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每一張臉都像是同一個人?難道真有這個樣的人嗎?”昭陽的疑惑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人像的臉孔一顰一笑各不相同,但是都能明顯的看出雕刻的是同一個人。昭陽看着這些人像就像是她的面前站着這樣的一個美人對着她做出各種的形態。
她......昭陽最後站立在那個烏木的真人像,懊惱的發現她長得好高,比她要高出了半個頭。容貌絕豔的讓她自慚形愧,無地自容。
她就是慕容烈的心上人嗎?昭陽的自信心嚴重的受到打擊,如果真有這個人的話。虧她還一直自認自己的姿色無雙,和眼前的這個美人像比簡直就是渣渣!
難怪、慕容烈願意一直守着這個簡陋的小屋子,若是她是男人的話,她也願意一直看着這樣的美人吧。如此一個絕色的尤物只怕是皇兄也會爲之傾心,這模樣可比皇兄後宮的三千佳麗出衆多了!如果真有這樣的女人,三千的粉黛都會無顏色!試想最耀眼的月亮出現,同樣掛在天上的星星就算是再耀眼都會在它面前黯然失色,根本就吸引不了別人的目光。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知道嗎?如果你是真的,你會讓多少的女人都黯然失色,再也沒有任何的爭鬥心。因爲......”
昭陽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雕像,“你太美了!就算同是女人也會愛上你的美。”透過木雕昭陽看見牆上還掛着一些字幅。
“月上初梢人未圓,孤簫遙寄撩音弦。
瓊臺玉宇霓裳宴,疑是玉瑤月下賓。
庭前花臺劍飛花,殘陽冷對映水寒。
羅袖輕拂天邊去,只餘離人淚上襟。”
“羅袖輕拂天邊去,只餘離人淚上襟。只餘離人淚上襟......”昭陽細細碾讀着,可以感覺到書寫者心頭的酸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慕容烈會寫這樣酸楚的詩詞,充滿了無可奈何。
昭陽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初見是便只是覺得他長的很英俊,驚豔了自己。更多的瞭解下來,越覺得他這個人很令人着迷。現在讀了這首詩,看了滿屋子的人像,女人心底的柔軟佔了上風。對慕容烈多了很多的同情與愛慕,如此深情款款的男人哪個女人不爲之所動呢?
子惜待在房門口,左等右盼,心裡還在不斷的祈禱着別出什麼幺蛾子,她們的身份尚未公開,若是這時出了什麼問題,只怕......子惜越是自己一個人越是容易胡思亂想,越想越是害怕!時不時的望着外面,只希望能都早點看見自己主子的身影。
終於在子惜焦急的等待過程中,昭陽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子惜的視線裡。
“主子,你終於回來啦。擔心死婢子了。”子惜大喜過望立刻上前迎接昭陽,並對昭陽說道。
“行啦,有什麼好擔心的。”昭陽擺擺手道。
子惜明顯的發現昭陽的不對勁。聽說少爺對那個地方寶貝着呢,昭陽如此的不得勁,她
還以爲昭陽是爲了不能進去而苦惱不甘。“公主怎麼了?不就是慕容烈的住處嘛,咱也不稀罕!等以後他做了您的駙馬,這慕容府還不是您想去哪就去哪!”
“不是的。”昭陽制止子惜道:“我進去了。我還看見慕容烈心心念唸的人了!”
“啊?那個傳聞竟是真的?!這後院真的藏着一個女人!”子惜驚訝的說道。
“唉!不是你想的那樣。怎麼說呢?”昭陽的心裡頭都是那首詩,想象着夜夜泣血的男人,越是感受着他心底的痛,她奇怪的越是被之着迷,就像是一種讓人上癮的毒一樣,心裡再也放不下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拯救這個深陷失戀的失足青年。可是隻怕連她自己都沒能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因此變成另一個失足者。
“我算是明白,錦兒爲什麼會這麼說。確實是沒有希望,怎麼會有希望呢?”昭陽痛苦地撓撓頭,唉!如何拯救啊!一點頭緒都沒有!
“那是怎麼一回事?”子惜自然是不懂,她都有些糊塗了。公主到底看見了什麼?裡頭的秘密就這麼可怕嗎?
“我看見那女人的雕像,確切地說是慕容烈心中的女神像,她很美!美得讓人心醉,就連女人也會爲她的美着迷。”昭陽想着那雕像上勾勒出來的絕美容顏,心裡還是下意識的認爲不存在,單方面的覺得是慕容烈幻想出來的影子。
子惜嗤笑了聲,不屑的說道:“難道慕容公子還想娶個仙女兒嗎?期盼這麼高,難怪到現在都還是孤身一人,活該他孤獨終老!”
