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斌平緩了一下心情,對任桂芝說道:“你的所作所爲,從現在起我不再追究,我也不想你後半輩子在監獄裡渡過,去收拾收拾你的東西,你賺的也夠多的了,即使以後你什麼都不幹也足夠你瀟灑的過幾輩子。”
張幼斌頓了頓又說道:“你做了那麼多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公司不會再補償你,連這個月的薪水都不會再給你結算,我私人會給你一千萬人民幣,算是我這個做外甥的孝敬你的,散會之後立刻打入你在公司登記的戶頭上,今天就這樣吧,該說的都說完了,散會!”
張幼斌說完,不理會其他的人,轉頭走出了會議室,蘇婉急忙收拾一下桌子上的文件跟着他走了出來,留下了一片吵雜的會議室。
張幼斌轉身離開會議室,任桂芝心中的恨簡直快要把她自己給憋炸了,可是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改變,張幼斌掌握了自己那麼多的證據,送上法庭,也許都夠槍斃的了,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還能拿上面來翻盤?思前想後,任桂芝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spider的身上。
“桂芝,你沒事吧?”張幼斌的舅舅見任桂芝此刻臉上的陰晴不定,試探性的問道。
任桂芝這才從心裡回到了現實,再一看,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再看着自己交頭接耳,屈辱感立刻蒙上了她的雙眼,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張幼斌的舅舅急忙跟在身後出了門。
“桂芝,你消消氣,別太放在心上……”張幼斌那老實巴交的舅舅,跟在任桂芝的背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消消氣?!”任桂芝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他問道:“這個時候你讓我怎麼消消氣?!還別太放在心上,從現在起我被姓張的那個小子趕出大唐了,我怎麼能不放在心上?你從來不把家放在心上,不代表我也不會替家裡爭取幸福!”
“可是……”張幼斌的舅舅猶豫再三,還是說道:“可是你也做的太過分了些,這得讓爸爸多傷心?”
“你什麼時候能知道顧顧家?你那個老爸都這麼對我們一家三口了,你還向着他說話。我早就看出來了,指望你,我和家駿我們娘倆早晚得餓死!”說罷掉轉過頭,加快了腳步離開。
張幼斌地舅舅急忙跟上,耐心的說道:“桂芝,你別生氣啊,你也爲爸爸考慮考慮……”
“你別跟着我!”任桂芝站在電梯前憤怒地說道,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她走了進去。身體擋在門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直到電梯的門關上。
蘇婉直接跟着張幼斌進了他的辦公室,關門後,蘇婉好奇的問道:“怎麼今天這麼大火氣?”
張幼斌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我沒事,就是剛纔情緒有些激動,要不要喝點什麼?”
蘇婉將張幼斌按下坐在了沙發上,笑着說道:“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秘書,讓你替我倒水我哪承受得起。”說罷轉身替張幼斌倒了杯水遞過來說道:“
“哎……”張幼斌嘆了口氣,接過蘇婉遞過來的水說道:“把她給換下來,是我今天開會最主要的目的,要是繼續放任她這樣在公司裡胡作非爲,我怕外面的錢還沒賺到,裡面的錢已經杯她掏空了。”
說着,張幼斌感嘆一句,道:“這樣的女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她能絞盡腦汁的去從公司裡爲自己和她的家人謀取不合法的利益。卻不能拿出點精力來認真對待公司地事物,如果不是這樣,外公也不會對她心灰意冷了。”
蘇婉猶豫了片刻,問張幼斌道:“你有沒有發現你舅媽有些不正常?”
“你是說?”張幼斌好奇的問道。
蘇婉在張幼斌的身邊坐了下來,認真的說道:“她爲什麼這麼在意收購巴西那家航運公司的事情?你看她剛纔那副模樣,就差沒衝上來生吃了你了。”
張幼斌眉頭緊皺,半晌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你說的沒錯,那你的意思是,她和spider有某種關係?”
蘇婉點頭道:“我覺得是這樣,我大概看了最近大唐集團的一些文件,發現只有這個投資大,而且遠在海外,資金流入流出的很容易就可以在你的眼皮底下消失,如果說他們已經有了具體的計劃,那麼肯定就是這個不會錯了。”
“監控她一下吧。”張幼斌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照你這麼說,我覺得也有不少問題,對了,你能幫我調查一下巴西那邊的情況嘛?”
“當然。”蘇婉笑道:“明天之前給你答覆。”
“好的。”
隨即,兩人忽然間陷入了沉默,半晌沒有人說話,張幼斌打破沉默的問道:“你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有具體情報沒有?”
