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能宮已經有大面積的蠱蟲變異情況。 這和瘟疫一樣,即使現在不發作,可能還有一段潛伏期。
滄瀾朔狠狠的捏着拳頭,咬着牙道:“看來,我們也應該去一趟天山了。這個羅祥竟然敢如此不計後果的大面積釋放蠱蟲。”
柳雅和滄千澈也因爲這個消息而震驚半晌。
他們本以爲,最壞的後果是發生在太皇太后的身,卻沒有想到連太皇也有了危險。
柳雅轉頭問赫連若:“需要我再去確認一下嗎?畢竟,我對蠱蟲更加熟悉。”
赫連若點點頭,道:“最好不過。”
接下來的氣氛更爲沉鬱,大家的心情平靜下來,也慢慢的明白這件事情有多麼迫於解決。
赫連若和滄瀾朔已經開始商議遷都的位置和時間,並且很快會有滄瀾朔的一封奏摺遞到朝廷去。
柳雅和滄千澈要進宮再次確認,並且試一試此事還有多大的希望可以挽回。
離開赫連家,兩人的心情都不是一般的平靜。
可是還沒走到皇宮,忽然見一隊人攔住了去路。
柳雅一看,竟然是古家的人,問道:“是家裡有事嗎?”
“是三小姐想見見二小姐。”領頭的回覆道:“已經派了好幾隊人在找您了。”
柳雅一怔,又問:“知道是什麼事嗎?”
古雨綃雖然始終脾氣不太好,性格還跟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樣,可是畢竟也是二十來歲的大人了,還是知道分寸的。如果沒有急事,應該不會派人四處去找柳雅是了。
那領頭的道:“三小姐只是想親自問問馮家三少爺的事情,所以讓我們請二小姐回去。”
柳雅沒想到古雨綃找自己竟然是爲了馮叔盛,她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訴雨綃,我稍晚些時候去。現在我要進宮。”
“是。”那領頭的答應着轉身走了。
柳雅嘆了一口氣,對滄千澈道:“若是這次蠱災不滅,不知道叔盛那小子會怎樣。”
滄千澈看看古家人離開的方向,道:“你是說,雨綃的心裡還是擔心馮叔盛?”
“應該是的。”柳雅搖頭笑笑,道:“小樹兒不成親,雨綃總是會有一份惦念。但其實都是當局者迷,她其實心裡是有馮叔盛的,她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說完,柳雅拉了拉馬頭,道:“走吧,我們先進宮看看。”
白天的皇宮並沒有晚的陰森幽寒,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確實如此,柳雅總覺得皇宮裡的人實在太少了。
柳雅也不知道滄瀾朔和赫連若是怎麼確定的,但是這件事關乎整個皇宮,她和滄千澈必須更加謹慎。
這次兩人決定分別拜訪太皇太后和太皇。
見太皇的時候,柳雅特意讓銀翅聖蠱王悄悄的留在外面,看看它是否有什麼發現。
結果出來的時候見聖蠱王在聚餐,逮了好幾只母蟲大快朵頤。
然後又去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除了身體看起來虛弱一些,也並無異狀。
她甚至對滄千澈沒有任何的敵意,言詞間也有長輩慣有的關心和囑咐。
等到柳雅和滄千澈離開的時候,留在外面的銀翅聖蠱王又是逮到了母蟲。
柳雅和滄千澈召回了聖蠱王,又在宮裡隨意的轉悠了一圈,然後才離開了皇宮。
出來之後兩人先回到了攝政王府,命其他人退下之後,柳雅對滄千澈道:“我懷疑,太皇太后並不知道晚她異變的事情。”
滄千澈也疑惑道:“那會不會另有人操縱?”
柳雅搖頭道:“我並沒有感覺到周圍還有其他的蠱師,但是兩人身蠱蟲異化已經有了苗頭。明明前兩天見他們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也是說,蠱蟲異化的情況發展的非常快,甚至稍微留意可以看出端疑。難怪滄瀾朔和赫連若那麼肯定了。
柳雅和滄千澈覺得,還是應該回赫連家去商議一番。如果真的控制不住,那只有遷都了。
兩人離開攝政王府,柳雅道:“你先去,看看他們是否已經有了對策。我先去古家看看雨綃。”
古雨綃的性子變成這樣,其實和古夫人也有些許的關係。古夫人覺得雪綺和親遠嫁,不得幸福,所以對這個小女兒格外的偏愛。
尤其是婚姻大事,幾乎是不敢強迫,要她自己點頭纔算數。
所以拖到現在,算馮叔盛對古雨綃的心思整個古家和整個馮家都知道,也不曾勉強她半點。
柳雅回到古家,先去見了爺爺。思量再三,柳雅並沒有把皇宮裡蠱毒肆意的事情告訴爺爺,更不敢把小芷玥又丟了的事情說出來。
她只說是來看看雨綃的,問了問爺爺的身體,去後面見古雨綃了。
柳雅來到雨綃的房門外,見她守着一個大箱子在發呆。
柳雅敲了敲門進去,道:“雨綃,你找我有事?”
“二姐。”古雨綃請柳雅進屋來坐,卻又是好半天沒有說話。
柳雅心急還有別的事情,直接道:“雨綃,聽說你是爲了馮叔盛的事情來找我?”
“嗯。”古雨綃眼神看留在那箱子,慢慢的道:“聽說他病了?病的很重?”
“算是吧。”柳雅嘆了一口氣,道:“起碼,目前我沒有辦法把他身的蠱毒全部清除。”
“你都沒有辦法……”古雨綃擡起頭來,眼圈竟然是紅的。她從面前的箱子裡拿出一個紅紗的宮燈,說道:“這個是我四歲的時候,馮叔盛送給我的。那時候我怕黑,可是又閒不住,晚也想要出來玩。馮叔盛提這盞紅紗宮燈來找我玩兒。後來他告訴我,只要我在院子裡把紅紗宮燈點起來,他立即來找我。”
說到這裡,古雨綃笑了一下,道:“二姐,你說不怪,我試過好幾次,真的很靈。”
柳雅聽了心頭一梗,輕聲說道:“怕是那小子一直在某一處看着你這邊,等你的紅紗宮燈一亮起來,他會急巴巴的跑過來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