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二章

哈利最終不那麼情願的邀請了金妮當做他的舞伴。

韋斯萊家的小女生這輩子估計不會再向哈利告白了,但哈利知道西弗勒斯絕對不會喜歡看到他和金妮跳舞的,小心眼的魔藥學教授一定準備好了足夠的魔藥材料等着可憐的紅髮小女生去處理,而哈利對此感到歉疚極了。

“你拒絕也是可以的,你知道,西弗勒斯…呃…可能會不太高興。”哈利小心翼翼的措辭,低頭看着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女孩——在西弗勒斯嚴格執行的牛奶政策之下,哈利驚喜的發現自己這輩子的身高比上次有了長足的長進。

金妮本人倒是對之後將要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在這件事上女孩頗有和她的哥哥們類似的格蘭芬多精神,哪怕明知道會是過把癮就死的悲慘結果,也阻止不了韋斯萊小姐對舞會的躍躍欲試。

“最糟也不過是去處理幾個星期的魔藥材料,”金妮爽快的說,“你看,如果沒有高年級學生的邀請,我甚至沒辦法出席舞會——我還從來沒有參加過舞會呢!”

紅髮女孩選擇性的忽略了她前兩天答應考慮的,來自納威的邀請。小姑娘仍舊沒有放開她心底對哈利的那些別樣的情感,哈利曾是她崇拜、憧憬以及着迷的對象,直到現在金妮依然不得不時常對自己承認她喜歡着哈利。

哈利與斯內普教授之間的關係讓小姑娘小心的將自己的心事藏了起來,她喜歡哈利,可這並不是她去攪和哈利和斯內普教授的理由。

金妮將聖誕舞會當做結束她對哈利毫無希望的單戀的一個契機,她打算在聖誕舞會之後就努力將心思放在別的人身上。

至於哈利,至少他們曾經跳過一支舞,而哈利和斯內普教授在一起會幸福的!

懷着對哈利的美好祝福,韋斯萊家的小公主愉快的享受了她的聖誕舞會。

雖然哈利並沒有盡到一個好舞伴的責任,但金妮原本就對此沒有任何期望。格蘭芬多的天性讓紅髮小姑娘很快就融入了舞會的歡樂氣氛當中,最後甚至和幾個布斯巴頓的小姑娘約好了將來做筆友。

而金妮的那個半途消失了的舞伴則理所當然的和魔藥學教授消磨了一整個晚上。

西弗勒斯將臥室裡的鳥籠子變成了一個留聲機,機器用一種古舊而舒緩的聲音放着柔和的音樂,小巧鍊金鬆雀鷹用爪子緊緊的抓着銅質喇叭的邊緣,魔藥學教授輕擁着他的戀人慢慢的旋轉。

哈利開始的時候非常緊張,他跳舞的技術不怎麼好,剛剛還不小心踩到了金妮兩次。可是很快救世主少年就發現他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西弗勒斯跳舞的技術很好,他只要跟着男人的步伐就可以了。

哈利慢慢的放鬆下來,將自己靠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他想西弗勒斯不會介意他稍稍偷點懶的。

西弗勒斯當然不介意。

實際上,一向嚴苛的魔藥學教授對哈利的這一次偷懶非常的贊同,他稍稍變換了一下姿勢,讓男孩向他靠的更加緊密了一些。

哈利的腦袋靠在西弗勒斯的肩窩上,毛茸茸的頭髮隨着他們的動作而不斷的掃過年長者的脖子。

有點癢,但還沒有到難以忍受的程度。魔藥大師想着,將下巴抵在了那些軟乎乎的毛髮上,輕輕的磨蹭了幾下。

“長高了,嗯?”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帶着笑意。

“唔?”哈利有些模糊的應了一聲,柔和的音樂以及西弗勒斯溫暖的體溫讓他太過放鬆,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

哈利蹭了蹭西弗勒斯的脖子,繼續將自己的大半體重放在了對方身上。

西弗勒斯低低的笑了,原本只及他胸腹的男孩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長大了,這讓魔藥大師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與成就感相似的情感,滿滿的,填滿了他的整個胸腔。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滿足?西弗勒斯問自己,然後又否定了這個疑問。

