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怎麼都沒想到郭聰這麼快就會突遭意外,也不知道這真的是飛來橫禍,還是有心人故意爲之的。
他直接喊着惠子過去看,然後打電話叫了120的車。等到他們上車的時候,人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但是惠子強烈要求一定要把人救回來,醫護人員直接用上了電擊,誰知道,還沒到醫院的時候人就斷了氣。
柳軒陪着惠子到了醫院,這時候,警察也來了,他們說還沒有抓到肇事者,但是現在需要先了解一下案發的情況。所以先把惠子帶走了解一下,柳軒守在外面。
郭聰的死是柳軒怎麼都沒有想到的,畢竟他對於柳軒來說,只是一個小屁孩。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現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結果,這麼快就消失了,還是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說實話,柳軒自己都有點接受不了這件事。
他見過太多死亡,但是這個小孩,真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什麼都不懂,就是傻傻的認定自己的少爺身份,纏着姐姐想要回家的一個傻小子,怎麼就這麼快被人盯上了呢。
柳軒越想越覺得可疑,關於黑幫組織的狠心,自己未曾見過,但是還是聽說過的。聽說以前有個小的幫派,因爲想要爭奪當家老大的位置,有兩個很好的朋友,互相算計着對方,原本光明正大的比試,結果有個人直接下了藥。
對方不僅僅直接在比賽之前死了,他還奪取了對方的妻子。後來,他的一個侍從又殺了他,表面上是爲了肅殺風氣,但是追根究底還是爲了一個權字。
柳軒是不怎麼相信天災的,尤其是在今天。郭聰的身份擺在這裡,爲什麼之前一直活着好好的,就是因爲幫派裡的少爺也是活着好好的。但是,現在那位已經昏迷不醒了,只能躺着,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偏偏這位小少爺傻傻的,竟然直接找到了大小姐,還動了不改動的心思。想必那位老大應該不止有一個私生子,誰知道會不是爭寵被殺的,還是因爲威脅到了躺着那位的命運呢?
柳軒有很多懷疑,畢竟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實在沒辦法把這場車禍當作是意外。尤其是今天,恰好惠子出現了,他們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
沒過多久,惠子就出來了,然後警方讓他們可以先回去處理安排一下郭聰的後事,等抓到肇事者會再聯繫家屬的。
“他們詢問了你什麼?”
“還能有什麼?就是我們在出事的時候在哪裡,爲什麼三個人沒有在一起,阿聰又去幹什麼了,他有沒有仇人,以及我跟他的關係。”
“你不會說你們是姐弟吧,我擔心警方會查的太深,到時候你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不會的,我只說對方是我的遠方表弟。明天我會安排一個貼身的人假裝是阿聰的親人,繼續跟進着這件事的。畢竟我的身份並不是很方便,而且,現在幫派裡已經很亂了,也沒有心思放在這件事上。”
“你更擔心躺在牀上的弟弟是嗎?”
“這不是正常的嗎?畢竟那個纔是我的親弟弟。況且,阿聰的事情我並不怎麼方便插手,等父親知道了,就連我們私下見面他都會生氣的。”
“警方又給你提供什麼說法嗎?比如路人知道什麼?”柳軒問道。
“不知道,說是就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阿聰走的正常的通道,誰知道突然衝出來一輛車撞到了他,然後就開車逃跑了。”
“那你呢,是否懷疑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陰謀。是有心人設計好的圈套?畢竟,郭聰的身份擺在這裡,現在的情況都在這裡了,我很難相信,這件事只是一場普通的意外。尤其是今天你還出現了。”
“那你說說,如果我今天跟阿聰走在一起了,我會不會有危險呢?”
“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沒有。只是,我們這個身份的,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活的很累。從來都不敢鬆懈,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活着,學習各種防身的技能,因爲就算是保鏢,也不會一直跟着你的。何況,還是自己會一些防身的技能纔是最安全的。”
“你的意思是生死有命?”
柳軒有點明白惠子的意思了,想來也是,身爲黑幫組織老大的孩子,經常會經歷一些危險。今天這種事即使不是有人故意暗殺,只是一場巧合,但是你沒有躲過去的話,也只能怪你的命不好。
身在組織之中,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生存的。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少爺的身份呢,惦記的人會更多。或許,帶着這樣身份出身的孩子都習慣了吧,所以自己看着惠子的表情一直都是冷漠的。
就算是自己的酒店的時候,看着幾位大小姐看着自家弟弟的表情,也沒見多麼的關心焦急。大概已經習慣了生死,如果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弟弟又算的了什麼呢。
“柳軒,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往外傳。阿綰那裡我會說的,你不要跟她說。父親那裡,我還要想好一個說詞,現在我都不敢想象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麼複雜麼,對於你們來說,如果只是一件交通意外呢?比如你今天就沒有來見他,那你要怎麼處理呢?”
