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平涼忽迷天遠近

當即衆人出門迎去,卻見格薩爾領着大批野犛牛守在門口,足有幾千頭,那些犛牛都規規矩矩,一聲不吭,溫順的站成一堆。

彭瑩玉見到這般大羣的犛牛,不由的大爲驚訝道:“那裡來的這麼多犛牛?”

齊御風哈哈大笑,心中也是十分高興,忙招呼格薩爾道:“快請進,快請進。”

格薩爾卻面色嚴肅,對着齊御風卻不失禮節,當即躬身行禮,說道:“巴融帕竹大師命我來送上大禮,望武威王早派人手進駐白塔寺,以商大事。”

齊御風點點頭道:“咱也是個安眉帶眼的人,你無須開口,明日我便尋人過去。”

他回過頭,便將格薩爾與衆明教要人介紹,格薩爾聽說齊御風身後幾人便是明教的五散人,青翼蝠王,這些人的名氣都如雷貫耳,當即也不禁爲之震驚,忙一一行禮,但他面孔平平,看起來神色倨傲,始終未曾見得笑顏,看上去甚是敷衍。

彭瑩玉喝令衆官兵聯手,將犛牛趕入原來的馬場之中,望着這一望無際的犛牛羣半天,不由得點頭笑道:“看來今年冬天無需外運多少糧食,咱們這裡也夠吃了。薩迦法王這份大禮,當真可不輕.”

青翼蝠王韋一笑,也點點頭道:“這犛牛皮最爲堅韌,只要加以鞣製,便是製造皮甲的好材料,一冬所得,儘可夠全軍爲用,此番你們可賺得大了。”

說不得道:“選些性子溫順的,給貧苦民家送去,也可解來年勞力之苦。”

那邊齊御風將格薩爾安排下來,領入了會館之中,回頭看見這幾人眉飛色舞的討論,說這人怎麼能領着如此多的犛牛到來,不禁笑道:“這些算是什麼,咱們眼下安定。我再叫諸位看些稀奇的玩意兒。”

韋一笑初來乍到,當即問道:“都有什麼新鮮玩意兒?”

шшш ●тtκan ●¢ o 一邊說不得苦笑道:“咱們這位小王爺,新鮮玩意兒實在不少,就是不太何用。”他想到齊御風這半年所爲,猶自心有餘悸,當即嘆息不已。

齊御風不在乎道:“怎麼不合用了,這都是將來的發展方向。方便麪不好吃麼?”流水線不好用麼?火槍、地雷。怎麼不比大刀長矛的強?“

說不得搖搖頭,故意擡槓道:”咱們西涼這裡吃點麪食本就不容易,你用沸油炸面,再加高湯,常人宴席賓客則可,可是若行軍打仗。卻又太奢侈了一些,咱們又從那裡弄那麼多熱水?你若能想出將牛馬之肉長期儲運的法子,倒是大功一件。“

齊御風聽到這話,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倒是忘記了,這年頭弄點花生油倒是的確不容易,沒問題。只要細瓷能供應得上,牛馬熟肉的儲運,也包在我身上。”

他心道,這地方土質細膩,瓷場頗多,只要這細瓷供應得上,我分分鐘就能重新發明罐頭。

說不得見他答應得如此容易,不禁一愣。隨後警惕道:“這一次你可不許再糟蹋雞蛋!”

他想起齊御風剛剛想起發明什麼方便麪的時候,除了以前吃過這玩意兒的段思邪之外,誰也不支持,只覺得這齊御風少年心性不定,這方便麪定然難以成功,誰料齊御風就連揉麪都不會,一會兒加水。一會兒加面,糟蹋了無數雞蛋,最終居然還是將這方便麪製成。

眼下這方便麪已成爲武威城中一道小吃,衆兵將出行之時。也多身上攜着幾袋方便麪出去,若無條件,便可幹吃,若有熱水湯鍋,便可煮麪,比之以前硬嚥冰涼的青稞面,那是強得多了。

齊御風搖頭笑道:“這次簡單的很,咱們定做一批瓷瓶,將牛羊肉裝入瓶中,用木塞塞住瓶口,入蒸鍋加熱,再將木塞塞緊,並用蠟封口,便可保食物至少三月不壞。”

一邊韋一笑驚訝道:“這麼簡單?”

