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賈母吃癟

黛玉挑了挑眉,平靜的看着賈母,示意她說下去。

“公主,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敏兒,可憐敏兒去的早呀。”賈母拿起手絹開始拭淚,黛玉是最心軟的,而且是最在乎賈敏的,賈母賭的就是這個。

“額娘已經離開很久了。她走的很安詳,很平靜。”又拿賈敏說事,黛玉嘴角帶上了嗜血的笑容。

看到黛玉的笑容,賈母愣了一下,每次自己提到賈敏,黛玉就會哭起來,然後自己說什麼她都會答應,這次是怎麼回事?怎麼笑了?

“玉兒,你怎麼了?別嚇外祖母。”賈母緊張的說道。

“沒什麼,額娘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呢,所以我要過的很幸福,這纔不會讓她擔心。”回想起賈敏對原來黛玉的疼愛,黛玉發自肺腑的說道,說到這裡,她又擡頭望了望天,彷彿真的能看到賈敏的靈魂。

“玉兒,外祖母年紀大了,來陪陪外祖母可好?就當是爲了你母親。”賈母臉上帶着悲傷的望着黛玉,如果不是早就對賈母的本性有所瞭解,黛玉肯定會上當,畢竟這個女人太會演戲了。

黛玉半天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看着賈母,看的賈母心中發慌,這個眼神爲什麼那麼恐怖,讓人心底發寒。

“我苦命的敏兒呀!”賈母拍着腿大叫道,眼淚嘩嘩的在流,給人一種想起女兒後失態的感覺,用此來說明自己對女兒的愛。

“是呀,額娘確實很苦,因爲她在賈府生活了十七年,被人算計來算計去,最後賣給了阿瑪。外祖母說得對,這樣的額娘實在是太苦了。”

賈母聽到此話,張大了嘴不肯置信的望着黛玉,她知道了什麼?不對,她不會知道什麼,要不然就不會對自己這個態度了。“玉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外祖家?我是愛敏兒的,她是我唯一的親生女兒呀。”

“外祖母的愛沒有人能夠要的起。”黛玉意味深長的望着賈母,你的愛就是利用所有所謂你愛的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賣兒賣女,不惜毀掉兒女的幸福,只爲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的地位。

屋中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沒有人再說話,王熙鳳看到情形不對,走了出來,“公主,老太太也是一片苦心。家中的姐妹和公主相處了這麼久,她們也想你了,公主不想回去看看他們麼?”

黛玉淡淡的看了王熙鳳一眼,用姐妹情來算計自己麼?其實賈府中真的有純粹的姐妹情麼?迎春的木訥,探春的自卑,惜春的尖銳,還有史湘雲的敵意,透過迷霧看到最後隱藏的本質,一切不過是算計罷了。何況真的是說姐妹麼?想起那個紈絝子弟賈寶玉,黛玉看向王熙鳳的眼神中帶上了冷意。

“算起來,我是獨女,沒有兄弟姐妹。被皇阿瑪封過公主之後,倒是有了很多兄弟姐妹。”黛玉平靜的看着王熙鳳,包衣奴才的身份不配跟自己套近乎。

王熙鳳心中咯噔一下,黛玉這樣的身份,就這樣攀親戚可是大不敬。她突然想起了賈璉說過黛玉的冷酷無情,有些尷尬的退回到了賈母身後。

“玉兒,你真的不願意去外祖母家中看看?”

“黛玉有阿瑪有家,爲何要去外祖母家住?這在外人看來,又如何想阿瑪,想整個大清皇室?堂堂固倫和碩公主沒有地方住麼?只能去一個包衣奴才家住?”黛玉淡淡的微笑着,提醒着賈母賈府的地位以及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從血緣上說賈母是林黛玉的外祖母,可是在賈敏嫁給林如海的時候就已經入了旗籍,算起來已經跟賈府斷了所有的聯繫,賈母這樣來鬧沒有任何道理。再說了,哪有主子住到奴才家去的道理。

賈母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黛玉說的都是對的,確實沒有這樣的道理,如果林如海死了,自己還可以威逼黛玉,以外祖母的身份讓黛玉住在自己家中。現在林如海還活着,自己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開始賈母只是想用親情來要挾黛玉,卻根本不知道現在的黛玉已經看透了她微薄的充滿算計的所謂親情,又怎麼會被她算計到呢?

“公主,已經正午了,要傳膳麼?”紫鵑終是賈府的人,幫着賈母解了圍,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紫鵑,你去安排爲外祖母她們傳膳,我等阿瑪回來再說。”黛玉站了起來,“外祖母,請去偏廳用膳吧,黛玉剛纔忘了時間是黛玉的不是了。林府的菜有些清淡,比不上賈府的富貴,還望外祖母見諒。”

黛玉說完轉身離開了,賈母在背後咬牙切齒的坐着,林黛玉,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怎麼可以合韃子那麼親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

“公主!”黛玉剛走到門口,林方就迎了過來。

“怎麼了?阿瑪回來了?”

林方看了看賈母,黛玉瞭然的往前走,林方這才小聲的說道,“皇上和太皇太后都來了。”

孝莊太皇太后麼?黛玉有些期待和她交手了,她可是大清的傳奇,自己欽佩的女子。

“看來我們還沒進門,就有人先稟報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黛玉循聲望去,一個富態的老太太形象,她臉上帶着慈祥的表情,可是眼底的精光出賣了她,她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黛玉給太皇太后請安。給皇阿瑪請安。”黛玉行了個大禮,在這樣一個老謀深算的女人面前她不敢自大。

“你就是玄燁新封的公主,擡起頭讓我看看。”孝莊語氣平靜,聽不出有什麼情感波動。

黛玉擡起頭,直視孝莊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熟悉和疑惑,孝莊笑了笑,“果然和賈敏有些相像。”

“黛玉確實繼承了亡母的相貌。”黛玉有些摸不準孝莊的脈門,只能小心應付。孝莊問什麼她回答什麼。

“好孩子,陪我一起吃飯吧。”孝莊本來想要難爲黛玉一下,可是看到她心中的那抹熟悉的感覺讓自己暫時放下了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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