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什麼?”女人放下包,回頭問道。
“我……我不用。”葉懷辛老老實實地跟在她後面,“我還有事……”
“ok,那就給她沏茶吧,就我哥喝的那種茶。”
“我……”“坐下。”女人瞥了她一眼,目光森冷,又飛快地移開目光,開口道,“你先坐下吧,我去換個衣服。”
女人說完起身,葉懷辛張了張嘴,見女人不看她,又悻悻地閉上了嘴,卻聽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可擬姐你回來……葉、葉懷辛!”
“葉褒凝,閉嘴!”女人皺眉,冷聲呵斥,“鬼叫什麼?”
“葉懷辛……葉懷辛……你怎麼會在這裡!”被叫做葉褒凝的女人指着她,聲音有些尖銳,“你、你是人還是鬼?”
“人。”葉懷辛偏過頭看着那指着她不住哆嗦的手指,疑惑地看着那慘白臉色的女人,“你是誰?”
“夠了!葉褒凝,滾回去!”一把拍下葉褒凝指着葉懷辛的手指,葉可擬冷下臉,厲聲道,“我不希望看見你出現在她的面前,如果在讓我看見,你就給我滾出葉……我家。”
“葉可擬!你是不是瘋了?爲了一個外人……”葉褒凝怨毒地瞪了茫然的葉懷辛一眼,見女人看她,又慌忙地移開視線,“爲了一個外人趕我走?”
“啪!”
葉褒凝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葉可擬,女人仰起下顎,冷冷地看着她,“究竟是誰瘋了葉褒凝,在葉家待了十幾年,仗着我爸寵你,你就真以爲你是葉家的人了?你和葉懷辛到底誰是外人?難道要我驗DNA給你看嗎,滾!”
看戲看的十分歡樂的葉懷辛明顯卡了卡,她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她又不認識,應該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那還有什麼?
剛纔她們說什麼來着,對了,是葉家……葉家……
葉懷辛:“……”她似乎到了一個不該來的地方。
“葉懷辛?”收拾完葉褒凝,葉可擬坐了下來,“你在想什麼?”
葉懷辛十分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她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就像葉……是叫葉褒凝吧,就是她說的,你應該知道……那個,自殺……?”
“嗯?”葉可擬看她一眼,“那又怎麼樣……你還記得這裡嗎?”
“……我真的不是葉懷……”“你的臥室在二樓的最裡面的那個房間。”葉可擬看着她,目光專注,伸手拉過她的手腕,“還有你最喜歡的那個布娃娃也在,我哥還給你買了其他的樣子的布娃娃……”
“葉可擬!”“葉懷辛,葉家欠你的,我哥欠你的,我來還……”女人掐着她的手腕險些沒讓沒讓葉懷辛痛呼出聲,葉可擬卻沒有看過,而是直直地上樓,對葉懷辛幾乎是連拖帶拽,“你想要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你放過我哥吧,葉家不可能沒有我哥。自從你死了後,我哥一直很愧疚,我從沒見過他那麼痛苦過……”
“葉可擬!你放手!”葉懷辛一把甩開她的手,“你是不是瘋了?”
“我……”葉可擬清醒過來,偏過頭按了按眉心,“不好意思,我有些着急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先在家裡待會兒吧,我哥……他今天不會回來的,你放心。”
葉懷辛看着女人近乎落荒而逃地上了樓。
說對葉家不感興趣那是假的,葉懷辛對這個據說對十年後的她自殺起了共犯作用的葉家還真是十分好奇。
不知道爲什麼,葉家老宅挺大的,卻只有一個傭人,剛纔上了茶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以至於整座房子看起來不免有些陰森, 葉懷辛東張西望看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遲疑了一下,她看向了樓上。
她很好奇以前那個“葉懷辛”的臥室。
這是個很精緻的房間。
葉懷辛看着房間裡的擺設,心情格外微妙。
這一定是她的房間,擺在沙發上的那個灰撲撲的布娃娃是她的養母買給她的唯一的玩具,她喜歡把牀擺在窗子底下,她喜歡貓布偶……
她還喜歡把東西鎖在小盒子裡,就藏在……
葉懷辛默默地蹲下去摸牀底,也不知道十年後的她有沒有這個習慣。
摸了半天,竟然真被葉懷辛摸出來一個木頭盒子,捧着木盒子,葉懷因半晌無語。
看來這個真是她沒差了。
就是這鎖麻煩了。
葉懷辛撥了撥小鎖,看屋裡沒有可以撬鎖的東西,遲疑了一回,乾脆跑臥室隔壁的房間去找東西。
葉懷辛先敲了敲門,確定沒人了才溜進去。
這似乎也是一間臥室,打開衣櫃,一排的男士衣物。
葉家據說就兩個人,一個是葉可擬,那另一個……
葉懷辛合上衣櫃,暗自嘆氣,真倒黴。
鑑於這間臥室主人的身份,葉懷辛不太敢囂張地翻箱倒櫃,只能老老實實地找東西,找完了又放回去。
不經意間擡頭,葉懷辛瞥了一眼櫃頂,停下了動作。
“……”那東西看起來感覺挺眼熟的。
心虛地瞅了瞅周圍,葉懷辛小心翼翼地攀着櫃子,踮起腳努力去摸那東西。
摸不到……
葉懷辛抹了一把臉,再試一次。
這臥室的主人是專門防她是吧……葉懷辛攀着櫃子心不在焉地想道,每一次都差一點。
溫熱的觸感自指尖傳來,葉懷辛木然地仰着頭看着那握住她手指的手。
背後貼上溫熱的軀體,葉懷辛感覺到來者的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腰間,徑直把她抱進了懷裡,把臉貼在她的頸畔,呼吸間讓葉懷辛毛骨悚然。
葉懷辛僵着身子,動彈不得,心裡不由得哀嚎:葉可擬你不是說你哥不回來的嗎,你在哪兒快來救我……
似乎察覺葉懷辛的僵硬,那人抱着她的手緊了緊,“葉懷辛?”
葉懷辛抖了抖,那人更加得寸進尺地在她頸畔嗅了嗅,聲音沙啞而低沉。
“葉懷辛,你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