齊御風點點頭道:“其實還有更簡單的。咱們將牛肉剔去筋膜,用鹽醃製,然後風乾,即剩下地方,這種風乾牛肉乾即省下地方,又便於攜帶,聽說當年成吉思汗行軍,就以此物爲軍糧?”

彭瑩玉笑道:“若是以鹹肉幹爲軍糧,非得渴死不成,不過這瓷瓶牛肉倒也是個好主意,好似有那麼幾分能成功的端倪。”

齊御風一擺手道:“我辦事,你放心,百試百靈。”

周顛一鼓眼睛道:“那你先前怎麼不說?”

齊御風一攤手道:“也沒人問我啊,你看我一天忙着多少事,尤其是那個火槍,若是能造好了,端的是一利器,無論那支軍隊,能敵得過我西涼軍?”

周顛撇撇嘴道:“遠不過二百步,力不能透鐵甲,陰天不能用,雨天不能用,你這個火槍,比弓箭還遠遠不如。”

齊御風嘆一口氣道:“眼下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已經盡力了。”他軍務繁忙,做這些玩意兒也不過興致所在,但自己數學根底早已丟到不知何處去了,所以一直以來,也沒能做出簡單的機牀。

周顛點點頭,道:“也罷,也罷,奇淫技巧不過是小道,咱們也不必多在乎。”他想起歷次齊御風大刀闊斧的要發明點什麼,不禁心有餘悸,光那是大炮就不知炸了多少次膛,自己若是鼓勵他,他非把天捅個窟窿不可。

誰知道齊御風聽到這話,卻搖搖頭道:“怎麼說是小道,這些在戰陣之中,都是有大用場的。”

周顛道:“我看若是能有大用場的,也就是你這口長劍。”

齊御風笑道:“你不信,等三日之後,我教你開開眼界。”

周顛好奇的問道:“開什麼眼界?”

齊御風袖着手,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道:“飛!”

周顛聽到“飛”這個字,登時一愣,當即搖了搖頭,以示不信,一邊韋一笑將信將疑,也默不作聲。

當即三日之後,衆人待吃過午飯,周顛、韋一笑等人同齊御風一起來到一處院子。那院子中原有一幫閒人,各自忙碌,齊御風當即指着一人道:“呃,你叫什麼名字了的?”

那人趕緊回話道:“小人叫伯牙吾臺.圖帖睦爾。”

齊御風一笑,點了點頭,心說這元人的名字當真難記得很,是一個人的名字就哇啦哇啦老長一條。

當即他笑道:“來。點起火來,咱們試試看。”

韋一笑見到那地上堆放着一堆亂糟糟的吊籃、氣囊,心中不解,回頭看向齊御風。

齊御風笑道:“你且看着,過會兒就知道了。”

衆人忙碌一會兒,用稻草和木材在氣球下面升起火來。但見那氣囊越鼓越大,漸漸飄行起來。

韋一笑驚訝道:”這是一個孔明燈?“

齊御風點了點頭道:”原理是這麼個原理,情況也是這麼個情況,不過稍有差別罷。“

但見民夫鼓火不斷,熱力漸漸傳進了氣囊之中。

韋一笑甚爲驚奇,上前撫摸着氣囊,齊御風笑道:”這外面是鞣製過的薄羊皮綴成。裡面襯的是棉布,絲綢,以膠泥捻在了一起。“

韋一笑點了點頭,看着越來越鼓脹的氣囊,問道:“這個當真可以使人飛起來?”