蘇婉搖了搖頭,說道:“只知道一點皮毛,比如他們現在的大概態度,再具體點的就不容易查了。”
張幼斌十分納悶的問道:“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你們兩個組織私下裡較量爲什麼要不願萬里地跑到中海來?”
蘇婉笑了笑,反問道:“我問你,現在美國本土有誰敢亂動?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不適時宜,而我們和他們都想掌握對方的情況,都想找到對方的缺點。”
張幼斌輕輕點頭道:“所以你們就乾脆都涌到中海來了,這幾天你最好多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給我打電話。”
“你放心。”蘇婉笑道:“我還沒有什麼問題,倒是你,現在已經成了他們的絆腳石了。”
張幼斌毫不在意的說道:“我不在乎,在這個地方憑藉幾個老外就能讓我摔跟頭,那也實在是太挫了。”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張幼斌開口說道:“請進”。
王耀一天忐忑地走了進來,看着張幼斌問道:“幼斌,你讓我來做這個總經理,是不是有些欠妥當?”
“有上面欠妥當地?”張幼斌差異的問道:“難道你就想一輩子再大唐混個不起眼地人麼?既然做了就好好做,你做好了,這位置以後都是你的,你不做,就是失去了這麼一個機會。王耀點了點頭,說道:”我是有些擔心,我在公司的人緣一般,他們會不會支持我還是個問題,不過也好,代辦就代辦吧,現在這些都無所謂,不過我保證一定會盡力做好的。”
張幼斌見王耀那副認真的模樣,笑道:“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有魄力的時候,和我一樣在新崗位上好好做吧,我心裡比你還沒有低,你好歹也接觸這一行不少年頭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
王耀又爲難的說道:“幼斌,那任總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話都說那樣了,我還能怎麼辦?”張幼斌苦笑一聲,說道:“以後她最好能和大唐集團劃清界限,不然的話大唐早晚要被她敗光,再說讓她下臺也是外公走之前特別交代的,對於大唐集團來說,她就是一隻蛀蟲,只是外公一直再猶豫是不是該親自揭穿她,也沒有狠下心來,現在我來完成他老人家沒有完成的事情,公司的策略方面有你們在出謀劃策,我現在的第一任務就是守住外公一輩子的辛苦所得,其他的,慢慢學習,心裡有底之後再說把。”
……
“你說,這次我們該怎麼辦?”任桂芝將今天的遭遇添油加醋一番說給那年輕男子之後,小心的看着他問道,也許是心知自己沒有了上面籌碼,她連說話都不知不覺的尊敬起來。
“暫時還沒有想好對策,還有第三方的插入沒有搞清楚裡面的頭緒,所以你這段時間不要鬧什麼事情,張幼斌既然讓你回家呆着,拿你就回家呆着吧!”那青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這怎麼行?!”任桂芝還以爲對方是要再關鍵時刻拋棄自己,着急的說道:“要是按照他的決定來看的話,那我們的計劃肯定是進行不了了!”
“你急什麼?!”那男子略有些反感的說道:“你覺得我們會拋棄你?儘管放心,我們從開始就在一條船上,我們又怎麼可能撇開你獨自去做這件事呢?”接着,那男子在心裡說道:“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任桂芝的心終於放下了一點,隨即她腦海中蹦出一個注意,試探性的問道:“讓張幼斌那個混蛋出點什麼事情最好,你們不是有大能耐嗎?隨便找幾個人讓他人間蒸發,我自然有辦法重新拿回這一切!”說着,任桂芝的眼神裡已經滿是熾熱。
“不行!”那男子斷然拒絕道。
“爲什麼?!”任桂芝極力慫恿道:“張幼斌還在一天,我們的麻煩就少不了,也許他哪天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下定決心細查起來可怎麼辦?”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那年輕人盯着她一臉認真的問道,還沒等錯愕的任桂芝反應過來,他又說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張幼斌都絕對不可以妄動,你要知道這是在中國,那你就應該知道張幼斌的家族再軍政界的實力,殺了他那個將軍爺爺唯一的孫子,你還想不想活了?就算拿到了錢你有命花嗎?!”
任桂芝立刻就蔫了,聳拉着頭用眼睛上方的餘光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年輕人,只見他突然拉開了車門,對自己說道:“現在你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問,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着,這邊我自然會想辦法,麻煩你帶點速度趕緊下車該去哪去哪,有事情我再聯繫你!”說罷便有些粗魯的將任桂芝趕下了車。
任桂芝站在原地看着遠去的汽車,心裡鬱悶極了,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間人緣變的這麼不好一天之內被打擊了好幾次,想來想去,她始終沒有想到事情的根本——人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