只是這些還不能讓他滿足。

西弗勒斯輕輕的用手指摩挲着哈利的的後背,小心的剋制着自己,不讓那些手指跑到其它的什麼地方去。

他低頭用黯黑色的眸子看了看懷裡的男孩,哈利毫無防備的睡着了。

西弗勒斯想他最近消磨了太多的忍耐力,已經快要到臨界點了。但現在還是有些太早,還不到時候,無論心理年齡是怎樣的,哈利現在都還是個孩子。

魔藥學教授微微嘆息,揮動魔杖將鬆雀鷹的鳥籠還給它,然後將懷裡的男孩打橫抱起來,走進臥室,卻在把哈利放在牀上的時候把人弄醒了。

“唔?西弗?”哈利用腦袋在西弗勒斯的胳膊上蹭了蹭。

“弄醒你了?”男人的聲音像火焰威士忌一樣醉人。

“唔…抱歉。”哈利仍然有些迷迷糊糊的。

“再睡一會兒?”西弗勒斯問我。

“不了。”哈利將腦袋扎進他的教授的懷裡,用力蹭了蹭,然後擡起頭來,又變的精神奕奕。

“你陪我拆禮物吧?!”哈利充滿期待的看着他的戀人。

“這就是你對今天晚上的計劃?”西弗勒斯挑眉說,“嗯?一個,啊,一起坐在牀上拆禮物的聖誕節夜晚?”

“不好嗎?”哈利有些失望的說,他早晨忍了很久纔沒和羅恩一起拆開他的那些禮物們,他更希望和西弗勒斯一起分享他的喜悅——至少這樣多少能夠讓他的魔藥學教授沾染一些聖誕節的歡快氣氛,他知道大廳裡的那些精美的裝飾做不到這一點,而且他們去年就是一起拆的聖誕禮物。

“不,我想它足夠浪漫。”西弗勒斯輕吻了一下他的男孩的額頭,不怎麼真心的說。

他不喜歡看到哈利失望的表情,哪怕這代表他不得不用一個原本可以更加完美的夜晚換取一個坐在牀上拆禮物的。

哈利將他的那些包裝完好的禮物一股腦的從他的龍皮空間袋裡倒在了牀上,一個圓滾滾的淺藍色禮包差一點滾下牀去,西弗勒斯精確的接住了它。

“看起來你的收穫不錯。”西弗勒斯輕輕的將那個圓筒一樣的東西放在了堆在牀上的禮物裡,人也跟着坐在了哈利的身邊。

“除了這些多比還送了我一雙襪子,他自己織的,但是我想你不會喜歡上面的花色。”哈利漫不經心的拆着一個軟綿綿的包裹,他猜想這是韋斯萊夫人送給他的。

果然,哈利不怎麼意外的在裡面發現了一件綠色的,帶有樹蜂圖案的新毛衣,以及那些曾經差點讓他和羅恩大打出手的肉餅。

但現在顯然不是享受肉餅的最佳時機,哈利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美食暫時放在了一邊,很快就有海格送的糖果加入到了它們的隊伍當中。

馬爾福先生送的是一對設計非常精美華麗袖釦,西弗勒斯不置可否的將它們放在了一邊,哈利直到後來才得知魔藥大師之所以沒對他老友的審美觀發表任何意見,是因爲盧修斯也送了西弗勒斯一對同樣的。

“我猜想你和哈利需要一些相同的東西。”盧修斯在給他的好友的便籤中這麼寫,成功的讓自己的禮物幾年來第一次沒有被西弗勒斯徹底嫌棄。

那個差點滾下去的禮物是來自萊姆斯的,狼人送了哈利一個放水防火可以隱形的魔杖套,哈利根據那上面雕刻的幾個魔法陣判斷這個精緻的東西還可以在他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發出幾個魔法屏障。