齊御風思慮片刻,道:“還是試試看罷。”

齊御風三日之前,突然有了製作熱氣球的想法,當即尋了曹三多商行之中的幾個工匠。迅速的做出了這個成品,眼下點火升騰熱氣,已經托起了吊籃,他心中不禁也是微微有些激動。

但只見吊籃騰空,已有一尺多高,韋一笑突然翻身一躍,邁了進去。叫道:“我先來。”

衆人只見那吊籃微微下墜,卻並非靠在地上,當即不由得齊聲驚異了一聲,眼中都放出興奮的光彩。周顛也摩拳擦掌道:“等等我……”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一邊彭瑩玉阻攔住他道:“不可,你看着韋兄弟進去,這吊籃上升便日趨緩慢,你要再進,這物非得墜在地上不可。”

周顛搖頭道:“那隻能裝下一個人,又有什麼用?”

彭瑩玉嘆息道:“眼下能裝下一人,日後便能裝下多人,如果這氣球日益完善,咱們西北日晴,一眼可望百里,若敵人有大股部隊行軍,咱們勢必能及早發現。”

說不得笑道:“其實此物倒也夠了,咱們在這球上畫些鬼怪恐怖的圖像,徑直將這物投向敵營,只怕敵軍也勢必大亂。”

幾人一邊說笑,一邊見到那熱氣球伴着煤煙炙熱,又復而上升了幾尺,眼看便要有一人多高。

齊御風突然衝着韋一笑擔憂的看了一眼,道:“韋法王,您還是下來罷。”

韋一笑搖頭道:“沒事沒事,儘管添柴便是,我早想從高處往下看看。”

齊御風搖了搖頭,心說這熱氣球若真升上高空,還說不定有什麼變故,小時候看的那本《十萬個爲什麼》裡面,好像因爲發明熱氣球失事的也是一個挨着一個,直死了不少人,才最終得以安全。

當即他好說歹說,韋一笑才從吊籃上遺憾的跳了下來,齊御風命人在吊籃中放了一隻公雞、一隻山羊、還有一隻鴨子,接着便切斷連接,任憑它飛上高空,自生自滅。

那氣球飛了不到兩裡,即便在遠處緩緩下落,當即韋一笑嘆口氣道:“這氣囊還是太過於沉重了,而且火力也不夠。”

一邊彭瑩玉道:“賀蘭山出產煤炭,不如築一火爐,以硬煤燒風,猛火造熱氣,可否?”

說不得點頭道:“不錯,而且這傳熱的管道,也大可商榷。”

齊御風見到衆人七嘴八舌,居然討論了起來,不禁爲之愕然,心道平日都教導我別沉湎與這些雜事當中,可是一旦造出了實物,哪怕如此簡單,卻也吊起了這些老傢伙的癮頭。

曹採蕭坐在自己院子裡頭,擡眼望着天空。

齊御風與韓羽娘出門一趟,已經回來三天了,可是卻一直未曾過來見過她。

當即她心中不由得微微泛出了一陣輕愁。

此時他曹家已經遠非昔日悽惶的模樣,曹三多聯絡在西涼舊部同行,組織馬幫,往返關內關外,不斷交通,從事販運活動。爲西涼軍輸送物資,甚至傳遞情報,不過一年光景,隨着西涼軍勢如破竹,行情也一路大漲,從一個小小的山寨起家,顯然儼然已經是黑水、武威兩城的最大商戶。

昔日他們曹家爲商。多是看蒙元人的臉色,苛捐雜稅無數,就算盡力維持,但家業卻也日漸涼薄,而此時賦稅全免,曹三多又是西涼的要人。這生意越做越火,已經擴大到了藏邊,就連吐蕃人,也時不時的跟他們做生意哩。

曹三多是這城中的紅人,她這千金大小姐自然也不用親自打理管帳,日漸閒了下來,這終身大事。便日益提上了日程。

“昔日父親便說他必然不能埋沒與草野之中,眼下他也是稱雄一方,當起西涼之主來了,還能看上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丫頭麼?”曹採蕭心中默默想着,手中玩弄着一片溫玉。

