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5-16 11:48:55 本章字數:7068
阿察娜善拉弓,出門時總會在她的轎塌下藏一把弓,以備不時之需。 護衛將那彎父親給她陪嫁的精巧小弓取出來遞給她後,她利索地捻箭搭弓,將鋒利的箭尖對準了莊允嫺的後背,然後牙齦一緊,放箭而去!
就在長箭嗖地一聲飛出去時,阿察娜滿以爲這回能重傷了莊允嫺,可誰知道,一個男人忽然飛奔而來,將正在激戰的莊允嫺往旁邊用力一推,那長箭呼嘯而過,僅僅射穿了莊允嫺臂膀上的衣裳!
阿察娜頓時大怒,定睛一看,這半道兒上跳出來的男人居然是跟在自己丈夫身邊的那個叫清平的男人!她怒不可遏,喝道:“你跳出來做什麼?”
此時,莊允嫺等人的打鬥停了下來。莊允嫺也沒想到,推開她的人居然會是青海平,不,現下該叫他清平纔對。
“沒事吧?”清平帶着絲絲關切的口吻問她,完全沒理會旁邊阿察娜的憤怒。
莊允嫺沒答話,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破了洞的衣裳,向阿察娜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道:“就這點本事?你們鮮卑族不曾建立過那麼輝煌的王權嗎?原來祖上就是憑這點偷襲的小伎倆奪天下的?”
這時,馨兒輕輕地拉了拉莊允嫺的衣袖道:“夫人,我們還是先去找昭荀先生吧!”
莊允嫺稍微冷靜了一下,甩了阿察娜一個警告的眼神,領着馨兒飛快地回城去了。
阿察娜面色鐵青,將弓箭甩給了護衛,指着清平責問道:“你在這兒充什麼英雄好漢?難道沒瞧見本夫人在幹什麼嗎?”
清平淡漠地看着阿察娜道:“夫人也該知道,此處是驚幽城外,並非汴京城外秋獵圍場,還請您凡事多斟酌斟酌。”
“放肆!本夫人要做什麼還需要你這狗奴才來提醒嗎?”
“夫人,與其在這兒失態失儀地喝罵我,倒不如下府再說。”
“哼!將他給我帶回去!”
“抱歉夫人,我還有別的事兒,一會兒再回府給夫人賠罪!”清平說完拂袖往山口走去。
阿察娜氣憤難平,責令打道回府。一回到府上,她便闖進了張賢楚書房中,喝問道:“那叫清平的是個什麼來頭?”
張顯楚正看着上任提刑官留下的卷宗,正看得幾處疑惑的地方,敷衍地擡了擡頭道:“不過是個手下,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手下?我瞧着一點也不像個手下!我告訴你,立馬將他逐出府!”
“什麼?”張顯楚這才從卷宗上擡起了頭,一臉疑惑地問道,“爲什麼要逐他出府?你出去上個香罷了,怎麼還上了一身火氣回來?”
阿察娜將他面前的幾本卷宗隨手一掀,滿面怒色道:“他剛纔頂撞我,儼然沒把我這夫人放在眼裡!這樣的奴才留着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尋不找奴才,何必用這種只會幫別人咬主人的狗!”
張賢楚有些不耐煩了,一邊彎腰撿起被阿察娜丟亂的卷宗一邊說道:“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這些都是卷宗,我還沒看完呢!那清平不能趕,若是他哪兒得罪你了,回頭我跟他說一聲兒!”
“爲什麼不能趕?”阿察娜追問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張賢楚揮揮手道,“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我還要看卷宗!”
阿察娜哼笑了一聲道:“你怎麼能這麼沒腦子?你知道你養的狗今天幫了誰嗎?自家養的狗不替主人看門咬人,反倒憐香惜玉了起來,這叫什麼話?”
“到底怎麼了?”張顯楚有些頭疼地問道。
阿察娜扭過臉去,坐在了旁邊椅子上生悶氣。她的養娘,也就是那個與雀靈過招的青比甲婦人上前將清平幫莊允嫺躲箭之事大略地說了一遍。張賢楚好生奇怪,又追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阿察娜闖的禍!
聽完養娘的話,張顯楚臉色頓時大變,將卷宗往書桌上一拍,喝道:“你去招惹那樑兮兮做什麼?你出門前我千叮萬囑讓你收斂着點,你竟一句也沒聽進去?”
青比甲婦人幫腔道:“大人,您這話就說錯了。是那王府的側妃不懂規矩,衝撞了公主,公主不過略施小懲,您何必如此動怒呢?”
“這是驚幽城,不是汴京城,天高皇帝遠,就算趙元胤一刀要了你家公主的命,只怕那皇上皇后也來不及救她!你們是她身邊的人,怎麼能如此不分輕重?”
