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臨時營地之外,秦思雨和張悅靜靜的觀察着救援隊和教廷方面的爭鬥,不過此刻的兩人並沒有要馬上加入其中的意思,只是在轉頭四顧,不停的尋找着什麼。
“看,在那裡!”
順着張悅指點的方向,秦思雨果然在一片小樹林之中發現了張遠的身影,只是此刻的張遠似乎正處於捱打的地位,一個身體周圍閃耀着一層能量罩的老頭,不斷的揮動着手中的魔法杖,隨着每一次的揮動,都會出現一個火球或者風刃向着張遠攻擊而去,而張遠一直在密集的魔法攻擊之中不斷的跳來跳去。
秦思雨發現了張遠的身影之後,本來準備直接上前幫助的,可是身體纔剛剛一動,肩膀便被張悅按住了,“我覺得現在不是你上前的好時機,你不是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嘛?顯然眼前的老頭還不能給張遠帶來什麼太大的危險,或許我們應該繼續影藏在這裡,直到張遠真正遭受危險的時候,再現身抵擋不遲。”
聽了張悅的話,秦思雨再次向張遠看去,果然此刻的張遠雖然狼狽,卻並沒有收到任何影響其戰鬥力的傷害,所以秦思雨也在一瞬之間冷靜了下來,沒有貿然的行動,畢竟此刻兩人依然還處於暗中,可能在關鍵的時候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其實,秦思雨和張悅不知道的是,當兩人悄悄進入死亡谷的時候,一直隱藏於暗處控制着整個困陣的華鋒便已經發現了兩人的蹤跡,只是此刻華鋒所在之地正是困陣的陣眼之處,如果此處遭到破壞的話,則整座困陣將一瞬之間瓦解,爲了保證陣眼的安全,華鋒雖然發現了兩人,卻也並沒有將兩人招到自己的身邊。
此刻張遠的模樣卻是有些狼狽,先不說其自己撕毀的外衣早已在一片片風刃的切割之下早已失去了蹤跡,臉上的布片也不見了蹤影,身上的衣衫一條一條的彷彿乞丐裝似的,在張遠的臉頰和額頭還有着明顯的劃痕,血液從破口處流出,在張遠的臉上留下了兩條現眼的血痕。
雖然張遠沒有辦法躲避米歇爾大主教的所有攻擊,不過這一次張遠彷彿吃了**一般,身體亢奮的厲害,面對不斷向自己飛來的風刃冰刺和火球不再選擇遠離米歇爾,而是依然努力的向着米歇爾的身邊靠近,當距離足夠近之後,張遠便將自己的拳頭狠狠的砸向米歇爾身周的能量罩。
張遠的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米歇爾有些害怕,因爲只有米歇爾自己才知道,自己體表的能量罩其實並不是一直無敵存在的,能量罩的總能量是不變的,如果能量罩一直不被攻擊的話,可以堅持的時間足足有好幾天,可是當能量罩受到攻擊後,能量便會不斷下降,攻擊力越大,能量便消耗的越多,如果張遠堅持的夠久的話,恐怕自己的能量罩終會被張遠打破,到了那時,以自己身體的素質絕對難以承受張遠的攻擊。
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張遠忽略的事情其實便是如此,當張遠接近米歇爾大主教的時候,米歇爾大主教便會不停的使用攻擊力比較小的魔法逼迫張遠離開米歇爾大主教的身邊,而當張遠距離米歇爾足夠遠之後,米歇爾攻擊的頻率便會下降,但是米歇爾便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來釋放攻擊力更加強大的魔法,正是這個小小的區別,讓張遠終於發現了米歇爾的秘密。
要知道,開始的時候張遠便對着米歇爾的體表能量罩攻擊過,其結果便是張遠的攻擊對能量罩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如果事實真是如此的話,米歇爾便完全沒有必要釋放攻擊力低下的魔法,他完全可以利用能量罩的保護來釋放攻擊力更加強大,而準備時間也更長的大型魔法,然而米歇爾並沒有這麼做,所以導致張遠對於米歇爾體表的能量罩產生了懷疑,其結果便是,張遠不再躲避米歇爾不停釋放的小魔法,選擇了硬抗這些對自己沒有太大作用的魔法也要堅持留在米歇爾的身邊不停的攻擊米歇爾大主教體表的能量罩。
隨着時間的推移,米歇爾大主教的額頭開始冒汗了,並不是因爲米歇爾大主教體內的魔力儲存快要枯竭,如果比拼體內能量的儲存的話,即便再多一個張遠,米歇爾都不會放在眼中,而讓米歇爾大主教額頭冒汗的原因便是因爲張遠發現了能量罩的秘密。
米歇爾知道,如果能量罩被打破的話,自己絕對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再次釋放,而沒有了能量罩的保護的話,僅憑藉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阻擋張遠的攻擊,此刻的米歇爾卻是陷入了左右爲難之中,不知自己是否應該繼續釋放這些毫無作用的低級魔法,如果繼續釋放的話,隨着張遠的堅持,能量罩在破裂的一瞬間便是自己隕落的時間,可是如果不再釋放低級魔法,轉而開始吟唱更加繁複的咒言,那麼便是相當於完全放棄了抵抗,讓張遠更加便利的攻擊自己的能量罩,到那時,自己便只有一次的攻擊機會了,所以自己必須儘可能的選擇攻擊力更高的魔法,而這也便需要更加長的吟唱咒言的時間,而結局卻只能交給命運,看自己是否可以在能量罩破裂之前將魔法釋放出來了。
