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賈政在在寧榮街走了一圈就沒有任何行動了。
可他做的事,說的話,已經被所有人燃炸了。
所有人現在不是在看賈政怎麼做,而是在看趙家怎麼應對的問題。
雖然之前他們都知道賈政要是得到王熙鳳受辱的事情會有反應,但是沒想到會和從前沒說把主動權或者說皮球送到對方手裡的。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戲,就是皇帝也是興趣盎然的。
這不,莫名其妙的就把賈政給叫了過來。
賈政一臉懵逼的看着皇帝,還以爲他叫自己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竟然會是這麼八卦。
“哎哎,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朕啊,你們都是朝廷大臣,可別說朕怎麼這麼八卦。
我這不僅僅是在關注你們的相處,更是在想着讓你們和諧,爲朝廷出力好吧。”
賈政聽到站直身體然後雙手疊搭起來放在自己的前面自然下垂。
“陛下,您這話了這麼多就違心了啊,要是我們這一文一武的真的和諧下來,您估計就要想辦法怎麼製造矛盾了。
再說,我和他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可能唯一的也就是前幾天發生的那種事。
您說這種情況讓我們怎麼和諧相處?”
皇帝被賈政說的有點尷尬,指着賈政:“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也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說這種話了!”
賈政嘆了一口氣:“這不是人已經老了,也就沒什麼太在乎的,也沒什麼太怕的。
孔老夫子不都說什麼不逾矩麼,我也算聖人子弟了,哈哈。”
皇帝搖搖頭:“你這麼說對,可的不對。
要說你們真的鬧得不可開交,我會很煩,不可能每天都給你們打官司,要是讓官員處理,估計他們也沒那個膽子。
你說朕每天就沒有其他事情了嗎,一定要等着你們過來煩朕不成。
可要說一點不在乎,那就是騙鬼呢。
要是你們真的所有的都組成小團體,別說是朕,就是這個朝廷都別想好好運轉了。
所以啊,不管是怎麼一個傾向,都是不能過猶不及的,你懂嗎?”
賈政搖搖頭:“陛下,臣承認您說的對,可是這次我要他給我一個交代,要是真的到了什麼不可開交的地步,臣不負責。”
皇帝有些遲疑了,敲着桌子問道:“趙瑞不可能那麼沒眼力勁兒吧?”
“哼哼,這位現在可不僅僅是囂張那麼簡單呢。
到了京城成天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哪兒交往呢。
他的那個兒子趙文龍,更是肆無忌憚,在京城不知道夾着尾巴好好做人,竟然學會調戲良家婦女了。
要不是那是我家裡的人,如果是個普通老百姓,這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皇帝好奇了,問道:“你打算怎麼辦,不會是真的趕盡殺絕啊,那好賈政可就太霸道了哈!”
“哼,和他們計較臣還沒那個心思。
臣現在在等,等他們的反應呢。
要是他們能夠識趣,就努力做到讓我滿意。
可如果他們還是那種天老大,他們老二的態度,臣會讓她們在京城吃不了兜着走!”
賈政首先就把格調定的很高,也在不停地給劉家上眼藥。
皇帝原本就是忌憚劉家在南方一帶的勢力,這才強硬把他們留了下來。
現在賈政讓皇帝更是看到了一個肆無忌憚的劉家,這讓皇帝怎麼想。
哦,你們到京城了都是這樣,那之前天高皇帝遠的你們到底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皇帝果然哈哈大笑:“這你放心,不用朕提醒,他們就會上門道歉的。
你賈政可是在京城出了名的護犢子,要是這樣還能忍氣吞聲的也就不是朕認識的你了。
趙瑞再怎麼樣也是爬到了一品大員的位置,如果這麼點爲官之道都不懂,他做人可就太失敗了。”
賈政心裡暗笑,這位估計也巴不得趙瑞被賈政打掉一些威風呢。
這不都已經給賈政明示了麼,說了不提醒那就絕對不提醒。
“陛下且和臣一樣看着吧,他們到底怎麼做。
不過臣感覺這件事懸,武將您也是瞭解的。
他們雖然沒什麼學問,可之前在文官的壓迫下把所謂的面子看的最重要。
現在臣只是暗示了一下他們,如果他們能圓滑一些,那就過來給臣誠誠懇懇的道歉。
可要是倔強勁兒上來了,估計還真的會和臣掰手腕的。”
皇帝擺擺手:“算了,你們的事朕不管了,等到你們都弄得下不來臺的時候朕再給你們調解。
不過你們要注意,畢竟都是朝廷大員,可不能做出丟臉的事情。
要是被傳揚的滿天下都是,那朝廷的臉面可就被你們丟光了。”
賈政不滿了起來:“陛下,您這可就強人所難了哈。
我們家本來就是受害者,現在還不讓我們發聲,那還怎麼討回公道啊。
之前臣還長着讓我侄媳婦去敲文登鼓呢。”
皇帝愣愣的看着賈政,突然面色古怪了起來。
站起來在賈政的身旁轉悠了很久,這才轉身到賈政面前。
“賈政啊,你這還是一如既往地毒啊。
你這要是讓一個婦孺忍受着民告官的痛苦,承受那麼多懲罰去敲文登鼓。
那別說朕了,就是天下所有人都能用唾沫把趙家給淹死啊。
到時候朕迫於天下人的壓力,肯定會從嚴處置趙家。”
說道這裡,皇帝用手指着賈政,用三個字總結了賈政的這種想法“毒,毒,毒!”
