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良幾乎要裂嘴笑出聲來,但久居官場,深知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立刻閉上了嘴,生生把流露出來的笑意倒吸了回去。
葉遙遙小聲地嘆了口氣:“知識才是力量啊,古人誠不欺我。”
沙軒面不改色地笑道:“我這藥可是祖傳秘方配製的,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李娟不屑地問:“你那藥是治什麼的?”
“返老還童。”
李娟一下就笑了起來:“沙軒,你尋老同學開心吧?”
沙軒望着李娟有些耷拉的胸部不懷好意地笑:“吃了這種藥,還會讓某些東西充實起來。”
李娟竟然不以爲忤,放聲笑道:“你居然敢吃老孃的豆腐,不想活了啊你!”
沙軒暗笑:你那豆腐都快成豆腐乾了,老子不喜歡吃。
河神湊過來問:“兄弟,你身上真帶了這種藥出來?”
沙軒說:“真帶了。”
河神馬上涎着臉說:“能給我一粒嗎?”
沙軒皺眉問:“你拿來做什麼?”
河神答:“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情人——”
沙軒馬上制止道:“既然是你情人的事情,那一會兒再說,你先邊上去玩。”
河神忙嘿嘿地笑開了:“我這裡先謝過兄弟了。”
上官婉懷疑地看着沙軒:“沙軒,你怎麼會有這種藥呢?”
沙軒如實答道:“撿來的。”一邊說,一邊用意念從貯物戒指中取出一個直徑只有三公分大的青花小瓷瓶,瓶頂上蓋着一塊紅布,瓶身上貼着五個篆字:“返老還童丹”。
旁人讀不懂,但葉遙遙是教語文的,對大篆小篆還是略有鑽研的,她淺笑着說:“沙軒,我看你是塊賣藥的料!”
李娟故意不解地問:“葉老師,你爲何這樣表揚沙軒呢?”
葉遙遙指着沙軒手上的青花瓷瓶說:“這個瓷瓶做工雖然不夠精細,卻有可能出自宋朝年間,因爲那個時代的瓦窯,以煉製青花瓶最爲出名,而且,這瓶上寫着五個篆字,而不是一般的楷書,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如果把這種青花瓶拿去糊弄有錢人,多半有人相信。”
沙軒笑道:“葉老師的知識果然淵博啊,看問題透徹,沙軒再跟葉老師學十年,恐怕也無法達到葉老師十分之一的水平。”沙軒這話倒是真話,如是在課堂上聽葉遙遙講課,無非就是多睡十年罷了,到頭來自然什麼也學不到。
郭良卻一本正經地問:“沙軒,你這藥是自家生產的?”
沙軒順口說是,郭良跟着就問:“有藥監局的批准文號嗎?”
“沒有!”沙軒暗想,這廝果然是當官的,居然能挑出這樣的問題來。
郭良沉下臉說:“你這藥是假藥吧?按照國家法律,製造假藥,那是要判刑的!”
沙軒不露聲色地說:“我這藥雖然沒有申請批文,但卻不是仿製的,因此談不上假藥。而且,這種藥彌足珍貴,從不對外銷售,只給有緣人服之。這不算犯法吧?”
郭良愣了下,葉遙遙笑說:“只要沒有賣藥牟取暴利,應該算不上犯法。”說到這裡,葉遙遙便問:“沙軒,你這藥主要是治什麼的?”
沙軒輕描淡寫地說:“返老還童。”
葉遙遙笑道:“不開玩笑,沙軒,你對葉老師說真話吧。”
沙軒認真地說:“吃了這藥,真能讓人返老還童。”
葉遙遙問:“做過試驗嗎?成功的例子多不多?”
沙軒依舊不以爲然地回答道:“沒有做過。我還沒給人服過。”
郭良首先笑了,李娟緊跟着大笑,李娟邊上那個婦人一直好奇地看着沙軒,她眼裡充滿了渴望。
葉遙遙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問:“沙軒,你既然沒有做過試驗,那你怎麼判定這藥一定能讓人返老還童呢?”
沙軒指着瓶上的五個篆字答:“這上面不是寫着嗎?返老還童丹!”
郭良捧腹放聲大笑,李娟笑得更加誇張,略有些發福的身體左搖右晃,就像吊在藤上的冬瓜。
河神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兄弟,你騙人的技巧比我差遠了。”
上官婉沒笑,自從她學了仙法過後,就再沒有懷疑過沙軒,她相信沙軒說的,這瓶中的藥丸,一定能讓人返老還童,她甚至左右環顧了一眼,很想幫沙軒找人來驗證一下,但是,她又不敢找葉遙遙來冒這個險,如果這藥真能讓人返老還童,那豈不是會把她的葉老師變成一個小姑娘,那時,只怕這廳中,絕大多數人都會把沙軒當成妖怪,那她上官婉,自然就是沙妖怪的媳婦!
葉遙遙臉上沒有半點嘲笑的意思,相反,她還關切地問沙軒:“你從哪裡得到這藥的?哎,沙軒,想不到你這麼單純,居然相信瓶上的貼條。”
葉老師說話還算人道,沒把老子直接劃歸成壞人。沙軒不理睬衆人的笑聲,從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對葉遙遙真心實意地笑道:“葉老師,我這藥丸雖然說不上十分珍貴,但也很難煉製出來,你能服下嗎?”
李娟馬上大叫:“葉老師,你不能吃,萬一這藥有毒怎麼辦?”
上官婉忙在桌下碰了下沙軒的腿,便用神識提醒說:沙軒,葉老師吃了這粒返老還童丹,會不會變成孩童?
沙軒一怔,便下意識地說:“有可能。”
李娟卻以爲沙軒在回答她,當下就質問沙軒:“既然你也知道這藥可能有毒,那你怎麼還勸葉老師服下?你這是什麼居心,難道你存心想害葉老師嗎?”
沙軒瞪着李娟說:“你懂個屁!”
李娟頓時氣得臉色通紅,聲音顫抖起來:“沙軒,你罵人?”
沙軒蠻不講理地應道:“我沒罵人。”
河神立刻接話嘻嘻地說:“兄弟,你不是罵人,那你在罵畜生吧?”
李娟拿起她前面的酒杯,就對着河神潑了過去:“你纔是畜生!”
河神張嘴一吸,那酒就化作一道水箭射進了他嘴裡,跟着就匝巴着嘴壞壞地笑着說:“謝大嬸賜酒。”
氣得李娟差點暈過去。
郭良沉聲說:“沙軒,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很想請教下你!不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正確的答案?”
沙軒笑:“郭市長有話儘管說。”
“既然你說這藥是返老還童丹,爲何你不把自己變年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