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之前,根本無人證道混元、聖人,自然是天地間的一切,都在劫數中了。
甚至陳鴻鈞懷疑,那位揚眉大仙,之所以能夠證道混元,怕不是也歷經此劫,才一步步的得了大道眷顧、氣運,纔有了證道混元的一線希望。
“老爺,你是說大家要打生打死了?可是,一直不都這樣麼。”
陳鴻鈞:“……”
還真如犙羊獸所說一樣,兇獸一族何曾放下過殺戮。
只不過一向是,殺絕、吃絕而已,絕對沒有什麼屍山骨海留下來。因爲血肉對於他們而言,不無小補。
犙羊獸早就習慣了諸多兇獸的德行了,也就難怪會見怪不怪了。
“也許吧。只是一場劫數下來,到底還會留下多少,就難說了。”反正是太古之後,就沒在聽說過什麼兇獸一族,有的也不過是洪荒萬族爭鋒,龍鳳麒麟爭霸罷了。“這氣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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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鴻鈞正想說,何爲大劫。忽的,周遭的天地靈機,給了他一種奇異的感知。
“這到底是什麼!”陳鴻鈞細細感應周遭的天地變化,卻怎麼也感覺不出,這天地間的溼潤之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老爺,小獸不能算了。”陳鴻鈞心中有疑,犙羊獸自然就動了動小蹄子,可惜他有重傷在身,那裡還能算出個子醜寅卯來,“老爺,小獸這傷,啥時候才能好。”
“想好,慢慢來吧。你這太乙道身,到是不難癒合,只是元神、神海與大道之機的斷續,就要麻煩了。”陳鴻鈞言語間,見犙羊獸吐出了肚中的爛髒亂腑,又伸手給他嘴裡塞了幾顆三道靈丹。
與此同時,陳鴻鈞的神海中,元神靈光憾蕩如律,絲絲縷縷的真意、道則,不斷的與天地大道相交與合,伴隨着點點滴滴的道韻憾蕩、感知、遺韻,想要從大道中尋覓,那溼潤的意韻的根底、緣由。
這溼潤,絕對的是一種大道意,可是他到底從何而來。
從中,陳鴻鈞隱約嗅到了先天的味道,可又有別於大羅、大墟的感覺。
“老爺,這靈丹的味道,聞起來真的很香甜呢。”
“那就多吃一點。”靈丹什麼的,陳鴻鈞還真是不缺。
就在陳鴻鈞元神靈光與大道合濟,隱約感應到什麼的時候,忽的天地一顫,一股宏大無匹的大道洪流,直直的將他的元神靈光陣的恍惚了剎那。
就在這一瞬,一股玄之又玄的水元意志,扶搖直上九萬萬裡。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震顫的大地,百唱的蒼穹,清淨明和的水元大道意,四散橫流的銀光、火色……
一輪白金色的大日,在真東方扶搖而起,其上盪漾出的各色雷霆道意、四象鴻光、浩然大力,瞬間便籠罩了方圓億萬裡。
那是先天意志,那是神聖大力,那是一位先天神聖出世的徵兆、異象!
“老爺,那那異象好像就在咱們要去的方向。”犙羊獸喃喃着,有些臉色難堪,“還好,咱們晚了一步,這樣的異象要招惹多少不敗、大墟,如此招搖……這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兇獸們,可從來都不講究什麼規矩、道德的。
若是有背景的、有勢力靠山的,說不定一些大墟還恪守不能對大墟下兇獸出手的禁忌。可若是纔出世的,還如此招搖的……
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美味。那些大墟們,足有千百種法子,讓你先得罪了他們,然後在將你轟殺成肉泥,吞進肚子裡。
“走,去看看。”
陳鴻鈞倒還真想要見識見識,這位先天神聖到底是那般。出世,居然都有這般的動靜。
天地間的異象,在陳鴻鈞看來到也不算什麼。如今的他若是想,能折騰出更爲宏大的異象來,保管能讓億萬裡的生靈,都看的真真切切的。
可是能撼動混沌大道,能令水元大道意隱約間,在天地萬物生靈的心念中顯化,這等本事,可就真的不一般了。
攜犙羊獸一路遁光,小半日的光景,陳鴻鈞便到了那異象顯化的近處。
到了這裡之後,陳鴻鈞便再沒深入了,因爲只是外圍,陳鴻鈞便嗅到了無所不在的血腥味、殺戮氣,甚至不遠處的慘叫、嘶嚎聲還接連不斷。
“老爺,有很多不敗、不朽在這裡廝殺!”犙羊獸動了動自己的鼻子,顯然是嗅出了什麼。
“這你都能聞得出來?”陳鴻鈞還真好奇這一點。
“自然可以,小獸從小就是靠鼻子避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的,後來纔有了本命神通覺醒。”
“你能活到現在,還真不容易。”陳鴻鈞施了個隱身法,又遮蔽了行藏、氣機,這纔在雲頭慢慢的朝着更近點飄去,“這無端殺戮,還真的是點滴不留!”
兇獸們的殺戮,真的是很有效率、節奏,只是從不留下點滴的血肉、白骨。真的是能吃的一點都不浪費。
而且,這些傢伙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可言。
只要不是認識的,不是同一勢力或者同一宗族的,殺就完了。哪管你,是不是來看熱鬧的,還是來爭奪什麼寶貝的。
正是如此,陳鴻鈞一路走來,看到了不下幾百場針鋒相對、相互廝殺。
等到,陳鴻鈞靠近了中心點後,漸漸的不朽兇獸就沒了影子,甚至不敗兇獸也少了很多。
“是大墟,老爺小心了。”犙羊獸鼻子真的不是一般的靈光。
“連大墟,你都能嗅出來?”陳鴻鈞如今,不懷疑犙羊獸是屬牛的了,倒懷疑他是不是屬狗的,“那是!”
就在不遠處,一有千丈大小,蜿蜒盤橫在天地間的生靈,撒發着莫名的大道意,直面着八位大墟。
此生靈,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其背蓋有十二億九千六百萬鱗,每一鱗足有巴掌大小,上隱隱有道紋真篆、真意流光。頜下更是有一斗大的明珠,內有水波盪漾、雷霆閃爍、火色呵雲。
是龍!九爪真龍!!
陳鴻鈞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正東方,在犙羊獸所說的混沌靈海的方向,居然見到了一條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