這藍田玉是齊御風在河套所發現,眼下大力挖掘,曹家用馬隊將其運往關內,倒也獲利不少。

“聽說他第一次發現這玉。便送了那韓羽娘一塊,眼下她天天佩戴在胸口的那塊就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人的心思,怎麼就那麼難以猜測?”曹採蕭微微嘆了一口氣,單手托腮,伏在了桌面之上。

西涼軍中。以段薔奴、韓羽娘最爲有名,其次便是自己,齊御風佔領武威大半年,忙裡忙外。總是見不到人蹤,但是名氣卻大的很,眼下誰不知道這大片的江山,是這少年一手打下來的,而且有明教輔佐,將來打跑了蒙元,更可能成爲天下共主。

這大半年西涼富戶、官員給他說親的,踏破了門檻,卻沒一個人能見到他的影子,後來傳來有“三女爭夫”,這三人家室門楣都遠遠高於旁人,這才冷落了下來。

她想到這裡,突然又皺眉心道:“聽說那黑風寨史家,還有一個什麼香兒,這黑風寨是西涼友軍,比曹家和段家勢力都大得多了,不知道那個香兒,他在乎過沒有?”

正自她神馳遐想之際,突然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內院道:“小姐,小姐,王爺發明了一個會飛的東西。”

曹採蕭轉頭笑道:“香秀,你總是這麼慌里慌張的,又怎麼了?”

香秀道:“齊公子做了一個大皮球,裡面裝滿了熱氣,下面掛着一個吊籃,點上火,飛得老高,城裡人正看得熱鬧呢。”

曹採蕭驚訝道:“那他人摔到了沒有?”

香秀搖搖頭道:“他在上面載了一隻雞、一隻鴨、一隻小羊,那大球剛落下,還在充氣呢。”

曹採蕭笑道:“他上次用竹子羊皮做什麼飛行翼,摔得七葷八素,這一次卻聰明瞭許多。”

香秀見到小姐發笑,試探的上前問道:“那咱們去看看唄?”

曹採蕭微微一怔,突然又賭氣道:“不去。”齊御風這一次徹夜未歸,城裡面傳得風言風語,說齊御風既然已經封王,眼下便要遴選王妃,而韓小姐和他心盟早結,乃是第一的人選,他兩人都出自明教,正是天作之合。曹採蕭想到這裡,心中便愈發覺得憋悶。

香秀笑道:“齊公子可是咱們曹家的大恩人,他好不容易在城中露一回面,咱們要是趕得晚了,下次再見到他,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曹採蕭面色淡淡,搖頭道:“他自忙他的,咱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去見他,他很稀罕麼?”

香秀頓了一頓,頗爲擔心的說道:“可是他這一次說要做什麼‘罐頭’,跟咱家訂了幾百個瓷瓶,都沒到府上看看你,你說他是不是……?”

曹採蕭怒道:“你別瞎說,軍機繁忙,咱們這等閒人,要他來看作甚?”

她心中聽到這話,滿是委屈,心道:“你明明知道我心裡有你,卻避而不見,若你心裡有我,便是不來也該有個交待,合該採蕭命苦……”

她心中滿是悲憤,一邊香秀雖然依舊喋喋不休,跟她說話,卻也聽而不聞,只是心中酸溜溜的。一線柔情,又愛又恨,想着齊御風的劍眉星眸、修長身軀,以及他時常爽朗的笑聲,徑直望着天空。

她本是內斂的性子,平日不喜多言,只是情網既陷。柔絲愈纏愈緊,每日於那望穿秋水之際,已然情根深種,再也無法自拔了。

過了一會兒,她心中自己安慰:“我本是這亂世之中的一個小女子,險些家破人亡。毀與韃子之手,眼下卻得他的幫助,家資豪富,父親母親俱在,正該快活纔是,我卻又傷什麼心?”

