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切了片拿去化驗了,要過幾天出結果。”
白靜吐了一口氣安慰道:“放心吧,應該沒事兒的。”
“我要是死了,兒子遙遙咋辦?他還這麼小。”肖雲哭訴道。
“哎呀,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嘛,別自己嚇自己好不好?”
待肖雲慢慢止住哭泣,白靜又問了一句:“老顧知道嗎?”
肖雲搖了搖頭說暫時不想告訴他,白靜想了想又問道:“遙遙呢?”
“在家裡吶,阿姨在照顧,反正現在也是吃奶粉。”
“別哭了,保持好心情,等結果出來再說。”白靜又安慰了她一陣,她才慢慢平復下來。
隨後兩人一起回了肖雲的家。白靜看了看熟睡的遙遙,望着孩子那張可愛的小臉蛋,想着肖雲的處境,白靜頓覺得一陣心酸,眼眶溼潤着。
白靜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低聲問道:“你媽還是不肯原諒你?”
肖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白靜本想問問她姐姐肖荷怎麼也不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再問,肖雲又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子來。她坐在沙發上長嘆了一聲從包裡拿出兩千塊錢塞到肖雲手裡輕聲道:“給遙遙買瓶奶粉,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要拒絕。”
肖雲猶豫了一下收了,她想起最近店裡的事和自己這個病她又是一陣情緒波動,眼圈立刻紅了起來。白靜看着她安慰道:“現在結果還沒出來呢?快別這樣,等會兒嚇着遙遙了。”
從肖雲家出來,白靜再也不用控制情緒任憑淚嘩啦啦直朝外涌,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疼痛感。她沒有直接打車回家,一個人漫無目的沿着街道走了好久,頭腦一片空白。望着來往的人羣好像都是一個面孔,一個神情。榕樹低垂着葉子,一幅無精打采的模樣。直到一些零星的雨點砸在她的臉上,她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反着方向走了很遠了。這兒已不是主道,路上也沒什麼人,車輛稀少。白靜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四十分。她忙倒
了回去,一陣涼風拂面,她發現人在哭過以後心情會比先前暢快很多。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半鐘,白靜望着熟悉的燈光,才感覺回到了自己的現實生活。吳耀輝正坐在牀頭燈下看着她的詩集,白靜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喝了幾口。
吳耀輝見白靜回來,他忙放下書站起身來問道:“肖雲怎麼了?”
白靜看了他一眼,心想結果還沒出來吶,說那麼多隻是讓更多的人擔無謂的心,她喝光一杯水答道:“其實也沒什麼。”
“哦。”吳耀輝看了白靜一眼,白靜臉色與以往也沒有什麼不同。沉吟了片刻他微笑道:“你還別說你這個二哥真是才華橫溢啊,佩服。你看那封面內頁着色的調調,太浪漫了,簡直入了骨髓。”
“那當然,他就是文曲星下凡嘛。”白靜開始恢復了情緒得意道。
“喲,說你胖你就喘上了。”
“嘿嘿,他就是我最崇拜的人。”
“你終於說實話了吧!”
聽他這般語氣,白靜稍作停頓才恍然回擊道:“瞎扯什麼呀?這完全是兩回事兒!”
“知道了,跟你說着玩兒嘛,我也很崇拜。”吳耀輝認真道。
“這還差不多。”白靜笑嘻嘻道。
“呃,親愛的,咱們換一套大點的房子吧?”
“啊?不要換了吧?我喜歡這裡。”
“你不覺得小了點嗎?”
“哎呀,我就喜歡這兒,咱把這房間重新調整一下,把你媽他們住的那間靠洗手間的那面牆打掉改用一排衣櫥,既可當牆也可掛衣服。中間設個暗門就行了,這樣空間不就出來了嗎?”
“嗯,把這些大塊頭傢俬放那邊複式房去,咱們再換些小巧精緻點的,倒也不錯。”吳耀輝點點頭道。
“嗯,就這麼定了,明天就找兩個師傅來弄。”白靜有些等不及地說。
“慌啥?你現在改造,那爸媽住哪兒去呀?”
“咱
們都去複式房裡過度一下不就得了。”
“哈哈,也對。”
進來臥室,歷歷正側躺着睡得很香甜。白靜心裡不由得多了幾許幸福感。 一夜無夢。
第二天白靜早早起牀一刻也沒閒着,她分別聯繫好了打牆的和做櫃子的師傅,開始張羅起來。過了兩天白靜陪肖雲去了一趟醫院,終歸是虛驚一場,如白靜估計的那樣檢查結果是良性,醫生建議儘快手術。肖雲臉上這才閃過一絲笑容,白靜也終於放下心來。
肖雲手術做得很順利,恢復得也不錯。又過了兩天白靜去看了看她,肖雲整個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也見着了顧先生,把肖雲照顧得像模像樣。如果不是因爲藍狐,如果顧長生願意爲肖雲離婚,肖雲跟着他過一輩子倒也無可挑剔,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白靜想了想,嘆了一口氣,一切都不是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白靜在肖雲牀沿上坐了一會兒陪她說了兩句貼心話,起身準備走,顧先生也起身居然還說了些客氣的話並送白靜到門口,白靜迴轉身去對着肖雲大聲道:“好好養着,等你出院再來看你!”
肖雲微笑着朝白靜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待顧長生重新回到她面坐下來時,她忽然想起那個經常帶人來店裡賒賬要求月結的客人來,她將此事給顧長生大致講述了一遍。顧長生大爲吃驚地看着肖雲道:“怎麼可能?你看我會有那種不要臉的朋友嗎?肯定是有人故意冒充的。”
“啊!那怎麼辦?已經簽單好幾千了。”
“下次來你就叫他們先買完上面的單,然後再服務,要不然就報警。”
肖雲想了想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肖雲說着趁機將那張銀行卡還給了顧長生。顧長生見她說得合情合理倒也沒再推辭接了過去。當顧長生接過那張卡,肖雲整個身心如釋重負般輕鬆了下來。此刻她才意識到把這個錢還給他起碼自己少了一份對他的虧欠。她笑呵呵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同顧長生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好幾分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