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的女人——
沈雲理將一年一度的皇家盛事說得輕描淡寫,可當慕容燕親身到了作爲秋獵場的赴雲山腳,才震驚於這場面的浩瀚。
象徵皇權的金色旗幟置頂在高處,大批的黑衣士卒鐵牆般守衛森嚴,還有各式規格的貴族車輦在入口處排成一列,車上的人員皆要受到嚴密的搜身檢查。
慕容燕坐在車廂裡靜靜看着衣着貴氣的皇子皇孫,還有皇親外戚,從禮服來看應該也邀請了幾位身份顯赫的權臣,如此應該也預示她要面對的不會是一場輕鬆的狩獵活動。
“愛妃,下車吧。”正看着窗外心裡不由得發悶,車簾卻被沈雲理在外挑開,伸手進來喚慕容燕下去,他是先下車巡視過山腳的守備無漏後,方纔回來接慕容燕的。
走下馬車慕容燕不自然地捋着額前的散發,武王府的馬車不在隊中,所以對面長隊的情況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相對的,這邊的情形隊中人自然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沈雲理向車伕簡單交代了幾句,卻發現慕容燕的手有着些微的抖動,面部表情也不自然,很快就察覺到她的緊張與不安,確實,這樣的場面對她來說大了點。
“你留下跟馬車”沈雲理不動聲色,只是鬆開手反而摟上慕容燕的腰身,看向夢蝶使她留下,自己則獨自帶着慕容燕走向門口。
“怕麼?”從馬車到入口有上一段距離,
沈雲理刻意放慢腳步,貼在慕容燕耳邊柔柔問道。
慕容燕的脣角揚着,確實還在保持着她慣有的微笑,可是喉頭的幹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害怕人羣,尤其害怕這樣一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羣,緊張更是自然的,她也無力欺騙沈雲理,還是據實點了點頭。
“有什麼可怕的,論尊貴你是我武王的正妃,論容貌你可以勝那些庸姿俗粉十倍。”沈雲理說話的樣子十分的懇切,忽然停下腳步,擡手挑起慕容燕白淨柔滑的下頜,並不像是敷衍或者單純的寬慰。
他的眼神淨而明澈,此時又像含着溫柔,如此的打動人心,可是這份溫潤反而讓慕容燕的心更加柔弱下去,終於不再笑,而是很苦惱地抿着紅脣皺起眉,她沒有自信,她怕做不好他的武王妃,哪怕只是個角色,她也怕自己演不好。
要知道她從出嫁伊始就是個笑話,她更害怕在衆人面前淪爲笑柄,武王府的榮辱也許與她無關,可是如若是因她給武王府折損顏面,她就會覺得難受,寄人籬下的日子總歸不會自在。
女子的卑微和質疑沈雲理看在眼中,反而笑得更加俊朗,甚至帶着一絲絲的壞心嘲弄:“愛妃是不信本王的話?”
“唔——”慕容燕抿着紅豔的脣急於搖頭,這男人真的太折磨人心,一句天上一句地下的,大婚那夜他的怒喝也跳上心頭,慕容燕越發的沒有底氣,他說過的,她怎麼配得
上成爲他的王妃——
“嗯——”就在慕容燕心急於反駁的時候,沈雲理在她腰間的手臂卻一緊,另一隻手則使力固定住她的下頜,穩準地將薄脣對着她紅豔的脣瓣壓了上去。
軟脣相觸,沈雲理的霸道氣息侵奪了慕容燕的全部意識,兩個人都大睜着眼,慕容燕驚愕地看着逼到眼前無限放大的俊顏,沈雲理卻是不想錯過慕容燕震驚的可愛模樣。
這一吻只似曇花一下,意外的開始,匆匆作結,脣分之後慕容燕已經意識不到自己是何表情,只是不自覺地伸手撫上沈雲理脣上殘留的紅印。
“呵。”當慕容燕的指腹觸上自己的下脣,沈雲理竟然也生出一絲窘迫,實話而言這還是他第一次接吻,右側脣角微挑壞笑道:“如此,愛妃可是信了?”
慕容燕還未在驚異中醒脫,只是茫然地仰首盯着沈雲理,這只是他在衆目睽睽之下的又一次恩愛證明麼?像是在慕容家,像是在入宮的路上,都是陰謀——
該死的丫頭不會說話,沈雲理實在也看不懂她此刻複雜的表情,索性將人拖進懷裡,在她耳畔絮語:“不要記着你曾經是誰,只要時刻牢記你現在的身份,你是南苑的皇子妃,本王的女人!”言罷轉身,沈雲理不再理會慕容燕的狀態。
本王的女人——這是給自己的稱謂麼?慕容燕忽然笑了,仿若三月春花似錦,可堪傾城傾國傾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