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真會說笑,夫君我身體雖然不濟,可大婚之是,還是和雨寒將堂拜了的,之後的洞房裡,雨寒自是見到夫君我的。”
桑御風的聲音中有明顯調笑的意味,夏雨寒聽了,也未惱他,只是看着他的一雙眼,靜靜的開口:“殿下,你知道的,臣妾說的不是這個。”
既然已經問出來了,那麼,索性就弄個明白。
“雨寒這話說的,咳,咳,咳……”桑御風的臉上是笑着的,他想說些什麼來着,可突來的咳聲,打斷了他的話。
這一次的咳,與剛剛聽到的那幾聲不同,這一次,格外的劇烈。
夏雨寒看着桑御風因咳嗽而顫抖的身體,忙用手順着他的後背,另一隻手尋出自己的絲帕,放到了桑御風的脣畔。
一陣猛烈的咳聲之後,夏雨寒看到那原本雪白的帕子上,染上淡淡的幽藍之色。
那抹幽藍刺到了夏雨寒的雙眼,猛得擡起桑御風的手腕,兩指準確的放到脈到的地方,便是沒了動作。
桑御風看着夏雨寒的動作,那比之剛剛更加蒼白的臉上,微微的露出一笑。他是知道的,他的太子妃,是個懂岐黃之術的女子。
夏雨寒專注的請脈,桑御風則是專注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這是一幅,很美的畫面。
只是畫面未停留多久,夏雨寒的聲音便擊碎了這空氣做的畫布。“是你……”
很顯然,那雙越看越熟悉的眼睛,再加上這請脈的結果,夏雨寒她,已經想起了曾經,自己在哪裡見到過自己此時的夫君,太子桑御風。
“沒錯,是我。”桑御風看着雨寒眼中的驚訝,與自己新婚初見她之時的無二,只是此時此刻,他的臉上,是笑着的,是柔和的笑着的,他是多麼慶幸,父皇指給他的妻子,是她。
桑御風淡淡的四個字,證實了夏雨寒的猜測,然後,夏雨寒放下他的手腕,竟是沒了言語。
“那日,傷口的幽藍,你便已經猜到,我中的是什麼毒了吧。”夏雨寒是沒了言語,可他桑御風,還是有話說的。
聽桑御風舊事重提,夏雨寒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一日,她的確覺出了有異,也大概猜到了是什麼,可那畢竟是已經失傳了的東西,又加上後來發生的事情,她終是忘了那夜闖入自己房裡的黑衣男子。
見夏雨寒輕輕的點了頭,桑御風的臉上,輕笑漸漸了深了,那看着夏雨寒的眼睛,也越加的柔和了起來。
“伊人淚,天下無解,這一點,我已經知曉了。”輕輕的握起了夏雨寒雙手,“死並不可怕,可我卻是不甘的,上天終是給我的時間太少,無法讓我抹平你心中的那道傷。”
心中的那道傷,六個字,夏雨寒猛得擡起了垂着的頭,睜大雙眼,看着與自己距離不到半臂的桑御風,自己的夫君。
“你,你,你……”
“不用說了,我知道的。”夏雨寒三個“你”字,語不成句,可桑御風還是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輕輕的出聲打斷了她,然後繼續說道。
“我就是那日闖進你房裡的黑衣人,你,便是因着他的死去,所以,才死了心,嫁給誰,都無所謂了,對嗎?”
“你,知道他的存在?”眼中帶着詢問,這一次,夏雨寒終是將一句話,說了出來。
桑御風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是,我知道,只是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大婚當日,看到蓋頭下的你,便是命你去查了,然後,我知道了,那個人,他叫莊子魚。”
桑御風的聲音,真是很淡很輕,可儘管是如此輕,如此淡的聲音,還是讓夏雨寒的心,在聽到“莊子魚”三個字後,狠狠的痛了起來。身體,也不可制的戰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