“你什麼意思?想讓我欺騙父親?”
“這不叫欺騙,只是隱藏了一部分,反正整件事也跟你沒有關係。一旦你說了,你父親肯定會懷疑跟你有關係的,再者說來,單就是死了一個弟弟,這件事你都不好解釋。你父親這會的心情肯定不好,如果知道這件事不會輕易放過你吧?”
“是啊,肯定會懲罰我的。但是我不說的話,這件事......”
“你可以說,但是隻說對你沒有影響的部分,關於利弊,我想你比我清楚地多,你自己去衡量吧。惠子,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們這些大小姐,我也知道這件事是跟你沒關係的,但可惜我沒法幫得到你。”
“不,你現在已經是在幫我了。我先回去了,等有事我會在找你的,我指的是阿聰的事。另外,今天的事如果平安度過了,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說完,惠子轉身離開了。
等惠子離開之後,柳軒有點不太放心,他覺得惠子對於這個弟弟還是有一些感情的。可惜的是,郭聰就這麼死了,這死的太蹊蹺了。而且司機還逃逸了,也沒有目擊者看到他長什麼樣。
今天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尤其是經過郭聰在酒吧裡大鬧過後,很多人都知道了。自己把人帶走,直接來到了這裡,在這個過程中,如果說真的有可疑的人,大概就是酒吧的人吧。
這樣想來,酒吧的人確實很有問題。之前出事的地點就是在酒吧的包間裡,現在他們也是從酒吧出來的,難道說酒吧裡有什麼臥底?可是這個人的計劃是什麼呢?
上次的事情不好說是外面的人動手還是內部的動亂,但是這次的事情,從得益者來看,一定是跟山口組有關係的。這件事從頭到尾只跟山口組有關,外面人插手進來是毫無意義的。
但是今天的事情卻把自己牽扯進來了,柳軒不知道這又說明了什麼。他覺得自己可能僅靠一個人就想調查清楚這件事有點困難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回到酒店之後,柳軒約了唐綰。他有點猶豫自己是否還要去酒吧了,那個酒吧明顯就是有問題的,自己還沒有了解清楚,就被郭聰帶出來了。想來,郭聰也像是被人利用的,否則好端端的大白天去喝酒鬧事,那麼巧遇到自己。
事情越捋越清晰,只要柳軒把每一條都往自己身上套,他就發現這件事瞬間就都能想通了。這不就是代表着,幕後那個人是在針對自己?至少,那個人安排的每件事裡都有自己,幾乎可以算是逃不了干係了。
這讓柳軒有點哭笑不得,到底是誰呢?跟自己有這麼大的怨恨,想出了那麼多事情都是爲了陷害自己,想想也覺得這個人真是無聊。如果真的有這麼大的恨意,直接抓了自己慢慢折磨不就行了。
柳軒想的頭都大了,等唐綰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頭發像是鳥窩一樣亂的柳軒。她笑了笑,問道:“你這是在做窩啊?怎麼搞成了這樣?”
“惠子的事情你知道了嗎?我有點擔心她,畢竟今天如果不是我找她,她不一定會去見那個孩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父親肯定會懲罰她的吧?”
“是,你想的都對。但是你覺得這些假設成立嗎?如果真的是有心人故意設計的車禍,現在人都死了,再去想這些都是沒用的。尤其是我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或許是早就安排好的,不是山口組,也會是別的幫派。”
“你也覺得這不像是突發的意外吧,我問了幾個路人,都說那裡的路一般都是緩行的。而且前面距離高架橋很遠呢,這樣突然衝出來一輛車很不正常。而且是那種重型貨車,就是不撞到人,掉下東西也能把人砸死。”
“這麼明顯的車都沒有找到?”
“不,目前給的消息是那個人把車開到河邊沉下去了,打撈上來之後什麼東西都沒有,估計早就被毀屍滅跡了。但是我奇怪的是,爲什麼不直接一把火燒了車子,這樣不是更直接嗎?人還沒有找到。”
“在我來找你的時候,聽聞他們幾個幫派都開始暗中保護那些私生子了。以前看起來都是不怎麼在乎的,反正也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反而有點害怕了。可能是因爲發生了今天的事吧。”
“不會吧?難道說你們幾個組織真的要變天了?私生子要改朝換代了?就算是現在的情況不太好,也不至於這麼明顯的維護吧,這些動作如果被你們母親知道了......”
“誰知道呢?反正目前是這樣的情況。惠子那裡,我跟幾個姐妹說過了,我們不方便去求情,畢竟這種事情是他們幫派內的事情,還是家事,我們過多的干預不太好。不過,我們想着,憑藉惠子的本事,她也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
“果然啊,人才任何時候都是吃香的,哪怕是在黑幫組織也是一樣的。想來也是,現在兒子躺着呢,女兒那麼能幹,不能輕易就捨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