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殿下?”,孟擒虎眼中閃過疑惑,朝堂之上秦廣王分明是替施醉卿說話,爲何卻……
朝中隱隱有人傳動工彭城河大橋的水司是秦廣王的小舅子,難道這彭城河坍塌一事真的不簡單?
吳劍邱湊近了一些,“孟大人,秦廣王這些年韜光養晦,只待時機成熟便一舉滅了施醉卿,倒時秦廣王殿下奪了大權,他施醉卿還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再有秦廣王殿下爲孟大人作證,孟大人,你便是擁君的大功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見孟擒虎深思的模樣,吳劍邱進一步勸說道:“秦廣王佩服孟大人的爲人,早有和孟大人結交之意,只是如今風頭正緊,唯恐被東廠察覺爲孟大人帶來不便,所以,王爺另有託付吳某一件事……”,吳劍邱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來,“這是王爺先前囑咐吳某帶給孟大人的親筆書函,這王爺的印章,想必孟大人是識得的。”
孟擒虎將信將疑地接過信函抖開。
“此事,還望孟大人仔細考慮。”
孟擒虎見信函上秦廣王言辭懇切,且還許以重金厚禮,落款之處也確是秦廣王的印章,有幾分信了,卻還是懷疑道:“孟某人如今並無兵權,且只是一個餵馬的小吏,秦廣王殿下如此厚禮相贈,信任不疑,只怕是有些……”
“噯……”,吳劍邱不贊同道:“英雄不問出處,吳某這承天府門下多的是江湖草寇、亡命之徒,孟大人何必自貶,更何況,孟大人剛正不屈,不畏東廠權力,這人品貴重是秦廣王最爲看重的。”
孟擒虎心中有幾番較量,通過這些日子的試探他心中也知道,小皇帝一心向着施醉卿,和施醉卿共患難的感情不是旁人輕易就能取代的,小皇帝經過施醉卿此人的培養,城府更不是一般小孩所能比,絕不是那麼好操控的,而施醉卿雖然不在朝中,後頭卻還有十大護法高手,這高手在明處的尚且是讓人聞風喪膽之輩望之怯步,這在暗處的,不知道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所以,他根本奈何不得小皇帝……
投靠秦廣王,的確是一個機會。
“吳統領的話,夢某人會斟酌斟酌,煩請吳統領代替孟某人先謝過秦廣王的禮遇。”,隨後他拱手道:“孟某人便先告辭了。”
吳劍邱看着他離開,許久轉身進入承天府,那門後,立着青色寬袖蟒袍的穆晉玄,所謂龍章鳳姿,一朵梨花壓海棠,一雙眼光射寒星,面如玉盤身玉樹,說的便是穆晉玄這般的男人。
吳劍邱拱手道:“侯爺,孟擒虎已動了心,只怕不出三日,他便會迫不及待到東廠,表明自己對秦廣王的忠心了。”
穆晉玄點了點頭,孟擒虎此人智囊不足野心卻太大,想要掌控卻不是難事,只是需要費些時日罷了。
他雖不見的能知曉蒼秦王軍中的核心機密,但她夫人,可是大漠梟雄伊和將軍的女兒,如此一點,便值得拉攏……
吳劍邱稍稍一猶豫,道:“侯爺,恕屬下直言,這孟擒虎,實在不是個能成氣候的人。”
穆晉玄負手而立,臉色幾分病弱,眸光卻銳利如炬,“有時候有些事,就需要小人去做,先留着他吧。”
吳劍邱似有些明白,復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侯爺,李七和張全已經回來了,這是他們帶回來的消息。”
穆晉玄打開紙箋,眸子一寸一寸收緊,精光乍現,剎那就已閃過無數的算計,隨後,他將那紙張捏成了一團,瞬間化爲粉末,被風吹散開去。
他淡淡問道:“那兩人呢?”
“屬下已經處置了。”
“做得很好。”,穆晉玄擡了擡手,吳劍邱便不再多言,自行離去。
穆晉玄站在那牆角之下,勾脣一笑,意味深長,“卿卿,你如此能幹,本候都有些爲難了……”
穆晉玄有心瞞着施醉卿有關大漠的消息,施醉卿的觸角,確實未曾伸到大漠核心之處,對大漠可謂是一無所知,但東廠,卻盡諸施醉卿的掌控之中,已逐漸脫離了穆晉玄當初的考慮,施醉卿越來越強大,反而成爲他的威脅,女人總是因愛生恨,若是不除去,終究是要成大患……
可是,現在看起來……
“卿卿,你的用處還很大呢,本候,捨不得你死了……”
……
如吳劍邱所料,不出三日,孟擒虎便去了東廠。
站在東廠奢華氣派的大門前,孟擒虎沉了沉聲,表明了來意,小綠子掩着嘴笑道:“咱們督主幾次禮遇有加希望孟大人能投入東廠盟營,孟大人百般不樂意,今兒着這太陽是要從西邊出來了,竟能讓孟大人屈尊大駕到東廠這烏煙瘴氣之地來,可真是百年難遇啊……”
孟擒虎忽略小綠子的明嘲暗諷,“孟某自然是想通了一個道理,只有東廠,才能讓孟某一展抱負。”
“喲……”,小綠子眼睛一斜,“咱們這兒可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閹人,怎麼就能讓孟大人一展抱負呢?這可擔不起呢……”
“綠公公不用過謙,普天之下東廠的大名何人不知?擒虎往日了眼拙不識相,今日已大徹大悟,還望綠公公莫要嫌棄得好。”
孟擒虎口中那綠公公三個字,讓小綠子臉整個都跟着綠了。
綠公公……
這有點眼識的想要在朝中宮中混的,誰不知道綠公公這三個字,着實是小綠子的禁忌……
他十歲那年進宮,蘇直一眼便瞧上了他的機靈,要將他留在身邊與彼時四歲的施醉卿爲伴,只當時蘇直親自爲他取名字時,被施醉卿罷了一道。
施醉卿是蘇直最喜愛也是唯一的義子,蘇直過問施醉卿應當取個什麼名字喜慶,施醉卿斜倚在蘇直的太師椅裡,手執一卷書,聽聞蘇直的話,便從書中擡起頭,拖着圓潤潤的下巴道:“義父,小醉兒正巧在看一本奇聞雜談,書中講了一個趣事兒,小醉兒說與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