時發出嘶叫,表現的非常不安。
唐鶯重新把昨天的湯藥熱好,我將寡婦牀頭灰加入其中,那原本黑褐色的湯藥頓時成了灰色,還散發出了一種難聞的味道,像是尿騷味又像是腳臭味,薰得唐鶯都捏着鼻子問我是什麼粉塵,我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湯藥弄好後我親自端着喂姜龍喝下,姜龍喝下湯藥後我拉着唐鶯趕緊退到了邊上,金婆婆和長老也緊鎖眉頭看着姜龍的異動,起初姜龍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比喝藥前還要平靜,可就在這平靜過後姜龍突發出發了一聲震懾人心的嘶叫,那嘶叫聲迴盪在山林裡叫人心驚膽戰,驚得林子裡的鳥類全都撲騰着飛跑了。
在這一聲嘶叫聲後姜龍開始大口喘氣,嘴裡、鼻孔、耳朵裡噴出了煙,就跟水燒開冒出的水蒸氣似的,在冒了一陣煙之後姜龍突然又嘶叫了一聲,隨着這聲嘶叫他嘴裡突然噴出了火來。
“媽的,居然會噴火了,我……啊~~。”王猛本來端着槍站在大石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站不穩,腳下一滑摔下了石頭……。
我們也沒空去搭理王猛了,只見姜龍胡亂擺着頭噴出火來,由於空氣中本來就有他噴出的煙,這些煙似乎還是易燃氣體,他這一噴火,導致瀰漫在空氣中的煙時不時就燒成一個小火球四下飄散,嚇得我們都找掩體躲了起來。
“咔~~。”我突然聽到了鐵鏈斷裂的聲音,探出掩體一看姜龍在木板上十分痛苦的掙扎着,那麼粗的鐵鏈居然都被他崩裂了一條。
“大家都小心點。”金婆婆提醒着大家。
她的話音剛落又傳來了幾聲鐵鏈斷裂聲,定睛一看姜龍已經把所有鐵鏈都崩斷了,這會全身都冒着煙,嘴裡噴着火,尤其是他的蜥蜴皮膚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就像是一些蛤蟆身上的皮膚似的起着泡,有些泡還炸開了,血肉模糊,看着觸目驚心。
姜龍突然站起來了,一個跟蜥蜴似的人居然站起來了,那場面有點詭異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有可能是藥力發揮作用的過程,不過我也擔
心這是藥力沒效出現的一種發狂症狀,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姜龍就這麼站着冒煙噴火,幸好他沒有到處暴走,這讓我們也放心了些,只見他此時又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這聲長嘯比剛纔的嘶叫還要恐怖,彷彿震動着周圍的樹葉都在抖動,他突然噴出一條長長的火柱子,把林子周圍的樹木都燒着了,空氣中頓時瀰漫開焦糊味。
“嘭~~。”此時突然傳來了爆裂聲,我還以爲是王猛那邊開槍了,馬上朝王猛看去,大家也都朝王猛看去了。
“我操,都看我幹嘛,我沒開槍啊!”王猛瞪着眼急道。
我們在朝姜龍一看,原來是他身上傳出的爆裂聲,這會他全身都着火成了一個大火球!
我大口喘着氣,這要是火一直這麼燒下去非把整個人都燒成灰燼不可,我正在着急的時候金婆婆拍了拍我說:“別急,再看看情況,這火好像只燒着了那層蜥蜴皮。”
“阿龍!”阿籬已經在阿洛和阿幼朵的攙扶下跑來了。
華若蘭揹着竹簍,小安探出頭看到眼前這一幕興奮的在竹簍裡直蹦,還拍着手。
“對不起,我攔不住啊,阿籬阿姨聽到嘶吼聲非要來看看。”華若蘭委屈道。
“你……你們快救阿龍啊,快救他啊!”阿籬大叫道,急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金婆婆趕緊站起來解釋道:“阿籬你不要急,這是藥效在發揮作用,體內的熱毒之氣被藥力催發出來燒着了表皮,這層表皮是蠱毒所產生的,雖然也連着經絡,不過要想變回人形就必須忍受這樣的痛苦了。”
阿籬聽後站立不穩癱坐在地泣不成聲,阿幼朵輕輕靠了過去,母女倆摟抱在一起抽泣着。
“你們趕緊去打水準備隨時滅火!”我朝阿洛和王猛叫道。
“不用了。”金婆婆鎮定自若的叫住了阿洛和王猛,這讓我頗爲詫異,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滅火那姜龍隨時都會被燒成渣了!
