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看了一眼裴徹,夏雨寒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出手拉着繮繩,先行向北龍的軍營中走去。
裴徹看着擦肩而過的夏雨寒,眼中的疼痛隱了下去,他堅信,終有一天,他的夏雨寒,會原諒他,與他一同並肩而行。
扯了自己的馬上的繮繩,裴徹便跟在夏雨寒的身影之後,也向自己的軍營之中走去。
晨光吹動一素一墨兩個身影,淡淡的光暈之下,一先一後,向半城外的北龍軍營裡走去。
北龍營內,裴徹的主將帳裡。
“來人,傳令下去,不準動半城內的東曌將士分毫,任其自由來去,若有人刻意爲難他們,軍法處置。”
裴徹將夏雨寒帶進自己的帳內,然後果斷轉身,將適應了夏雨寒的條件,傳了下去。
夏雨寒看着在裴徹那句“來人”之後,揭帳而進的將軍,又看到那來人在聽到裴徹的話後,一臉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殿下,這是什麼軍令,讓我們放了已經必死無疑的東曌將士,這,這怎麼行啊……”
來將一臉的不能相信,只見他怒睜雙眼,看着剛剛下達命令的裴徹,聲音中帶着難以抑制的激動。而他的身體,已經先於他的思想,動了起來。
雙拳抱於胸前,一個男兒應行的軍禮,開口激動的說道:“殿下,三思呀!”
裴徹看着自己眼前跪着的將士,心中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命令當真不對,可他自己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這半城外面耗了三個月,如今他的目的只差一步說達到了,哪裡有放棄的道理呀。
“無需多言,傳令下去即可!”
來將的聲音很堅決,而裴徹的聲音更堅決。
夏雨寒就那樣站在大帳之內,看着裴徹同來將兩人之間開展的對峙。
“是什麼‘無需多言,傳令下去即可’呀,殿下……”
兩個主意堅定的男子,軍帳中無言的對峙,可在這對峙剛剛開始的時候,帳簾之外,一個清逸柔和的聲音,隨着被撩起的帳簾,傳了進來。
而聲音的主人,在隨着聲音落下之後,也露出了廬山真面貌。
那是一個長髮披肩,身着青衫的儒雅男子,觀其相貌,年齡應該在而立同不惑之間。
夏雨寒看着揭簾而進的青衫男子,一步一步的,徑直的向自己走來,於自己的身側停下,看了自己幾眼,纔將頭轉向帳內身份最大的裴徹。
“殿下,是什麼‘無需多言,傳令下去即可’,殿下可否千知楚翀呢?”
名喚楚翀的青衫男子,他的聲音如同他的青衫,再和着他的相貌,就猶如一陣清風吹過,清逸,柔和。
夏雨寒看着楚翀的背影,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早聞北龍六皇子裴徹門下,有一門客,名喚楚翀,是難得一見的軍師之才,如今,這名聲在外的楚翀,她夏雨寒也算是見到過了。
只是看這楚翀,怎麼看,也和戰場之上,談笑間可以使檣櫓灰飛煙滅的人物,有着不一樣的差別。
裴徹聽了楚翀兩次的問話,神情有些僵硬,他將放在第一個來將身上的目光,投向楚翀,聲音有些黯然的說道。
“楚翀,你知道的,又何必多些一問呢?”
看着裴徹臉上的神情,連帶着,他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僵硬。
夏雨寒看着裴徹同楚翀兩人之間的對話,直覺這其中定然的有些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眉頭一收,便是在心裡回想,儘自己最大的可能,想一下這不爲人知的事,可能是什麼。
心中想的入神,夏雨寒自是沒有注意到,那原本笑着看向裴徹的楚翀,已經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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