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張遠再沒有說任何的話,因爲在地府的三方顯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無論自己如何勸都沒有了任何的作用,自己也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們究竟是要做什麼了。
當陰山之上的最後一批靈魂被煉化之後,地府的暴虐之氣也達到了極限,而被煉化的靈魂不知是否會後悔,想必當初他們前往陰山尋找地藏菩薩的時候,是準備前往西方極樂世界的,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等待他們的並不是渡化,而是煉化,被煉化的靈魂將再沒有轉世的可能。
張遠暗暗的猜測,究竟是什麼執念會讓地藏同樣的陷入這逆天之中,如果按照當初的宏願,地藏是將所有靈魂渡化的話,那麼此刻的地藏應該已經成佛了,畢竟此刻的地藏已經空了,然而結果卻是地藏將永陷入這暗無天日的地府之中。
煉化完最後一批靈魂後,陰山之上的身影便消失無蹤了,並沒有前來奈何橋之前和后土匯合,顯然其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剩下的事情就留給了后土和冥河老祖。
只見得冥河老祖一揮手,一片血海突兀的出現在空中,而地府之中籠罩的暴虐之氣也開始向着這片血海匯聚,僅僅片刻間,所有的暴虐之氣便完全的融入了空中的一片血海之中,此刻的后土突然擡手,臉上一陣發白,張遠知道,此刻的后土一定在做着什麼事情,而且此事還是一個有些損耗后土自身修爲的事情,否則的話,后土的臉上也不會表現出如此慘白之壯。
等待了片刻,后土的手上竟然凝聚出了一滴血液,看到這樣的情況,張遠知道,后土手中的血液定然是其自己的精血,精血對於后土來說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如果失去過多的話,后土的修爲會直接大幅度的降低,如同當初盤古所說,如果盤古精血不失的話,在其開天闢地之後絕對不會隕落,從此可以看出精血的重要性。
手腕一抖,后土的精血拋向了空中,融入到空中的血海之中,精血進入血海之中後,血海開始發生變化,漸漸的濃縮了起來,最終凝聚成爲了一滴血液才停止繼續凝聚。
此刻,后土右手再揮,突然在其手中出現了一具受損嚴重的軀體,看到這具軀體,張遠有些熟悉之感,再次仔細觀察一番,張遠明白了,此刻后土手中的軀體應當是被天庭賜死的刑天,或者也可以說是巫祖血脈轉生的蚩尤。
看到這裡,張遠完全的明白了,后土這是準備再次讓巫祖重臨天地了,而且還將成爲天下共主,畢竟如此濃郁的暴虐之氣,想必其轉生之後也是一位殺伐果斷之輩,突然的,張遠想到了一個人,正是此刻在石壁之外等待自己的秦始皇贏政。
嬴政具有巫祖血脈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不知竟然會是地府的三巨頭聯合而創造出來的,怪不得之前的嬴政不僅有着巫祖的火爆脾氣,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如此濃郁的暴虐之氣進入嬴政的靈魂之中,嬴政要是成爲一個大善人就真的出乎張遠的意料之外了。
另外,對於之前地藏菩薩的所作所爲張遠也猜測出了一個大概,恐怕做出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地藏的本意,其命令應該來自於佛教聖地靈山,經過多年的發展,準提和接近兩人並沒有能夠成功的將佛教在東勝神州大興起來,原因嘛,畢竟是外來的教派,普通人又怎麼可能去信奉呢,所以佛教不得不出此下策,直接讓東勝神州亂起來,因爲只有在戰亂的時代,佛教纔有可能得到衆人的信奉。
雖然這一切全都是真實的歷史,不過張遠還是覺得后土幾人如此作爲有損天和,不用等到那個時候,張遠已經可以預料到在未來的歲月中血流成河的場面。
隨着空中凝聚而成的血液漸漸的融入到那具殘軀之中後,原本血肉一般的殘軀竟然開始緩緩的融化,最後成爲了一灘透明的液體,隨後繼續化形,漸漸的成爲了一個嶄新的靈魂,只不過此刻的這個靈魂雖然並沒有任何的意識,不過其身上依然散發出濃郁的恐怖威壓,看着那略有些熟悉的面容,正如之前張遠的猜測一般,嬴政的靈魂出現了。
張遠知道,自己或許沒有必要繼續停留下去了,一切都以註定,自己此刻卻對此事無能爲力,只能眼不見爲淨,轉生向着地府之外走去。
當張遠和申公豹兩人離開地府之後,張遠的心中依然有些不是滋味,如果是天地自然運行的結果導致嬴政的出現的話,自己無話可說,可是嬴政的出現卻是后土三人的傑作,這便使得張遠心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呼吸都有些沉重,對於嬴政的靈魂,自己並不能做任何的事情,難道直接將其消滅嘛,這樣一來的話,嬴政將不復存在,可是此刻的嬴政卻已經成爲了自己的朋友,難道自己就這樣直接將其消滅在歷史之中嘛,自己還做不到如此的無情,或許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讓事情的發展不要按照后土三人所期望的那樣去繼續。