“呵!”阿察娜轉過頭來冷笑道,“一個幽王爺就把你嚇成這樣了?虧皇上皇后還委以你重任,就這麼點膽量,如何能輔助皇上鞏固大業?他趙元胤再囂張,也不過是個封地之王,敢與天子對抗?瞧你那點膽兒!哼,你放心,我自家闖的禍我自家會處置,不勞你費心了!”
“真是糊塗!”張顯楚丟下卷宗,繞出書桌,在房內來回踱步道,“若是那樑兮兮無恙便罷,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試試,看趙元胤會不會要了你的命!”
“他敢!”阿察娜傲然道,“他殺我之前總得想想我的身份!他要殺了我,我父親會善罷甘休嗎?別說我父親了,只怕皇上皇后也是不答應的!你只管一邊待着去,慌什麼慌?”
“你啊你,”張顯楚指着她氣也不是罵也不是,“你只當還是汴京城呢?一個不痛快就能跑皇宮裡告狀去?這兒離汴京城有多遠知不知道?還隨着你那性子亂來……”
“你還好意思說!”阿察娜瞪了他一眼道,“要不是你一到驚幽城就要納妾,我會從汴京跑來嗎?趙元胤讓你納妾你就納妾,真是笨到家了!你瞧着吧!我還不信了,趙元胤真敢爲了他那個側妃動我半根頭髮絲兒!懶得跟你廢話,胡娘,我們走!”
阿察娜離開書房後,張賢楚就有些不安了。那天在中秋晚宴上,趙元胤對樑兮兮的*愛誰都看得一清二楚。自家這公主夫人若真害得樑兮兮暈倒了,趙元胤豈會善罷甘休?
可直到天黑後,幽王府那邊也沒什麼動靜。晚飯桌上,張賢楚捏筷不舉,暗暗納悶了起來,這壓根兒就不是趙元胤的做派啊!按理說,惹了他最心愛之人,他應該早就發火了吧?爲何遲遲沒有動作呢?
坐在他對面的阿察娜瞥見他那表情,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還吃不下飯了?怕成這樣索性回京城跟皇上辭了這個差事!”
“你懂什麼?”張賢楚微微皺眉道。
正說着,一個下人匆匆跑來稟報道:“大人,幽王爺闖進來了!”張賢楚立刻丟筷起了身,剛纔還懸着的心瞬間就落進了肚子裡。他不怕趙元胤來,就怕趙元胤沒反應,暗中作梗。他忙問道:“到哪兒了?來了多少人?”
“想必已經過了二門了,帶了一位大人和幾個侍衛。”
“急什麼?”阿察娜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慢條斯理地接過胡娘遞來的湯碗,抿了口道,“他要來你還能攔得住?你現下要像條狗似的去迎着,只怕迎面就是一巴掌!你那點老鼠膽兒還是省了吧,我去!”
“你歇着吧!少給我添亂了!”張顯楚說完匆忙往院外而去。剛走出後院大門,就看見趙元胤帶着昭荀以及五六個侍衛迎面而來。乍一看,元胤臉上除了冰冷如霜之外,看不出特別的表情。
張賢楚忙上前拱手笑道:“王爺駕臨寒舍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元胤瞥了他一眼問道:“知道本王來找你的緣由吧?想必你家那位夫人應該都告訴你了吧?”
“惶恐!惶恐!下官剛纔才知道這事兒,實在是公主莽撞了,還請王爺見諒!”
“見諒二字就把本王打發了?”
“王爺息怒!請先去廳內上坐,下官慢慢跟您解釋!”
元胤傲然道:“你那個破廳堂本王沒興趣坐,不如尋個僻靜小院,本王要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家夫人身邊那兩個丫頭還在吧?尋了她們來本王有話要問!”
話音剛落,阿察娜便跨出後院門,冷冷一笑道:“幽王爺好大架勢啊!要想審本夫人身邊的人,那也得問過本夫人……”
“張大人,”元胤打斷了阿察娜的話道,“本王時才說得很清楚了吧?本王是來找你的,不是來找你家眷的,要是這點小事你張大人都做不了主,那真成我家兮兮說的慫大人了!本王不想跟個家眷廢話,你瞧着辦吧!”
“幽王爺……”
“阿史夫人,”昭荀向阿察娜鞠躬行禮道,“王爺來找張大人,除了問問今天您與我家側妃娘娘在靜音寺裡的事兒之外,還另有要事相商,難不成你也要旁聽?難不成這是皇后娘娘靜心教導的?”
“休要胡說!”阿察娜沉下臉來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這兒胡言亂語?”
昭荀淡淡一笑道:“屬下算不得什麼東西,夫人不必爲屬下如此動怒,一切決斷都在張大人。若夫人真要旁聽軍務大事,那我家王爺也不會阻攔,只當這是夫人家的好教養罷了!”