這倒是跟哈利今年送給他的朋友們的禮物有着異曲同工的效果——考慮到未來越來越接近的危險,哈利非常認真地在西里斯和西弗勒斯的幫助下給他的夥伴們做了鍊金的護身符。當然,那上面附着的幾個咒語可不僅僅防護那麼簡單。

羅恩和德拉科不約而同的送了和第二個項目有所關聯的東西,羅恩的是一本名叫《那些水下的神奇生物》的書,而德拉科則送了一塊精巧的防水防溼的帶指南功效的懷錶,只要按動它上面的一個按鈕,就可以撐起一個可以維持10秒的充滿空氣的防護罩,兩個人看起來都對哈利的第二個項目充滿擔憂。

哈利並不覺得自己真的能用上德拉科的禮物,但這並不妨礙他抱着那塊表愛不釋手的研究了半天,直到西弗勒斯用兩根手指捏走了那塊表,然後將一個墨綠色包裝紙的禮盒塞到了哈利的手裡。

“哇,福靈劑!!”哈利驚喜的叫,眼睛簡直不能從那瓶金黃色的液體上離開。

“很高興你喜歡。”西弗勒斯用一種柔滑的聲音說。

“我當然喜歡!天哪!這可是福靈劑!”哈利興奮的在西弗勒斯的臉上印下了感謝的一吻。

西弗勒斯欣然接受,然後禮節性的回吻,卻‘不小心’找錯了地方,吻在了哈利的脣上。

“可是,我以爲你不喜歡我依靠福靈劑。”哈利將興奮都消耗在了親吻上,平復了呼吸之後,才終於有足夠的理智來感到疑惑。

“第三個項目的時候帶上它。”西弗勒斯簡短的說。

“好,你也要記得用。”哈利說。

然後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未來等待着他們的,是必然的危險,他們不會逃避,所以只有做好完全準備。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拽過了一個耀眼的,金紅相間的包裝紙所包裹的禮盒。

“我猜着一定是鄧布利多教授的。”他用一種刻意的,輕快的語氣說。

西弗勒斯吐了口氣,毫不掩飾他對那個幾乎閃着光的包裹的厭惡。

鄧布利多送了哈利一大包糖果以及一塊單獨放在一個小盒子裡的,有着柔和光芒的白色魔法石,哈利從那上面的魔法氣息上推斷,這是一塊光明魔法石。

“哈利,聖誕快樂,我想你不會介意和一個可憐的老人分享你的糖果的。”在隨着禮物一起放在包裝盒裡的賀卡上,老人用他獨特的,圈圈套圈圈似的筆跡寫着。

哈利知道他在聖誕節之後一定要找個時間去趟校長室了,爲了…唔…和老校長分享他的糖果。

西弗勒斯找了一塊黑色的布將魔法石裹了起來,哈利驚訝的發現石頭上散發着的充沛的魔法氣息消失了,就好像它之前被放在那個小盒子裡的時候一樣。

“這是幼年卜鳥的絨毛織成的,和鐵木一樣有隔絕魔法氣息的功效。”西弗勒斯解釋,他幫着哈利將石頭妥帖的放進了龍皮袋裡,然後再木盒子裡塞了一把黃油球,將它隨意扔進了海格送的那些糖果裡。

赫敏的禮物難得的不是任何一種形式的書,而是一枚小巧的徽章。小女巫打從世界盃的時候開始就對門鑰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擁有一個私人門鑰匙是非法的,於是,赫敏將她的門鑰匙做了一些小小的改進。

“…這把徽章我和羅恩還有德拉科每個人都有一個,只要按住它上面的按鈕喊相應的名字就可以被它傳送到相應的人身邊,我想我們將來會用得到它的。”哈利輕聲讀着赫敏寫的像是使用手冊一樣的聖誕賀卡,感興趣的將徽章放在手裡把玩,但是沒有去嘗試。

“不錯的設想。”西弗勒斯說,這種程度的小東西雖然對他而言不值一提,但作爲一個麻瓜出身的四年級學生還是非常值得稱讚的,但西弗勒斯可不會過分稱讚一個格蘭芬多,哪怕這個巫師恰好是他的伴侶的好友也一樣。

