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很是賈環不回答秦可卿問話的原因——作爲叔叔總不能自顯腹黑吧!當然這也很是沒和探春細說的原因——事情還沒做就說出去,這不符合賈環的性格。
其實賈環也可以不這樣深思熟慮,細細挖坑,直接將這些僕役攆到裡面挖煤就是!
但是這樣一來卻掏不出他們的銀子,二來傳出去人必言他不仁,有礙於他的清名,此非智者所爲,賈環不取。
四個人爲完善細節,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到中午時分才感覺差不多了,隨後賈環留了餐。
而他們這種行爲讓三春和黛玉她們很奇怪:什麼事情居然還要躲着他們偷偷的說?特別是黛玉心性狐靈,心裡更是疑竇重生,有心問問,又覺得賈環這樣做必有他的道理,因此只好憋在肚裡。
鵝瑞的哦啊了下午的十分,賈環午睡剛醒,就聽屋外鴛鴦笑道:“郡主來了。”隨即就聽朱玉初答道:“來了,來看看大會元,這左邊林妹妹,右邊寶姐姐的,快不快活。”
“咦,她怎麼知道我去找寶姐姐了,她這幾天沒來呀?”賈環疑惑了一下,繼而欽佩起女孩的直覺來。
當下了牀,到了中堂,才發現朱玉初是和探春一起來的,賈環心裡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問道:“這兩天怎麼沒見你呀?”
“天天見我?!你是我什麼人!”隨後哼了一聲解釋道:“我母親進來小恙,在府裡照顧她了。”
說完朱玉初再次哼了一聲,對於賈環會榮國府她是很不高興的,原因諸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寶釵!
“原來是王妃病了,現在好了嗎?要不要我去看看。”見朱玉初臉色有些不對,賈環急忙小獻殷勤。
“已經好了,你去算什麼呀!”朱玉初白了賈環一眼,可能是心意難平的緣故,繼續挖苦道:“爲了見你寶姐姐你也是拼了,看這爛攤子你怎麼收拾?”
“嘿嘿,已經有法子了。”
聽此賈環急忙扭轉了話題,向探春說道:“三姐姐你傳下話去,讓所有僕役明天早點後到大觀殿集合。”
“咦,你要幹什麼?”
望着賈環,朱玉初奇怪的問了聲,三春也奇怪的望着賈環。
賈環‘哈哈’一笑道:“想知道嗎?你明天來就知道了!”
“裝腔作勢的!”
朱玉初再次白了賈環一眼,但聽賈環話裡有引她來的意思,心裡又泛出了淡淡的甜意。
而這時黛玉如弱柳扶風一般,婀婀娜娜的來了,一衆女孩兒嘰嘰喳喳,歡聲笑語,賈環頗感頭大……
而這時賈環明天一早將要召集衆僕人的消息已經由司棋傳給了大小領事、主管、班頭,大小領事、主管、班頭又傳給了他們的手下,一時之間榮國府上下皆知。
雖然他們還搞不清楚如過不自贖賈環會怎麼辦,但隱約中他們感覺肯定會被人伢子買走,有很多貪墨的,已經開了心思:先看看怎麼裁人,萬一要是被留下來呢?實在不行就先被人伢子買走,然後再自贖。
也有的覺得自己有些臉面的,大刺刺的不以爲然,以爲頂多只是給自己諾諾窩,把自己由油水多的地方換到清水些的地方而已。當然也有很多認爲這是一個機會的,暗中摩拳擦掌,特別是年輕些的,認爲自己有年齡上的優勢。
總之衆僕估計明天就是決定命運的時刻,一時間心裡有忐忑的、有激動的,有嚮往的,也有觀望的,還有害怕的。
第二天一早,賈環感個刷洗完畢,鴛鴦端來的八寶粥和小包子還沒來得及吃,朱玉初就白袍翩翩的走了進來,見了桌上的小包子,皓齒輕啓:“我來的倒巧。”說着坐了下來,
而在下一刻,屋外細碎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賈環擡頭一看只見寶釵正螓首蛾眉、淺笑款款的走了進來。
“寶姐姐,你,你怎麼來了?”
賈環心裡升起一股詫然的驚喜,因爲來了這一趟,就會有第二趟、第三趟,也意味着薛姨娘妥協了!
“我娘說讓我來看看你怎麼掌家的。”寶釵溫存的說着,但眼睛亮晶晶的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回答完賈環之後,又款款的向朱玉初行了個禮,笑道:“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郡主大人了,真是人生處處又相逢啊!”
這是寶釵說話的風格,綿裡藏針,暗地裡譏誚朱玉初處處跟着賈環,朱玉初自然也能聽的出來,只是這種綿綿的諷刺卻不好回擊,但心中氣卻難平,因此她只好一邊掐着賈環的大腿,一邊冷着臉強詞奪理的懟道:“怎麼我就不能來了,這裡何時是你的地盤了。”
聽到這話,賈環就有一種要糟的感覺,正想和稀泥,鵝讓這事外面想起了輕笑聲,同時聽秦可卿笑道:“也不知三叔吃過飯了沒有,我都等不及了!”
“籲……”賈環暗暗鬆了口氣。
……
人太多,賈環只能匆匆吃了一點,便帶着她們往大觀殿而去。
大觀殿是元春探親是接見衆人的地方,殿宇雄偉,地方更改時寬闊,此刻意思黑壓壓的站滿了人。
不過人數雖多,榮國府表面的規矩衆人還是遵守的,最前面是六個家法隊的成員,拿着齊眉棍,左右各三個站在大殿臺階的兩側,焦大則傲立在臺階之上;緊接着是四五十個一等僕役,坐在小椅子上;後面是一百多個二等僕役;再往後是最低的三等僕役,都站着。
賈環和衆人從側門進入大殿……見到賈環來了,衆僕立刻收斂了聲息,場面瞬間變得安靜。
而高等僕人見了賈環都立刻站了起來,笑臉相迎,有的還想上前說兩句,比如周瑞、王善寶、
此時賈環怎麼肯被人情裹住,他對迎來的笑臉理也不理,反而冷冷的說道:“既然起來了,那椅子就撤了吧!在我面前你們都一樣,都沒有面子!”
賈環這話一出,所有的笑臉頓時都凝滯了,甚至包括朱玉初、寶釵、三春和秦可卿。
“三叔好無情呀!我怎麼辦?”想到下一步自己可能也要這麼說,秦可卿更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