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聲沙沙作響,有疾風滑過。
忽然耳邊的呼吸聲就消失了,眼前卻依然被手捂住,漆黑的時候只有耳朵最,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渾身僵硬的就算是沒有點也根本不敢動一絲一毫!
馬蹄聲由遠及近,隨後就有着低低的交談聲。
“你那邊有嗎?……你呢?”
“沒有。”
“他們在那裡,追!”
樹葉接着嘩嘩大聲作響,一陣狂風颳過,“駕駕”聲音此起彼伏,良久後,以爲人都走了素顏這才鬆了一口氣,身體不自覺的就想要鬆懈了下來。
“虛——”豈料耳邊鑾塵歌竟然輕聲的響起。
果然,馬蹄聲竟然又再次響起!
再次屏住呼吸,眼睫毛輕輕地抖了抖,心裡卻是萬分佩服鑾塵歌的多疑與警惕。
不知過了多久,那雙有些冰冷的手才從眼前移開,好一陣子素顏才從黑色的的視覺中緩過神來。
但是頸部還是被點着,根本就動不了,鑾塵歌在她的身後所以看不到他的神情依舊是沉默,素顏心裡就不滿了,開始輕聲問候他的祖宗。
原本素顏以爲自己再次遇到了鑾塵歌肯定是劍拔弩張的場面,可是現在明知道他在身後心裡大部分竟然是平靜如水,說不出什麼奇怪的感覺也不想爲難自己的腦細胞,不知過了多久,素顏等的昏昏欲睡。
“咳咳咳……”一整輕微的低咳聲驚醒了素顏。
素顏身子一震,突然記起鑾塵歌嘴角的鮮血,猛的身子就往回轉,心裡咯噔一聲!
鑾塵歌背倚着牆渾身像是虛脫無力,原本一絲不苟束着的長髮竟然散落開,額際的碎髮被汗水打溼,臉色蒼白得像鬼毫無血色,嘴脣竟然暑異的深紫色,雪白的衣衫上面透出斑斑駁駁的血跡,胸膛起伏的厲害,只是那眼睛,那雙有着紫羅蘭般妖豔的眼睛出神地盯着素顏,不知凝望了多久。
他,中毒了?
素顏根本就沒有什麼意識,幾乎是本能的就湊到了鑾塵歌的身爆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解了位,緊張的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隨後皺緊了那清秀的眉,握住了鑾塵歌的手開始把脈,都說久病成醫,素顏被毒折磨了這麼久,多多少少對醫學還是有點研究的。
鑾塵歌一言不發,任憑她隨意擺弄。
“你傷到了哪裡,怎麼會中毒?”話語幾乎是脫口而出。
鑾塵歌掃着她額際皺緊着的細柳長眉,不知爲何,就算身體極度不舒服心情卻很好,便輕聲回道:“接了一劍傷在背後,那支劍上摸有毒藥。”
“你幹嘛要接那一劍!”立刻不滿的回口反問,卻忽然想起她那時睜開眼睛,一黑衣人那這劍朝自己飛來的場景,嘴脣半咬,一時間百感交集。
鑾塵歌卻是淡淡的說道:“沒注意。”就不願再多說。
素顏狠狠的咬了咬脣,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突然鑾塵歌皺了皺眉,氣息紊亂“哧”的一聲,竟然噴出一大口血!
素顏這下算是慌了,手腳都算不上麻利的擦着他嘴角的血液,恍恍惚惚卻知道不可以在這樣下去,然後銀牙一咬說道:“起來,我們住”
隨後並不理會鑾塵歌那有些詫異的神情,雙手攙在雙肩下拽起了他,確定他站穩後,將一隻胳膊架在脖頸上。
她朝四周看了看,這裡四周全是鬱鬱蔥蔥的樹林,身後是一件破舊的茅屋,這個地方藏身極佳,難怪他會選擇在這裡,不能夠走小路肯定會被人發現,現在鑾塵歌身體特殊,應該需要及時治療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找醫生,所以森林深處應該極爲安全,不能輕易被人發現,找起草藥來還方便……
暗自在心裡打起主意的素顏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雙妖豔的丹鳳眼裡滿是溫柔,一波一波,平靜的湖水激起千層浪。
素顏一隻手抱住了鑾塵歌的腰,一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艱難的往前走。
素顏頂多一米六片而鑾塵歌那廝怎麼說也是一米八五以上,這身材上的差距註定了素顏‘搬人’的辛苦,果然不久後,素顏就累得氣喘噓噓。
一邊往前賺一邊觀察鑾塵歌的情況,素顏自知不能讓他睡着所以就沒話找話:“呼——喂!你不是會縮功嗎,你現在太高了,我扶你走很不舒服誒,你就不能變小!”
鑾塵歌又豈會不知她那點小心思,忍耐那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努力讓自己笑了起來,裝作是正常的回答:“縮功可不是隨便就能用的,你想想看原本那麼長的骨骼突然變小了,會舒服嗎?”
素顏想想也是,艱難的繼續往前走嘴上就隨意的開口問:“那你還裝了那麼長的時間,騙了我那麼久,豈不是沒病找罪受?”
走了很長時間素顏都沒有得到鑾塵歌的回答,不禁疑惑的轉過頭,看到他的神情腳下一頓差點摔倒,然後裝作不知情的繼續往前走着。
接下來的一段路,他們沒有交談,沉默的走着。
在森裡的深處,素顏發現了一個山洞,於是她就帶着鑾塵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