正當此時,她突然聽得“咯”一聲怪笑。不禁凜然驚起,擡頭一見,卻見香秀已經軟綿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身邊不知如何多了卻一個和尚,那和尚白眉長垂,臉色黑黃,卻又泛着紅光,而且他臉色瘦長。兩個顴骨高得像駝峰一樣,頭上似乎如同頂了個碟子一般微微凹陷,看上去十分怪異。

曹採蕭聽說過西涼本是佛國,眼下齊御風又與白塔寺合作,這城中出現個番僧,也是毫不出奇,只是他無聲無息的進了自己的院子。卻是好生無禮,當即沉聲道:“閣下是誰?”

那人微微一笑道:“你便是曹三多府上的千金,曹採蕭姑娘?”

曹採蕭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不知大師是誰。爲何要闖進了我的府上?”

那和尚點了點頭道:“你曹家販運糧草兵器,與明教分享結托之利,令這西涼軍財賦有出,資用不匱,端的是好本事。”

曹採蕭心道:“這人緣何說起這些,難道是要與曹家做生意麼?”她心中有疑,但面色卻不表露出來,只是淡淡問道:“閣下若不說出真實姓名,擅闖我府之罪可是不小,只要我一聲令下,巡查一到,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還望閣下好自爲之,若是生意之談,可去前廳尋掌櫃的辦理。”

那和尚哈哈一笑,搖頭道:“不,我就找你。剛纔聽你話,那個齊御風就是你的意中人了?若你想與他結爲秦晉之好,老衲倒是出得上一份力氣。”

曹採蕭本來對這等事已經心灰意懶,萬念俱絕,只覺得段薔奴與韓羽娘都是習武之人,英姿颯爽,才配得上他,但聽了這話,登時心中一動,猶如天降綸音,雖然將信將疑,卻也問道:“你有什麼法子?”

那和尚得意一笑,說道:“老衲的面子,他自然是要給的。”

曹採蕭看見這和尚武功似乎十分高明,心道:“莫非這人也是明教的高手,與那五散人一樣,都是武林前輩,齊御風平日什麼都依着那五散人的,這個老和尚,說不定比那五散人,武功還能高上一些。”

他本來年紀尚幼,童心未脫,見到這人如此自信,便點頭問道:“閣下可是明教的高人麼?”

那和尚“哈”一聲,笑道:“不錯,在下與明教甚有淵源,他教中許多人物,都跟我是好朋友。”

曹採蕭聽到這話,當即再不懷疑,退後三尺,斂身行禮道:“採蕭見過前輩。”

那和尚一笑道:“走吧,你與我出城,我自安排齊御風那小子,與你一月之內,便完成婚配。”

曹採蕭本來已經相信這人乃是明教高人,但聽到這話,卻不禁皺起眉頭,說道:“那怎麼成,他……他不喜歡我,卻也不能強迫。我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自己隨便出城。”她本來將這些心事都埋在心底,可是見到這和尚,卻不知如何,恍惚之際,言辭所吐,盡是肺腑之言。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到了此事,這事還由得你麼?”說罷上前一探,點中她咽喉穴道,曹採蕭只覺得咽喉被點,卻雙腿痠軟,當即便要摔倒在地。

誰知道那和尚未等他膝蓋彎曲,猛然一躍,手中一條麻繩展開,便已經將她牢牢捆縛在一起,接着在她脖頸處一拎,急躍而起,便行出了曹府。

那人帶上斗笠遮擋面容,一路挑選小路而走,只見他每邁出一步,都比平常人步子長了一倍有餘,不過一刻,便來到城池邊緣。

此時他也不遮擋行跡,手中提着一人,大搖大擺,踏步向城門走去,那守着城門的士兵見到。不禁驚訝道:“兀那和尚,你怎麼提着個女人……”

低頭看去,卻見那女人面容蒼白,衣着華貴,乃是城中的有名富戶曹三多的女兒,當即衆士兵不禁叫道:“和尚,還不放下曹小姐!”

