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鯤月跟着郝富貴他們從壁畫裡出來,收穫的不只是奇異珍貴的經歷,還有一卷古老的羊皮卷。
羊皮卷詳細記載了海底城的由來,還有爲什麼要建造它,以及海底神殿的隱藏功能。
鯤月如獲至寶,把它珍重的放到了藏書室的隱秘暗格裡。
翻開那本神官札記,會心一笑,仔細研讀起來。
郝富貴他們幫着白鯨族安頓好,就告辭出發去尋找新的殘片。老太太的叮囑言猶在耳,他們心中緊迫不敢懈怠。
乘着小荷仙的荷花座,大家一路回了海邊。
剛上岸,畫靈就敏銳的察覺到了窺視:“有人跟蹤……”他提醒大家。
他們一路往東,打算去火雲城,跟蹤的人卻一直沒什麼動作。進了火雲城,那種窺視感就消失了。
“真奇怪。”畫靈嘀咕道。
火雲城看似平平無奇,跟之前見過的城鎮別無二致,細看之下卻暗藏玄機。
比如街邊這位表演皮影戲的,他悠閒的翹着二郎腿只管收錢,幕布後根本就沒什麼操縱皮影的人。人物、故事、聲音都是畫上去的,只要不捲起來,就一直循環播放,就像是在播一場露天電影。
再比如這位個子不高,一臉頹色看起來身體瘦弱的過路少年。他衣服樣式老土,還揹着個破畫筒,但他不一定是個落魄畫家,有可能是個繪靈師,破畫筒裡藏着幅能把人吞進去的可怕靈畫。
郝富貴他們經過三次被吞的經驗,心裡達成了共識,“小心那個背畫筒的”。
初來乍到,沒有當地的貨幣,到了飯點只能從畫境裡吃完再出來。至於住?沒有比畫境更安全省錢的住處了。
他們在城中各處閒逛,通過觀察和交談,熟悉瞭解這個新的世界。
“老闆,這是什麼?”郝富貴拿着一張古怪的貼紙問。
他能感覺到貼紙上有靈能波動,但圖案設計的特別簡單。被分成一個個圓形的貼紙上面,只有像箭靶一樣的圓環,看起來不像是給小孩玩的。
老闆古怪的看他一眼,然後眼睛一亮:“這是靈卷示警貼紙,附近有帶靈卷的人靠近你,貼紙就會發熱,靈卷的等級越高,貼紙溫度越高。”
還有這種好東西?一定要買,幾人都圍了上來。
郝富貴覺得老闆的眼神有些眼熟,就像他賣畫時看到出手闊綽的“肥羊”時一樣。
“溫度要是特別高,貼紙會不會自燃?”小荷仙擔心的問。
“不會,我們做的貼紙都在安全範圍內,從沒聽說有自燃的,放心用好了,質量絕對槓槓的。”老闆胸脯拍的砰砰響。
見郝富貴他們面上猶疑,還以爲他們在擔心貼紙的質量,趕緊取了一幅靈卷現場演示。
“你們摸摸,只要一靠近,溫度是不是熱了?”
幾人上手摸了下,似乎真的有一點溫度,但不是很確定。
“我現在手裡拿的這幅,是幅低品低階靈卷。你們等等,我再換幅低品中階靈卷試試。”
老闆又殷勤的拿來了另一幅畫,讓大家摸溫度。大家試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是不是溫度更高了?明顯多了?”老闆一臉得意,心裡盤算着這幾隻肥羊快上鉤了。
“怎麼賣?”白翡輕聲問。
“姑娘,只要兩個中品靈晶,這一大張就是您的了!兩個靈晶,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便宜的很。”老闆殷勤的笑着說。
小荷仙拿過來數了下,一共十二個圓貼。
“又便宜靈敏度又高,絕對是防偷襲利器,出門走夜路的好幫手。遇到危險,一熱便知。”老闆繼續努力忽悠着。
郝富貴觀察過這裡人用的靈晶,跟畫境的靈晶長的差不多,不過純度有差別,體積也很小,都是比襯衣釦子略大的小顆粒。
“老闆,這裡可有兌換靈晶的地方?”郝富貴開口問。
老闆略一躊躇,更熱情了:“有啊,沿着這條街一直走,到路口往左一拐就到了。”
他果然沒看錯,能去兌換靈晶的都不是窮人。
“我給您留着,您去兌好了靈晶,回來直接捎着走。”老闆一副我是實在人,信我沒錯的樣子。
郝富貴笑眯眯的應付完他,一行人向着靈晶兌換行走去。
剛從十字路口拐過彎,熟悉的窺視感又出現了,畫靈心裡有些惱。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身穿綠上衣灰褲子,揹着行囊的少年正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
他皮膚有種白到透明的不健康感,眼睛細長像是畏光般微微眯着,嘴脣偏薄苦惱的緊抿着。
郝富貴他們越走越快,他只能一路小跑着跟着。
看着他們進了靈晶兌換行,他鬆一口氣,卸下身上的行囊,掏出紙筆低頭迅速書寫着。
進了靈晶兌換行的郝富貴幾人,正在詢問靈晶的兌換方式和價格。
畫靈從畫境裡隨便掰了兩塊指頭粗的靈晶,想看看能兌換多少。臨遞出去時靈機一動,偷偷從其中一根上吸走了些靈能。
兌換行的人拿了個類似放大鏡的東西,挨個仔細看了一遍,說道:“一塊上品靈晶,一塊中品靈晶,你們想兌換成哪個品級的散晶?”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集市上他們用的那種小顆粒靈晶叫做“散晶”。畫靈和郝富貴商量了一下,又拿出了兩塊店員說的上品靈晶,都兌成了中品和下品散晶。
店員稱重計算後,遞了兩個大袋子過來。畫靈一掂,還挺重,給每人抓了一把,準備上街買買買。
散晶的品級差別體現在外觀上,還挺明顯的。中品的亮度高,相對純淨。低品的雜質多,蘊含的靈能也很少。
大家剛出來門口,冷不丁衝過來一個少年,舉着一張紙給他們看:“別買,那人騙你們的,示警貼紙不管用。”
畫靈衝郝富貴使個眼色,就是這傢伙一直跟着他們。
郝富貴看着少年的光頭,一臉怪異的問:“你是出家人?”
光頭少年忙搖頭,然後刷刷刷一陣寫:“不是。我只會剃光頭,光頭好打理。”
“爲什麼跟着我們?”畫故意靈兇巴巴的貼近他。
光頭少年面上一驚,瞪着眼視死如歸的又寫了一行字:“求收留,求搭夥!我比靈卷示警器好用多了,真的。”
大家一臉懵,這是什麼神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