想到此,張遠直接對着身邊的申公豹說道:“申公豹,記住,嬴政降世之後你在暗中悄悄的關注,后土既然捨棄了一滴精血,那麼就不要想着再次收回去了。我一定要讓后土後悔這次的逆天之行。”
“好的師叔,那麼等到一定的機會後,我便將其收爲徒弟,這樣一來,嬴政只要一直不停的修行,就不可能再次隕落,而後土也將再也難以將精血回收了。還有,師叔,我覺得這事鴻鈞道祖未必不知,三界之中還不曾有任何事情可以瞞過鴻鈞的。”
聽了申公豹的話之後,張遠一頓,在現實時嬴政本來就是申公豹的弟子,可是按照張遠的瞭解,申公豹應該是不會去惹這種麻煩的,畢竟嬴政所在的年代距離封神結束還不是太久,申公豹爲何會冒着生命危險參與此事呢,此刻,張遠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的因果皆是因爲自己,由於自己想要讓后土吃個大虧,所以纔會出了這麼個主意,沒有想到造成的結果便是申公豹決定收嬴政爲弟子了。
確實如同申公豹所說,一飲一啄皆有天定,既然此刻自己隨便一句話便讓事情步入了真實的歷史之中,那麼誰又能說清楚,后土三人的所作所爲不正是天道鴻鈞的默許呢,或許在自己看來,后土三人所做是逆天而行,但在鴻鈞看來,后土三人卻正在順天而行,擡頭望天,張遠是真的看不透這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的洪荒了。
此刻的張遠不想再說任何的話了,如果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在天道的運行軌跡之中的話,那麼此刻自己的老師鴻鈞恐怕其實力更上一層樓了,因爲在不知不覺中,鴻鈞竟然連不是洪荒之人的自己都算計了進去,此刻做什麼都是錯的,做的多也將錯的多,所以不如不做,不如歸去。
沒有繼續停留,張遠和申公豹告別之後便離開了洪荒大陸,空宇的身體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中丹田之中,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而已,此刻的自己依然還在石壁之中停留。
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任何的問題之後,張遠便向着面前的石壁按了過去,並沒有如何用力,張遠眼前的石壁便如同被風化了一般成爲了一把把的粉末,隨後在有些鹹味的海風之中消散於天地之間。
張遠的眼中漸漸的出現了秦思雨幾人的身影,看着眼前幾人有些擔心的面容,張遠的心中微微有些溫暖,洪荒大陸之上的事情,自己何必去過於擔心呢,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可以平平安安的陪在自己的身邊,自己還要強求什麼呢。
轉頭向嬴政看去,不管歷史上的嬴政究竟有多麼的殘暴,可是此刻的嬴政卻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而已了,而且此刻的嬴政同樣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在嬴政的身上還哪裡可以看得出其靈魂之中的暴虐之氣,低頭呵呵一笑,自己還真是替古人擔心啊,望着遠處的茫茫大海,張遠的心胸也漸漸的開朗了許多。
“張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還有,之前籠罩在你身周的石壁是怎麼回事,爲何連始皇都難以強行打破呢?”秦思雨擔心的詢問起來。
緩緩的搖了搖頭,張遠並沒有向衆人解釋剛剛自己的情況,畢竟時空聯絡儀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是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出的,所以也只是搖搖頭將這個話題劃了過去,至於在自己身周出現的石壁,張遠相信這和時空聯絡儀沒有任何的關係,而是因爲有人同樣的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這人便是寄居在自己體內的盤古,盤古設置的阻礙,又怎麼可能是天仙境界的嬴政可以擊破的呢,所以對於嬴政不能將石壁破開,張遠沒有任何的意外。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我們還是繼續趕路比較重要,等待幫助始皇完成了此次的事情後,我準備開始尋找任建國和鄭長髮,也是時候將我的朋友解救出來了。”
秦思雨點了點頭,乖巧的不再繼續詢問,秦思雨明白,既然此刻張遠並不想說,這說明這事關張遠的秘密,此刻在張遠身邊的不僅僅只有自己一人,所以張遠纔會選擇遮掩,所以秦思雨會意的點頭之後也主動的提起了尋找大秦殺手組織的話題。
大秦殺手組織這個話題誰最關心的話,嬴政可謂當之無愧,同樣的嬴政也屬於聰明人,知道張遠不想說也必有其原因,所以嬴政同樣的停止了繼續的打探,開始安排衆人先行休息,待一個時辰之後將再次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