那和尚哈哈大笑一聲。陡然手中一揚,數枚念珠灑出,當即數十名兵卒應聲而倒,周邊百姓驚呼一聲,亂成一團。

那和尚陡然閃動身形,如一道疾風般飛出城門。在城外牽了一匹馬,飛馳而去。

此時城中軍馬趕來,卻也追之不及,不過小半個時辰,便被他遙遙甩在了後面。

那和尚拎着曹採蕭,如同拎着一隻羊羔一般,飛馬奔馳。不一會兒來到一片山林之中,棄馬上山,提氣疾奔,不一會兒便奔出老遠,這才放下人質,稍微休息。

曹採蕭此時衣衫凌亂,下襬早已被亂石荊棘撕扯成一片一片,她臉色蒼白。卻一聲不吭,只是閉目待死。

那和尚看她兩眼,突然笑道:“倒也是個美人,不枉我費一番心機。”

曹採蕭心中一顫,突然福至心靈,破口道:“你是……你是伽璽真。”

那和尚哈哈一笑,點頭道:“不錯。你這丫頭,倒是聰明的很,老衲正是伽璽真,今日此來。便是要報那七劍之仇!”

曹採蕭冷笑道:“你打不過齊御風,便威逼我一個弱小女子,也算得英雄好漢麼?”

伽璽真淡淡道:“英雄行事,又豈可以常理測度。你一個商賈女子,又懂得些什麼。”說罷他突然站起,抓起曹採蕭,又翻了幾個山頭,曹採蕭遠遠望見前面一座黑壓壓的大樹林,不由得心中愁苦,心道這山林廣袤,就算齊御風等人武功再高,也追至不及,這些可如何是好?

當即只見伽璽真穿山越林,左轉右轉,越走越遠,到了一處無比荒涼幽僻的所在,曹採蕭凜然見到前面有一縷炊煙,又是一驚,心道這人居然帶了幫手來了,看來這一次武威必生禍端。

那林中聽見響動,突然攢出一人,手持鋼刀,十分靈便,看見伽璽真,便收起刀,點點頭道:“回來啦?”

伽璽真淡淡道:“準備好了麼?”

那人擡眼看了一眼曹採蕭,嘿嘿淫笑一聲道:“這小娘子長的倒是不錯,等事成之後,咱們哥幾個,可要爽上一爽。”

伽璽真搖搖頭道:“泉致龍,你要錢還是要人?”

那人驚異的擡頭問道:“怎麼,這丫頭還能有什麼錢麼?”

伽璽真點頭道:“她是曹三多的女兒,你說多有錢?”

泉致龍驚訝道:“天下的好事怎麼都讓這姓齊的小子佔了去,這小子出世不過一兩年功夫,就佔得大城,又有曹家的女兒傾心,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伽璽真不做聲,向前走入樹林,這四周都是參天古木,其時陽光燦爛,林中卻黑沉沉地宛若黃昏,他突然沉聲道:“有人說這人乃是張三丰的徒弟,你相信麼?”

泉致龍“嗤”一聲表示不屑,搖頭道:“他能耐再大,比得過武當五俠麼,張三丰怎麼能收這麼年輕的徒弟。”

他頓了一頓,又道:“就算是張三丰,跟咱們門主相比,也不過半斤八兩罷,我怕他做什麼。”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走着,四周都是越走樹林越密,古樹互相擠在一起,便如一堵大牆相似。那古樹旁邊,圍着一個火堆坐着幾人,有一人甚是年輕,一身青衣道士打扮,突然道:“胡吹大氣,你們青龍門若有張三丰那般的高手,也不至於侷促與邊陲,數百年不得揚名。”

那泉致龍傲然道:“我青龍門的神機箭,天下無雙,舉世無敵,乃是有史以來最爲厲害的武功,只不過如此神功,使出來煞氣太重,有礙天和,不能輕動罷了。”

那圍着火堆坐着的七八人,聽到這話,不禁都是鬨笑一聲,一時間空氣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伽璽真將曹採蕭丟擲在地上,自顧自盤膝坐在地上,搖頭道:“將火滅了,不可輕易發出聲息。”

那幾人都是一怔,笑道:“那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眼下距離武威城已有百里之遙,你還怕他?”