米歇爾雖然是教廷的大主教,可是其自己顯然不會相信在完全靠命運的時候上帝會出來幫助自己,米歇爾更希望一切可以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最終米歇爾大主教選擇了繼續釋放低級魔法,來逼迫張遠遠離自己,這樣纔是一個最穩妥的辦法。
米歇爾下了決定之後,出手的頻率更加的快了幾分,此刻不僅僅只是一些簡單吟唱的低級魔法了,即便是一些瞬發魔法,米歇爾大主教都完全釋放了出來,米歇爾就像是一個魔法釋放器一般,以一秒一個的頻率不停的向着張遠攻擊而去,只是這些魔法的攻擊力卻是更加的低了,有些魔法甚至只能在張遠的身上留下一個印記,證明自己存在過而已,不過此刻的米歇爾也不指望這些魔法可以對張遠帶來什麼傷害,只希望如此密集的攻擊可以逼迫張遠離自己遠一點而已。
米歇爾大主教的算盤顯然打錯了,隨着張遠在米歇爾身邊停留的時間越久,張遠發現米歇爾對於自己的魔法攻擊威力越低,但是頻率卻再次加快了,這更加的證實了之前張遠的猜測,既然知道了米歇爾的這麼一個破綻,張遠又怎會放棄這麼長時間的堅持,所以此刻的張遠竟然不再理會攻擊在自己身體之上的魔法,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去接近米歇爾,而且還不停的向着米歇爾身體之外的能量罩攻擊。
米歇爾此次的戰鬥打的可謂是鬱悶非常,心中都有些懷疑張遠是撒旦特意派來針對自己的,否則的話自己怎麼會遇到張遠這樣一個怪胎,先是在第一次遇到張遠的時候,被張遠莫名其妙的擊落了自己的魔法杖,導致自己依靠魔法杖儲存的能量纔可以釋放的無敵結界消失,迫使自己只能將自己最大的底牌使用了出來,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利用天使之羽召喚的天使還沒有發揮作用便被張遠給吸收掉了,結果更是使得自己的守護騎士不敢繼續攻擊張遠,自己也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張遠的俘虜。
米歇爾此刻的認知之中,張遠定然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否則的話怎麼會在俘虜了自己和八位殿堂騎士之後,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將殿堂騎士的信仰動搖了,更爲甚者,殿堂騎士小隊的小隊長竟然開始信仰張遠,這也導致自己再不敢讓他們作爲自己的守護騎士了,沒有了守護騎士的存在,原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弱小,竟然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都不能解決掉一個比自己實力低一個等級的張遠。
米歇爾手中的魔法杖不停的揮動,低級魔法也不停的打在了張遠的身上,然而這並不能阻擋張遠不停的靠近自己,所以米歇爾只能不斷的向後退去,希望可以繼此拉開與張遠的距離。
米歇爾有些懷念布萊克,那個曾經一直站在自己身前的殿堂騎士,只是現在布萊克已經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逼迫之下,米歇爾有些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的魯莽,如果布萊克依然還在的話,雖然不會爲了自己而和張遠動手,但是也定然不會看着自己喪生在張遠的手中吧。
想起了布萊克,米歇爾便想到了那一劍,當時,米歇爾甚至都沒有看到劍的模樣,只覺的眼前一黑,不,可能只是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布萊克已經身首異處了,而劍卻早已歸鞘,那時布萊克還沒有死亡,甚至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死亡,只是當布萊克想要轉頭看向黑暗之中的那人之時,腦袋才從脖子之上掉了下來,血液也隨之噴了出來。
能量罩一陣搖晃,將米歇爾從回憶之中拉了回來,當米歇爾看到能量罩竟然開始不再穩定後,臉上全無血色,他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準備高級魔法的最佳時機,現在的自己隨時都會成爲張遠的掌下亡魂,米歇爾有些絕望,沒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位如同真仙境界的魔法師竟然要葬生在一位先天境界修行者的手中,這是一個莫大的恥辱,米歇爾轉頭四顧,希望可以在此時找到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東西。
這時,米歇爾發現,隨着自己不斷的倒退,自己和張遠竟然已經來到了臨時營地的中心地帶,看着不遠處的一所帳篷,米歇爾的眼神一亮,似乎自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