“那麼,最後是西里斯的,呃,看起來像是一本書?”哈利疑惑的看着被素色包裝紙包裹着的東西,這跟他的教父的一貫風格可不太相符啊。

年少的格蘭芬多困惑的拆開了禮物的包裝,然後看到了一本有着白色封皮的書,封面上兩個長相英俊的男巫正在激烈的親吻着對方,並且慢慢的褪下對方的外袍。

“這是什麼?!”哈利幾乎是用甩的將那本書扔到了一邊,就好像它像《妖怪們的妖怪書》一樣咬了他似的。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拈起了夾在包裝紙裡的卡片。

“讓我們看看,‘親愛的哈利,我想你已經足夠成熟到了解一些男人之間的事了,這本《男巫們》會教你一切需要知道的事,等你再長大一些不妨將它們用在斯內普身上,不要讓斯內普佔便宜’歎號、歎號、歎號。”西弗勒斯用一種格外平靜的語氣念着西里斯的聖誕賀卡,哈利覺得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佔、便、宜?”西弗勒斯一字一頓的說,“看起來那隻蠢狗真的非、常的關心你,不過我想你不會需要這本書了,我會教導你,你應該知道的一切。”

哈利的直覺在向他示警,他開始後悔跟西弗勒斯一起拆禮物的決定了。

“我、我想我該回寢室了,你知道,羅恩還在等着我。”哈利說,然後迅速地向牀下爬。

“我想你今晚可以留下來。”西弗勒斯輕鬆的攬住哈利的腰將人拉回來,他對哈利對今晚的計劃滿意極了。

沒有什麼比一個在一起拆禮物的聖誕節夜晚更加完美了。魔藥學教授想着,用脣輕輕的摩挲着懷裡主動送上門來的小獵物的脖頸。

哈利顫抖着試圖閃躲,但西弗勒斯摟住他的力氣太大了,簡直讓他不能動彈。

“我一直以爲,”西弗勒斯的脣停留在哈利的脖子上,隨着說話輕輕擦過男孩脆弱的脖頸,“我一直以爲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顯然你的教父認爲你已經足夠成熟了。”

而他不介意偶爾認同那隻蠢狗的看法。西弗勒斯愉悅的想着,斯林特林從來不會輕易放過唾手可得的好處。

魔藥學教授隨意的揮了揮他的魔杖,讓那些礙手礙腳的禮物自己飛到房間的角落裡去。

“等、等一下…”哈利顫抖着聲音說,而他的教授對此的迴應卻是將他壓在了牀上。

“我想我已經等了足夠長時間了。”男人說,然後稍稍變換了姿勢,將哈利徹底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第二天中午,當西里斯來魔藥學辦公室找他失蹤了一上午的教子的時候,卻只看到一個神清氣爽的斯內普坐在辦公椅上衝着他假笑。

“怎麼?”布萊克族長防備的問道。

“我想,我需要感謝你。”魔藥學教授假笑着說。

“什麼?!”西里斯用一種剛剛發現他的老對手長了一個蒲絨絨腦子的眼神看西弗勒斯。

“那本《男巫們》。”西弗勒斯毫不在意的說。

“什、什麼!你、你你…”西里斯結結巴巴的說,然後迅速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哈利呢!?”

“還在睡,”西弗勒斯愉悅的說,然後大方的給了他的老對手最後的一擊,“我想昨天晚上他有一些運動過量了。”

西里斯像是被嚇着一樣短促的尖叫了一聲,然後迅速的摔門離開了。

西弗勒斯愉快的欣賞完西里斯布萊克人生裡最丟臉的一次落荒而逃,輕快地走回臥室,在依舊沉睡着的哈利額頭上印下了輕柔的一吻。

聖誕節的第二天,當所有人仍舊沉浸在歡慶的氣氛中時,西里斯布萊克,布萊克家的現任族長滿臉悲愴的跪在他的好友詹姆斯波特的墳前,以頭搶地。

終於寫完了...困...睡去了...

墨貓,唔,它會鬧覺,正在等我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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