“子惜!”到底是自己心儀的男人,昭陽纔不想聽見子惜這麼說他,即便她自己的心裡就是這麼覺得的。她都一直期盼着能嫁一個潘安一樣的男人,老天對她不薄最後還不是遇見了她的潘安——慕容烈!爲什麼慕容烈就不能幻想出一個天仙似的絕世佳人呢?不過是對未來的憧憬而已。
昭陽想着那首像是影子一樣刻進她腦子裡的詩,自動腦補着那夜夜孤獨的人影,是那麼的悽美蕭瑟,令人心酸。也許......這就是上天給我們的安排。慕容烈,你是我心中的完美,而我、便將會是拯救你的陽光!
昭陽笑得燦爛,這次的一探之行並不是毫無收穫,相反的收穫特別大!慕容烈也是人,她相信只要她不歇的努力,只要是人,她的心是肉做的那麼總會有被打動的一天!
日上三更的春潮閣是如夜一樣的寂靜,想也是正常,妓院的日夜是顛倒的,這並不算奇怪。就在這寂靜的時刻,香草從柳姨的房內出來,出來之後鄙夷的回眸看了一眼,心裡暗道:“要不是我家姐姐,你們春潮閣哪有現在這夜夜笙歌的,賓客滿座的樣子。”
冷哼了一聲,香草回身便往水閣的方向走去。
若水剛剛沐完浴,穿着休閒慵懶的長袍對鏡整理着自己仍帶溼氣的長髮。耳畔聽得屋外的那沉重的腳步聲,微微笑了笑,揚聲道:“怎麼了?誰人給你這麼大的氣
受?”
香草聽到這便委屈的奔過來道:“姐姐。”倒也不是爲自己委屈,而是爲若水委屈。將前因後果與若水說了遍。
若水梳頭的手頓了下,擡眼看着香草問道:“你是說王家人和馬家人都來給春潮閣施壓了。怎麼這麼快?”
若水想了想,不過很快的又不在意道:“不過也沒事,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了。若是實在不行......”
“香草,看來......我們又要搬家了!”若水溫柔的撫摸着香草的小臉,只是眼中露着無奈。
香草見若水並沒有太多的不捨,心也定了下來。對於她來說,只要若水在那,那就是家!反正這個逐豐縣她也玩膩了,搬走換個新天地也好!
“姐姐。”香草看着若水,心裡有個事一直憋着,如今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姐姐,這都好幾天了。慕容烈似乎根本就沒有來我們春潮閣的意思。聽說他的結義兄弟回來了,連他常去的那家金玉樓他都沒有去。”
“姐姐,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香草不懂若水爲什麼出了手,卻又只出一半。既然都主動出擊了,爲什麼還不乘勝追擊?撂了這麼些天,到底是爲了什麼?
若水梳理秀髮的手沒有停止,只有微笑得說道:“小草兒啊,你知道人們都是怎麼釣魚的嗎?”
香草挑挑眉,溫順的在若水的身邊坐下,將頭靠在她的身上。
若水溫柔的摸摸香草的頭,“除了魚餌漁網更重要的是耐心!”
“可是之前的那些男人......”香草想問的是之前那些男人哪裡需要這麼麻煩,這是爲什麼呀?
“這你就不懂了!世上的男人千千萬萬,王文珅是其一,慕容烈是其一。對付像慕容烈這樣光芒萬丈的男人,自然不能像對其他男人那樣。不過是招數罷了。”
“你且看着吧。很快......”若水微微一笑。“很快魚兒就要上鉤了!”
若水將理好的長髮往後一拋,飄然乾爽的秀髮格外的柔順、輕盈。
某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穿梭在春潮閣內。出現在春潮閣內通往水閣的走廊上。他靈巧的避開了春潮閣內的巡邏,順利的進來水閣,然而卻避不過若水的靈敏的耳朵。
若水對香草使了個眼神,香草會意轉身便開門而去。
張朔也不想做這偷偷摸摸的事,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對,有違門規但是沒有辦法!他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來聽曲了。然而既然沒錢不聽就不聽唄,可是他閒賦在家中天天裡盡是想着那曲兒,想着唱曲的若水,心裡頭實在是癢癢得不行!
於是他想着碰碰運氣,不知道若水白天會不會起來彈琴唱曲,若是有那他就撞了大彩,可以一飽耳福。若是沒有,也就偷偷窺一眼若水姑娘,也不枉他辛苦來這一遭。
眼睛餘光瞥見一個人走了過來。咻的一聲,張朔立即躲了起來。
(本章完)