伽璽真搖頭道:“明教五散人,武功非同小可,就算咱們合力,也未必能勝,何況那小子一年不見,武功說不得更上一籌,凡事還是小心爲上,只要咱們佔據主動,不愁贏不了他。”

那幾人都甚是不以爲意,但伽璽真一再堅持,無奈之下,只能踢滅了篝火,衆人無所事事,當即各持兵刃,小聲說話。

曹採蕭勉力靠在一株大樹的樹幹上,喘息幾聲,見到那泉致龍彎腰塌背,形象十分猥瑣,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卻盯着自己不放,不禁越來越是害怕。

正當此時,突然無聲無息間,她只覺得身後一股力道傳來,有人一掌吐力,擊在她後背之上,當即她身形平平飛起,便上前了一丈有餘,前面樹上一隻有力的大手攬在她的腰間。

那伽璽真等衆人都爲止一驚,可是這人行動太快,似鬼似魅,誰都沒能發現,那人一掌推出,當即一轉身,人影不見,接着啪啪兩響,便有兩聲慘呼,伽璽真身旁兩名武士緩緩坐倒,手中兵刃卻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奪去。

伽璽真看見這人身影,當即心中砰砰直跳,心道這究竟是何人,輕功練到了如此地步,在我身邊三尺之內,居然都未能發現。

正當此時,突然那樹上摟着曹採蕭的人笑道:”蝠王好快的腳程。“

那青衣人微微一笑,手中持着兩柄兵刃,站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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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疑團重重第32章 移魂大法第119章 惡客第98章 夜話第53章 峽谷第20章 惜別第26章 一人當關千人夅第120章 桐江月落見泉山第178章 進襲大都第22章 父子相爭第39章 評說錯怨千花落第23章 切磋第37章 五法合一第139章 玉璣第58章 瘋魔杖法第9章 醫患衝突第149章 入場第15章 英雄,請收下我的膝蓋!第51章 霧掃雲開立閒王第19章 無塵道長第16章 成立武術協會第154章 雲中之龍第22章 父子相爭第12章 逃命第157章 流水匆匆第50章 兵出凶門死地強第63章 納善廣待察忠諫第35章 謀劃第36章 石灰第29章 我要造反第48章 烽煙舉處海天闊第134章 嫁妝第169章 異世相逢第34章 圍攻第131章 四派第153章 驚世第85章 狂風第140章 內訌第89章 夷狄異域滯一鄉第29章 我要造反遞65章失傳第5章 飯鋪第40章 步法第167章 妖氛第69章 風腥寒野英雄勒第169章 傷逝第148章 劍掌第86章 絕漠干戈飄不起第62章 絃歌長振登高樓第138章 留客不盡第81章 煙雲如驟雪茫茫第10章 看淡世情第175章 攻城大計第181章 歸復之日第167章 驚悚發現第130章 倚天出世風雲幻第21章 烽火燎天遙相望第26章 血病第174章 胡漢家國第109章 招式第33章 妙算神謀無所長第58章第87章 少林僧人第37 退敵第167章 驚悚發現第61章 雪山飛狐第124章 降敵第71章 妖孽第18章 開軒臥閒玉茗敞第2章 殘垣夕照各逞強第13章 途中風雪第64章 落魄風塵再啓第111章 奈何神兵破蒼穹第63章 技壓崆峒第13章 長風遊電劍如霜第15章 聽琴第53章 峽谷第92章 恍如隔世第158章 聚會第33章 白蓮神咒第35章 餘韻無聲第9章 秘籍第130章 倚天出世風雲幻第52章 鐵鍋炒蛋第45章 登門拜訪第69章 再次穿越第154章 金鵬第5章 飯鋪第59章 頂勁第161章 大都見聞第88章 地險悠悠天險長第21章 烽火燎天遙相望第141章 一團迷霧第114章 孤舟微月流風盡第31章 停輿駐輦觀凌虛第169章 傷逝第21章 大廳議事第一百四十九章第55章 女兒心思第109章 醉臥穹廬誰稱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