阿察娜正要駁斥時,張顯楚不得不拿出點夫君的氣派來,轉頭對她說道:“行了,王爺是來找我的,你回去吧!再有,叫了你那養娘和丫頭胡絲來,人家王爺既然都來了,怎麼也得說個清楚吧!要不然就顯得你理虧了!”
“憑什麼?本夫人身邊的人是誰都可以隨意使喚的嗎?”阿察娜轉着她那雙透着輕蔑之光的眸子說道。
“說得對啊!阿史夫人身邊的人怎麼會隨意讓別人使喚呢?即使是張大人也是不行的吧?”昭荀衝張顯楚笑了笑說道,“看來我們這趟來是爲難張大人了,不過,夫人,屬下也不得不跟您提醒一句,這驚幽城進得容易出去難啊!”
阿察娜怒眉道:“你敢威脅我?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話音剛落,元胤冷喝了一聲道:“來人,綁了阿史阿察娜!”
“你敢,趙元胤!我有皇后御賜玉笛在身……”
“有嗎?”元胤陰冷一笑道,“興許夫人在死之前來不及拿出來也未可知呢!到時候我會把你的遺體和那隻還沒來得及現眼的玉笛一起呈給皇后娘娘,問問皇后娘娘居心何在,賜以玉笛干擾朝臣辦事兒,是不是想變相干政了?”
阿察娜沒想到元胤能如此囂張,一時也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張顯楚忙朝她喝道:“你有完沒完?回去待着!不過是要你身邊的人來問兩句話,難不成王爺還會殺了不成?你也太小看王爺的器量了!”
阿察娜狠狠地瞪了元胤一眼,轉身回院去了。張賢楚忙笑臉將元胤迎到了南邊一個小院裡,再派人把胡娘和朵夏領了過去問話。
半柱香的時間後,胡娘從那小院裡出來了,回到阿察娜房裡稟報道:“公主,那王爺沒問什麼話,只是悶悶地喝着酒,都是旁邊那位昭荀大人在問,左右不過是上午在靜音寺的事兒。”
阿察娜輕輕地拍了拍桌子不屑道:“問,由着他問!我看他能問出個什麼大窟窿來!他不敢拿我怎麼樣,就只會玩些這樣的花招,無聊不無聊!行,我看他能問多久!朵夏還在裡面嗎?”
“在,不過公主大可放心,朵夏是不會亂說話的。”
“嗯,”阿察娜得意地點點頭笑道,“這我清楚,行了,你下去吧,由着那王爺鬧去!”
可隨後,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甚至一個半時辰過去了,朵夏還沒回來。阿察娜有些奇怪了,派胡娘過去問了問。那胡娘回來說:“王爺吩咐了,有要事相商,派了他那六個侍衛守住了院門口,不許任何人出入。誰敢違令,就地處決!”
“這個趙元胤,”阿察娜氣呼呼地說道,“到底想幹什麼啊?鬧騰了一個半時辰了還沒完?他以爲這張府是他的幽王府嗎?胡娘,隨我去瞧瞧!”
阿察娜領着胡娘和兩個小丫頭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那院門前,門口的侍衛見了她居然沒擋。她不屑地哼笑了一聲,徑直闖了進去,正好看見元胤帶着昭荀從正廳裡走了出來。
“王爺查問完了?”阿察娜冷冷問道。
“我家王爺早盤問完了,”昭荀回答道,“在這兒坐了多時,卻不見張大人回來,難道這就是你們張府的待客之道?”
阿察娜甚爲不解地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張賢楚去哪裡了?”
“這話屬下正要問夫人您呢!剛纔張大人有些微醉了,便叫你那侍婢送到旁邊歇口氣兒,誰知道啊,竟一去不回了,也不派個人來回話,難不成已經醉了?也罷,事情我們已經問清楚了,的確與夫人無關,都是夫人們彼此之間的誤會和口角罷了。那麼,夫人,不叨擾了,請了!”
元胤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出了院子,帶着昭荀和那六個侍衛揚長而去。阿察娜好生奇怪,忙問剛纔在廳內奉酒的丫頭:“大人在哪兒去了?”
那丫頭紅着一張臉,低頭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旁邊胡娘再問了一句:“夫人問話,趕緊說啊!”那丫頭縮了縮脖子,指了指正廳旁邊的那間屋子道:“剛纔大人醉時,被朵夏姑娘扶到了那房裡,然後……然後兩人就沒再出來過了……”
“什麼?”阿察娜到底是個女人,聽到這話瞬間從頭涼到了腳,立刻衝向了那間房。當她一腳踹開那扇房門時,兩個一絲不着的人正像連體嬰兒似的互擁在一起,面頰緋紅,香汗淋漓,滿地衣衫凌亂不堪,儼然是剛剛辦完了一場好事兒!
