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 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孫子兵法》
半個月後的一天清晨,朝霞微風,鳥語花香。
安姌在花園練功,懷溓在旁邊不時指點着,白露和蒹葭在旁邊守護。一派恬靜安逸。
不料這安寧卻打斷。綠煙來報告說:“郡主,悅己閣的老闆悅娘夫人求見,說她們新研製了幾款胭脂水粉,特地送來給郡主和府裡的夫人們試試。”
安姌知道悅娘此時前來一定有要緊的事,命悅娘進來。寒暄幾句,幾個人進屋落座。安姌將無關的丫頭們支走。
悅娘這才跪下:“屬下見過尊主,事出緊急,屬下只得來府裡打擾尊主和郡主。”
懷溓淡淡道:“什麼事?”
“尊主,昨夜接到安陵司主的密函,屬下不敢耽擱,只能一早送上。”說完從頭髮拔下簪子,擰開簪子的鳳頭,從中取出一小團似紙似絹的東西,遞給懷溓。
懷溓看着字條,劍眉近蹙,思索似得緩緩念道:“火球發作,聲如震雷,遍野火光,人與戰馬皆碎並無跡,甲鐵皆透,莫可能擋。”
懷溓凝眉道:“火球?能使人與戰馬片甲不留的火球?那是什麼?”
安姌突然跳起,將字條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一遍,狠狠跺腳:“糟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
“你是說那個火球叫**?”
安姌怒氣衝衝:“可惡!這個無恥的混蛋!難怪他那麼自信滿滿,說什麼必勝無疑,原來他製造了**,太過分了。”
“姌兒,你在說什麼?誰?誰有本事弄了這個火球?”
安姌一屁股坐在塌上,用手捶打着腦袋。喃喃地說:“公孫天逸怎麼可以將**帶到了這個冷兵器時代,這樣的話,傷亡是如何慘重呀!他怎麼可以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不姑息百姓的死活?這般自私可惡!”
懷溓看了悅娘一眼,悅娘點頭,這就要離去。安姌突然意識到什麼,叫到:“你們可是要除掉公孫天逸?”
懷溓點頭:“這樣的人,留他不得。”
安姌忙拉住他的手,懇求道:“他私自制造使用**,這我也很生氣,我知道是他不對,自私而殘忍,的確該死,可他畢竟是我的同鄉,還請你們饒他一命,我以後勸說他不在製造**了,好不好。”
懷溓嘴角抽搐:“你的同鄉?他也是來自。。。”
安姌嘆息着點點頭:“他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是我真正的老鄉。”
蒹葭很是機靈,問道:“姑娘,這麼說來,你也會製造那種叫**的火球了?”
安姌點點頭,對懷溓說:“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就算天毒國力兵力再差,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有辦法對抗最強的兵力?那就是**!可是,我絕對不會使用的。因爲殺傷力太大,所到之處無人倖免。”
懷溓道:“這種東西有沒有法子破解?”
安姌搖頭嘆息:“不能,只有在它儲藏的地方動手,這個東西遇到火變會爆炸,產生信上描述的結果,殺傷力極大,所到之處死傷無數。”
懷溓點頭:“你們派輕功更好的,追蹤他們,打探清楚他們**的儲存地,然後用火。。。”
安姌忙制止:“不可,那樣也難免有傷亡。你們可以用水,**儲存時怕水和潮溼,你們給它澆水,就能令它失效,這樣也不會傷人。”
白露恐慌地說:“這種個東西真可怕,不知道他們有多少?”
安姌想了想,鎮定地說:“你們放心,應該不多。這東西製造不易,單靠他一個人,在短短的十來天時間,製造不出幾枚。估計也就是用來嚇唬一下,也好逼迫他們退兵。”
“何出此言?你怎知他數量不多?”
“他不會將來歷全盤托出,告訴寂寞與恆。再說如果被人知道了**的製造方法,他又以什麼立足換取榮華富貴呢?所以,只要他不傻,就不會告訴別人。他初來乍到,一無所有,甚至連自保的功夫都沒有,總要靠一個特殊的技能生存。”
“可是,如果寂寞與恆對他嚴刑拷打逼問配方呢?你能保證他也不說?”
安姌笑道:“他既然敢這麼做,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策,這一點秦王殿下放心就是。”
“照你所說,那我們接下來的仗還打不打?”
安姌笑道:“反正盈民國你們都攻下來一大半,也算是收穫不小了吧。兵法有云:是故智者之慮,必雜於利害。雜於利而務可信也;雜於害而患可解也。”(備註:出自孫武《孫子兵法·九變篇》。意思是:明智的將帥考慮問題,必定兼顧到利與害這兩方面的條件。充分考慮到有利的條件並去利用它,事情的成功就有把握;充分考慮到有害的條件並去消除它,意外的禍患就可以避免。)
懷溓笑着:“避其鋒芒,然後靜待時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妙計!悅娘,你給安陵康傳信,讓他暫時假意退兵。”
悅娘領命離去,蒹葭問安姌:“姑娘,您和尊主說的都是什麼呀?我們怎麼聽不懂呀?”
安姌嘆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 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就是說,兵法涉及到的盡是詭計陰謀,女孩子還是不知道也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玩弄這些。”
蒹葭和白露知道主人有才,無非是詩詞歌賦,想不到她外表弱不禁風,居然連這些兩軍對戰的兵法計謀也信手拈來,不由得更是敬佩。
懷溓道:“不知道那位公孫天逸懂不懂這種詭道謀略?”
安姌咬住嘴脣,思索片刻,才緩緩地說:“無論他懂不懂,他的出發點只不過想要驚世駭俗,從而爲他的榮華富貴進階,單從這一點來看,那他的氣量心胸就有限的緊,所以不足爲慮。”
公孫天逸怎麼可以用**來成就自己?!非君子所爲!看來自己以後也得堤防此人。
不過**這種個東西既然已經出現,那麼恐怕是難以徹底杜絕了,還得想出一個對策纔對。
既然水可以剋制火,想想消防軍哥哥們是怎麼滅火的呢?有了,水炮!
它的原理不難,設置一個簡單的裝置,下面用裝有水的大水箱與上方類似大型注射器的噴管組成,使用時向後拉動噴管尾部的拉拴,使水流被吸入噴管,向前推動噴管的拉拴,使管中的水向前噴出,水要在空中擊準**球,這樣應該可以阻止**的肆虐,從而可以在**降落爆破之前,拯救將士,預防屍骨遍野。
安姌有個壞毛病,每當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咬着大拇指。雖然這個毛病小時候曾讓家人頭疼無比,卻硬是沒能改掉。
見安姌又皺着眉頭,咬着拇指,懷溓他們沒有打擾。安姌提筆在紙上改改畫畫,如此消磨了兩日,這才拍了幾下手,做了個深呼吸,吐納完畢對懷溓道:“秦王殿下,你如果實在擔心**的巨大殺傷力,可以派你的人,去研製這個出來。至於射程和準頭,我沒有試驗過也不清楚,還需要你們在以後得演習中去改進。以鳳鳴宮的能力和人力,我相信這不是什麼問題。”
懷溓將圖紙拿在手裡,研究片刻,鼓掌大讚:“難爲你想得出來,放心吧,我命人即刻去做。”
安姌嘆息道:“我只是希望我的老鄉能少害些人。”
白露讚道:“姑娘心地善良,又才華橫溢,真乃天下蒼生之福呀。”
安姌瞪了她一眼:“你少拍馬屁,我沒你說的呢麼高尚!你以爲這樣就不用辛苦給我喂招了麼?告訴你,你這如意算盤可打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