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縮在椅子上喝着媳婦泡的茶,對於溫秋芙大智若妖的智慧見多不怪,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溫秋芙的猜疑來了個肯定。
“阿常老師十三歲就跟在軍神大人的身邊,縱橫戰場功勳無數,卻甘願隱在軍神大人身後默默不問,這次更是老驥伏櫪,忘年而不忘國,實在令人敬佩……”溫秋芙感嘆道。
李飛心中憂傷,聳聳肩一臉自嘲,“老師英名大義,倒是我這個當學生的沒一分用處。”
溫秋芙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李飛額頭,“你忘了阿常老師對你說的話嗎,你是做大事的人。”
“呵呵。”李飛呆滯地望着杯中漂浮不定的茶葉,自嘲道,“我在這裡喝茶,而老師卻生死不明,我這學生不該死?他媽的天地不容!”
溫秋芙放下茶杯坐到李飛身邊,捧起他的臉,默默凝望李飛充滿愧疚的眼眸,淡淡說道:“生死有命,阿常老師這一生爲公,和軍神大人一樣,這輩子都奉獻給了這個國家,縱使他有什麼不測,他也含笑九泉,而我們華夏子孫代代都不會忘記他們的功績,而你報答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好好對待自己,自己強大了,才能強國爲民,這是他的夙願。”
李飛點點頭。溫秋芙看得出他心滿懷心事,輕撫他後背,不說話,她知道身邊的男人的心是堅韌的,也是脆弱的,但是身有所責的時候,他會比任何人來得堅強。
在華京中南海行政區西北方的某中央領導的家屬院,這裡原本是晚清皇家御院的一隅,雖然改朝換代,但是這美景不改,極目眺望,柳樹成蔭,紅翠相映。
在一座古色的閣樓上,柳如煙獨坐窗檐下,前方是西花廳,華夏國成立後,西花廳便成爲了國家領導的辦公處,西花廳中央偏北是一泊湖,湖上漫天飄蕩着遊絲和柳絮,紅杏正在開放,清明時節又下起了陣雨。
經過幾番無情的狂風驟雨,本已嬌柔的杏花更是零落凋殘,暮春淒涼的景象,讓人產生愁思。悽風冷雨到傍晚方纔消停,庭院高窗一片寂寞、冷靜,已是清明時節,痛及殘花,風吹雨斜,滴落在窗臺木上,柳如煙不知是否觸景生情的緣故,愁眉不展,纖指沾了幾滴雨水,然後在窗臺木檐上寫下兩個字——李飛。
木吸水,兩字很快就逐漸消蒙。
忽然閣樓樓梯傳來嗒嗒的上樓聲,柳如煙沒有回頭,而弟弟柳嶽文的身影從樓梯口露了出來。
“姐,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柳嶽文笑嘻嘻地走了過來,高樓遠景,夕陽殘照,風吹得樓閣前面竹爺敲擊出清明蕭瑟的聲韻,千百片竹葉,沙沙婆娑全是幽怨。但是柳嶽文卻沒心思欣賞眼前美景,一臉討好地對姐姐柳如煙說道:“姐,上次我送給你的禮物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