阿察娜頓時情緒失控,驚聲尖叫了起來!如此震撼的場景,哪個女人看見了,都會血衝腦門,無法自控的!她那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猛地把地上那兩個迷迷糊糊的人震醒了。彼此一看,慌忙推開,又窘又急地到處抓扯衣裳!
“你個踐人!”阿察娜怒髮衝冠,衝上來踹了朵夏一腳,緊接着又甩了張賢楚一個耳光,將他推搡在地!張賢楚好不尷尬,當着胡娘和幾個下人丫頭的面兒,渾身不着寸縷,還給阿察娜又打又踹,一個男人的顏面何存?
好在胡娘反應過來了,趕緊喝退了下人,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阿察娜氣得兩眼全都是血絲,咬牙切齒,像只要吃人的母獅子,轉身抓着朵夏那凌亂的髮髻將她撞向桌沿邊上,嘴裡罵道:“連家主都勾/搭上了!幹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兒來,我非殺了你不可!”
“公主!公主!”胡娘忙攔着阿察娜道,“您先冷靜一下!先冷靜一下!這事兒有些蹊蹺啊……”
“滾開!”阿察娜完全沉浸在她的極度怒火之中,一掌掀開胡娘,抓起旁邊一根繡墩便朝朵夏後背砸去!朵夏飛快閃開了,捲縮着來不及穿衣的身子,狼狽不堪道:“公主,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阿察娜衝她喝道:“給我滾過來!我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是阿史阿察娜!賤婢,給我滾過來!要不然,我一封書信回夏國,誅了你全族!”
“公主……”
阿察娜按捺不住心口騰騰翻滾的怒火,衝上前去又踹了朵夏兩腳,且每一腳都狠狠踹向了胡絲的肚子。那是女人捉jian後本能的反應,不能留後,不能懷上孩子!
這時,張賢楚已經手忙腳亂地穿上了衣裳,使勁地把阿察娜拉了過來,還沒說話,又被阿察娜甩了一個巴掌!阿察娜一邊推搡他一邊嚷道:“連我身邊的人你都動!我現成殺了她,看你怎麼動!”
“冷靜點行不行!”張賢楚窘迫尷尬地喊道,“這擺明就是有人在搗鬼!”
“誰搗鬼?還是都是你們兩個!”
“是趙元胤!絕對是他!”
“趙元胤?你們倆揹着我偷人還說趙元胤……”
阿察娜正聲嘶力竭地發泄着自己的怒火時,門忽然被踢開了。清平匆忙走了進來,低頭看了一眼桌邊蜷縮着的朵夏,忙扯了旁邊一件衣裳給她蓋上,吩咐胡娘道:“趕緊給她穿上衣裳,帶出去!”
胡娘連忙抓起地上被撕扯爛了的衣裳給朵夏胡亂地套上了,然後攙扶着她出了房間。清平把房門一關,走到正在哭鬧的阿察娜身邊,乾淨利索地抽了她一個耳光!她瞬間被打翻在地上,趴在那兒久久沒回過神來!
“不知道怎麼冷靜嗎?”清平喝道,“要不要再受一巴掌?”
阿察娜騰地從地上躍起,朝清平發瘋似的撲了過來。可她根本不是清平的對手,幾招下來就被清平反手摁在了桌上。她使勁叫嚷道:“該死的狗奴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再不老實點,我現成就送你一程!”
“張賢楚,你安的什麼心?你居然讓個狗奴才欺負我!我絕對不會罷休的!”
清平將她翻了個面兒,單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輕聲喝道:“你有那個機會嗎?你再敢抽他一巴掌,信不信我現成就掐斷你的脖子?”
阿察娜的臉色漸漸翻白了,使勁地扣着清平的那隻手,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清平將她往地上一扔,冷冷說道:“你最好先給我冷靜冷靜,再嚷嚷,送你回西夏去!”
“狗奴才!”
“狗奴才?哼!我告訴你,阿史阿察娜,我不是你丈夫的狗奴才,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朝廷欽犯,聽清楚了嗎?”清平狠狠地等着她說道。
“什麼?朝廷欽犯?你是……你是朝廷欽犯?”阿察娜完全呆住了,指着清平問張顯楚,“他說的是真的?”
張賢楚別過臉去,不想理她了。清平蹲下對她說道:“沒錯,我就是朝廷欽犯青海平,想必夫人也多少聽過吧?”
“青……青海平?那個青川牧場的牧主?怎麼會……”
“人就在你眼前,有什麼不可能的?”清平冷笑道,“你現下是不是想去昭告天下啊?去,趕緊去,想捅到皇帝那兒去最好!連你帶張府一干人等全都人頭落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