我正詫異的時候突然看到姜龍連頭部都燒着了,那種被燒灼的痛苦令他在地上不斷的打滾慘叫,我都快不忍心看下去了。
“這……這樣燒下去真能有用嗎?”長老也產生了懷疑。
我心裡何嘗不是這種想法,只因老爹留給我的冊子只是外經的皮毛,流傳下來又缺失了很多,加上在治療那不舉老道的時候也發生過意外,所以我當然擔心了。
“有,你仔細聽姜龍的慘叫聲。”金婆婆示意長老去聽姜龍的慘叫聲。
我也跟着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下,這一聽果然聽出了一些
名堂,姜龍那跟動物似的嘶叫聲逐漸變成了像人一樣的慘叫聲,原來金婆婆之所以篤定不救火是因爲她聽到了聲音的特殊變化!
“看!”唐鶯突然指着在地上打滾的姜龍驚呼道。
我們朝姜龍看去,只見他在地上打着滾,慘叫聲不絕於耳,那蜥蜴一樣的頭被燒的不成形,像是正在萎縮成人頭的模樣,最後還成了半蜥蜴半人的臉,看得我們是吃驚不已。
隨着姜龍被火不斷的燒,我開始着急了,於是擔心的問道:“金姐你幹嘛不讓王猛和阿洛去打水?這要是繼續燒下去怕是……雖然看到了好現象,但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啊,姜龍這雖然是蜥蜴皮膚可畢竟也是人體肌膚變異生成,按照常理這會他都燒的焦糊成灰燼了,可怎麼越燒越現出人形了?”
金婆婆嘴角一揚笑道:“這火拿水是滅不了的,那是因爲這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由體內熱毒之氣溢出自燃的精火!”
“啥火?”我有些詫異。
“精火,是人體陽氣幻化之火,看着跟普通的火差不多,但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卻不大,姜龍的慘叫並不是因爲火燒造成的,而是熱毒之氣大量瀉出讓他難受的慘叫,人體陽氣幻化之火分爲君火、精火、民火,說的通俗一點就是道教常說的三昧真火。”金婆婆解釋道。
三昧真火我倒是聽說過,沒想到真的存在。
雖然我沒完全明白金婆婆的話,不過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了下大概明白了,這火是以自己的陽氣作爲燃料燒起來的,跟普通的明火不一樣,所以傷不到自己,我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那患了血僵之症的黃小松,在溶洞那會他身體也發生過類似的變化,不過他那是沒有燒着,但整個人都像是煮熟了一樣,其實原理就跟姜龍現在的情況一樣!
想通了後我也就放心了,隨着時間的推移姜龍身上的火果然自己就熄滅了,等煙氣散走的時候我們驚喜的看到了一個人形,只不過他什麼也沒穿,有點少兒不宜了……。
長老吃驚的嘴巴張老大就是合不攏去,阿籬和阿幼朵都喜極而泣趕緊跑了過去。
金婆婆吁了口氣叫王猛、唐鶯和華若蘭幫着照顧一下,這裡有長老照看着,姜龍恢復了人形就算有什麼異動也能應付的過來。
“阿洛,俞飛,你們跟我來一下,有話跟你們說。”金婆婆示意我和阿洛跟她過去。
我和阿洛面面相覷不知道金婆婆想跟我們說什麼,於是只好跟着金婆婆了,金婆婆把我們帶離了人羣后才站了下來,接着看了阿洛一眼想了想說:“阿洛,帶我去見你阿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