其實這是賈政剛開始也是最後的想法。
要是王熙鳳真的能忍受那種痛苦,去敲文登鼓告御狀。
別說一個區區趙家,就是皇親國戚都不一定能受得了。
只不過這種方式到底是兩敗俱傷的,所以賈政一直不選擇用,只是作爲一個預備選項罷了。
賈政這裡和皇帝談論着,趙家現在壓抑的已經快窒息了。
趙文龍早就被他父親從女人堆里拉了出來,在客廳打的皮開肉綻的。
旁邊趙瑞的妻子一邊抱着兒子一邊指着趙瑞痛罵。
“你個挨千刀的,就爲了一個女人竟然把兒子打成這樣!
家裡三個兒子,兩個跟着你去出海已經葬身魚腹了,現在最後的一個小兒子你竟然還不放過!
你說你這個大將軍做的還有什麼意義,你不是說着自己有多了不起,現在就一個大學士把你逼得要殺子嗎?”
趙瑞看的頭疼,正因爲是家裡僅剩的一個兒子,所以一直被他夫人嬌生慣養的。
打,打不得,罵,罵不得。一直養在深閨之處。
現在這剛到京城纔多久,就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他要是還不教訓,還不知道這個王八蛋之後會怎麼破家滅門呢!
“夫人,你不知道,賈政不同於一般的大學士啊!
他們家原本就是武勳,之後又通過自己的努力爬到了文官的最好位置。
雖然現在不是內閣,可他得到皇帝的信任啊。
咱們家剛剛到京城,根基未穩,這混賬東西就得罪了賈政,你說我要是不教訓之後還得了?”
趙瑞的夫人也是武將家庭出生,性格潑辣。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兒子要被你打死了!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你竟然還這麼對待。
我知道,你到了京城這個花花世界已經收不住自己的心了,老想着讓我們母子離開好把你的那些狐狸精接進來。
既然京城容不下我們,那我和兒子就會東南老家,你這個軍機大臣就待在京城好好享受吧!”
說着就要帶着趙文龍離開。
趙瑞趕緊攔住:“胡鬧,現在是你說想離開就離開的嗎?
別的不說,你這剛進京就帶着孩子離開,還是在這個時候,你讓陛下會怎麼想。
我趙瑞就是這麼一個沒擔當的人,自己兒子做錯了事就跑路的一家子嗎?”
趙瑞的夫人氣笑了:“你的意思是還要讓咱們兒子擔什麼責任不成。
這都已經被你懲罰成這樣了,他們還不滿意嗎,難道要看着你殺了自己的兒子不成?”
趙瑞沉吟片刻,搖頭說道:“那倒不至於,只不過肯定要過去給人家賠禮道歉。
這次文龍可以算得上是撞到槍口上去了,估計很難了啊!”
趙瑞現在想到自己兒子做的事很頭疼。
他原本是在和幾個將軍在喝酒,突然一位將軍的管家在那位耳朵旁過來悄悄說了幾句,那位就一直用別樣的眼神看着他。
趙瑞很彆扭,不知道剛纔還好好兒的人怎麼突然成這樣了。
“趙將軍,您還是回家看看吧,估計您家裡現在不怎麼方便,所以纔沒有過來給您稟告吧。”
在趙瑞的一再追問下,那位說的模模糊糊的。
這時候另外一位的管家也來了,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趙瑞憋不住了,生氣的放下筷子問。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這才把他們家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趙瑞。
剛開始趙瑞也沒在意,不就是賈政的侄媳婦麼,那又怎麼了,到時候帶點禮物過去賠罪不就得了。
“趙兄,你還是回家先處理這件事情吧。
你剛到京城,對很多情況不瞭解,等你知道賈政是什麼樣的人,可能你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小弟今天也出來的夠久了,就不在這裡多待了,咱們有時間再聚。”
說完就不顧趙瑞的挽留,客客氣氣的告辭了。
然後一桌人都藉口家裡有事,一個個前後腳全部告辭。
趙瑞陰沉着臉,不過還是沒立刻回來,而是讓自己的親兵在京城打探賈政的所有事蹟。
等他打聽完,第二天對自己兒子是第一次沒有留手的一頓毒打。
也就發生了之前的那種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